了。
他及时拦腰抱住往前倒得大无畏的冷卿。
厉惟奕眉头紧皱,把她抱起,放到了床上。自己点了一支烟,坐到了外间的阳台上。摸出刚才从冷卿手里没收的那只手机,一开机,手机的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轻快的小提琴曲逐渐悠扬沉缓。
屏幕上闪烁的号码,还是关机前的那个人打来的。从刚才到现在,也有快二十分钟了吧,居然坚持了这么久。
这首曲子名为《爱之喜悦》,林悠然的心思昭然若揭。
厉惟奕不紧不慢地再点完一根,这才接通电话。那边立刻传来紧张的男声,“冷卿,你怎么样了?怎么突然挂了电话?”
厉惟奕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气缭绕,青烟袅袅不散,他英俊的面容隔着烟越发飘渺,“卿卿太累了,已经睡了。”
那边的林悠然凝滞了足足五秒钟,不短的沉默让气氛骤然尴尬。
“你是?”
林悠然的声音已经平静。
厉惟奕轻笑一声,一字一句,咬字精准,“我是她男朋友。”
又是长久的沉默。
厉惟奕扬手就将手机扔了出去,手机在空中滑出一条利落的抛物线,在平静无波的池塘里溅起一簇水花,彻底消失不见。
房间里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他猜想到是谁回来了,打开门,果然是冷柏。
“你姐知道你安全回来,不小心喝过了点。”厉惟奕主动解释。
冷柏眸光在厉惟奕光裸的上身扫了一圈,又闻到淡淡的酒香,笑得暧昧,“惟奕哥,你不会是提前给我姐姐过生日吧?”他提高手里的盒子,“不知道她等会什么时候能醒,这盒水果蛋糕,你等会给她吧。我现在要回去一趟。”
“回家?”
冷柏点点头,“家里好像出了点事情。”
厉惟奕将门带上,走出来,“需要帮忙吗?”
冷柏斜靠在墙上,摆摆手,“这事儿估计谁也帮不上。我爸被纪委的人带走了。我也不清楚里面的门门道道。”
虽然跟家里闹翻了,可是冷正则出事,他还是会担心。
厉惟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爸爸只要没有大的问题,自然不会出事。”
冷柏脸色凝重,“其实当年我爸爸也去过纪委,那个时候是院子里的温伯伯先被抓了进去,后来我爸爸只是半天就出了,温伯伯却死在了里面。”
冷柏想到这些更加烦,“算了,我先回去再说。我姐姐就拜托你照顾了。”
厉惟奕勾唇,冲下了楼梯的冷柏挥挥手,“去吧。”
冷卿是被一阵阵的寒意给刺激醒的。睁开眼,冷水就朝着自己兜头浇下来,凉意顺着发丝流下,渗透到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她忍不住尖叫一声,想要站起来,手却打滑,整个人忽然都落进了水里。水立刻呛进了气管,她扑腾了好几下,呛了几口水,才勉强抓住了可以攀附的东西,捂着鼻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鼻口的呛,疼得她眼泪扑扑地滚出来,合着头发上流个不停的水滚在了一起。
平息下来之后,才发现面前站了一个人。
厉惟奕穿着浴袍,手里捏着花洒,眸光如寒星,满脸不耐烦。
生日快乐
冷卿这才发现自己被丢进了浴缸里,单薄的夏衣已经湿透,汲着凉意紧贴在身上,刺激地全身汗毛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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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卿抹了一把湿答答的脸,趴在浴缸的边上,火气顿起,“你发什么疯啊?”
她哪里又得罪了这个人,一会高兴,一会阴沉,跟大姨夫来了似的,反复抽。
回答她的是兜头甩过来的浴巾,盖住了她的脸。
她急急忙忙把浴巾扒拉下来,厉惟奕已经出去了。她颤颤巍巍裹着浴巾,从浴缸里面爬起来。镜子里面映出狼狈的自己,只不过一张脸还是通红的,酒意熏染,眼角眉梢明媚地惊人。她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会这副样子的缘由,心里更加懊恼,真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厉惟奕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还不出来,冷水澡泡的不够?要不要去池塘里面泡泡?”
声线冷漠带着不耐烦。
冷卿懒得擦身上的水了,把浴巾随便的裹了,一脚一个水印的出去了,故意地往昂贵的羊毛地毯上重重地踩,想象着这是某个人的脸。
窗外夜色正浓,月光沉静,隐隐约约透过同色的轻纱。冷卿被穿堂而过的夜风一吹,全身一抖,心里的怨气更盛。
大半夜的,怎么偏偏还要把她叫起来?她默默的在心里面竖起中指。
转到客厅里面,厉惟奕正坐在桌边。桌上摆放着一盒打开的蛋糕。走近了,还能闻到蛋糕散发出的奶香以及巧克力的味道。
厉惟奕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冷卿迟疑,厉惟奕冷笑着拿起手里的打火机,将一支烟插到了蛋糕上,啪得一下点燃了。
冷卿立刻用见鬼的神情看着厉惟奕。
“你过生日?”
墙上的挂钟显示现在刚好是凌晨十二点。她不禁觉得厉惟奕这样子好像是在过生日……
厉惟奕眼神阴鸷地盯着点燃的那支烟,忽然间站起来,眉宇间似乎是极为疲惫,低哑着嗓子,“生日快乐。”
冷卿一怔,看着他快速走出去的颀长背影,觉得他莫名其妙。哪里有人点烟当蜡烛的,实在是……怪异。
她把那只冒着青烟的烟给扯了下来,扔到烟灰缸里面摁灭了,捧着蛋糕去到楼下找厉惟奕。
厉惟奕正靠在游泳池边的躺椅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漫天星辰。冷卿走到了他身边,他才回过神来。
冷卿站到他面前,把蛋糕捧了过去,“过生日怎么能不吃蛋糕?”
厉惟奕神情立时微妙起来,修眉微挑,看她的眼神好像是看着白痴一样,纠正她“今天是你过生日。”
冷卿傻了,想了想今天几号,居然把自己的生日给忘记了,脸上露出笑,“你把我叫醒就是为了给我过生日?”
厉惟奕的眸光立时凌厉起来,“冷卿,你为什么放弃治疗?”
冷卿呵呵两声,歪头一笑,“为了把床位让给你呀!”
厉惟奕:“……”
“一起吃蛋糕嘛。生日蛋糕要分着吃才好吃哦。”扳回一局的冷卿心情好,厉惟奕越是嫌弃这个蛋糕,她就越要他吃。
厉惟奕似乎同意了,给面子的站了起来,接过她手里的蛋糕。却在下一秒,直接把蛋糕按到了冷卿的脸上。
冷卿立刻气得尖叫起来,“厉惟奕,这个禽兽!你……唔”
咒骂的话忽然间都被堵住了。
泳池湿身
他霸道地侵入,没有给她任何躲闪的余地,冷卿也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躲闪,就已经被他的唇舌毫不客气地攻城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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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滋味,偏偏又是说不出的香甜可口。冷卿这一辈子,只跟温予涵一人接过吻。温予涵的味道是薄荷味的清淡微凉。可是厉惟奕的味道,就跟他霸道的人一样,甜腻充溢了她整个唇齿之间。
她几乎是连呼吸都停滞了,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抬手就要挥出一巴掌,却被那人握住了手腕。
厉惟奕声音含糊,带着低沉的笑意,“共同分享蛋糕的味道不错。”
冷卿抬腿就去踢他,厉惟奕立刻放开了她。等冷卿气恼地用浴巾擦干脸上的奶油的时候,厉惟奕已经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站在她旁边。
冷卿不客气地瞪他,骂了一句流氓,反身就要走。厉惟奕忽然间扑过来,把她往池子里面一推。
才出浴缸,又进泳池,冷卿扎扎实实地呛了一口水,刚刚浮出头,耳边一声噗通,水花四溅,浇了她满头。
不过更让她惊恐地在后面,因为这池子,她踩不到底!小腿偏偏抽筋,钻心的疼,她往下坠,再一次被没过头顶,快要窒息的时候,一只手把她捞了出来。
现在就算是根稻草,冷卿都要死死抓住,更何况是厉惟奕这么个大男人。虽然她差点溺死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男人。可是现在冷卿只想紧紧搂着他,就算是死,她也要拖着这个人跟她一起死。
清冷安静的泳池里面,只有冷卿不间断的咳嗽声。等她终于平息下来,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只有清冷的风吹过。
冷卿劫后余生,刚才水没过顶的恐惧,这会才体会到,忍不住红了眼圈,“厉惟奕,你这个禽兽!你到底想干什么!”
“谁让你不肯亲我。”
厉惟奕哼了哼,像是恶作剧得逞之后的孩子,明明话语里的兴奋藏不住,还要强装高贵冷艳。
冷卿气得牙根直痒,就因为这么点破事,他居然就这么折腾她?
“你不是说过,就算是我跪着舔你,你都嫌弃么?现在又来求着我亲你!”
冷卿无比嫌弃这个男人。
厉惟奕放在她腰上的手忽然间一松,冷卿就往下面坠去,她赶紧地搂紧了厉惟奕的脖子,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恨不得能够勒死他。
厉惟奕俯看着冷卿,她白皙的脸庞上面滚着晶莹的水珠,黑色的发丝沾着水,紧贴在她脸颊上,舒展成妖娆的诡异形状,就像是海妖的神秘纹身。被水洗过的眼眸清亮得惊人, 眸子里熊熊燃烧的愤怒和不屑尤为明显。此刻的她外表是这么脆弱,只能靠着依附他才能得以生存,可紧挨着她,他能深刻感受到她瘦弱身体里迸发出的力量。
“亲还是不亲?”
厉惟奕冷冷吐出这句话。
冷卿正想反唇相讥,“阿嚏!”忽然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厉惟奕被喷了一脸的口水。
冷卿眼眸一亮,“好呀,我亲呀!”
她凑起挂着亮晶晶的鼻涕的脸,厉惟奕实在是恶心,一手拨开了冷卿凑过来的脸,咬着牙,恨恨地道,“不用了!”
哄他吃药
大半夜在泳池里面玩水的后果是……冷卿没有感冒,厉惟奕感冒发烧了。
冷卿从厉惟奕的管家嘴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别提心里有多解气,恨不得仰天大笑三百声,活该!
“厉少他现在躺在床上,如果不是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只是,他怎么都不肯吃药。不肯吃药怎么会好呢?”管家很忧伤,很惆怅。厉惟奕执拗起来,谁都不能劝动半分。那是个谁都逼迫不了的主!
“让我去劝劝他吧。”
冷卿主动接过管家手里的托盘,正中了管家的下怀,脱了这么一件苦差事。
冷卿温柔一笑,在管家感恩戴德的眼神目送下进了厉惟奕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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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惟奕沉闷地咳嗽声远远地传来。冷卿托着盘子,走近了躺在床上的厉惟奕。床上的人,失去了往日的生气,白皙的脸因为高烧未退发红,虚弱地闭着眼睛。
“吃药了。”
冷卿满脸笑容地开口。厉惟奕缓缓睁开眼,眯成一条缝,扫了一眼冷卿,又悠悠地闭上了。
“出去。”
命令的语气却因为暗哑沙哑的嗓子消减了气势。
冷卿语气更加温柔,像哄着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哄他,“难受吧?活该吧?遭报应了吧?看着你这副蔫了吧唧的样子,我恨不得普天同庆。”
厉惟奕没有任何反应,可是唇线却紧抿成了绷直的线,泄露了他的情绪波动。
冷卿把药放在了床头柜上,自己搬了张凳子,缩在上面,慢悠悠地啃他房间里的水蜜桃,故意大口大口地咬,发出美味的感叹声。
“我说,你不吃药就对了。那药难吃又苦。你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