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竟不能抽出,原来这雄忠藩的狼压棒构造奇特,每颗狼牙刺竟是弯钩,好在与人相斗时绞住对手兵器。他情急智生,右手用剑在雄忠藩狼牙棒上向后得力,双脚则同时在地上得力,身子下半部分竟急往后甩去,正好躲过两人对他下盘的攻势。但见他人以右手为轴心,身子甩起一道弧,翻腾过来,双腿由上至下倒压雄忠藩脑袋。雄忠藩吃了一惊,急楞起狼牙棒,朝上向那少年胸口打去。那少年自知力道没有对方足,不敢用长剑相抵,可他此时人倒横在空中,怎能躲闪。危急之时,他顿是想起他师父曾对他说过的剑学心法:“剑由心生,心驱剑出,心剑合一,无心无剑。”他刹间明白:“对方猛力甚大,我何必和他强碰,当用心驱剑,让剑随我用。”但见他长剑划过一道光芒,已迎向了雄忠藩打来的狼牙棒,这次剑棒相迎,却与上次大相径庭。两物想交,无声无息,那少年的长剑却是弯了起来,身子又借这长剑相交之力,竖立着倒飞了上去,却是又躲过了袁建魁和文太郎的上攻。
那少年相交的长剑却没收回,只见他手腕一抖,长剑中断剑刃虽还与还被狼牙刺绞着,但其剑尖却突然弯了起来,如一条软蛇般刺向雄忠藩左肩,雄忠藩怎会想到那少年的剑尖竟会弯曲,不及躲闪,左肩中剑,直入两寸多深。那少年又抖长剑,长剑好如灵蛇下树,沙沙沙地脱落狼牙刺的束博,离开瞬间,在狼牙棒上一叠,又借力道,再身上跃。
那少年人到最到点时,又抖长剑,倒身坠了下来,舞出的剑气,直叫人闭息。袁建魁三人心中一震,急举兵器,和来剑相迎,不想那少年剑如游蛇,竟弯作几截,三人根本不能找准他的剑尖。一道鲜血溅起,文太朗肩部也个那少年长剑刺着。三人急身跃开,那少年长剑着地,剑刃一弯,已化去他下坠之力,他又抖手腕,长剑绷直,身子得力跃起,转剑又向三人胸部扫去。
长剑扫到文太郎判管笔,文太郎手拿不稳,判管笔竟然脱落,他连腿数步,方才躲过长剑的追刺,那少年剑锋又变,弯刺雄忠藩侧身,雄忠藩急用狼牙棒想挡,可那少年这却是虚招,剑尖又转,已到袁建魁颈侧,袁建魁已料到他有这招,手中长剑一横,挡住了来剑。却见鲜血四溅,袁建魁的头“咚”一声飞落在地,身子随即慢慢倒下。原来是袁建魁长剑与那少年相抵时,只抵到了那少年剑刃中部,而他长剑的前半部分却顺势甩了过去,刚好划到袁建魁颈喉。
文太郎和雄忠藩是声裂肺地吼道:“大哥。”两人即刻攻了过来,就要和那少年拼命。此时文太郎没了武器,且两人都中了肩伤,再加上那少年顷刻之间,已领悟了心剑合一的奥妙,两人怎是对手,不一会,两人又中几剑,已是鲜血满身。那少年心中暗道:“这二人虽非善类,但却重情重义,我当放他们一条生路。”他正有收手,可师父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对同伴要重情,对敌人要残忍。”他心中又道:“我此刻放了他们,他们此后定会向我寻仇,何必给自己留下后患。”他暗叹一口气:“谁叫他们没把义气二字用对地方。”想都这里,手中长剑如彩凤穿花,片刻间,两人左胸口皆中一剑,血如泉涌,两人哼也没哼一声,就此倒地。
那少年轻叹一口气:“我第一次杀人,就杀了四个。唉,以后也不知有多少亡魂会出自我手下。”他在袁建魁身上衣裳擦了擦剑上鲜血,剑还剑鞘,直入大厅。大厅两个丫鬟刚才听见门外打斗声,便到门口张看,她们见那少年连杀石宝寨四寨主,早已吓得全身哆嗦,此时见那少年进来,更是尿湿裤裆,牙齿打颤。
那少年见两丫鬟魄散魂飞,忙道:“你们不要害怕,我知道你们也是被抢上山寨的,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声音很是温和,和刚才那冷酷无情的杀人狂判若两人。两丫鬟惊魂未定,还是全身颤抖,那少年又道:“你们快些下山吧,以后好好过日子。”两丫鬟相互看了看,拔腿就往门外跑去。
那少年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不久前还热闹非凡的山寨,此是却是冷冷清清。他面转那还披盖这盖头的少女,笑道:“姑娘受惊了。”那少女瘫坐在地上,惊悸道:“你是什么人,你别……别……过来。”那少年忙道:“我绝非恶人,我是奉家师之命,前来取这袁家父子狗头的,不想正好遇上他们逼你成亲,现在他们已死,你自由了。”
那少女愣了愣,一下扑跪在地,谢声道:“多谢大侠相救之恩,不然小女子此时恐已落入他们的魔爪。”那少年忙扶起那女子,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知姑娘如何称呼。”那女子站起身来,擦了擦脸庞泪水,应道:“小女子姓林名碧雪。敢问大侠威名。”“威名不敢当,在下姓杨名程啸。”
过了片刻,杨程啸又道:“现在既然恶人已除,你也可以下山了。”“那杨大侠你怎么打算。”林碧雪问道。杨程啸轻轻一笑:“你别叫我杨大侠,我听起来好是别扭,你就叫我杨大哥吧。”杨程啸顿了顿,又道:“我既然已完成师命,当然即刻下山。”林碧雪点点头道:“那好,我同你一块下山,你等等,我去换套衣服。”林碧雪此时还是穿的婚衣。
林碧雪步入内房,约莫半柱香时,方才出来,出来时模样已是大变,杨程啸此时方才看情她的容貌,但见她:
眉色紧蹙,秀目含情。柳叶眉儿黛笼翠,好似妙笔远山青;宛丽秋波泪闪晶,宛如春光碧水秀。洁面晶闪,梨花带雨;杏腮霞起,海棠韵风。香耳玲珑伴玉环,云鬓蓬松藏青簪。酥胸微起似截脂,皓肌细嫩如瑞雪。玉手纤柔十指尖巧,二八妙龄粉红衣裙。只是丽质难禁风雨骤,无限怨仇藏心头。
杨程啸暗赞道:“不想她竟如此美貌,怪不得那袁飞要逼婚强嫁,只是她双眼冤仇,定有不顺心的事。”杨程啸见她手中抱有一灰布裹着的长物,问道:“林姑娘,这是什么?”林碧雪脸上微显惊慌:“没什么,我们快些下山吧。”杨程啸见林碧雪不愿相告,也不强求,点了点头,向门外走去。
第三回 嗷鸣遇害
两人很快下了石宝山,此时已是下午,两人停下步子来,林碧雪轻声道:“杨大哥,你对小女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今生难望,只是我还有事要办,我们就此作别吧。”“好,那我们后会有期。”
林碧雪转身正欲离去,杨程啸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姑娘等一等。”林碧雪转过身来:“杨大哥还有什么事吗。”“想必林姑娘是就近的人吧,林姑娘可知道就近一个叫嗷鸣山庄的庄派。”杨程啸问道。林碧雪看了看杨程啸,疑色道:“你和这嗷鸣山庄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打听嗷鸣山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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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程啸忙道:“实不相瞒,先父先母当年为中原武林群起而攻之之时,就只有那嗷鸣山庄庄主林春秋相信先父先母的清白,不但如此,我这条小命更是因他相护,才得以保住。这八年多来,我都一直无缘相谢他的恩情,今日既然到了陕西境内,正好可以登门拜访他一下。只是却不知这嗷鸣山庄身在何处。”杨程啸话还没有说完,林碧雪已是泪流满面了,杨程啸忙问道:“林姑娘,你怎么了。”
林碧雪饮粒道:“你来晚了,山庄已被j人荼毒,恐怕你是在也见不得家父了。”杨程啸一震,心中顿感楚楚酸痛:“你竟是林叔叔的女儿,你快告诉我,你爹是怎么受害的,是不是这石宝寨的狗贼为了强逼你下嫁,害死了你爹娘。”林碧雪轻轻摇了摇头,哽咽道:“害死家父家母的人武功更甚这帮恶人,当是另有其人。而我被抢到这山寨上来,乃是我独自逃下山庄后才给他们遇上了,他们再抓我上去的。”
“你快把此事原委细细给我讲来,我定会为林叔叔报仇血恨。”杨程啸切齿道:“你可知道这你爹娘害你爹娘的人到底是谁。”
林碧雪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认识其中一人,那人是我爹一个月前在山脚下遇见的。当时他腿受了刀伤,不得走路,我爹就把他带回山庄,他在山庄上调养了一个月,伤也差不多全愈。我爹见他一表人才,欲把我许配给他,我也没有反对。可他却恩将仇报,就在七天前的晚上,他在我们饭菜里下了药,使我们全庄人都浑身无力。只有当晚我因身体不适,没有夜宵,才未中毒。就在当夜,几个j人便杀上山来。爹知对方乃为嗷鸣剑而来,也自知难逃此劫,于是让我带上剑从山庄秘密通道下山,当时我要他们和我一同走,可他们执意不肯,说是这样不仅他们不能逃脱,就连我也不能逃走,我娘更是以死相逼。我想到情况紧急,事关重大,也就忍痛逃下山。那晚,我在山下躲了一夜,次日便听说山庄被人血洗。我心如刀搅,欲回山庄探望爹娘亡魂,可一想到下山时爹说的话,叫我绝不能返回山庄,否则嗷鸣剑一旦落到j人手中,武林将无太平。想到这里,我就没再回去,就在这附近呆了两天,却在前日,给石宝寨的五寨主袁飞遇见,便给他抓回了石宝山,还逼我今日和他成亲。”林碧雪擦了擦泪脸,又道:“我见着那恩将仇报之人时,定能认出他来。”
“那你爹娘后事可已料理?”杨程啸问道。
“我爹娘对山下百姓多有恩惠,他们在得知山庄遇害后,当日即上山将我爹娘安葬了,可我至今还为见过我爹娘坟墓。”泪水又从林碧雪双眼涌出。
“我看我们即去山庄,一来探望你爹娘亡魂,二来看可否查到些凶手留下的线索。”林碧雪点点头:“那有劳杨大哥了。”
话不多说,两人即往嗷鸣山庄而去,行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至嗷鸣山庄。却见山庄内静悄悄查无人迹,又见四处残留有打斗痕迹,地上还有血迹滩滩,林碧雪不禁怆然泪下,杨程啸心中也是万分痛楚。两人来到后山,在树林中找到十几座新坟,最前面的便是林碧雪爹娘之墓。林碧雪缓步走到双亲墓前,一下跪倒在地,泪似泉涌。微风轻轻拂动她的云鬓,泪水渐渐侵湿她的衣襟,可她却没有知觉,好似已入梦境。过了许久,才听她切齿附心道:“爹,娘,女儿非找出害你们的凶手不可,让他们血债血还。”语气充满仇恨。
“哈哈哈,不用找了,我们就在这里。”语音刚落,就从树林中飞出两个人来,轻落到杨程啸七八丈外的地方。
打量两人,站左的乃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手拿青光剑,好是威风。站右的则是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眉清目秀,国脸方口,皓齿燕颈,身着青衣,手拿白玉剑,却也是个风华英年。林碧雪站起来,转过身,双眼仇恨地看着那年轻男子,冷冷道:“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畜生。”
那男子奚笑道:“那日我是用苦肉计才混入你们嗷鸣山庄,我腿上伤口是我自己弄上去的,这又何言恩情。你还是快把手中嗷鸣剑乖乖交出来吧!兴许我还会看在你我情分上,放你一马。”说完即是哈哈一阵狞笑。
杨程啸怒色道:“两人狗贼,我今日非把你们碎尸万断。”“你现在尽情骂吧!我柳残月是不会和即将死去的人计较的。”那年长者嗤鄙道。
杨程啸心中一震,厉声道:“你是纯阳教掌门人柳残月?没想到你竟是如此鼠辈。真是纯阳教的耻辱。”
此人正是纯阳教掌门人柳残月,他剑法虽是高明,可常叹手中没有利器,对敌吃亏,于是便对嗷鸣山庄的天下第一剑嗷鸣剑起了歹心。一个月前,他暗派其徒高权诈伤混进嗷鸣山庄,并让其在七日前对山庄的人下了“软骨散”,使的山庄里全部人都没了反抗之力,他便当晚杀上了山庄。可他万没想到,当夜林春秋之女林碧雪却因为身体不适,没有夜宵,也就没有中毒。林春秋自知山庄将有大难,便让林碧雪独自带上嗷鸣剑,从山庄秘道悄然下山。柳残月白忙了一场,没能抢得嗷鸣剑,他怎死心,认定林碧雪定会返回山庄探望她爹娘亡魂,便一直在这里守侯,今日既是等到,怎会放过他们。
“哈哈,我是纯阳教的耻辱?那当年杨正义勾结‘天封堡’林魔头,残害我中原武林英豪,那又算什么?”柳残月反唇道。
杨程啸心如刀戳,厉吼道:“不许侮辱我爹,我爹是清白的。”柳残月心中一惊,细细打量杨程啸一番,讥刺道:“没想到你竟是那武林败类的孽种,你爹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何言清白。”杨程啸愤怒难忍,钢牙咯咯作响,“嗖”的一声响,拔出长剑,厉声道:“你才是武林败类,我今日要为武林除害。”说罢便一剑攻向柳残月。
柳残月旁边的年轻男子也“嗖”拔出手中的白玉剑,叫道:“你还不配与我师父交手.”话言未消.便听到两人碰剑之声,原来那男子是柳残月便是当日柳残月派去混入嗷鸣山庄的大弟子高权。那高权在柳残月门下习武多年,纯阳绝学“天遁剑法”已练得很是精熟,武功在年轻一代中也算佼佼者了。
可他剑发再是厉害,差杨程啸还是甚远,只见两人长剑相交以后,杨程啸剑尖已甩了过去,疾扫高权胸口。柳残月万没想到杨程啸年岁如此年轻,剑法竟这般厉害,他心中一惊,大喝道:“小心。”高权疾步后腿,虽是躲过剑锋,可胸前衣服已给杨程啸剑气划破。杨程啸剑不收回,往上一提,剑尖又追刺高全下颌,高权虽是扬头躲闪,但杨程啸剑来甚快,他下颌却是给划到一剑,还好只是划破了皮,并无大碍。柳残月见徒儿遇险,轻视之心全收,他“嗖”地拔出手中长剑,疾扫杨程啸背部。这一招可以算是偷袭,按理说,柳残月在江湖中乃是成名已久的武林英豪,又是杨程啸前辈,这背后偷袭的行径使起来,当是很**份。可他一心想取得这嗷鸣剑,且此处没有其他人,杀了杨程啸,江湖中谁也不会知道此事,也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了。
杨程啸感到背后风声,知道是柳残月攻来,暗骂一声:“卑鄙。”他不得不疾转剑锋,相迎柳残月来剑,高权却是因此脱险。柳残月刚才见他剑能曲折,知道他定以领悟到了心剑合一的境界,不敢大意,时时防住杨程啸的弯剑一刺。
柳残月何许人也,乃是丹阳真人三弟子,又身为天下道家之本的纯阳教掌门。十多年前,他在武昌龙头帮内和天下第一庄庄主陆俊豪争夺武林盟主之位时,就显现出了其人的绝妙剑法,后来虽是败在了陆俊豪的手中,但那日一战,却在这十多年里被人们常常提及,每次提及,无人不是津津乐道,维维称赞。而现在已距当时十七个年头,这柳残月的剑法和内力与当日皆是不能同日而语,不知进展了许多。两人相斗起来,杨程啸当然在内力和打斗经练上吃亏不少,渐渐处了劣势。
第四回 嗷鸣一战
高权见师父占了上风,便饶到杨程啸身后,寻机偷袭于他,这样一来,杨程啸不得不多一个心眼,便不能全心于与柳残月的打斗当中,当然更落下风了,在他一招未遂,便给背后的高权刺中一剑,高权长剑直入杨程啸右背三寸多深,已伤杨程啸左肺,鲜血顿如冒泉般从他伤口涌了出来。高权却不收剑,他手腕一转,正欲斜划,若此着得逞,杨程啸背后必然分作两半。杨程啸一咬牙,一招精妙的“星光满天。”逼退前面柳残月,剑锋疾转,如暴雨般反扫被后的高权胸口。高权见来剑甚是凌厉,要给扫到,定不活命,怎还来得急划剑,连长剑也没来得及从杨程啸身上拔出,就疾步退了开了。而他的长剑则还在杨程啸被后插着,上下摇摆。
杨程啸见面前的柳残月又疾剑攻了过来,不敢丝毫怠慢,剑锋又扫了过去,一阵“铛、铛剑交之声,火光耀眼。杨程啸身子动荡,背后插着的长剑摇摆得更是厉害,长剑每一摇摆,都给他带来一道钻心的疼痛,可此时情形如此危急,他有怎能顾及,惟有咬牙大斗。而林碧雪见杨程啸险招连连,心急如焚,她突然想起手中那绣布包裹着的长物,即是大声道:“杨大哥,接住。”说罢,便把手中长物抛向杨程啸。杨程啸一招“青龙出海”飞身接下那长物,人还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