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叛贼,我是奉命回长安平叛的!”骆元光逼退周围的敌兵后,奋力举枪架住皇甫温大刀。
皇甫温官拜陕州节度使,军职比骆元光要高上许多,同时他也是鱼朝恩的亲信。
面对皇甫温,骆元光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能高声申辩。
“你奉谁的命?朝廷都不知道有这道命令?你深夜带兵返回长安,还攻击城池。不是反叛,还是什么?”皇甫温越说越恼,手中大刀一刀猛似一刀,一刀迅似一刀,将骆元光劈得连连后退。
皇甫温此刻对骆元光已经彻底失去信任。
皇甫温性子虽急,但为将多年,比之以往已沉稳不少。
但对于叛乱之事,他却是极为反感。
当皇甫温点提城中卫戍兵马来到西城门时,发现骆元光居然已经与周皓开启战端,反叛的证据已经确认无疑,更是火冒三丈,当即毫不犹豫地率军出城。与骆元光军混战在了一起。
“怎么可能?”在火光的映照下,骆元光脸上瞬间变色。
流露出无比的惊疑之色。就在骆元光一失神地光景,一柄长枪刺中了他的坐骑。
战马失惊猛地跳跃而起。让马上的骆元光立时失去了身体平衡,皇甫温眼见机会出现,怎会放弃,纵马上前,大刀转了半圈,狠狠地劈向对手的脖子。
刀锋临头的一刹那,皇甫温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手腕猛地一翻,刀锋变刀背,重重地砸在颈脖处。
一声闷哼后,骆元光跌落马下,人事不知。
“叛首骆元光已经就擒,其他人都给老子丢下兵刃,投降不杀!”皇甫温高举大刀,厉声狂吼。
“都停下,都停下!”不远处的右武卫将军周皓,听了皇甫温的喊话后,也大声叫了起来。
小半个时辰后,血腥的厮杀终于停息。
士兵们清理着战场,并将一众俘虏押入城中,准备听候发落。
皇甫温望着地上地一具具尸体,眉头紧皱,并没有多少平叛后的喜悦。
“皇甫将军,清理出结果了。我军将士阵亡了六百多人,伤了五百多人;叛……叛军阵亡五百多人,其余九百多人被俘。”周皓走到皇甫温身旁,有些黯然地禀报道。
“叛军只有不到一千五百人,我军有六千多人,怎么伤亡比叛军还大?”皇甫温惊愕地询问道。
“很多人是在混战中误伤的,大家穿的都一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周皓无奈地说道。
“骆元光这贼杀才!”心痛损失的皇甫温忍不住痛骂。
“皇甫将军,骆元光这人虽然行事有些莽撞,但要说反叛,似乎有些……”
“这混蛋已经被骆家迷昏头了,害死这么多兄弟,老子非宰了他不可!”皇甫温恨声说道。
“杀了骆元光,骆奉先那里不好交代啊!”周皓轻声提醒。
骆元光的养父,正是官拜右骁卫大将军、凤翔府监军骆奉先。
“骆元光如果敢反叛,难保骆奉先没有这心……”皇甫温越想越心寒,朝地上啐了一口,“娘的,偏偏陛下不在长安。”
周皓曾看过骆奉保给骆元光的联络文书,知道这件事的厉害关系,默默点头。
战事一了后,元载当即会同、皇甫温、刘晏提审骆元光。
“骆元光,陛下待你父子不薄,你为何要听从骆家地蛊惑,兴兵作乱?”元载面容肃穆,沉声向骆元光询问道。
骆元光的双臂被反捆在身后,头上战盔已然不见,凌乱的鬓发披散在面颊两侧,刚刚被冷水浇醒的他此刻精神显得相当不济。
听得元载的喝问,骆元光强打起精神,满面委屈之色地申辩道:“元相,末将并无反叛。末将的确是接到命令,道长安城内有军卒作乱,令末将领军回城平叛。”
“军令书何在?”刘晏面色稍缓,接口问道。
“这……”骆元光迟疑了一下,为难地说道,“末将接得是一道密令,文书最后令末将确认军令内容后即刻销毁,所以末将已将军令书焚烧。”
鱼朝恩面上明显流露出不信的表情后,骆元光赶忙说道:“但末将可以对天起誓,军令书上确实有陛下的大宝玺印。”
这话一出,连刘晏的面色也变了。
大宝玺印指的是传国玉玺,已被代宗随身带往泾州,根本就不在长安。
骆元光的这个发誓,恰恰证明了他在撒谎。
“这个你怎么说?”元载神色不动,让人将桌案上的一封绢书送到骆元光跟前。
还没把绢书上内容看完,骆元光已是面色如土,汗如雨下,惊恐不已地说道:“末将并未见过这封绢书……”
“看这封绢书上的内容,你与骆奉保的联络绝对不止一次,还敢说没有见过!我还查知骆奉伦一年前曾多次游说你协助‘越王’遗腹子东山再起,夺回皇位。你敢说没有这件事情?”元载不紧不慢地质问。
听了这话,不但骆元光色变,连刘晏也满是震惊之色。
事实上,刘晏也曾收到骆奉伦类似性质的手书,目的自然也是为了游说刘晏做一件的事情。
刘晏当时曾回书向骆奉伦说明利害关系,让他打消不现实的幻想。
当然,这事刘晏也没有瞒过代宗,曾特地禀报了此事。
代宗得悉这事后。也没有计较什么,只是让刘晏多向骆家作些思想上的工作。
后来骆奉伦在骆奉保的叱责下收了手,刘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