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笏先声明:“一般,当年读书会考的时候,我就地理是b,其他都是a。”再看看王景宁:“不过可以找找地质专家或是什么专业人士,理论解释可以由他们来,咱们只需要弄明白——”
“——水会不会倒流。”
“以及倒流的水量足不足以将尸体从下游冲过来。”苏笏朝他们来时的方向看去:“不用太远,只需要从绕着别墅区那条河的岔道过来,不足百米。”
王景宁哈哈大笑:“有意思,开眼界了,你别说,我在即墨也没少呆,河水倒流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果这事儿能证实,”他竖起一个指头,“那之前所有的观点要全盘推翻,遇害地点要重新设定。嘿嘿,如果能够逆流而上,以前判断的和史翘翘受伤的西面河道活动路线吻合的你,说不定是最先排除嫌疑的。”
苏笏也笑了:“别太给我希望,还得看这种地质现象形成的原因,也不可能是一直这样。”
“那交给专家去做。”王景宁说着,笑眯眯地看着苏笏:“能够从小石子上发现端倪,戚维扬一定把这视为头等大事,不论何时都在考虑如何帮你解脱嫌疑。”
苏笏别过脸,嘴角笑意盈盈,心中一片暖意。。
番外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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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公安局速度很快,当天下午就从省地质学院找了个专家过来。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在附近看了一圈儿就有了结论。连说带比划还以脚尖为笔在地上划拉了一番,给一群久已不接触地理知识的汉子上了一堂生动的课。
由于温泉河东边靠海,本来是西高东低的走势,但河水下游建了水电站,每逢十二点和二十点开闸放水,加之这一段的入水口骤然收紧,涌入的河水灌不进去又受到下游抬高水势的冲击,会在放水后的半个小时左右产生倒灌的情形。地质专家指着上游温泉河道说:“资源用得太过,为了引进旅游,人为把上游河道拓宽拓深,伤了河道,加上温泉河水不断冲刷,整个地质下陷,所以在特定的时点才能看到逆流而上的奇观。”
“那照您的经验,这个冲力能不能把一个九十斤左右的人带过来?”苏笏问。
专家笑着解释:“这我可没法判断,我只能告诉你这个现象是怎么形成的。不过据我观察,按放水的流量,过来的那一瞬冲击力应该是相当大的。”
王景宁谢过了专家,转身对侄子和一众人等说:“再找找人,看能不能做个试验。”
“可是用什么做呢?”王晨灏思索着自言自语:“沙袋肯定不行,那个吃水就沉了。其他的……人体模型?”
刘队长摇摇头:“密度不够,而且体积偏大,可能会影响试验结果。”他看看戚维扬:“你有什么主意?”
戚维扬眨巴着眼睛:“那个,虽然电视上演过可以用最接近比重的物体切割成类似人体的形态做试验,不过我觉得你们……咱们……财力可能不允许。所以,要么找学校,以科研的名义联合课题用他们的东西做试验,要么……”
他看了王景宁一眼,没有说下去。
“找个懂水的试试。”王景宁说,“请省里帮忙,在警校找一个游泳好的体型接近的女孩子。体校也行。”
刘队长有些为难:“没钱人家肯干吗?现在这天气也不算很暖和。局里可没有这项费用。”
戚维扬抿着嘴:“要不我来试试?虽说我比她重多了,不过如果能把我冲开,她那个体型肯定更没问题了。我游泳不错。”
苏笏翻了他一眼:“这里的人都会游,相同的体型是要来试距离的,你去没有可参照性。”
“谁去都没有参照性。” 戚维扬难得地反驳了他,指着河水说:“要考虑当时的冲击力和此后的水流速度。尸体是第二天早上被发现的,在刹那的冲击力过后会不会再被冲回来,会冲多远,跟时间有没有关系。除非你找一个人躺河里八个小时以上,否则只能从学校做科研课题研究才能参照得出来。”
王景宁探寻地看着专家。
专家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说:“你们找找科研单位,应该还是有这种材料的。我回去也可以问问。”
王景宁点点头:“这样吧,两条腿走路。我跟老林说,一方面去省里找找大专院校,另一方面也可以找人试试。”他看看刘队长:“至少,找个性别一样的吧。”
戚维扬“噗”地笑出声来,被众人瞪了一眼,颇不以为意地说:“现在第一要务难道不是判断尸体被逆流冲上的可能性吗?这个定论下了才能进行下一步,划定嫌疑人范围。只有开闸放水的时候才可能有这个冲击力,我觉得这种情况下差个二三十斤差距不会太大。除非是真的严格按做实验标准来,那样也有很多不可测变量,比如当天海水涨退潮时间,气候温度,否则谁下水都差不多。”
他侃侃而谈,王景宁嘴角抽了抽:“你就是特着急想把苏笏的嫌疑洗清是吧?”
戚维扬翻翻眼珠,假装没看到苏笏的表情:“不是,我是特想游泳。”继而恳切地说:“就试试吧,今天晚上八点,时间段应该对得上。”
“不行。”苏笏断然道:“要试我试,反正是洗脱我的嫌疑,差不了几斤,我也没那么胖。”
“臀大肌扭伤的人就不要凑热闹了。”
“我伤已经好了,再说又不是考量游泳,就是等水冲而已,用得上臀大肌吗?”苏笏斩钉截铁地说:“要么我试,要么谁都别试,等弄到材料再说。”看了眼戚维扬,咕哝着什么“协调能力太差”之类的。
医生气结,待再要反驳,注意到王晨灏与刘队长投来好奇的视线,撇了撇嘴,偃旗息鼓了。
这会儿已然是下午五点来钟了,天虽然还亮,但温度已经渐渐下来。几个人一商量,决定今晚上先试试。
吃过晚饭,和张川打了招呼,叫上孙强和宾馆的几个保安,以及即墨市局的几个人,在温泉河道两边选好位置以防出现意外。
苏笏很不屑:“我水性好着呢,能在水里憋很久不换气。”他差点儿没说当年在中缅边境跑粉儿的时候就是一个猛子扎河里才躲了一条命,醒悟到自己现在以什么身份在和什么人说话,把这话咽了回去。
戚维扬偷偷把他拽到一边,咬牙切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