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递过去,他试了试弓,反手勾了支箭,再拿火折子点燃箭尖,上弦后,低声问身旁的宁轲:“现在?”
第3章第3章
宁轲全神贯注得盯着山下的车队,因为这次他特意增加了粮车数目,所以当最后一辆车进入伏击圈时,领头周扬的车子已经到了快出村的位置。
埋伏在屋内的辽军也抓准了这个时机,一瞬间蜂拥而上,不远处四周接应的辽军也上前助阵。宁轲盯着正中央的那辆粮车,眼神陡然间冷凝起来:“放箭。”
“嗖”的一声,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那跟箭的轨迹,山头正下方的那辆粮车就已经着起火来。
火势没蔓延多久,忽闻山下一声巨响,宛若惊雷,埋在粮车深处的□□接连炸开,连累了前后的车马和冲上来的辽军,浓烟和火光令尚未来得及融化的积雪瞬间化为雪水。
紧接着,易殊又放了四箭,分别射中车队首尾两边。而以周扬为首的打头几辆车早已近水楼台地退出了伏击圈,除去队首的一小部分,其余押解的士兵全部是穿着魏军铠甲的辽军战俘,战俘运粮本是常事,但遇上这种双面伏击简直可以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而这一切的策划者,正淡然自若地站在远山之顶,将一切了了收入眼底。
熊熊火光像是接连炸开的烟火,小火团一个接一个,浑沦火焰淹没了士兵被灼烧时的嘶吼惨叫。
山顶的弓箭手们也开始拉弓放箭,宁轲找的这座山头不仅高耸,而且角度绝佳,让弓箭手们一个个都大呼过瘾,连绵不断的箭雨不断助长着火势的蔓延,辽国的伏军和战俘们纷纷化为火人,一同葬身于这片他们曾肆虐的土地上。
辽军损失惨重,魏军未伤一兵一卒,易殊只觉得大快人心,辽军这次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怨不得别人。
宁轲垂眸在山崖边站了许久,他身上还穿着昨天晚上那身泥泞的白色长衣,风一吹,衣服服帖在他身子上,整个人蒲草一般,像是能随风而去。
“唉。”易殊把箭弓丢还给刚才的士兵,与宁轲并肩而立,也摆出一副愁苦的模样。
宁轲听到他的一声长叹,整个人从思绪中抽离出来,问:“殿下是还有什么不满之处?”
易殊摆摆手:“那倒不是。”说着,又朝山下的火海长吁短叹:“本王是心疼那五箱□□啊。”
素来能言善辩的宁轲一时竟也被梗得说不出话来,他转头看着易殊棱角分明的侧脸,貌似还真真儿地感受到了易殊语气里淡淡的忧伤。
“报——”一士兵风风火火赶来请令:“殿下,周都尉说沿河一带辽军已经全部清剿,想问殿下……是否要派兵驻守在此?”
这条一地带是魏军后备军粮的命口,只要魏辽两军在此地对峙的局面不破,辽军随时有可能卷土重来。
易殊将手覆在玄铁佩剑的剑柄上,默然半晌,才斩钉截铁地下令:“不了,让他即刻领兵回营。”
山下余火未尽,路算是给堵严实了,季北河那条路走不了,魏军只能绕路回营。
易殊心情大好,见着什么都觉得舒心,一路上跟几名副将有说有笑,没一点王爷的架子。
可路还没走几里,就有士兵纵马来报:“殿下,那个跟您一起的小先生……好像不见了。”
易殊:“什么?”
身边有副将劝:“殿下,跑了就跑了吧,反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