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存丹口,气惯左手,只见他突将那物一抖,绣布意“纱纱纱”被撕破,寒光一道,一炳二尺来长的玄铁剑从剑鞘中“嗖”地飞出,杨程啸右手忙一扬,手中长剑疾飞刺柳残月,然后一把接下嗷鸣剑。他只感此剑很是沉重,足是平常三柄剑重。
柳残月一个‘鹤子翻身’,闪过那飞来长剑,又见那青光剑直飞过去,刚好刺中一盆粗大树,剑尖足刺入树中半尺有余。柳残月又急一招‘上步七星’攻向杨程啸,剑到途中,化作七式,分取杨程啸胸部七处|岤位,杨程啸疾划圆弧,护住门户,只听“铛”一声翠响,柳残月青光剑却已断了近半尺。柳残月心中一惊:“嗷鸣剑果然明不虚传。”杨程啸暗叫一声好,却是借机向自己身后一扫,“碴”一声响,将背后插着的长剑由中折断,就留下一段剑尖在背后。他一咬牙,又疾剑攻向了柳残月,而柳残月此手手中长剑再也不敢与杨程啸两剑相交,处处受束,这样一来,杨程啸立是占尽上风,他在一招虚招引开柳残月断剑后,也给柳残月胸口划了一道口子。此剑不深,柳残月受伤倒也不重。柳残月见如此下去,定将吃亏,心中一得计,大喝道:“高权,你去杀了那女子。”他这样目的当然是让杨程啸分心。高权怎不会其意,忙拾起他刚才刺杨程啸的那柄断剑,疾步过去,就要伤害林碧雪,林碧雪不会武功,直被逼得座倒在地,林碧雪失声道:“你……要………要干什么,你别过来。”杨程啸唰唰唰几剑扫开柳残月,转身欲上前相助林碧雪,可人未撤开两步,柳残月断剑又攻了上来,杨程啸不得不转身招架。眼见高权已逼近林碧雪,杨程啸心急如焚,一时又不能取胜柳残月,却是豪无办法。
只听高权调戏道:“美人儿,我先拔光你衣服,再将你j杀了。”说完便是一阵滛笑。柳残月诟厉道:“没用的东西,赶快一剑杀了她!”
高权不敢违抗师命,收起胎性,剑指林碧雪,正欲动手,却见一灰衣男子从树林中飞出,轻落高权侧面,冷笑道:“枉你自称武林正派,却是这般无耻,竟要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真是可笑!”细细打量来着,乃是亮眼塌鼻,薄唇獠牙,两道黄苍苍八字眉,身着一领灰长袍,腰系一条绡带束。
高权侧身转向那男子,惊道:“你是甚人?”那男子笑色道:“人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天封堡’雷廷远是也。”
这句话可让在场的人皆是心惊,“天封堡”这些个词在江湖上可谓人人闻之丧胆,纯阳前任掌门人丹阳真人,便是被“天封堡”堡主林尊南所害,而这些年“天封堡”更是多次前望少林寺挑畔,有挑战中原武林的趋势。雷廷远便是那林尊南的二徒儿,武功当然很是高强。高权和柳残月心中皆感惊骇。“你要怎地。”高权喝道。
“我虽非什么行侠仗义的侠客,却是见不得别人欺凌孤弱。你要杀她,先得问问我这双手同不同意。”高权面如死灰,站在那里迟回不定。柳残月喝道:“管他什么人,先杀了他。”雷廷远听罢,急一剑刺向雷廷远,雷廷远并不躲闪,低身脚扫高权,飞扫起阵阵泥土,高权不得不用衣袖护住其眼,雷廷远身行一晃,已到高权侧面,疾点高权腰部|岤位,高权心惊不已,急忙后跃,方才闪开,雷廷远不待他声身,又攻了过去。
杨程啸见林碧雪没了危险,又见雷廷远非敌是友,燃眉之急即解,顿是松心,全神贯注于与柳残月的打斗中,可他此时背上血流不止,精力大耗,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还好他手握天下第一利器,剑法又很是了得,倒是微占上风,只是一时半会也不能取胜柳残月。柳残月见高权万万不是雷廷远的敌手,心忖道:“此刻情形对己方大是不利,我们还是保住性命要紧,这嗷鸣剑和杀人灭口之事也得以后再作打算。”想到这里,心下便暗思逃亡计策。
却听“哈,哈阵大笑,声音里夹杂着深厚内力,震得树叶飘飘落下。声到人到,只见一五十有余的僧人已站在了对面,众人皆停下手,打量此人,乃是浓眉倒挺,亮眼睁裂,左腮一搭朱砂记,右耳掉挂一大金环。只听那僧人皮笑肉不笑道:“柳掌门,我看你今日是遇上了棘手之事,可否要贫僧助你一臂之力?”
“死秃驴,你是什么东西,要你来多管闲事,真是可笑!”雷霆远骂道。
柳残月沉吟半晌,满面惊喜道:“原来是大国师,却不知你怎般来到中原,在下今日正是遇上了麻烦,还望国师助在下一臂之力,事后定不亏待于你。”“有幸柳兄还记得小弟,现在柳兄可是中原人敬人仰的纯阳掌门人,实让贫僧刮目相看。”那僧人道。“国师言重了,我柳某有今日地位,全得国师鼎立相助。”柳残月笑容可掬道。
“哈哈哈哈,其实贫僧也未曾帮你什么忙,那只是一笔交易罢了,再说我当年并未完成任务,只废去了你大师兄武功,却未能废去你二师兄。”那和尚笑道。
“哪里,即使当年你未废了我二师兄,也迫使他自下齐云山,这已合我心意了。”柳残月又看了看杨程啸和林碧雪他们,笑道:“国师,看在我们往日的交情上,还望能助我除去他们。”
原来此人法号怨天,乃是吐蕃国师,也是吐蕃第一高手,他便是当年杨正义和他大师兄李元霄去少林途中回来是遇见的那年轻和尚,当年那和尚自称武功天下第一,使得杨正义心中不平,和他约定傍晚一战,结果当夜杨正义因为看见江扬大盗之一的“追风客”周程顺而行盗而前去追赶他,却是错过了和他的比武时约。这和尚找到比武处找杨正义不着,便去了杨正义和他大师兄所住的客栈,打得杨正义大师兄筋骨尽断,逼得杨正义自下纯阳。可能杨正义连死之时,也不知道其实这是柳残月和怨天事现安排好的,当时怨天本来是想将杨正义和李元霄的武功通通费去,杨正义因为追贼才得躲过此劫,既然杨正义因此离开纯阳,柳残月的目的也达到了,自丹阳真人死后,也就顺利当上了纯阳教的掌门。本来柳残月野心更大,想夺去中原武林盟主之位,无奈当年和陆家庄庄主比武时输了。
怨天道:“人生在世,不为交情,只为己利,你我交情虽好,可我若得不到什么好处,也只得袖手旁观了。”柳残月忙满脸堆笑道:“国师说得甚是,只要国师愿意相助,事成之后在下愿把我纯阳绝学‘天遁剑法’给国师一看。”“这笔交易嘛……”怨天顿了顿,“要是今日我不助柳兄,恐怕此前柳兄种种恶行当会公之于众。到时柳兄的纯阳掌门人之位可就难保了,此事可对柳兄关系重大。”柳残月脸色微变,试探道:“那国师说说这笔交易该怎么谈?”
“听说当年你师父抓了幽云宫左护法陶柏海,他手中有绝世内功秘籍《洗髓经》,我想柳兄不是想一个人独吞吧?”柳残月笑道:“我柳某哪有独吞这《洗髓经》之心,要是我得到此书,当先于国师过目,只是我现今也不知此书下落。”
怨天点点头:“我且信你,要是你得到了《洗髓经》,相信你的武功也决不是这般,只要你以后得到此书后,不忘贫僧便是。”“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国师,却不知这些年武功练得如何?”
“只是略有长进,你传我的那纯阳心法‘玉匣秘诀’。我已练得差不多了。”怨天笑道:“看来那笔交易着实不错。”
第五回 怨天恶僧
杨程啸怒火满腔,双手咯咯作响,侃然道:“原来当年我爹被逼下纯阳,便是你们两个恶人狼狈为j所至。恶僧,看招!”杨程啸手一扬,嗷鸣剑即向怒天刺去,荡起朵朵剑花。怨天鄙夷道:“真是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待剑离怒天尺许,他才急一侧身,闪过来剑。杨程啸剑锋一转,一招“极目沧海”横扫过去,剑到中途,分成九式,直锁怨天胸口九处死|岤,怨天一个“飞龙倒转”,身如龙卷风,卷起阵阵尘土,却是将杨程啸此剑化得一干二净,怨天大赞道:“好剑法,只可惜内力差了些。”他嘴上说话,手却丝毫没有怠慢,但见他右手一扬,一招“毒蛇吐信”反取杨程啸下身十八处|岤位,出招之快,更胜光电,杨程啸急用长剑相挡,可怨天乃一虚招,人未落地,身子倒转,一个“倒身推山”,右掌急扫杨程啸腰间。杨程啸躲闪不及,只得全力后跃,虽是避开来掌,却给怨天掌风扫到胸口,他只感一股无穷劲力推来,不由得连退七八步,方才定下身来,却是吐出一口鲜血来,看来已受内伤。
杨程啸心中暗暗惊骇:“这秃驴内力好深。”他见己方和敌方实力相差太远,强斗必是命。他打量四周,心下却是暗思三人的脱身之计。怨天看出他的心思,轻笑道:“不用多废心思了,今天你们不可能逃出我掌心。”
林碧雪见得如此,已不抱任何希望,却听雷廷远巧言道:“这位大师,他们的事可与我无关,我只是来凑热闹的。你要杀就杀他们,可别杀我,我雷某对天发誓,绝不把今日之事向任何人提起。以后大师和柳掌门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我还可帮忙,就先行一步了。”说罢即欲离去,却给柳残月挡在面前,奚落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这般容易吗?”
杨程啸心中暗骂:“却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还装什么英雄,看来‘天封堡’实非什么善类。”
“这事真与我无关,我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我雷某一言九鼎,决不会将此事告知别人。你们就饶了我这条小命吧!”雷廷远收起笑脸,连声讨饶。
“没用的东西。就知道贪生怕死。”声音由远及近,却见一七十岁左右的灰衣老者从林中飞落到雷廷远身旁。打量来人,乃是浓眉入鬓,须长颊广,面似重枣,耳如珠悬。雷廷远见了这老者,脸色一青一红,神色尴尬道:“师父,我只是想借机逃出此地,然后再来找你相助,并非贪生怕死,却没想到师父你就来了。”
原来来者便是天封堡堡主林尊南。林尊南悴骂道:“他***,竟骗起为师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德性。”雷霆远忙堆笑道:“师父,徒儿知错,保证以后不敢了。师父你老人家心胸似海,定不会与我计较的。”
林尊南笑道:“这话倒也中听。”说罢又转向柳残月,骂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看那纯阳教的人全都是些草包,竟选出你这等败类当掌门。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柳残月心中怒火顿起,却是不敢言语。怨天厉色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这般骜放致极!”
柳残月忙道:“他即是‘天封堡’堡主林尊南,却非善类。”怨天讥讽道:“原来是林堡主,此前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今日一见,却也不过如此。快给我闪开些,不然连你一起杀。”
林尊南气得暴跳,切齿道:“你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与老夫这般言语,我们今天就武功见高低,看招!”说罢就一招“飞蛇出洞”攻去。怒天见他势如狂风闪电,怎敢大意,急意存丹田,中气贯足,和林尊南即刻交起手来。
两人也实见功力,掌风扫出,不是枝断,便是石飞,实在是较常人使用兵器威力更胜百倍。两人相斗几百回合,却是不分上下,心中都不免暗暗佩服对方武艺高强。又斗几百招,从树上打到树下,依旧不分胜负。再斗不久,便见怨天一个“鹤行千里”从树上飞落下地,林尊南也跟跃下来,正欲再斗,却听怨天厉声道:“住手!”“他***,你怕了吧!”林尊南不欲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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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天轻笑道:“我们两武功在伯仲之间,这样再斗下去却也难分胜负,只会两败俱伤。我看我们今日就不再相斗,各行各的路。”林尊南心道:“他说得倒也有理,再且我方又有人受了重伤,不便与他们纠缠。”于是道:“既然你怕了,那我今日就放你一马。”
高权忙道:“师父,那这嗷鸣剑……”柳残月见自己这边三人合力并不能取胜,说不准还有战败的危险,与其打一场没把握的仗,不如留得青山在,尔后再作打算,于是道:“听国师的,我们走!”三人即往山下而去,杨程啸心怒未消,还欲去追,却给林尊南一把拦住道:“小兄弟,你追去也非他们敌手,还是先治疗好你的伤要紧。”
杨程啸切齿道:“这三个武林祸害,我终有一天会让你们得到应有的报应的!”他这时才感到背上剑伤钻心疼痛,几欲晕倒过去。林碧雪则在一旁目观柳残月三人离去,眼中万分仇恨,皓齿更是咬破朱唇。
林尊南为把了杨程啸把了把脉,忧色道:“你受伤不轻。”说完又看了看天,说道:“天色即晚,我们快下山找个客栈住下,我好为你疗伤。”
话不多提,且说四人下山后,便找了一客栈住下。林尊南即刻给杨程啸治疗伤口,杨程啸在山上和柳残月相斗时,乃是全凭毅力坚持,此时因为血流过多,面色苍白,身体虚弱无比,林尊南给杨程啸将背上剑尖拔出后,上后金疮药,待用布条将伤口包扎好后,便用内力为其疗伤,还好林尊南内力绝世,给杨程啸一阵治疗以后,杨程啸已好了许多。
治疗完毕,四人在客栈里叫了些酒菜,吃喝起来,林碧雪忙关切道:“杨大哥,你的伤势可好。”杨程啸忙摇了摇头:“且无大碍。”杨程啸转身向林尊南感激道:“此前听江湖谣言说师叔祖你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今日一见,方知那些人大错特错。晚辈深蒙师叔祖恩佑,定当致死不忘,还请受晚辈一拜。”说罢即欲跪下。林尊南忙扶住杨程啸:“小兄弟言重了,不用客气。”杨程啸这才回到座位,林尊南打量了他一翻,犯疑道:“小兄弟,却不知你为何称我师叔祖,莫非你与我无量门有何关系?”
“实不相瞒,先父即是当年百林堡遇害的杨正义,你师姐玉如英便是我外婆,我当称你师叔祖。”林尊南面转忧愁,自言自语道:“原来是小娈的外孙,真是没想到。”他沉思片刻又道:“杨兄弟,你可知你外婆此时在什么地方?”杨程啸摇了摇头:“从我离开百林堡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我外婆了,只知她在一个叫无忧岛的小岛上,却不知这岛到底在何方。”林尊南好是失望,轻吟道;“哎,这么多年了,却是想再见她一面也不得如愿!苍天对我真是不公。”
“小兄弟,你剑法如此高明,那日百灵事变后,这剑圣肖豪天可是收你为徒了。”杨程啸点头道:“是的,自那以后,我便一直同家师在峨眉上习武练剑。而家师此次让我下山,乃是派我来为其清理门户的。”杨程啸说的清理门户,当然就是取石宝寨袁建魁和袁飞性命了,袁建魁曾在剑圣那学过两年剑,后给剑圣逐出师门以后,便到陕西去当了土寨主,剑圣当然不能容其弟子如此,便派杨程啸前去取性命了。
良久,林尊南又问:“杨兄弟,你手中这嗷鸣剑是从何得来?”杨程啸忙道:“此剑并非晚辈之物,乃是这林姑娘所有。对了,林姑娘,多谢你的嗷鸣剑,在下现在当物归原主。”说罢即把剑递还与林碧雪。雷霆远一把夺过那宝剑,一下拔开。
雷霆远由忠赞道:“好剑,好剑。嗷鸣剑果然名不虚传!”林尊南夺过长剑,剑如剑鞘,归还林碧雪,责备道:“你他***,没经过别人同意就取过来看,是不是想占为己有!”
“师父哪里的话,我只是好奇看看而已,怎敢占为己有,真是可笑。”
林尊南瞪了雷廷远一眼,雷廷远忙收起笑脸,自低头吃饭,不敢在作言语。林尊南又道:“今日那秃驴武功好是高强,杨兄弟,你可知道这秃驴到底是什么人。”杨程啸愤愤道:“听那柳残月叫他什么国师,想必他就是吐蕃国师了,这恶僧作恶多端,当年便是他废去我大师伯李云霄武功,逼得我爹不得不离开纯阳教。”杨程啸顿了顿又道:“听这恶僧提到什么纯阳的内功心法‘玉匣秘诀’,想必当年这柳残月便是用这‘玉匣秘诀’作为和那恶僧费我大师伯武功的交换条件的”
林尊南也道:“我看那些自称名门正派的人,没一个好东西,而前武林盟主丹阳真人更是个大败类。”杨程啸心中寻思道:“林前辈说很都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