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往下看去,后面的卞仰仰已经停止讲述了,也凑了过来。
————————————————————————————————————————————
打开档案袋,里面装了一些打印稿,似乎是今天刚刚打印的,很新的样子。
我仔细地看了一遍目击证人的口供。这里面对目击证人的信息丝毫没有透露,而且更让我吐血的是,这里面几乎没有任何关键的信息,甚至连凶手的外貌也只有简单的描述。
“高大,身高大约190厘米,戴着一副墨镜,路灯十分昏暗,看不清他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仅仅只有这么寥寥几句的描述,至于别的,我也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
我哥赫伦安和我一起看,但是他并没有过分注重证人的口供,而是关注到了几张老照片。很明显,上面的人正式我父母,那时他们都还很年轻,似乎是在他们恋爱时期的黑白照片。
“娜娜,你能不能把你看到有关凶手外貌的描述给我说一下?”赫伦安十分随意地问道。“身材高大,一米九左右,戴着墨镜。”我能说的只有这么一些。
我哥脸上掠过一丝惊讶。“是不是他?”他把照片翻转过来,指着一名带着墨镜的中年男子,仔细看看,鼻梁高尖,皮肤白皙,似乎是个欧洲人。
顿时,我心里涌起一阵欣喜,但是还是被现实问题泼了盆冷水。“有这可能,但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我们对他丝毫不了解,怎么可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我摇了摇头说道。
“而且,喜欢戴墨镜的人很多,我们也不能光凭照片上人家带着墨镜就断定人家就真的是凶手呀,你说对伐?”赫伦安无奈地笑了笑。
“接着看看吧,你那堆稿子里面还有什么?”赫伦安好奇地问道。“让我看看……出了口供之外,还有一些,似乎是信件。”我突然眼前一亮。信件是扫描出来打印的,有些模糊,但是字迹以及内容还是可以辨认的。
“哦?让我看看。”赫伦安饶有兴趣地说道。
我给了他两长,我手里面还有五张。这些信件是我父母用来和朋友交流往来的,这些朋友只是生活中普通的朋友,并没有灵媒世家的人。
但是其中的一个信件引起了我的注意。后面的落款只有一个字母a,是在1992年12月的,内容是英文的,好在那两年国外没白呆,只是在开头有一个词非常奇怪,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哥,你有没有听说过绿色彼岸花?这是什么玩意儿?”我一脸疑惑地问道。“绿色彼岸花?”赫伦安凑过来看了看信件,“我没听说过,但是我在爸爸的日记里看到过‘青金散花’这个词,这是我们守护的法器之一,藏在巴颜喀拉山脉中的一个洞穴内,我估计是中译英或者英译中翻译的问题,照我看来,他指的一定是这个。”赫伦安猜测道。
“但是我好像从来没听说过我们家有什么海外关系,这人到底是谁呢?”我哥问道。“我不清楚,等下,我还没看完。”我有些不耐烦地搪塞道。
“哥,要真是你说的那样,我猜当初我们父母的死一定与他有关,”我微微地笑了笑,“他想要我父母带他去巴颜喀拉山脉,借口只是游山玩水,但是很显然,他的计谋还是被揭穿了,于是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我略带兴奋地说道。
“你这样……太武断了,我说你是不是又不在状态上了?没发烧吧?”赫伦安一脸无奈地说道。“世界上不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我想你也应该明白,虽然我知道我们这样的猜测根本无济于事。”我眼里含着眼泪,这么多年来头一次有这种感觉。
“其实我也知道那件事情一直对你有着很深的伤害,但是对于我,也是一样的,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赫伦安拍了拍我的肩。
“嗯。”我竭尽全力收回了我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十分邪恶的想法,希望再发生些什么,我就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人犯罪多次留不下一些蛛丝马迹。
好在这一个晚上并没有让我辗转难眠。我这个人很奇怪,无论一天发生了多么令人震惊,多美令人悲伤或者高兴的事情,晚上我都能十分安心地入睡,这或许是一个优点,可以让我不用对没有必要的事情失眠,从而影响明天的工作。
今天是星期六,但是我依旧起得很早。
习惯性地打开电脑,看看微博和帖子。我的每个在上海的周末都是如此闲适地度过的。
突然间,我的手机又想起了铃声,仍然是老胡打来的。“喂,老胡,有什么事儿?”我急促地问道。“又发生命案了,这一次死的是一个女人。”老胡说道。“姓什么?”我问道。“姓珊……是不是灵媒世家的人?”“嗯,是的。”我呆呆地望着电脑。“对了,这次有一个突破性发现,我们在死者的身体里面找到一根银针。”老胡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道。
“上面有什么信息?指纹?生物组织样本?”我迫不及待地问道。“呃,这上面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但是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符号,似乎是什么文字似的东西。”老胡描述道。
“是么,等下你拍个照片给我看看,bye。”说罢,我便挂了电话。
银针?字符?几乎走遍了大江南北,我也从没听说过这种杀人方式或者是巫蛊之术,而且在事后还要挖去死者的小脑,脑干和松果腺体,并且在这期间不留证据。真觉得这个犯罪的家伙闲得慌。
现在想想,要是恩雅姐在这里就好了,她对这些巫蛊之术比我了解得更深。并且她本人也是资深的中医,在这里开了一家中医私人诊所在华东一带小有名气,并且她自己也没做过广告,都是病人们口口相传的,所以口碑特别的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上个礼拜五,恩雅姐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在失踪之前,没有与我们联系,更没有在家中留下信息告诉我们她去了哪里,问了她的邻居,也同样一无所知,手机也打不通。四十八小时后我们报了警,但是到现在,她仍旧杳无音信。
“哥,哥,又出了一件命案。”我急忙跑到我哥的房间里面说道。“啥玩意儿?”我哥睁开了腥松的睡眼,一脸迷茫地说道。“又出了命案,这一次死的是华西珊氏,也是被同样的杀人手法杀死的,并且留下一根古怪的银针。”我郑重地说道。
“唉呀,这事儿麻烦了,最好还得去问恩雅姐,可她现在失踪了……”赫伦安一脸惋惜地说道。“老胡说过等下她会把照片拍好传过来的,我先看看再说。”说罢,我便走出了房间。
我以前在大学的时候,连续四年都选修了历史课,并且对少数民族语言特别有兴趣,学校图书馆里的关于少数民族语言的藏书几乎都被我看了个遍。并且,我还会利用闲暇时间想尽办法学会说这些语言,识别这些文字。到现在,尽管不专业,但是我还是想试试看,碰碰运气。
大概到了十点左右,老胡才把照片传到我的qq上。
乍看这根银针,与我们平时用的比较粗的绣花针似乎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这玩意儿上面有字儿,而且不止是字,还有一些花纹,似乎是图腾一样的东西。
好在老胡用的照相机十分专业,无论放大多少倍都能看得很清楚。我能辨认得出上面雕刻的图腾是苗族人普遍崇拜的图腾“盘瓠”,但是这些文字,我却无法辨认,并不是苗文,因为苗文就如同汉语拼音一样。相反,这些象形文字反而有点像是彝文,但又不完全相同。
只希望恩雅姐能够快点回来,我现在又不敢找专家来鉴别这东西。我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我那企鹅标识上闪动起恩雅姐的头像。
突然间,我那企鹅标志变为一个头像闪动起来,我心里掠过一丝难以言表的激动。令我始料未及的是,我等来的不是恩雅姐,而是对此事毫不知情的人——我的书法老师邹老师。
他一般很少上线,主动找人聊天的话,一定是有什么急事。
“赫伦娜,对于两起离奇的杀人案件,有没有什么看法?”邹老师问我道。
对于这么唐突的提问我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对于十八年前我父母的死亡方式,我对他只字未提过,并且这件事情公安局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外人基本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吧,为什么这么问?”我简单地回答道。
“难道你就不觉得这和你父母十八年前的死有所联系?”
“难道你也知道?”我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我一直认为在这个事件中邹老师只是路人甲。
“何止知道,而且我还很清楚,你们现在遇到了很多的麻烦,并且随时有可能危及生命,华中洒氏与华西珊氏的死足以证明,所以我建议你们等洛恩雅回来之后一起去找一个人,是我的一个朋友,叫谭习羽。”
“是嘛,他住在哪里?是哪号人物?还有,恩雅姐呢?”我急切地问道。
“他的普通身份是一名艺术家,但是他了解很多你们想要了解的东西,隐居在南雁荡山脉的深山里,一般人很难找到,但是我跟他交情很好,我这里有地址和地图,在路途中要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打电话问我,至于洛恩雅,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但是我清楚,她现在很安全。”
“知道了,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他的电话号码或者手机号码?qq号也可以。”到他那里总归要联系他的。
“他不用电话和手机,更不用电脑。他现在都已经快要与世隔绝了。不过据我所知,他每年的两月到六月都会住在家里,所以你可以放心,只要找到他家,他人就一定在。”
“那就好,我知道了。”想不到周六的早上能有如此大的收获。
“那么就这样,再见。”不一会儿,邹老师的头像又变成了灰色。
恩雅姐很安全,这让我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