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里的光线不够明亮,深深处于暗处的半张脸与影子含混,我犯困而哈欠连篇,导致眼眶蓄积水雾,他的脸更置身于迷雾中,即便如此,深深依然月牙儿般皎洁明晖,静谧柔和。
我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着一处的问题,“有没有人跟你告白?”
转身躺在深深怀里,他的胸膛是此情此景中最温馨的存在,我仔细抚摸着他细长的手指,直到深深的手指在我手掌心画着圈,我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
“有。”深深轻勾着我的拇指,“我说有女友了,她们没再过问。同行人可知道彼此的恋爱情况,但不能透露给其他人,这是规矩。”
他后面多加的那句话省下了我下个疑问,不过我心底仍按住了某个蠢问题,气氛过好,它冲破匣笼,“以后,以后我们分手了怎么办?”聚少离多,会是感情的终结者,我不乐意见到这种情况发生在我和深深身上的。
深深将我的头发全挂在了他的臂膀上,他玩着细碎的小发丝,“如果我们分手,那你来追我吧,我一定拒绝不了你。”
“哼,敢情分手会是你提出的?”我弯头咬了他的手臂,跟他愈待在一起愈恶劣,又不晓得该去瞪谁,兀自抱头生闷气,脚步声由近及远,一股酒气溜出嘴边,“深深留下。”
几声轻笑左右夹攻,我气恼的翻身而起,却不料天摇地晃我只得扶住右侧稳如泰山的人,一摸上结实健朗的胸膛,我闪过一个念头:这次摸对了。
深深搀扶着我好让我稳住,宋伊安和她老公忘记拿走顺回来的酒,宋流三步并两步回头暧昧不清的笑。大约等了两三分钟,碍眼的麻烦随着防盗门低沉厚重的声响隔绝在外面,屋子里头瞬间安静,我双腿无力软趴趴又要跪下去,深深两手及时环住我的腰,用脚踢开了那一看就很值钱的酒瓶。
我和深深跌坐沙发,两人无言以对。死寂中有谁在扼腕叹息,我两指作爬行状,触摸隐藏于沙发垫下的小酒瓶。
我需要酒来壮胆,并且减少我想象无数次的疼痛。正如宋伊安所说,把深深吃掉我不会吃亏也不会后悔,其他人只有羡慕的份。
“你还在喝酒?”深深隐含怒气的抢走我手上的酒瓶。
我茫然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再移向深深。原来深深刚才在收拾桌上的狼藉,吃剩的餐盒已由他倒进垃圾桶,杂乱的酒瓶也摆放的整整齐齐,顷刻之间客厅仿若未经过一场醉酒之短戏。
窗外灰暗,路灯黄若午间太阳踏落沙泥,或白若月圆高挂拨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