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辛将军说的不错。卫常宁肯定以缓兵计等待杨武旭的救援!”王他奴接口说道,“乘着杨武旭还没到,咱们不妨攻一攻。鲁口城的守备力量似乎并不强。说不定能逼迫守兵开城。”
“谢将军,辛将军,你们各领本部铁骑,环绕鲁口城奔驰,尽量把声势搞大。”一拍大腿,张忠志沉声下令道,“再寻数十名大嗓门地士卒去喊话。”
“是!”众将应下,呼啸一声离开。
狂劲地号角穿云裂空,如闪电划破长空,如轰雷憾动天地。
“轰隆……轰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四千余铁骑如同奔腾汹涌的狂潮,席卷一切。
大地在铁蹄地践踏下无助地呻吟,城池在势不可挡的狂潮下变得弱不禁风。
城头的守卒惊慌失色,甚至不敢眺望城外的情形,索性就躲入扶墙后。
“开城生,顽抗死!”奔驰中的骑兵突然暴喝出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六个字。
“再不开城,老子杀光城里的人!”辛忠义策马挺刀指向城池,嗜血地喝骂道。
但很快,他的喝骂中止了。
城楼上突然出现的身影,让他险些楞立当场。
非但辛忠义,连谢遵,甚至是留守主阵的王他奴、张彭老等人都面色大变。
出现在城头的,正是辛忠义、谢遵、王他奴等将的家人。
不多不少,一家一位——辛忠义的父亲,谢遵、王他奴的长子,张彭老的三弟……
比较奇怪的是,张忠志的家人并未出现。
“卫常宁,我要剐了你!”红了眼的辛忠义破口大骂道。
然而,所谓的“剐”,也只能停留在口头上。被推出来的,基本都是这些恒州将领的至亲,他们不可能不顾忌。
于是乎,声势骇人的“吓城”行动中途夭折。
望着一众垂头丧气的部将,张忠志几乎要将手中的令旗捏断。
卫常宁的这一招实在恶毒,几乎是兵不血刃地瓦解军中将领的斗志。
同时,这也无可非议地证明了,他已经死心塌地投靠了杨武旭。
面对这近在眼前地鲁口城。
努力了四个时辰,最终很可能还是一场白功。
这仗,还能打下去么?
张忠志感觉自己心中的阴云似乎变得越来越浓厚——杨武旭,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拖延四个时辰的时间么?
“当然不是!”杨武旭没有用言语来回答,用的是行动。
就在张忠志心生退意之时,数骑惊慌失色的斥候飞驰而至,带来了发现大队骑兵正在接近的噩耗。
是战?是撤?
是凭“以逸待劳”的优势争取击溃敌军,还是保持实力,暂时放弃恒州?
两难啊!
在张忠志的左右踌躇中,杨武旭赶到了。
“先生的计策果然成功了!”只片刻的工夫,经验丰富的杨武旭就看“穿”了张忠志的大军,以四个字对其做出了评价,“外强中干!”
眼前的这支铁骑,已经完全失去了汝州初战之时的锐气与锋芒。
军卒动作迟缓而略显慌乱,这不仅仅是出于生理的原因,更由心理上的影响。
列出的阵形,也只能说徒有其表。
“天神在上,保佑你的子孙吧!”杨武旭拉下盔下的鬼面,长枪高举过头,声震长空地狂吼道。
“天神在上,保佑你的子孙吧!”一万三千余契丹骑兵齐呢呢地举起手中武器,形成一片刀山枪林,狂暴地呼应着杨武旭。
一踢战马的腹部,杨武旭策马跃出主阵,长枪直指张忠志所在,厉声狂喝道:“张老狗,可敢与我一战!”
张忠志面色铁青,恨恨地盯望着杨武旭,却不敢开口应战。
很显然,杨武旭的单挑,张忠志自家人知自家事,怎么会答应这场主帅之战?
到了这一刻,张忠志才彻底地抛去了撤退的念头。
事实上,现在就算想撤,也已经撤不了了。
“谁敢与我一战!”见张忠志不回应,杨武旭继续狂傲地挑战。
杨武旭一人一骑突在阵前连番邀战,仿佛要一人挑战敌方全军的狂放表现,使得契丹骑兵们的士气飓升至顶点!
契丹人最重勇士,最敬勇士,当年的杨光翙能得到赫赫名声,正是因为其无可抵挡的悍勇。
今日的杨武旭,正如那时的杨光翙。
一万余契丹骑兵完全是自发地齐声狂吼起来,为杨武旭助阵。
与契丹骑兵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张忠志的铁骑士兵们心神剧颤。
士气呈直线下降趋势。
今天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太戏剧性了。
先是气势汹汹地杀到鲁口城,随后却是长达两个半时辰“莫名其妙”的枯等;搞什么“环驰逼降”,而后却又放弃……
铁骑士兵们脑子一片混乱,实在经不起折腾。
身体和心理的疲劳,一齐涌了上来。
此刻,面对杨武旭嚣张的邀战,己方将领的居然没有任何回应,就成了士气暴跌的直接导火索。
“老子要宰了你!”终于,辛忠义按捺不住心中的暴怒,飞马出阵,直取杨武旭。
“辛将军……”张忠志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见有人出战,杨武旭狂啸一声,策马如电一般迎了上去。
五个回合后,长枪从辛忠义的后腰贯入,枪尖自肩胛骨穿出一尺多长。
尽管如此,他仍然还活着,然而却是生不如死。
随着长枪缓缓竖起,辛忠义还在鲜血淋漓地抽搐挣扎,就一支被铁签刺穿的山鸡。
杨武旭用一只手擎着贯穿辛忠义的长枪,另一只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