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你好厉害!”宇文及雨叹道,“真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开锁!”
王灶倒有些觉得别扭,这撬门开锁的要是自己倒还可以接受,偏偏是一个常诵道德经的和尚,于是一脸不解地问道:“和尚,你随身携带这盗锁的玩意作何用?而且你开锁手法竟如此熟练,莫非你是个惯盗!”
十丈和尚没有回话,表情也丝毫不变,宇文及雨忙替和尚说话道:“此一时彼一时嘛!现在需要找个地方休息,况且这城中户户落锁,你我又需要换身新衣服,照你这么说,咱们拿屋内衣服可算盗窃?”
王灶心道,也对,毕竟自己现在还光着个膀子,但是心中总觉得这个死去的十丈和尚有些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自己也说不清楚。
众人进入裁缝铺内,关上屋门,这才暖和了起来,环顾屋内,到处挂着各种颜色的布料和衣物。十丈和尚的衣服也已经是破败不堪,到处沾满血迹,但是无论两人怎么劝他换一身,他只是微笑摇头道:“在下是个和尚,本应穿僧袍,况且这身外之物,我生前就不在乎,死后更是看得不重。”
“那你这滴血的伤口是否还需要包……”王灶没有问完,突然想到,人都死了,还包扎什么伤口,索性也没有问,也知道为何死了仍在流血。
王灶摸黑寻到一身男子衣服,也不管合不合身就换到身上,至于什么样子倒也没太在意。
宇文及雨毕竟是个女孩,挑起衣物来颇有些仔细,一边不断拿衣服在自己身上比量,一边时不时拿起衣物到窗下借着月光挑选着布料。经过一番挑选,终于找到了一身心满意足的衣服。
两人各自穿好衣服,又收拾了下行头,相互望了一眼,都感觉还不错。
王灶换了一身浅蓝色圆领对襟长衫,袖口、领口、衫边都镶有黑边,头上戴一方形黑色头冠,上点缀着黄色龙纹,腰中拴一黄色的腰带,脚踩龙纹布靴。颇有文人的风范。
“挺会选衣服的!”宇文及雨夸道。
王灶傻笑,同时心道,哪选了,我只是摸黑随便抽了它一两件,想罢,看了一眼地上自己平日穿得的布满补丁的麻裤,心中竟有些舍不得。
这边看来宇文及雨也换掉了道袍,身着一件月白色的绣花抹胸湖绉裙。外加一件淡蓝色的广绣罗衫,袖口上绣着祥云图案,脚踩淡紫色绣花鞋,三千青丝用一只紫色簪子盘起,银色流苏垂在一旁。甚是玉洁冰清、美幻动人。
王灶想了想,掏出草冠道长给的盘缠,拿出了一些银两放在柜头,作为买衣服的钱。一番收拾之后,四人就在裁缝铺中捡些布和衣服当床铺,就地而睡。
王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道:“婆婆,鬼用睡觉么?”
“不知道别的鬼睡不睡,反正我睡。”说完,鬼婆一转身便不再说话。
“……”
这边看十丈和尚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十指合一,似乎已经睡着。只是十丈和尚自始至终是微笑着,在黑暗的角落里显得诡异异常,看久了颇有些阴森瘆人。
累了一天了,王灶也是困意来袭,渐渐地也睡着了。
……
“和尚?和尚?你这是要去哪?等等我!”王灶朝和尚喊道。
只见十丈和尚在一片森林之中一通小跑,速度很快,王灶竟然撵他不上,突然,和尚在一条河边停了下来,蹲下身望着水里。
王灶追上和尚后,俯下身大口喘着气,苦恼地问道:“我说和尚,你跑这么快作甚?!累死我了。”
十丈和尚充耳不闻,一心专注着水中,王灶顿感好奇,这河水中难不成有金子?和尚为何看得如此下神?于是也走过去望着水中。
“咦?和尚你笑什么?”王灶看到水中十丈和尚的倒影,眼眉弯弯,面容也是遍布微笑,“你竟然还会笑?我从未见过。”
王灶说罢,望向十丈和尚,却发现他一脸严肃,并未发笑,原来没有笑啊,是我看错了。边想着又望向河水中,只见水中和尚的倒影依旧是笑容。
我看错了?怎么回事?王灶来回看了几眼,奇怪了,岸边的十丈和尚一脸的严肃,水中倒影却是一脸的笑容。
正在王灶纳闷之际,和尚头一歪,一头栽进河水之中,直把水中倒影砸得褶皱连连。
“和尚!”王灶心道救人要紧,二话不说也是一头栽进河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