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已和尚听了敖泽的话,想了一阵,却是宣了一声佛号,淡淡地向敖泽说道:“敖公子,咱们还是赶路去吧。”说完,就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敖泽看着明已和尚什么话也不说,就朝前走去,心中甚是疑惑,平常这和尚伶牙俐齿的,此时却怎么不说话了?心中疑惑归疑惑,可还是跟着向前走了去。
走了一个多时辰,将近午时的时候,明已和尚仍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闷头赶路。
敖泽跟在后面,走了这么久,着实有些累了,向明已和尚喊道:“大师,咱们休息一阵可好?”
席姑娘也是不明白这和尚怎么一句话不说,只得取出自己的干粮,自顾自地吃着。
明已和尚听了敖泽喊话,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只见已是炎日当空,回过头来笑着道:“既然敖公子觉着累,那咱们就找个地方休息一阵。”
席姑娘指着前面的一块巨大的山石,道:“那块石头下面有块阴凉地,咱们就去那里歇歇吧。”
那巨石高高地耸立在荒漠之中,显得甚是突兀。
三人走到那块巨石下面,敖泽看着这么大的一块巨石,又向四周看看,四周却不见有什么高山,哪里来的这么一块巨石,便向席姑娘问道:“这四周不见有山,哪里来的这么一块巨石?”
席姑娘道:“怎么没有山,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座高山,这石头可能就是从那山上掉下来的。”
敖泽道:“山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
席姑娘道:“就在前面,敖公子仔细看看。”
敖泽向前看去,想要找着那山的踪影,仔细看了好久,终于看出了端倪来,那山色如碧,几乎与天色融为一体,山顶则是一片洁白,连绵不断,就像白云一般,如果不仔细看,几乎分辨不出来。
“好别样的山。”敖泽道。
席姑娘道:“那是天山,离这儿还有几天的路程。”
敖泽道:“到了近前,那可得好好去看看,没想到天下还有这样的山色,当真是罕见。”
明已和尚听着席姑娘与敖泽谈话,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坐在一旁默念经文,就如入定了一般。
敖泽心中虽然奇怪,可是坐了下来,又取出一块馕饼,慢慢地嚼着,又看看明已和尚,不知道这和尚到底是怎么了,这么一路来,竟然不多说一句话,只是默念经文,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敖泽吃了半块馕,见明已和尚仍只是默念经文,心中渐渐生出一丝不忍来,先前从那村子出来后,自己不分给明已和尚食物,不过是想与明已和尚开个玩笑罢了,可是看到明已和尚赶了这么久的路,却是一口东西也没吃过,便又取出两张馕饼来,向明已和尚道:“大师,吃点儿东西。”
明已和尚睁开眼,接过馕饼,笑了一下,道:“我就知道敖公子还是心存善念的。”
敖泽却奇道:“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明已和尚吃了一口馕饼,道:“先前敖公子不是让小僧点化公子么?小僧这一路走来,正是在点化公子,这不是激起了公子心中的分享之心?!”
敖泽听了明已和尚的话,手中拿着那半张馕饼,怔了半晌,心中忿忿不平,本以为这和尚竟是在与自己赌气,谁知道还是利用自己的心软,真是岂有此理,可还是笑道:“大师真是好手段。”
明已和尚道:“这怎么算是手段,小僧做的正是为了感化公子,激起公子心中的慈悲之心,公子又何必在乎小僧做过什么呢?佛曰,诸法无相,公子又何必在乎手段呢?”
敖泽心道,这和尚嘴碎的毛病又犯了,道:“大师说得在理,是小子太执着了。”
明已和尚笑道:“能感化公子,也是小僧的一件功德。”
席姑娘看着这两人对话,既不像是朋友,又不像敌人,陌生中又有几分熟络,而话中又处处露着机锋,当真是怪异的两个人。
三人吃了一些干粮,又休息了一阵,等天气稍稍凉快了一些,这才又去赶路。
路上行人稀少,走了两天后,才见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一些,而那天山的轮廓也渐渐清晰起来。此时看去,那天山巍峨伟岸,如一条巨龙一般卧在大地上,连绵蜿蜒,远远看去,几乎到了天地尽头一般。
路上时,就听席姑娘说过,这天山绵延好几千里,山高耸立,直插云霄,山上积雪盖顶,就如一道高墙一般,将大地分了开了。
此时看到这横卧在天地之间的一座大山,就近在眼前,还是感觉到甚是震撼,虽没有洞庭大泽周围的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