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面容,并非有叛国通敌之意。”
王灶心中早就起疑,现如今听到宇文及雨如此问,知她也有所察觉,这个和尚较之前有些不太对劲了,于是问道:“你自来是这个表情?但是在屋檐下初见你时到后来大战血婶,并未见你有丝毫笑容。”
不等十丈和尚回答,宇文及雨又问道:“之前我们也问过你,为何此城空无一人,你当时却说不知道,只是偶然进来避雨。你现在为何又明了?”
王灶越发断定这个和尚有问题,于是望向宇文及雨,见她向自己使了个眼色,便知其意,于是步步紧逼道:“你说你走十丈后,须停步坐下后起身方可继续行走,我们如今已经走了不知几个十丈,为何仍不见你坐下?”
十丈和尚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索性闭口不语,只是微笑。
王灶心生一计,心里想到,那时十丈和尚被血婶击出,躺在血水之中,如果没记错,当时那血水应是渗过我的草鞋碰到了我的脚,我用鬼眼一看便知,如是想到,王灶朝着十丈和尚发动了鬼眼。
嗯?!竟然毫无反应,什么也没有看见。难道没有碰到他的血?那就现在试试,王灶催动内力,用“百花拂柳手”将伤口处的血又激出,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和尚的手一把抹到其手背之上,再次发动鬼眼……还是没有反应,最后只得放弃,垂头丧气地说道:“我的鬼眼又失灵了……”
“我看看!”鬼婆说道,向前一背手,绕着十丈和尚走来走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十丈和尚眼珠子也随着鬼婆来回移动,两人的举动在这黑暗如漆的夜里颇有些诡异。鬼婆最后将鼻头凑过来闻了闻十丈和尚后说道:“你们的这位朋友已经死了。没有半点生人气息。眼前的和尚同我一样,是个游魂!所以你那鬼眼才没有作用。”
“什么?!”王灶和宇文及雨同时向后退了几步,之前还好好的,怎么说死就死了,难不成是受伤太重了?流血过多而亡?
“和尚……你。”宇文及雨突然一阵失落,虽说和十丈和尚算是刚认识,但是之前发生的种种,自己同王灶早已记在心间,要不是在此荒郊野镇遇到了他,估计早就成了血婶的盘中餐了。
王灶抓起十丈和尚的肩膀前后晃了晃,和尚的份量感觉并没有变化,不敢相信眼前的十丈和尚竟然已经死了,虽说已经死了,但是和尚身上的伤还同之前一样,依然不断渗出血来。
“不可能!”王灶丧失理智般不停晃动着十丈和尚,这种触感如此真实,怎么就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阿弥陀佛。或生或死皆听天命,大可不必过于悲伤,佛道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日能灭掉血婶,不让她继续伤人性命,我已经做了自己应该做的。”十丈和尚依旧面露喜色答道。
事实已经改变不了了,王灶垂下双手,幸好十丈和尚死后变成了鬼魂,也算是种安慰。平定下来之后才发现,十丈和尚面容看起来是有些苍白,却不是寻常之人应有的面色,这才想到为何和尚不要了那金光舍利,他应该早已知道自己死了,已然触碰不得。
“和尚,你何时知道自己死了的?”王灶问道,“你没有立刻转世轮回,可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嗯……就在你递给我金光舍利之时,那金光似要把我灼成灰,我这才知道我已死。”十丈和尚说起有些犹豫,似乎也不太确定自己何时变成了游魂,“愿望?……嗯……我好像并未有何心愿?”
这可奇怪了,书中仙说到过,没有未了心愿一般变不了鬼魂,难不成十丈和尚有什么难处?正在王灶疑惑之际,突然听到鬼婆说道:“咦?咱们身后岂不是个裁缝铺?”
众人心中大喜,忙回头看过去,只见黑色的夜景下,有一黑乎乎大门对着众人,房屋门口屋檐下用绳挂有一块圆匾,圆匾在风中摇摇晃晃,时不时地砸向旁边的房柱,只见圆匾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衣”字,却是个裁缝铺。
可是房门落着大锁,该如何是好?
“让我来!”十丈和尚快速踱步至门口,王灶暗叹,难不成变成了鬼,身子变得轻了?十丈和尚竟能跑得这么快,怎么刚才自己晃他却仍是晃不动。
只见十丈和尚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制的,类似棍之物,只不过棍体有些歪歪扭扭,看起来是一个特意制作的小物件。
十丈和尚将小棍插入锁孔之内,又俯下身,将耳朵贴在了锁上,细心转动着小棍,不出片刻,只听“啪”一声,锁竟然打开了!十丈和尚将银制小棍重又放回怀中,转头微笑着,似有一番炫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