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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铁云钢(二)(1/2)

    两人在楚州歇了三天,等殷飞力的伤不碍事了,这才骑马往玉京走。

    惊云庄的事,铁云钢老早便传信给了大哥云九霄,并把自己寻找殷飞力的打算也说了。两日前,怒衣卫传来云九霄口谕,若找到殷飞力,让他立刻带进凌霄城。

    从楚州遂平县出发,到玉京也就六百里路,两人胯下又都是好马,不紧不慢,到第三天头上,也进了玉京地界。

    落云峰还是那么高,那么白,参天玉柱似的直入云霄,千把万年没变过。不管谁,只要一到这儿,放眼望去,就数它最显眼,当真独领风骚!

    “那就是落云峰!”铁云钢手指远山,向殷飞力讲述,“当年,我跟你爹头一回来,在这儿,我叫他做皇帝,他还跟我急!”

    殷飞力骑着黄骠马,只笑了笑,没接茬。

    这几日,铁云钢快人快语,把殷飞力的身世一股脑儿全说了。他知道这孩子心重,那头刚死个爹,这边噔儿一下又冒出个爹,事情太突然,叫人措手不及,心里一下转不过弯,情面上多少有些别扭。

    “对了,我还忘了问。你这马挺棒,虽然比黑子逊点,但也是千里良驹。既有这么一匹马,怎么又让鬼掌门追上了呢?”铁云钢借事把话题岔开。

    “这马的确神俊非凡,日行八百不在话下。追,他们可追不上。”殷飞力道出缘由,“但和之前一样,就跟早料到似的,我这才从沉苍府出去,便中了人家埋伏。慌忙之下,只得往来路奔逃。本以为这回在劫难逃,不想,竟遇上铁大叔,这才拣了条性命。”

    铁云钢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又问,“你们和鬼掌门有什么过节不成?看样子,惊云庄的事,乃他们一手策划。”

    殷飞力摇摇头,忽然想起点什么:“之前我听爹说,鬼掌门派人来邀他入伙,说要一起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爹没答应。或许,正是因为这个才……”

    “大事?”铁云钢跟鬼掌门打了几回交道,认为这伙人没一个好东西,保不齐又打算在哪兴风作浪。“啥事?”

    “不知道。”殷飞力又一脸笃定,“但十有八九,爹便是因为这事,才招致他们杀人灭口!”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边说边走,不知不觉便出了隘口。霎时间,“云泥大道”笔直的躺在脚下,大道尽头便是背靠落云峰山脚的北云国都——玉京城。

    “这会儿,大哥估计还在上早朝。”铁云钢摘下“仙人瓮”,一仰脖,喝了个底朝天。“他上早朝,咱老铁也上‘早朝’!”

    殷飞力听得云里雾里。“啥意思?”

    “待会儿你就明白了。”铁云钢故弄玄虚,跟着一拍马屁股,“黑子,走,上朝去!”言罢,大黑马急如星火,直扑玉京城门。

    猕仙居的包间内,三个伙计一人搁下一坛猴儿酒,退出去俩,留下那个擦了把汗,毕恭毕敬道:“天王爷爷,您要的酒菜都上齐了。您老慢用!”

    “接着!”铁云钢随手一抛,一锭金子,正好落在伙计手里。“买件新衣服穿!”

    伙计乐得跟什么似的,又叩头又作揖,对亲爹恐怕也没这么恭顺。

    也不用什么酒盏,铁云钢抓起坛子,拍去泥封,来个嘴对嘴长流水,咕咚咕咚,直下去半坛子,他才大呼过瘾。这喝法,这气概,把桌对面的殷飞力都看呆了。

    “小兄弟……”忽然觉得这称呼不对,自己跟他爹是把兄弟,照辈分他该管自己叫叔。“我说小侄儿,你别光看我喝呀!你也来!”一伸手,丢过去一坛子。

    殷飞力可没像他似的牛饮,自己倒了半盏,举起来:“这碗酒,小子敬恩公救命之恩。”

    “嗐!你怎么又来了。”铁云钢不爱这个,“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咱们是一家人,别说两家话,不然,我可跟你急!”

    殷飞力笑道:“那好,不说了。小子先干为敬!”

    待殷飞力一碗下肚,铁云钢笑问:“怎么样,这猴儿酒不错吧!”

    “名不虚传。”殷飞力抹抹嘴,赞道,“果然人间极品,酒中至尊。”

    “这才到哪呢!”铁云钢有点摆谱,“真正的猴儿酒,何止比它美千百倍!那滋味,嘿,没法跟你说!”

    “真正的?”殷飞力看了眼酒盏,“难道说这酒是假的不成?”

    “假倒不假,只是不能比,一比就假了。”

    “这又怎么说?”

    铁云钢遂将当年误闯山洞,人猴共饮的趣事说了一遍,殷飞力才明白。“敢情大叔还有这等仙缘口福,真叫人羡慕。”

    铁云钢也是吃捧的人,听了这话,咯咯直乐。

    “可惜呀,可惜!”忽然,殷飞力面露忧虑,好一阵惋惜。

    “可惜个啥?”铁云钢不解其故。

    “之前有个过命的好朋友,本来约好同到此处,共享佳酿,没曾想……唉!”殷飞力叹道,“说来惭愧,要不是为救我,他也不会横遭劫难。”

    铁云钢听出点眉目,想起之前所闻,知道曾有个年轻人跟殷飞力搭伴,问道:“对了,我之前听说有个年轻人跟你一块儿,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殷飞力便将如何与黄橙巧遇,又如何与黄橙分离的前后经过叙说了一遍。

    “这年轻人不错,仗义,是条汉子!”听完殷飞力一番讲述,铁云钢不禁夸道,“难怪你这么可惜。”

    “是呀!若不是人家,小子早就交待了。”殷飞力面露愧疚,“不过眼下,他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吧!”

    “嘿嘿!”铁云钢一乐,“那倒未必。”

    殷飞力眼睛一亮:“此话怎讲?”

    “这事你大概不知道吧,你们惊云庄那俩叛徒,一对儿全栽人家手里了。”言罢,铁云钢又把得知此事的经过讲了个大概。“所以,这家伙十有八九还活着。保不齐日后你俩还有碰面的机会。”

    听完这番话,殷飞力长松一口气:“如此最好!”

    “说了这么半天,”铁云钢道,“你还没告诉我,这年轻人姓甚名谁?哪里人士?”

    “哪里人我不知道。”殷飞力答道,“只知道他姓黄,单名一个橙字!”

    “啥?”这一惊,铁云钢下巴差点没掉地上,“他叫啥?”

    殷飞力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二次答道:“他说他叫黄橙。”

    未时左右,铁云钢领着殷飞力进了皇宫——凌霄城。

    “没想到呀!没想到。”铁云钢感慨,“怎么这么寸,这么巧,偏偏你俩撞一块儿了!”

    “是呀!真是无巧不成书。小侄儿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铁大叔的结拜兄弟。”殷飞力又高兴,又激动。“这么说来,我还得叫他一声叔!”

    “哈哈哈!”铁云钢笑道,“各论各的,你们该怎么称呼,还怎么称呼。”

    说话间,两人骑马到了“宣和门”,守门的军士连忙向前一步,拦住去路,跟着单膝跪下:“参见云天王,天……”

    “行了行了!别扯那没用的。”繁文缛节,铁云钢向来不喜。“赶紧把路让开,咱还要进去找大哥呢!”

    按照皇城的尺度禁忌,除了皇帝,谁也不能骑马进入宣和门以内。但铁云钢不是一般人,好家伙,按白帝云九霄的话说,他自己是坐着的皇帝,兄弟铁云钢就是站着的皇帝,两人不分彼此。皇帝什么待遇,铁云钢就什么待遇。

    “云天王赎罪。”军士面露忐忑,“您老人家进出无妨,只是这位……”指殷飞力。

    “怎么?我还带不进去个人?”铁云钢也有不讲理的时候,“你可知道他是谁?”

    “王家千岁车马劳顿,辛苦!辛苦!”军士正不知如何作答,只见从门里面转出个人来,正是大内总管督堂——海福东。

    几年间,老太监没怎么变,还是那么精神,还是那么干净,浑身上下一尘不染,总是香喷喷,粉嫩嫩,像朵大牡丹,直熏得铁云钢鼻子一个劲儿发痒,忍不住想打喷嚏。他头戴圆筒乌纱帽,一身锦缎子曳撒,拦腰玉带,手中端一把紫檀木柄的白鬃拂尘,又仙又妖,叫人难测深浅。

    见是海福东,铁云钢连忙翻身下马,用手拍着对方的肩膀头,笑道:“海老儿,进来可好啊!”看样子,俩人挺亲热。铁云钢对这人印象不坏,当初多亏人家通风报信,自己才得率领援军杀进“玉飞宫”,帮大哥夺下皇帝宝座。

    “有劳天王牵挂,小老儿让您费心,真是罪过,罪过呀!”海福东客气完,转眼瞧向一旁业已下马的殷飞力,一边看,一边忍不住念叨,“像,真像!”

    殷飞力站得毕恭毕敬,一丝不苟。他脸皮嫩,三眼两眼,竟被老太监看得耳根子发红,害起羞来。

    “哟!海老儿真行,都把人瞧发烧了。”铁云钢打趣道,“可别把人瞧坏喽,到时候我要交不了差,跟你没完!”

    铁云钢此话一出,殷飞力简直成了个大红灯笼。

    “王家千岁真会说笑。”海福东笑道,“杂家要有这本事,保管天天来看望您老人家!”

    “哈哈!那你得把酒量好好练练,不然一进门就得爬下。”

    两人闲扯过几句,海福东忽然凑近铁云钢跟前,悄声说道:“王家千岁能否给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