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微显尴尬道:“我只是欣赏她的琴技罢了。”
赵萍轻哼一声,没有说话。这时,那女子却是停下了手中瑶琴,仄目看了秦观和赵萍一眼,轻笑道:“两人蛮亲热的。”
赵萍闻言,面色微起红云,拉了拉秦观袖子,轻声道:“快走吧,我们打扰别人弹琴雅兴了。”秦观又望了那女子一眼,依依不舍的转过身来,欲同赵萍离去。
这时,却突听那白衣女子轻喝一声:“想走,哪有这么容易。”那女子话音未落,就跃起身,直飞了过来。赵萍听见身后风身,急转过头来,只见那女子身到途中,竟刹地从她衣袖中飞出一柄柔剑,直刺过来。
赵萍大惊之余,急一把将秦观退开,与此同时,自己也飞身跃起,侧过开了那女子的凌厉一击。那女子不待赵萍缓转过来,又一剑刺向她胸口心脏出,其剑到之处,带起呼呼风声。赵萍刹间明白,对方不是碰巧在这里凑琴,而是早已等候再此,其目的就是刺杀自己。而从对方出手的凶狠程度来看,赵萍立刻联想到了‘杀手’这个词,她来不及细想对方到底是何来头,自己又为何与对方结下仇怨,只有全力侧身躲闪那女子来剑。
赵萍虽然身手敏捷,但无奈自己手无兵器,且对方出剑又快,她还是未能尽数闪开,给对方来剑划到了右手臂,顿时鲜血流淌。秦观见赵萍处处遇险,心急如焚,可他不会武功,也不能帮上赵萍什么忙,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赵萍苦苦招架。
不一会,赵萍大腿又中一剑,秦观如芒在背,恨不得自己能给她挡上几剑。他心念动转,见地上有些尘土,忙过去抓起两把,看准时机,抛向那女子。那女子余光早就看见秦观所为,跃身避开飞尘,厉喝一声:“找死。”然后剑锋一转,却是刺向了秦观。
赵萍见此,忙道:“小心。”可无奈她在另一面,却是不能相助秦观。秦观给那女子剑影晃得眼睛都花了,哪顾躲闪,只得疾步后退,退步时,却是正好给石头拌倒,跌坐在了地上。本来秦观必会中剑,可他这一跌坐,却是正好躲闪开对方的致命一剑,只是右手腕给对方划了一道口子。
秦观顾不得手腕伤痛,他想到只要这女子一有空余,定会刺杀赵萍。他也顾不得危险,急一个底身伏下,抱向那女子的双腿。这样的招数,会使得秦观的背部要害全部暴露在对手的剑下,只要是会武功的人,决不会如此使用,所以现在秦观使来,却使得那女子措手不及。她没有来得急躲闪,给秦观抱住了双腿,心中气怒异常,轮起利剑,便刺向秦观背部。
秦观听见赵萍惊呼声,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却猜到自己即将受险。他用尽全力,把那女子的双腿望旁边一拌,与此同时,自己身子却是急往旁边侧倒。那女子双腿给秦观这么一用劲,顿时站立不稳,侧倒了下去。而她刺下的长剑,也不免偏向,再加上秦观的侧身,却是没能刺到秦观的要害,只是用剑韧把他背部擦了一道浅口。
那女子刚才出剑的力道甚猛,既然没有刺中秦观,那剑不免继续下坠,只听呼一道响,其长剑竟插入地面有一尺多深,那女子身子侧倒在地,一时却是不能拔出长剑来。此时,两人的形态特别滑稽,两人都是轮倒在地,形成一个丁字行。秦观知道只有自己一放手,那女子就会立即翻身正起,他上身紧紧压在那女子双腿上,死也不放。那女子本来武功高强,可她此前都是与会武之人正面厮斗,再加上她是初入江湖,对像秦观这种死缠烂打的招数却是第一次遇到,一时还找不出对应之法。她脱身不得,心怒更起,但她左手给自己身子压在地上,不便攻打秦观,只得松开握住剑柄右手,一掌击向秦观。
秦观一点也不会武功,只凭出人意料才将那女子摔到在地,现在那女子掌来,他却怎能躲闪。砰一声闷响,秦观只感脊骨欲裂,五脏沸腾,那滋味确实难受。他知道此女出手凶狠,也顾不得全身似要松散的骨架,竟一口咬在了那女子肌嫩如雪的**上。
那女子只感小腿腿肚疼痛钻心,急全力一脚踢向前方,正好踢在了秦观胸口上。秦观正能忍受如此冲力,身子竟给这一脚踢飞开来,侧滚到一丈开外。而此时,他口中却是包满了鲜血,也不知这鲜血是他自己喉咙中涌上来的,还是那女子腿上流的。
那女子见甩开秦观这个无赖,也顾不得小腿疼痛,急身跃起。可这时,赵萍已经拔出了那女子刚才插入地上的长剑,一剑刺向了还未正好身型的白衣女子。待白衣女子缓过神来,赵萍来剑已近在咫尺,她不及躲闪,只得侧开要害部位,只见血光一道,那女子右胸口深深中剑,鲜血顿时染红了她的衣襟。
赵萍握着剑站在那里,她这是第一次伤人,不免犹豫。而那女子却是毫不顾及胸口剑伤,双掌起攻向赵萍胸口。赵萍这才缓过神来,她已经来不急拔出刺在那女子胸口的剑,急忙飞身跃开,方才躲开那女子双掌。
赵萍见对方武功远在自己之上,而现在长剑又回到了她的手中,此处绝非久留之地。她飞身跃到秦观身旁,一把拉起他,大喝了一声‘走’,然后就展开轻功,带着还未缓过神来的秦观飞步而去。
那女子见两人逃跑,怎能容忍,她一咬牙,右手刹地拔出自己胸口长剑,然后立时飞步追向了秦观两人。
无奈刚才给赵萍那一剑刺得太深,在且现在她拔出了长剑,任由鲜血流淌,身子怎能坚持多久。她飞追了几十丈,就感觉头荤目眩,全身发软,然后就晕倒在了地上。在晕倒前的那一刹那,她却不忘点住自己胸口|岤位,以止血流。
第五回 绝妙箫声
赵萍虽然受伤,当她的伤乃轻伤,倒也没有大碍,反是秦观,不但中了两剑,胸口和背后还分别中了一脚和一掌,伤得却是不轻,也只得在赵萍的帮扶下,方才能够前行。赵萍见那女子没有追来,心中才暗暗松了一口起。两人放慢脚步,赵萍关切道:“秦大哥,你没事吧?”
秦观一笑:“且无大碍,你我都受了伤,我们快回家去吧?”正在这时,却听前面小湖畔前处传来阵阵萧声,这萧声时而刚劲,时而柔和,时而忧伤,时而缠绵,较之刚才那琴声,却是更加动人心魄。秦观心中波涛澎湃,连连赞许:“真是太美妙了,我以前从没有想过世间竟有如此美妙的乐曲。”秦观对乐曲也约知一二,他很快就听出,这乐曲的忧伤之情占据主导,而且曲意乃是赞颂一段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使人听后心怀荡漾,动情落泪。
赵萍看出秦观心思,忙道:“秦大哥,你不会是又想过去看看吧,我们刚才可就因为给乐声迷惑,才得受伤。”秦观摇了摇头,叹道:“赵姑娘错也,刚才那女子冷酷无情,对我们当然能下重手,而现在这吹箫的人却是至情之人,他怎么也不会伤害我们的。”
赵萍不解:“何以见得?”秦观道:“就凭他这萧声,只有一个对爱情绝对执着的人,才能吹出如此美妙动情的萧声来。”
赵萍满脸不屑:“即使别人站在你面前,有时也能骗你,更何况这是萧声,你怎么用这声音能判断这吹萧之人的性情。”秦观一笑:“我也不必与你争辩,但求你陪我一去,我要看看这吹萧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赵萍想到刚才秦观冒死相救自己的情景,心中暗想:“秦大哥既能冒死相救于我,那我还能拒绝他什么要求?”于是道:“这样也好,不过要对方是刚才那杀手一路的,我们立刻就跑。”其实赵萍已经想好,就算那吹萧之人是和刚才那女子一路的,她也不会跑去,而是要缠住那人,让秦观脱离险境,毕竟她刚才对秦观舍命救她的事情感激甚深。
于是赵萍挽扶起秦观,向湖边而去,行了片刻,便见一娇柔的少女在一湖边石头上独自吹萧。秦观看清那女子背影以后,却是叽咕起来:“原来是我们先前在客栈里碰见的那丑女。没想到她人这么丑,竟能吹出如此美妙的萧声来。”秦观此时对那丑女的印象好了不少。
赵萍见那人就是刚才才客栈和秦观斗嘴的那白衣女子,心中悬石也落了下来,那女子虽然有教训秦观的意思,但是绝不至于像刚才那女子一般冷酷无情。“我们走吧,小心一会她又找你麻烦。”赵萍提醒道。
秦观想来也是,便点头道:“那好,我们快离开这里。”于是两人不再靠近,自往回路而去。而那女子似乎对吹箫太过投入,竟没有察觉到身后的秦观和赵萍两人。
回到城南府,柳青见两人都受了伤,在粗约问清事情经过后,便见人去叫来大夫。那大夫给两人包扎好伤口,又开了一些疗伤用药,方才离去。
秦观外伤到是没事,可内伤不轻,只得躺卧在床,慢慢疗伤。
晚上,柳青给秦观端来饭菜,要喂他吃饮,赵萍却道:“柳伯母,你让我来吧。”赵萍此时虽然还是男儿装,但柳青其实早看出赵萍是女儿身,她见赵萍温柔贤惠,有意让撮合两人,也就递过饭筷道:“那好,你好好陪他,我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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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萍笑了笑,接过饭筷,喂起了秦观,秦观吃一口饭便看一眼赵萍,心中暗叹:“赵姑娘虽然要差下午伤我们那女子的美貌,但却也算是绝世美人,而她有这么贤淑温柔,要是我能娶到她,却也是莫大的福气。”
赵萍见秦观总是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了:“秦大哥,你怎么总是看我?”秦观调趣之心顿起:“你长的美吗,我当然想多看几眼了。”赵萍面色微红,嫣然一笑,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来,显得更是动人可爱。秦观又道:“赵姑娘,你对我真好。”赵萍一怔,忙道:“秦大哥,你不是对我更好吗,要不是你今日下午舍命相救,我现在恐怕已经魂归地府了。”
秦观微微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他想起下午的事来,其实他也不知自己当时为何这么不怕死,心中不由得想:“我还以为我自己是个懦弱的人,看来并非如此,要是以后陆淋那些手下再敢欺负我,我拼了小命,也要把他们弄倒几个。”秦观又想到下午那冷酷的女子,暗道:“那女子真是美貌,且我还和她有了肌肤之亲,真是好玩,可她为何要无故杀赵姑娘呢,难道她和赵姑娘有什么深仇大恨?”想到这里,秦观便问道:“赵姑娘,你和那女子有什么仇怨吗?”
赵萍思讨片刻,摇头道:“没有,我想她是别人派来追杀我的。”“追杀你的,为何要追杀你?”秦观不解。赵萍连自己都说不清这其中原委,只道:“我也不知道,多半是她认错了人吧。”赵萍顿了顿,又道:“秦大哥,你别总是叫我赵姑娘,赵姑娘的吧,这样听起来很别扭。”
“那我该叫你什么,小赵还是小萍?”“就叫我萍萍吧,我对这个名字习惯。”秦观口中轻咯了几声萍萍,笑吟吟道:“那好,我以后就叫你萍萍。”
饭罢,两人又聊了一会,这时,秦湘却是走了进来,凑到秦观床边,关问道:“哥,你没事吧?”秦观应道:“没什么,秦湘,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秦湘愣了愣,面色泛起一丝幸福的感觉,然后又慌忙的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城里随便转了转。”
秦观怎看不出秦湘的异常,说道:“秦湘,你有事瞒着我吧,现在娘没有在这里,赵兄也不是外人,你就说出来我们听听。”秦湘现在还不知赵萍是个姑娘,秦观当然就称她为赵兄了。
秦湘搔了搔脑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今日下午遇见一个漂亮姑娘了,我和她谈了很久。”秦观呵呵笑道:“好小子,你说,是不是喜欢上那姑娘了。”
秦湘面起羞涩,说道:“我想是吧,那姑娘太漂亮我,简直比天仙还美,我对她是一见钟情。”秦观听秦湘这么说,心中不由得想:“难道她说的那姑娘是要杀萍萍的那女子,我想除了她,就不会有人能称得上是美胜天仙了。”秦观忙问道:“她是不是身穿白衣?”
秦湘疑惑的看了看秦观,问道:“哥,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见过她。”秦观更确定心中的想法,得意道:“我不光见过她,还和她有了肌肤之亲呢?”秦湘啊一声叫了出来,面色随即转成失望:“这么说来,你也喜欢上她了?”
秦观轻哼一声:“我喜欢上她,我现在身上的伤都是拜她所赐,又怎么会喜欢上她?”秦湘彻底给弄糊涂了:“这怎么可能,那姑娘这么温柔,且身上又没有佩剑,怎么可能伤你。”秦观一愣,心中叽咕道:“温柔,她也叫温柔。”秦观随即问道:“对了,那姑娘是不是胸口受了剑伤。”秦湘摇头道:“没有,她好好的,怎么可能受伤。”
秦观这才明白,自己和秦湘所说的居然不是同一个人,他随即又纳起闷来:“怎么我们这小小的江城,突然多了这么多美女,也不知秦湘所说的那女子,可有那伤我的女子或是萍萍美貌?”“原来我们根本不是谈论的一个人,怪不得说来对不上。”秦观说道。
又听秦湘说道:“那姑娘不仅美貌,吹箫的功夫更是了得,她所吹的萧声,真是让我有如进入梦境一般,我真希望能天天听她吹凑箫声。”秦观听了,突然想起今日在客栈遇见的那丑女来,忙问道:“你是不是在清幽湖畔的一石头看见的她,而且她手中拿的是一枝玉箫。”秦湘又用疑惑的眼光看了看秦观:“是的,你见过她?”
秦观轻叹了一声:“原来你是说那个黄脸婆呀,她的吹箫声的确动听,但容貌就着实不敢恭维了,也不知你是什么眼光,竟说她比天仙还美?”
秦湘急反驳道:“哥,你是不是审美观有问题呀,这么漂亮的姑娘,你竟说是黄脸婆,我告诉你,她可是我的梦中情人,不许你说她的坏话。”秦观差点大笑出来,自己审美观不管如何的差,也不会连美丑都不分了,我看秦湘一定是中了催眠术,竟把丑女认成了美女。秦观笑道:“既然你说她美貌,那你把她的容貌形容形容呢?”
秦湘沉思半晌,说道:“她柳叶眉儿,瓜子脸蛋,面洁如玉,两只眼睛最是漂亮了,就想清泉一般。”秦观忙道:“不会吧,我看见她时,她怎么是满脸土斑,难道她会变身不成。”秦观随即又猜测起来:“莫非我们说的还是两个人,我就是说吗,他审美观再差,也不会把大丑女认成大美女吧,只是奇怪的是,怎么那女子也拿有玉箫,且也是在那湖畔吹凑美妙的萧声,难道天下会有如此巧的事情?”
赵萍见两人争论不绝,笑道:“秦湘,你去拿一枝笔来,把那女子的容貌画出来,不就什么疑问都没有了吗?”秦湘给赵萍这一提醒,忙去取来画笔和纸张,将那女子的容貌细细画来。
由于秦观画画甚绝,秦湘虽然在这方便的天赋不高,但也在秦观学到不少东西,现在画起来却也有板有眼。而秦湘每画一笔,秦观和赵萍就发出一声惊叹,因为他们发现这画像实在是熟悉,她就是今日下午刺伤他们的拿白衣女子,而唯一不同的就只有三点。一是她和那女子衣服有所不同,二是她乃拿着一玉箫在吹揍,而那女子则是面对摇琴弹揍。三是两人秀发的梳理和发间簪子有所区别。除此之外,两人的容貌和身材,就是一摸一样。
秦湘画完后,秦观却是连声叹息:“既然这女子没有受伤,那她就不该是那伤我们的女子,难道她们两人容貌会是一模一样。”赵萍也道:“这也不无可能,除非他们是双胞胎。”
秦观凝思一会,点了点头道:“这到是有可能,这么说来,她也应该是个杀手才对。”秦湘忙道:“怎么可能,她如此柔和,绝非杀手。”“柔和?你怎么知道?”秦观问。
秦湘应道:“我和她还在湖边交谈了一个多时辰的,她告诉了我很多关于她的事情。”秦观心中好奇,忙问道:“她的什么事情,你说来听听。”“她叫玉兰,今年十六岁,这是第一次到中原。”秦湘想了想,又道:“她说她本来居住在一个海岛上,此次来中原是背着她师父跑出来的。”
赵萍又将秦湘所画之画细细揣摩了一阵,不解道:“秦大哥,你看她的发型和衣着,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