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方子了?”
隋御佯装半推半就,但很快就被凤染剥个精光。原来那牙白的清癯躯腹,如今已变得精悍结实,骨骼线条分明,各处肌肉匀称,是真的摆脱了病态。唯有那些数不清的伤疤还在。
凤染戳了戳胸前那块最明显的伤疤,仰头问道:“是这里么?真的疼么?”
“疼。”隋御重重点头,“钻心的疼。”
凤染急得不行,特想赶回随身空间里一趟。给隋御治病到现在,从来没出过这么大的岔子,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你还有什么症状?昨晚可是睡得不好?是不是没有盖好被子着了凉?”
隋御见她这么在意自己,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他倏地把凤染反锁在怀里,将她的脸颊贴在自己的胸口上,“娘子,我心疼,我疼你。”
“隋御!”凤染欲要挣脱起来,却又被他紧紧地缠住,“娘子,这样……我就不疼了。”
凤染终于恍然大悟,她被隋御给骗了!
“骗我好玩儿么?仗着我紧张你的病,你就这么骗我?你还是不是人?”凤染在他怀里费劲地抬起头,怒道,“我真以为是自己把你给治坏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的眼圈渐渐红润起来,喉咙几近哽咽,“松开我,我要去忙了。”
“娘子,对不起。”隋御不肯松手,把额头抵在她的头顶,“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怕你一直不理我,我只能装病。”
“见我这么紧张你,你可高兴了?”凤染别过头,瘪紧颤抖不止的嘴巴,须臾,复道:“我真是缺心眼儿,竟然这么轻易相信你。快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范星舒的事,我这样解决,娘子还满意么?”隋御靠坐在紫檀大案上,叉开双腿把凤染圈在其中,“你放心,我不会公报私仇。他既投到我的麾下,我一定把他当成自己兄弟看待。”
“你犯不着跟我说。”凤染抢白道,“若你连公私都不分,还能成什么大事?再说我觉得范星舒挺好的,人有本事脑子还灵活,我欣赏他。”
隋御心下一滞,她欣赏他?她居然欣赏范星舒?还不避嫌地讲出来?但隋御强忍着心中醋意,淡笑说:“我也欣赏他。”
凤染点首,莞尔笑笑,“算你有眼光。”她又试着往外移动,“那你快……”
“听我说完。”隋御鼓足勇气,正视道,“凌恬儿从来没有入过我的眼,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人。我不管她身份如何,建晟侯夫人只能是凤染,我隋御的娘子只能是你。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我不会再娶侧夫人、纳妾。”
“我没强迫你。”
“我自愿的,肺腑的。”
“谁不会说好听的话?”
“我做给你看。”隋御笑了笑,忽一瞥头,打出个喷嚏。
凤染赶紧挣出手臂,抓起衣衫往他身上套起来,“原来没事,偏得脱衣服,露什么露?向我显摆你的腱子肉啊?”
隋御垂眸忙笑,算是默认下来。
凤染气不过,总觉得这么原谅他,太过便宜他了。恰此时,眉梢忽瞥到他被那条小蛇咬过的地方,把心一横使了坏……上去狠狠掐了一把。
隋御瞬间红了耳根,整张面皮也烧得滚烫,除了疼还夹杂着别的感受,愣是让他揉不得、碰不得。凤染太“坏”了,坏到他没任何办法招架,坏到他竟然还想让她继续欺负。
凤染听到他低低地泄出一声轻喘,但她装作置若罔闻,只顾低头替他穿好衣衫。
胜旺已从县上接回蒋舟旭,她忙着过去与先生见个面,便把隋御独自扔在屋中。
隋御知道,凤染一旦认真做起事来,他就成了个多余的摆设。所以任由她去忙,自己这边也该行动起来。
宁梧被水生叫过来时颇感紧张。昨儿隋御和凤染吵架的那些话,他们在外面也听到一二。那里面提过她的名字,而那件事又是个不争的事实。
“邓家的随夫人去的前院?”隋御站在窗子前,问道。
宁梧欠身称是,双眸始终垂望着地面。
“你跟范星舒先前就认识?”隋御不紧不慢地说,“你去给他铺床那会儿,我就估摸出来了。你们之间的过往,同夫人讲过没有?”
“没有。”宁梧平静地道,“担心夫人知道了反而忧虑。”
隋御转身瞅向宁梧,说:“他们在雒都犯了什么事,我大抵能猜出来。但对外公布的罪名,只怕都是掩饰。不跟你绕弯子,我只想确定一件事,他知不知道那笔银子的下落?”
宁梧抬起眼睑,玩味地笑了下,鹰眼像是捕捉到什么,“侯爷想得到那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