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再多言。
静了好一会儿。
“你、的脸,用不用也抹点儿,这玩意儿是我从角尘儿那抢来的,保管好使!”
“……”你是土匪么!
直到进了豫州境内,这俩人间的气氛就这么不咸不淡不远不近不阴不阳……地过来了,谁也没再提那晚的事儿,既不想分清楚弄明白什么,又都不想把话说死了相当默契。
这之前还在华阴停驻了几天,雷痕也终于有机会见着了当年被自己“无意”得罪的酒神,“酒童子”辛竹。
板着张死脸的雷痕僵硬地承受着那装扮极其古怪的高大男子上下的审视。
“就是你小子剁了我家竹子的指头?”
男子很英俊,足足比八尺高的雷痕多出半个脑袋,眉毛很浓密却微有些倒八,模样是很忠厚,却因那双眼里明白的流氓气息完全变了味儿——这家伙,非常十分极其不把人放在眼里!
视线的高低差让雷痕很不爽,也让他比以往更加不甘示弱,杀气都快冒出来了。
“干什么呢你俩!”四处晃悠的卫儿凌不知从哪儿绕回来,一拍男子的肩膀,
“难得我带人来你就不能给我放客气点儿?”
“去你妈的死土匪!”忠厚模样的男人爆发了,拍开卫儿凌的手,
“没事儿又往我们这儿钻干啥!你不会死远点儿啊!”瞪得圆溜的眼,凶悍莫名。
“你让谁死远点儿呢!”咬着牙说话的男子拍着身上的灰尘从屋里走出来,要笑不笑,
“造反了,哈?”
“我又没说你!”男子脸上的表情瞬变,微撅着嘴不服气,模样有那么些委屈,尤其是那倒八的眉,完全夸张了他现在的表情,感觉都快哭出来了。
走出来的男子摘了腰上围的脏布,随手丢给一旁的角尘儿,笑着走过来。
这人长得清清秀秀,笑得有些精鬼却是让人如沐三月春风般宜人,雷痕不能理解怎么这样的人三年前自己会去切人家的指头?
“你是雷痕?”他温和的笑意忽地有些微妙。
“……你还记得我?”
“你不也记得我?”
“……”
雷痕冷着脸立在那儿,像事不关己的局外人不言不语,硬是不肯低头分毫。
辛竹等了半天,无奈地扒拉扒拉后脑勺,转身往屋里走:
“临门皆是客,进来吧!”
卫儿凌笑着从后面拍了拍雷痕的肩,回眸给了暗自呆愣的雷痕一个不明意味的笑。
进屋,倒茶,然后变成倒酒,喝酒,吃角尘儿炒的菜。
雷痕面上死性不改,却掩着,对面坐的人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起来有些像画里的人那样不真切,美妙,遥远,虚无,触不可及……
不小心对上视线,那人朝他惑然一笑。
雷痕迅速撇开眼,猛灌口酒,那边一直给辛竹剥花生的角尘儿不知何时靠过来,瞅着他的脸,神神秘秘小声耳语:
“哎,小子,你和那家伙什么关系?”
“为什么这么问?”雷痕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