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吞口水,他心中自讨:“看她那样子,也不像在讥笑我,且我一时也难逃出她的控制,要是一直不吃东西,那我定会饿死,我又何必和自己肚子过不去。”想到这里,秦观便道:“你把我双手绑着,我怎么拿东西?”
那女子本想说:“我喂你吃呀!”但她想到秦观外柔内刚的性子,也就没有如此话语,而是道:“你看我,把这事都给忘了。”说罢,她就将飞身上树,将拴在树枝上的树藤解开,然后飞落下书,又将秦观受束的身子,这才把烧鸡递了过来。
秦观给捆绑了近半天,现在得解,全身顿感舒松,他也不客气,接过那烧鸡,一下坐倒在大树前面,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看着秦观那狼吞虎咽的样子,那女子心中慰然,不由得说道:“你吃慢一点,小心咽着。”
秦观微微一怔,看了她一眼,见他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心中却是暗想:“她真的非是什么心肠恶毒的女人,反到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难道是我先前对她有所偏见?”那女子见秦观看着她,顿时紧绷面容:“看什么看,我这么丑,你看了吃得下去东西吗?”秦观听到这里,心中再生愧疚,说道:“姑娘,我并不是说你丑。”
“哼,没有吗,你多次骂我丑八怪。”那女子和他翻起了旧帐。“我观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应答。那女子见秦观无言以对的样子,心中暗笑:“看来他已经没有先前这么讨厌我了。”她也不再逗他,自去取过那只鸡来,分作两半,拿起其中半只吃了起来。
见秦观很快将一只鸡吃完,那女子又把剩下的另一半只鸡递给秦观:“看你那样,一定饿极了吧,这也给你。”秦观看了看她,心中顿生感激:“还是你自己吃吧,你也饿了。”秦观的话语已经不像先前那般刻薄。那女子笑了笑,轻言道:“我食量不大,现在已经饱了,要你不吃,那我也只得扔了。”
说实话,秦观虽然已吃了一只鸡,但还是没有完全吃饱,他听那女子说要扔到那半只鸡,却觉得可惜,说了声“那谢了”。便接过另半只鸡,吃了起来。
吃完东西过后,两人围坐到那火堆旁边,秦观自仰躺在地,不去理会那女子。她也不与秦观说话,自拿起手中的玉箫,轻轻放到嘴边,吹了起来。顿时,山林中回荡起了优美动听的箫声来,这箫声如歌如泣,如云如烟,在林树中幽幽飘荡,仿佛全世界都因它而陶醉。
一曲听罢,秦观心醉神驰,暗暗叹道:“真是太优美了,从她箫声中可以听出,她当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秦观不由得偷眼看了她两眼,心中突然觉得她并没有先前那般丑陋了。那女子转目看着秦观,面无表情道:“小子,你从这箫声中听出了什么?”
秦观凝思片刻,道:“是爱情,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那女子点头,仰望夜空,叹道:“是的,一段永不分离,永不后悔的爱情,可这种爱情又岂是这么容易找到的?哎,师父她老人家真是幸福,虽然不能同她心爱的人终生在一起,但却永远将那段爱情刻骨铭心。”
“喂,你师父是谁?这曲子是她教你的吗?”强烈的好奇心,使得秦观暂时忘去了他对她的厌恶。“我师父是谁关你什么事?就算我说来你也不知道。”女子没好气道。秦观见她又怒火起来,心中暗想:“真是个怪人,一会温柔,一会凶恶,也不是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说就算了。”秦观说罢,自转过头去。
第十一回 共宿山林
那女子愣了愣,说道:“你不是叫我贱人、丑女,就是叫我‘喂’,难道我没有名字吗?”秦观哭笑不得,他没想道她竟会是因为这事生气。“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当然只有叫喂了,姑娘,那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心想也是,别人都不知道自己名字,怎么称呼自己?“我叫玉兰,碧玉的‘玉’,兰花的‘兰’。”
“玉兰,玉兰。”秦观轻咯几声,心讨道:“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呀,我当在哪里听过才对。”他冥思苦想,却是想不起曾听什么人说过。看了一眼玉兰容貌,秦观心中又道:“名字倒是很好听,可就是人长丑了。”不过他随即就给暗暗了自己两个巴掌:“容貌是父母给的,这却怎能怪她,而她虽然不漂亮,但却是有几分可爱?我当再也不去提她长得丑的事才对。”
“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玉兰问道。“我姓秦名观,字少游。”秦观应道。“秦观,这名字真是难听。”玉兰也不顾及秦观的感受,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秦观心中暗驳道:“这能怪我吗,名字又非我自己所取。”
两人谈论一会,也都累了,自躺到火堆两侧,打算睡觉。却见玉兰用玉箫在她和秦观中间地带划了一条线,然后道:“小子,为了让你不打我鬼主意,你晚上不能跃过这条线。”秦观瞪了她一眼,本想反驳她?但现在他对玉兰已有好感,却不想伤害她,终是没有说出口,只道:“你放心,我不是这样的人。”“不是这样的人最好,要是你干跃过此线,我就杀了你。”玉兰道。秦观不在理会她,自闭上双眼,欲入梦乡。
过了一会,玉兰却是转过身来,面对秦观道:“小子,你睡了吗?”秦观眯着双眼,看着面带微笑的玉兰,道:“怎么还不睡,你不困?”玉兰怔了怔,说道:“睡不着,我以前从来没有和一个男子相隔如此近睡觉。”
秦观闻言,心中暗想:“一定是因为她长得太丑,别的男子都不愿意和她相处,哎,她也真是可怜。”想到这里,秦观到是对她升起几分同情。他笑了笑,道:“你别胡思乱想,就能睡着了。”
“我哪有什么胡思乱想,我只是想起了我师父来?”玉兰面色惆怅。秦观问道:“你师父是什么人呀,你怎么会离开她?”“我师父是个大女侠,她武功可高了,我们两本来住在一个叫无忧岛的小岛上,但因为她回百灵堡看她的女儿和女婿,我们就出了小岛,结果到了中原后,我就因为对这里的生活好奇而偷跑出来游玩,后来也就和她失散了。”
“我听说过百灵堡,那主人好象叫杨正义,他就是你师父的女婿吗?”秦观问道。玉兰点了点头:“应该是吧,也不知道我师父现在在哪里?”“那你去百灵堡找她不就是了。”秦观问道。
玉兰摇了摇头,道:“我根本就不知道百灵堡在什么地方,却是怎么找。”“可惜我也不知,不能帮上你什么忙。”秦观顿了顿,又道:“那你为什么会到这黄山来?”
玉兰沉吟道:“其实我来是为了找黄山一个叫丹霞峰的地方。”秦观抢道:“那不是当年纯阳教的丹阳真人和天封堡林尊南比武的地方吗?”玉兰点头道:“是的,那丹阳真人是我一生中最想见的人,我能到他死的地方去看一看,却也能了结我一个心愿。”
秦观疑惑道:“难道你认识他,为什么他回是你最想见的人呢?”玉兰笑了笑,说道:“既然你能听出我那首曲子的内涵,你就应该猜到这其中的原委。”秦观捉摸道:“你是说这曲子和丹阳真人有关?”“是的,不但有关,还是有密切的关系,这曲子本就是他和我师父共同所创。”玉兰说道。
秦观沉思一会,心中豁然明白:“原来丹阳真人就是她师父的爱人,在她的内心深处,一定认为像丹阳真人和她师父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已经绝迹,所以她很想看看丹阳真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丹阳真人已经在十九年前的那场比武中身亡,她却再也不能如愿。”
“从这曲子来看,你师父和丹阳真人确是有过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但你师父和丹阳真人为何又要分开?”秦观问道。玉兰叹道:“丹阳真人是当时武林盟主,又是纯阳教的掌门人,再且当时幽云宫肆意无阻,他当然得暂抛儿女私情而以中原武林的安慰为己任了。”
秦观心中暗赞:“丹阳真人果然是个舍身取义之人,能为整个中原武林而抛弃自己的真爱,这份品质,江湖中又有几人能够做到?”秦观又看了一眼玉兰,心中不由得想道:“看来她也是想找一段生死相随的爱情,只是她的容貌受限,这却是件难事。”
只听玉兰又叹道:“我师父能找到这样的真爱,可我却是不能找到的了。”秦观见玉兰伤感,心中酸意顿起,他安慰道忙道:“玉兰姑娘,你是个好姑娘,我相信你能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好男人。”
玉兰笑了笑,道:“但愿吧,这样的事是可遇不可求的。秦大哥,你以后能称我小兰吗,我听这玉兰姑娘的称呼还有些不习惯。”秦观给玉兰称作秦大哥,一时还有些不习惯,他愣了片刻,才道:“当然可以,那我以后就称你为小兰,对了,小兰,你今年多大年岁了。”
“我今年十六,你呢?”……
迷迷糊糊中,秦观睁开了双眼,当他醒后所感觉到的第一件事,不是春晨的寒冷,不是初阳的刺眼,也不是小草的清香,而是烧烤的香气,秦观随着香气望去,见玉兰正在火堆前烧烤着两条鱼,秦观起身过来,笑道:“小兰,你在那里抓的鱼呀?”
yuedu_text_c();
玉兰嫣然一笑,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小溪,道:“那小溪里的鱼多着呢?”“恩,一会我也去抓几条。”秦观边说边看着专心考鱼的玉兰,心中不由得叹道:“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呀,要是我以后能娶到这般贤淑的妻子,却也幸福!”
玉兰抬头看见秦观正呆呆的看着自己,心起羞涩:“我这么丑,你干吗一直盯着我看。”秦观一笑:“外貌丑没有什么,只要内在美,就会逗人喜欢的,你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秦观此时说的却是内心话,在经过与玉兰这两天的相处,他已经充分意识到玉兰贤良。
玉兰心中窃喜,自低下头去,继续烤鱼。烤好鱼后,两人一人拿起一条,吃了起来。吃罢,玉兰便把那火堆灭掉,说道:“你现在自由了,要是你不想再跟着我,那现在就可以离去。”秦观一愣,道:“你是打算去丹霞峰吗?”玉兰点头道:“既然来了,我当然得去那里看看。”
秦观沉思片刻,心中暗讨:“她一个女孩子,独个在这荒山野岭中,要是遇上了狼豺虎豹却该怎办,我不能丢下她不管。”想到这里,秦观便道:“我不走了,我决定陪你一起去那里。”
玉兰眼神中滑划过一丝惊奇的表情,她本以为秦观现在即使不再讨厌她,却也不会随她同往。她微微一笑:“那好呀,这可是你自愿的,却非受我所逼。”秦观一笑:“那是当然,我是放心不下你一个女孩子。”玉兰微微一怔,心中暗想:“难道这小子喜欢上我了,但不可能呀,我现在的容貌这么丑,他怎么可能喜欢上我?”虽然即刻否定了前面的想法,玉兰心中还是欢喜,她欣然道:“那好,我们现在就走吧。”
两人不知如何取向,就顺着那小溪一直往下走,可他们谁也不认识路,走过了许久,也不见什么丹霞峰。中午时分,两人都饿了,玉兰用匕首砍下一根小树干,然后将其中一端削尖,来小溪一深水处,对着下面的游鱼一穿,便将一条大鱼穿住了。
秦观见状,连连叫好:“小兰,你真是厉害。”他顿了顿,又道:“小兰,你把这树叉给我,我也来试一试。”玉兰将那条鱼儿放下,笑道:“算了吧,你不行的。”秦观好强,一定要试一试,玉兰说不过他,也就递过了树叉来。
秦观拿好树叉,对准一条游鱼,一下插了过去。结果很明显,他不但没有插到鱼,而自己身子也因为往起的冲劲而啪一声落到了水里,还好这溪水不深,也就只淹到他的腰部。玉兰见得秦观那狼狈样子,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你不行吧,现在成了落汤鸡了。”秦观想上岸,却因为有一道高坎而不好上去,于是他对玉兰道:“喂,你就不拉我一把?”“是你自己摔下去的,又不是我推你下去的,我为何要拉你?”玉兰笑道。见着幸灾落祸的玉兰,秦观心趣顿生,他一把抓住玉兰的衣服,用力往下拉来。
啪一声响,玉兰也掉到了溪水中,全身顿时水湿。“我让你得意,现在你也成了落汤鸡了。”秦观也哈哈大笑起来。玉兰心中不服,叫道:“臭小子,敢拉我下水,我给你好看。”边说的同时,双手边拍打溪水,击向秦观。
秦观豪不示弱,也击打起溪水,反攻玉兰。两人顿时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水战,一战下来,却是两败俱伤,全身都给对方弄得湿透。玉兰笑道:“好了,好了,我认输,我们上岸吧。”两人上岸后,把那仅有的一条鱼烤熟后,一起分吃。吃完后,又将身上湿衣在火堆前烘干,这才继续前行。
“前面好象有人。”玉兰突然警觉起来。秦观看了看前面,并没有发现什么人,笑道:“小兰,你别胡思乱想了,这深山老林,除了我们两人以外,连一个鬼影都看不到,却又怎么有人。”玉兰面色沉重起来,没有回应秦观的话语。
“就是那对狗男女。”只听林树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秦观心中暗叫糟糕:“是那吐蕃狗贼,怎么他就像鬼魂一般,总是纠缠着我?”片刻间,就见林中走出两个人来,在前的当然就是吐蕃王子阿里骨,他右手手臂拴有绷带,胸部颈部也还有纱布包扎。而在他身后的,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僧人。
这人不是别人,即是当日在嗷鸣山上帮助柳残月对付杨程啸的怨天和尚。阿里骨一见秦观和玉兰,便转头对怨天说道:“就是这两个狗男女打伤的我,师父你不要放过他们。”怨天将秦观和玉兰细细打量了一番,皮笑肉不笑道:“王爷,我看他们如此柔弱,你怎么竟会败在他们手中。”阿里骨面红耳赤,说道:“孩儿只是一时大意,给他们抓住机会伤到了。”
第十二回 怨天恶僧
怨天虽然知道阿里骨在为自己强留面子,他也不揭穿,自瞥眼看了秦观两人一眼,一脸不肖道:“王爷,既然他们伤了你,那你放心,我当为你报仇,以解你心头之狠。”阿里骨咬牙切齿:“对,我要把他们两个狗男女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然后在用来喂山林中的豺狼虎豹。”
玉兰看了秦观一眼,对他小声道:“秦大哥,你先离去,这里我挡着。”秦观虽然不会武功,但也非贪生怕死之辈,他瞪眼怨天,正色道:“我是不会走的,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
玉兰心中暗暗骂道:“真是个笨人,这秃驴武功高强,要是你不走,我们两人都走不掉了。”她推了秦观一把,道:“我不想看见你,你快滚呀。”秦观知道她是激将法,却是不受所激:“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走。”秦观坚定道。
玉兰暗暗心急的同时,心中却是甚感安慰:“他到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要是我能找到这样一个爱人,却是幸福。”却听阿里骨哈哈大笑:“不用废话了,今天你们两人谁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玉兰呸了一声,轻喝道:“狗贼,你有本事就上吧。”话说的同时,已经将腰件玉箫紧握于手。怨天满脸鄙夷:“不自量力的丫头。”说罢,就站了过来。玉兰喝了一声:“看招。”然后就飞跃起身,扬箫向怨天。
直到玉箫离怨天身子近在尺许,才见怨天躲闪。他身子一个侧身,轻易就闪过来箫。玉兰箫头一转,又一招“极目沧海”横扫过去,箫到中途,分成九式,直点怨天胸口九处死|岤,怨天一个“飞龙倒转”,身如龙卷风,卷起阵阵尘土,却是将玉兰此招化得一干二净。怨天手上轻斗,口上却道:“好招式,只可惜内力差了些。”他嘴上说话,手却丝毫没有怠慢,但见他右手一扬,一招“毒蛇吐信”反取玉兰腰间十八处|岤位,出招之快,更胜光电,玉兰急用玉箫相挡,可怨天乃一虚招,人未落地,身子倒转,一个“倒身推山”,右掌急扫玉兰腰间。玉兰心惊之余,急是全力后跃,但怨天来掌实在太快,却是未能躲开。
只听砰一声闷响,玉兰只感胸口一股排山倒海的劲力推来,身子顿如一断弦的风筝,往后飞跃起来。飞出两长远,她身子方才定下身来,却是连吐鲜血,看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