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天堂一样。”忽然想起来此处并没有天堂一说,于是匆匆改口,“呃,就是……像神仙住的地儿似的。”
璇玑老人微眯着眼看着我,眼神中带着几分深意,仿佛能穿透人心洞察万物。把我看得心里微微发毛,浑身不自在。
“前辈,鸢毒果真可解吗?”我依旧对此感到疑惑。
“丫头,你这是不相信老夫么?”璇玑老人反问,见我立现窘态,他反倒朗声大笑,“这世上还没有老夫解不了的毒。”
就在我想要开口之际,只见璇玑老人神色一敛,望向了虚无缥缈的远处:
“只是……”
轻微得如同梦中呓语。
时光匆匆流转,璇玑老人每日都将自己锁在他的私人药庐中配制解药,而我们几个,则享受着璇玑谷贵宾级的待遇,过着衣食无忧的快活日子。
一直过了有半个月之久,配药期间闭关不见任何人的璇玑老人终于从药庐中走了出来,也不知他这段日子在里面是怎么过的,虽说风发的意气犹在,但微微下陷的眼窝还是泄露了他的疲惫。
璇玑老人将一粒药丸交予我,并示意我服下,浚墨他们都用期待与紧张并存的神情,一瞬不瞬地望着我。
“怎么样,身子可有什么感觉?”始终一言不发站在我身旁的浚墨,这会儿也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呵呵,就连一向淡定自若的浚墨都变得这么沉不住气,我还真是感到罪孽深重呀。
我摇摇头。确实没什么感觉,不痛不痒,似乎与往日无异,这什么解药不会是水货吧?
众人的目光再一次汇集到璇玑老人身上,想向他讨要个说法。
与我们一干人等的焦急困惑形成鲜明对比,璇玑老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悠然自得地捋着山羊胡,不紧不慢地开口:“鸢毒的毒性奇特,此药可解其大半,但仍有一定的毒素不能被祛除干净。”
请允许我在一旁晕厥一会儿,那个时候谁说得信誓旦旦的,“这世上还没有老夫解不了的毒”。言犹在耳,才不过十来天的时间便不能当真了?
“师父,你……”尤磐蹩眉,正要开口,却被璇玑老人一挥手给打断了。
“急什么,老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璇玑老人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己毛毛躁躁的徒儿,继续道,“要解剩下的毒倒也不难,不过,丫头,你必须和我这傻徒儿成亲才行。”
你必须和我这傻徒儿成亲才行……
和我这傻徒儿成亲……
成亲……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那啥,他们要成亲了呢……真的要成亲了咩?大概吧……望天……
这一章居然是苏苏实习时候偷空手写的,回家打进了电脑的……咱咋这么悲摧……扶额……
另外啊,发烧是已经退下来了,但咳嗽咳得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苏苏就是个杯具……
打滚~打滚~要虎摸~要收藏~俺不管~俺很久米有打滚过鸟~><
第25章 问情
“那个……前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干笑了两声,这个玩笑真的很不好笑。眼神不自觉地瞟向尤磐和浚墨,这两个人表现得倒是比我平静不少。注意,是“表现”,如果将目光作更长时间的停留,不难发现他们眼底的汹涌暗流。
璇玑老人一眼扫过我与浚墨三人,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思忖了半晌方才向我们解释。
璇玑老人所配制出的解药多少还是有别于原本的解药,并不能完全清除毒性,余下的毒素虽不致命、也不会定期发作,却会影响今后的身体状况,轻则终身不孕且容易染病,重则只能有三十岁的寿命。
世上仅有一种东西可将余毒清除干净,那便是璇玑谷中饲养的金鲤,但,有谁能够料到,多年前刚入谷中的尤磐年少无知,竟将那金鲤擅自捉走吃了。金鲤不再,于今之计,只剩下了一个法子,那就是我与尤磐成亲,二人交合,方可解此鸢毒。
“咳咳……师父,你是说那金鲤……?!”尤磐显然被呛得不轻,从来没人告诉过他,他儿时偷食的小小鲤鱼竟是如此至关重要的东西。
有没有搞错啊?一条鲤鱼决定了我和尤磐一生嫁娶?这……
二话不说,浚墨转身离开,只留下一道略显落寞估计的背影。我目送着他渐行渐远,想要叫住他,张了张口,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现如今,内心纠缠万分的,又何止他一人?我又能说什么呢,还是让他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吧。
看着浚墨远去的身影,璇玑老人微敛神色,带着些玩味地又将我与尤磐审视了一番,眼中精芒闪烁,有千百万种思绪同时飘过,但始终缄默不语。
修晟烨的双眉几乎要拧成麻花状,与那张秀气的面容格格不入,他担心得如同这会儿即将出嫁的人是他似的,忙不迭地问:“前辈,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璇玑老人摇头表示否定。
“金鲤。敢问前辈,可是世间仅有一雌一雄两条的天池金鲤?”嗯?天络竟然也知道这金鲤的故事么?只见,天络懒洋洋地倚靠在树上,摸着下巴思索着说道,“璇玑谷的金鲤是雄的吧?”
“哦?看来小兄弟是知道那条雌鲤鱼的下落咯?”璇玑老人虽是问句,话语里却满是胸有成竹的自信。
天络勾起薄唇,魅态尽显,“在我肚子里。”
“轰——”头顶被惊雷狠狠炸到,整个人几乎石化。上帝爷爷,最近您和我开玩笑的频率似乎有点高,程度也有点强,我没欠您钱呐!
听闻天络也食用过一条金鲤,尤磐的眸色一黯,紧咬着牙什么都没说。倒是璇玑老人神色淡然地瞥了他一眼,笑了笑,对着天络说道:“那这样吧,让这丫头与你成亲也是一样。”
“不行!”
呃,不是我喊的。谁?谁把我的台词给抢了?
一袭白衣背身离开,擦身而过之际,我注意到了他脸上濒临爆发的愠怒,隐藏在冷若冰霜的外表之下。“尤二哥……”不自主地轻声唤出口。
他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过头来,只冷冷抛下一句:“与其那样,不如嫁我。”
微风拂过,吹落漫天繁华,白衣翩翩,勾起心上思绪万千。
夜凉如水,天幕好似染上了墨色。我凭栏倚在窗前,仰望天空,月不明,星也很稀。一时间,竟有种莫名的悲凉袭上心头,感慨万分。
只是一时的冲动,我抱着凤鸣跑出了屋子,穿过长长的亭廊,走到了尽头的一处四方亭,拾级而上,在里头坐了下来。凤鸣安静地横躺在石桌板上,月华难掩其剔透玲珑的气质。
我抬手放至琴上,一曲《渔舟唱晚》戚戚艾艾地自指尖流泻而出,在寂静的夜里,翩跹婉转,荡起层层微波。
隐隐然觉着身后有人缓步靠近,轻微细腻的脚步声,伴着清淡的百合香味,最终落在了我身后近在咫尺的地方。莫名有些心慌意乱,只听“噌”地一声长鸣,琴弦瞬间崩断。
“嘶——”倒抽一口冷气,一抹嫣红滴落在弦下的琴身上,我吃痛地收回手,翻过手掌一看,一道狭长的口子赫然出现在指腹上,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还没待我自己作出反应,身后的人影一步跨到我身侧,抓过我的手臂,将我那割破的手指含进了嘴里。我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安静地投落在他身上。
风起,只有我们二人好似时间定格,久久不曾动弹半分。
再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早已为我细心包扎好伤口,站在我跟前,默默不语。
“浚墨……”我启唇正欲言语,却被浚墨给打断。
“对不起……”他低垂着眼睫,神色中显露无疑的歉疚和哀愁,清晰地落在我的眼中,“清苑,我曾立下誓言,要守护你一生一世,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可是这一次,我终于发现了自己有多么无能。我好不甘心,就这样将你推入别人的拥抱。”
话音未落,我感觉自己被一道力量扯进了一个熟悉而又温暖的怀抱。透过他单薄的衣衫,传来阵阵有力却显凌乱的心跳声。他用双臂紧紧箍住我,仿佛只要一松手,下一秒我就会消失似的。
感受到他稍显急促地呼吸,以及从手臂处传来隐约的颤抖,我的内心好像被什么物体猛烈撞击了一下,不由地心疼起来。
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侧脸贴在他的胸膛。浚墨的心意,我如何能够不懂?只是现在的我,还有什么立场去回应他呢?
是不是我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还是说,我的出现,改变了这里原有的故事轨迹。
林珑啊林珑,事已至此,你究竟有没有反省过自己?一味地接受着身边所有人的关心,把这一切都看得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却忘记了爱与被爱应该是成正比的。别人对你的付出或许无穷无尽,可你也不能永远这么逆来顺受啊。
“清苑。”浚墨松开了环抱着我的双手,低头与我对视,“我不会阻止你和尤磐成亲,毕竟,这是唯一能够救你的方法。我……只期盼你能够好好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明后天不更。。。苏苏说真的。。。
明天苏苏要去体检,要抽血啊……哭死……t t
俺手痛……手痛……码字无能,休息两天~哇咔咔~
亲们见谅哈~
第26章 合奏
已经有整整两日了,尤磐一直都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璇玑谷的景致依旧如诗如画,只是,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沉闷。
直到那一日,璇玑老人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说是即便不与尤磐或天络成亲,也有法子解去我身上的余毒,至于是什么样的法子,璇玑老人却并未言明。
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总算是把众人难得地聚集到一块儿,也总算是见到了两日未有露面的尤磐。他一副忧心忡忡地模样,面色如蜡,像是这两日都没有能够好好休息过似的。
待到璇玑老人说完消息离开,前厅只余下我们几个,一时,谁都没有言语,气氛沉默得诡异。
“这个怪老头,怎么连是什么法子都不说清楚的。”想的太专注,结果一不留神竟将心中所想失口说了出来,赶紧捂住了嘴,左右观望了下,还好他们都没多大反应。
只是,为什么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呢?
解毒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但从始至终璇玑老人对解毒的方法都是绝口不提,问尤磐浚墨他们,得到的回答也是千篇一律的“不知道”。
就在解毒前一日的午后,正打算躺到睡榻上小憩一会儿,刚巧修晟烨走了进来。
他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主子,属下想和主子合奏一曲,不知主子愿不愿意?”
这倒是有些为难我了,此时的我一心想着好好水上一小会儿养精蓄锐,哪有什么抚琴的心思,“要切磋琴艺什么时候都可以呀,不如这样吧晟烨,我先睡上一觉,等晚上吃了饭再找你一道弹琴可好?”其实我觉得自己说得挺婉转了,他应该可以理解我的吧。
“可是……”他的眼眸瞬间黯淡下去,深沉得如同漆黑的夜幕,看得人有些心酸。但他终究是那个温驯忠厚的修晟烨,听我一番推托,也没再多做勉强,淡淡说了句,“那好吧,主子好好休息着,属下告退。”
“等一下!”不由自主地开口叫住他。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修晟烨转身时的哀伤,深深敲击着我的心灵。为什么要摆出那样忧伤的神情,就好像——这一转身,便是一辈子。
他诧异地回过头来,“主子有何吩咐?”
“你等我一下。”我冲他笑笑,起身将凤鸣抱进怀里,走到与他并肩,“去院子里还是到凉亭那儿?”
没有料到我会突然改变主意,修晟烨望着我半天没有说话,我好容易腾出一只手来,在他眼前挥舞了几下,“喂喂?”修晟烨猛一回神,脸上的阴霾逐渐散去,最后化为一缕欣慰柔情的微笑,轻轻点点头,随着我一并走了出去。
我自顾自地向前走,他默不作声地跟在后头,我们俩就这样一人抱琴一人握萧,沿着游廊慢慢向前走着。昨夜下过雨,院子里湿漉漉让人不免望而却步,眼看着凉亭还有好一段距离才能到,手里的凤鸣重得我不由地停下来喘了几口,一翻白眼,索性就在这游廊里停下脚步,依着边上的长椅直接坐下,把凤鸣搁在自己双腿之上。
“晟烨,我看就在这里好了。”一屁股坐下便再也不愿挪动半分,我就是这么个大懒胚子。
见拗不过我,此处也算得上安静宁谧,修晟烨也就只好笑笑默许了。和浚墨一个样子,他也是个从来不会反驳我的人,无论我做什么事,他总是安静而忠诚地站在我身后,用他的柔情千万,用他的空灵箫声,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精神依托。
还没有落手拨动琴弦,绵长悠远的箫声已然飘入耳中。手指微僵,一改往日的悠然恬静,今日这箫声竟显得无比凄楚萧瑟,听得人心里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缓慢抓过似的,留下深刻而揪心的印痕。
听得有些入迷,一时间竟忘记了和着箫声跟上,只听得箫声一个起落回转,把我从飘忽地状态中生生拉扯回来,方才想起勾起琴弦,伴着他的箫声一同奏起曲子来。
箫声哀婉,连带我的琴声也跳跃不起来,空气中有股压抑地气氛在无止境地蔓延,觉得有什么压在心头,想爆发,却又发泄不出来。
“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重门须闭。
宠柳娇花寒食近,种种恼人天气。
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
征鸿过尽,万千心事难寄。
楼上几日春寒,帘垂四面,玉栏干慵倚。
被冷香消新梦觉,不许愁人不起。
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游春意!
日高烟敛,更看今日晴未?”
不知怎的竟想到了李清照的《念奴娇》,也不知为什么会如此不受控制,一启唇,戚戚艾艾的曲调便跳脱出来,如泣如诉哀怨缠绵。
一曲唱罢,抬起头时,发现修晟烨正一瞬不瞬地望着我,清澈的瞳孔中倒映出我挂着两行泪痕的面庞。伸手一抹,苦笑着摇了摇头,竟然不知不觉地就哭了么,我这是怎么搞的。
“晟烨,都怪你,吹这么伤情的曲子做什么,不是存心叫人心里难受么。”接过晟烨递过的一条棉帕逝去脸上的眼泪,笑着拿他打趣。
还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显露出梨花带雨的可人儿模样,但谁想到,今日的修晟烨,居然一反常态,表情严肃深沉,我甚至能看见他握着玉箫的手,手背上隐约凸现出来的青筋。
“主子……”修晟烨张了张口,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但最终只有一句,“都是属下的错,让主子难受了,请主子责罚。”
我简直哭笑不得,不必这么当真吧?见他正要给我跪下谢罪,我赶紧把凤鸣往边上一搁,组织了他将要进行的动作,“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呵呵,晟烨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得不那么死心眼儿呀。”
修晟烨抿了抿嘴角,轻声说道:“会的……”
一夜辗转难眠,到了后半夜才好不容易睡着,梦里竟是些凌乱琐碎的片段,在梦中挣扎不断,却醒不过来,直到日上三竿,猛地惊醒,才发现背后已是湿湿凉凉一大片。
居然在解毒的前一晚做噩梦,要命的是还想不起来梦境的内容,还真不是什么好兆头呢。
作者有话要说:苏苏终于更了~大家有没有一点点想我呀~呼呼~
再过不多久,【卷二】就要临近尾声了,最近写文那叫一个卡呀~
不过,请大家相信苏苏,俺会尽力更文更文在更文滴~握拳!><
第27章 抵命
被璇玑老人带进了一间密室,其余的人都被拒之门外。密室四周的墙上点着几支蜡烛,昏黄的烛光摇曳出“嘶嘶”的火星跳动声,仿佛一切看起来都不再真切。
密室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特殊的香味,说不出是什么,吸进鼻腔,只觉得身子飘飘然,连带着神志也开始恍惚。
就着璇玑老人的指示,饮下了边上的一碗药汁,他说,这是能起到安神作用的药物。在你心里一阵好笑,熏香已经够安神的了,何必还要多此一举,我看上去就是这么容易紧张的吗?
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眼前的事物居然已经开始出现叠影,视线渐渐模糊。就在失去神志的前一秒,隐约看到有另一个人影出现在密室中,好像,很熟悉……
既为密室,自然是没有窗户的,没有窗户,自然也不知道究竟是白昼还是黑夜,总之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的解毒程序都已然完成,我身上的余毒成功地被清除干净。
就这样解毒了?我有些不敢相信。身体并没有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