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惊这人的灵敏。
角尘儿的表情变得很夸张。
“快十年了!十年!第一次主动领人过来,换你怎么想?”
因为这?雷痕松口气,却也不知怎么回答,于是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笑笑。
说什么都怕让这人看出些端倪,他索性缄口不言。
雷痕不说话,角尘儿反而一脸说中了人家痛处般得意得不行,嘿嘿地鬼笑,碎念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憋了雷痕一肚闷气不好发作,卫儿凌就突然插话了。
见过几次,雷痕也知道这人一旦喝得多了反而就比平日冷静少言,成稳,也更直白恶毒,他一出口雷痕就知道没啥好事。
“你们俩靠那么近说些什么呢那么高兴?”也不待两人说话,
“角尘,你小子不挑食到什么草都吃啊?”他笑得不同以往地调侃,语气可让人一点笑不出来。
雷痕手中的酒杯咯吱一声被捏得粉碎。
角尘儿憨实的笑脸点点地收敛,盯着某人点点变得凶狠。
卫儿凌在雷痕黑沉的脸色下依旧挂着似笑非笑的脸,一手扳住呵呵傻笑的辛竹的肩膀:
“辛竹啊,你也知道,你青梅竹马的角尘长得这乖巧,可尽招人喜欢呢,把他惯得花花肠子一把一把地老多了!你和他那么亲近可是很危险的哦,哪日被他吃干抹尽了你哭都没地儿去呀!”卫儿凌一番冷嘲热讽偏又一副“我是为你辛竹好”的模样,完罢还有意无意地朝着角尘儿做了个“你奈我何”的嘴脸,讨嫌至极。
有时候说话就是这样,同一句话换个语调那听起来完全就不是一个味儿了。
偏偏那边的酒神大人完全无所察觉,还当人家在玩儿呢,不知死活地去附和卫儿凌的话,说角尘你越活越不消停了啊,说现在的大姑娘小闺女的怎么就好你这一口……
恶狠狠的男人只当现在的辛竹是死的,盯着卫儿凌,突然一笑,说:
“想找茬是吧?”
“没,看你碍眼而已。”卫儿凌无所谓的模样在这种时候做起来,着实很讨人厌。
一阵沉默,两人间的空气兀自压抑着。
角尘儿冷声笑笑,慢慢从腰间抽出把匕首。卫儿凌只管和他对视着一点不以为意。
男人出手很突然,很快,快到卫儿凌都来不及阻止。
咯吱一声——角尘儿抓住一旁自顾自换了个杯沉着脸喝酒的雷痕没拿酒杯的左手,摁在桌上对着他的尾指就是一刀至底。
丝毫没有防备的雷痕咬着牙愣是没哼出一声。
同样反应不及的辛竹张着嘴愣了许久才突然回神,酒都被吓醒了,大吼一声:
“角尘你该死的在干什么!”跌跌撞撞跑进内屋翻箱倒柜地找了药来,却是先将雷痕那根断指放进一个散发着奇怪味道的大口瓷瓶里。
相反卫儿凌出乎意料地冷静,坐在原位手里还拿着酒杯,似乎早料到这个人会有这么一手,一双眼却非常恐怖地直盯着变得笑吟吟的角尘儿。
雷痕的眉拧得死紧额上冷汗遍下,但异常地平静,肃穆的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