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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仕风流-第4部分(1/2)

    了,简直卒不忍听——

    “王公子,下官多谢你为我解忧,要是没有一点表示,就这么让你们走了,不但同僚知道了会笑话我,连下属都会看轻我,下官的老脸往哪里搁?不若这样,王公子和这位公子,还有两位娘子,我——”徐渭不是一个合格的说客,绕了半天弯子,却是在诉说自己“可怜”,怪不得他的乡品不高呢,一把年纪了只能在宛陵当个七品县令。宇之从心里有些瞧不起他。

    “请我们吃饭是吧?”宇之脸上笑嘻嘻的。

    “正是,下官要尽尽地主之谊。”徐渭松了一口气,让他给几个小辈低声下气,他还真有点不习惯——他在这宛陵县当土皇帝当了十几年了,事事都是一言堂,何时这般被动过?

    “徐使君,你这样客气就是见外了,我们是路过的,按照大晋律应该食宿都在驿站,哪有叨扰的道理?明年又是三年一度的雅集盛会黄册选士,你不想因为小小的违反了一下禁律而被降”使君这个称呼,就跟后世“大人”、“军爷”,有异曲同工之效,只要是个官,你就可以这么叫他,不管他是不是郡守。

    可怜的徐渭点点头,心中大起大落的滋味真是自己才知:好险,差点犯了大错,尤其是在顾敬眼皮底下!于是他看向宇之的眼神中饱含感激,这次是真心实意地一揖。

    宇之笑着还了礼,他不卑不亢的气度给众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徐渭在猜想:这究竟是谁家的子弟,人物俊俏风流不说,还这般明理能干!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直拍大腿,大呼可惜!要是早知道他是那家的子弟,说什么也要留他一醉,就算是别人有微词也不怕——喝酒可是两个人的事,谁要告之前也要先揣摩一下,谁敢牵扯上琅琊王氏的子弟?

    外面的天气冷得可以滴水成冰,张驿丞可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往年正月里就是清闲,可是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好日子,先来了一拨人是宁远将军府上的不说,外面又来一拨人,不,是两拨人,其中居然有散骑常侍顾公!还有祖家和夏侯家的,都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通宛驿站虽小,但耳目灵通,平时有个风吹草动的消息,张驿丞竟是比县令、郡守知道的还快还详细。顾公是江南士族的领袖人物,又是朝中三品大员,论身份地位,德行家世,他绝对是住正院的当仁不让之选。可是眼下的问题是——正院已经让王公子住进去了啊!

    而顾家的管家面前一杯茶已经续了两次水,那茶都淡出鸟了。看样子他已是等得极不耐烦了,马驿丞只得硬着头皮来到玄之门外,正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声音:“请进。”

    张驿丞愣了一下,低头哈腰走进去道:“王公子,下官前来,冒昧打扰——”

    “两件事。”玄之竖起两个指头,让张驿丞一头雾水,他扳下一根指头,“你或者是来送礼的,或者是要我搬家的。送礼不太可能,要送先前在中堂验堪合的时候就送了,哪能拖到现在。那么就是又来了哪位高官,要请我挪一挪地方喽?”玄之略带讥讽道。

    竟是说的分毫不差,张驿丞心中的惊奇简直不能用语言形容。玄之很得意他造成的轰动效果,同时也暗暗鄙视张驿丞没见过世面:你要是和我那五弟呆久了,就不会如此惊讶,任谁跟他在一起,不会点推理才怪!

    待得张驿丞用最大的力气出最小的声音将来意说清楚,玄之留给他的只有一个夺门而出的背影。

    “你怎么不早说是顾公来了!”

    张驿丞擦擦脸上的热汗,心里郁闷道:你也没问我啊。

    玄之走到前厅,正巧遇上刚刚回来的顾敬。他就是在前年的评议中被顾敬给擢升到三会稽郡白身士子中的独一份,这意味着他的起家官将比别人高得多,至少是个七品。三品已经是相当高的了,在乡品评议高的就是二品,因为一品只是个样子货,没有人能得到——那是传说中的圣人之品级,虚而不授,谁叫咱中国人谦虚呢?

    “顾公!”玄之拜道,论起来顾敬是他的推举人,那就和汉朝举荐孝廉一样,举荐人和被举荐的人近似师徒关系,十分亲近。虽然士人在权力场上要倾轧相斗,但是许多人还是有个很好的习惯:喜欢提携后进。这也和门生制度有关,你推举了一个人,他就从此烙上了你的标签,是绝对是信得过的,因为没有第二家会相信一个连师门都要背叛的士人,背信弃义之人是不容于世的。

    所以每个士人背后至少有三个门阀支持:父一族、母一族,再加上师一族。玄之运气十分之好,琅琊王氏和高平郗氏的结合,又有吴郡顾氏支持,可以预想,他的仕途,将是一帆风顺的坦途。

    “阿玄!竟在这里遇见你!你是去参加丞相的宴会吗?”顾敬显然十分高兴见到这个“玉人”门生,“那么外面那个叫宇之的小朋友,是你的弟弟?”

    祖法性急,追上去一把拉过宇之:“王兄弟,你是怎么办到的?”一场惹人失笑匪夷所思的过堂,让他把宇之看成了自己人。从“公子”到“兄弟”,这祖法还真是自来熟。

    “这个嘛,是个秘密。”宇之说完,看见三人失望的神色,笑道,“不过如果二位佳人想知道的话,小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夏侯茵马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说拉倒,谁稀罕听?”还走得远远的,但是背地里耳朵竖起来,仔细听这边的动静。

    “我只是在他耳边说,白胖子没有死,已经给我看出来了,如果他再不走,我就把他化妆术的巧妙当中揭穿,让他以后再也骗不了人!”宇之逗够了,也不卖关子了。

    “他就凭你一句话他就相信了?”夏侯茵显然不可置信。

    宇之笑着抬起手一扬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白胖子脖子上的伤口!”夏侯堇眼尖,“可是怎么被你撕下来了?哎呀,好恶心!”两个女孩都不寒而栗,抱作一团。

    没想到习武之人胆子也这般小,宇之很无趣地将手上的东西抛给祖法,后者一看就震惊了:“居然是猪皮和面团捏的!天呐,竟然有如此神技,做得跟真的一样!”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宇之很是鄙视祖法的没见识。但是他自己也没想到,晋朝居然有这么牛的化妆师。他是在仔细观察后才认定白胖子根本没有死:虽说看不出他的胸脯有呼吸起伏,但是有的草药是能使人短暂进入假死状态的,而最重要的是,他现,白胖子的伤口虽然血肉模糊的看起来好不吓人,但是却没有一滴血往外流!

    这是很不寻常的,只有两种可能:一,死者的血已流干,但是按照常理来推断,这不可能,何况白胖子脖颈处除了伤口,干净得很。走近了现他衣服上的血迹是黑红色的,这不符合常理,这么短的时间里新鲜血液不可能氧化得这么厉害。二,“死者”的伤是假的。宇之趁着和刘全说话的机会好好看了看摸了摸,果然一下就把白胖子的伤口撕了下来,甚至从他怀里掏出个血袋!

    第014章、一网成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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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你怎么就这样让他们跑了呢?要知道,任他们逍遥法外,他们可能变本加厉地去骗别人!”夏侯茵还是对宇之的做法颇有微词

    “姐,王公子的做法,可能自有他的想法和道理,我们不要太早下结论。”夏侯堇为宇之开解道,她红唇微启,贝齿如弧,那种美态使得自以为经过信息时代诸多美女轰炸,早已免疫力高强的宇之看了都不禁怦然心动。

    夏侯堇的余光显然已经现宇之在偷看自已,不过脸上并没有不悦之色,反而抿嘴笑了。好一个嫩的能掐出水的美少女的微笑!夏侯堇笑时脸颊上露出浅浅的梨涡,极为动人。宇之的心旌荡漾,美人如玉如云如水,这一笑的风情吹进了他心中。

    宇之笑吟吟地道:“还是阿堇知我者也,我就是故意放他们走,好顺藤摸瓜一网成擒!”

    “哦,你的那个高个家将!”夏侯堇现了问题所在,李七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不过她脸红扑扑的,因为宇之的称呼太亲昵了:这人真是的,哪有甫一见面就称呼人家女孩的闺名的?

    她心里又慌又乱,还有点小甜蜜,就是忘了一丝丝恼怒,她这里心乱如麻,却是连宇之接下去话都没听见。

    宇之赞许地点点头:“还是阿堇聪明!”他很为这个女孩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惊讶,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能做到这样,实在是难能可贵。他这话是轻声在夏侯堇的耳边说的,因为两人身高仿佛,甚至她比他还略微高上寸许。他看见她珠润如玉的小巧耳垂,忍不住轻轻吹了一口气,敏感的她身子一颤,脸红到了脖根。

    “你这小贼,不要占我妹妹便宜!不要以为你帮了我们,我们就该感激你,别忘了你差点害得我妹妹摔下马来!”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看见如此暧昧的场景,以及夏侯堇害羞的表现,夏侯茵怒从心生,像极了护雏的母鸡。

    “我没有让你们心存感激啊,我还很奇怪的是,你是你,你妹妹是你妹妹,她可是个大活人,连她都没生气,你在这里瞎着什么急?要知道,女孩子生气会长皱纹的!”

    “你!……”

    宇之忽然觉得,有个人打嘴仗也是不错的消遣。出了县衙才现,不知什时候,天空又飘起了鹅毛大雪。他心道怪不得之前天气那么暖和,原来是要下雪!

    此时正是严冬天气,天上彤云密布,朔风渐起,眼见天将要黑,却又纷纷扬扬卷下一天大雪来。

    刘全带着他的队伍垂头丧气地往家走是家,其实是个城南的破旧土地庙,三间大殿塌了两间半,只有中殿还有三面墙立着,大半个屋顶,勉强可以避雪。

    阿凡个子大,顶着风走得吃力,他一张嘴,灌了一肚子风:“老大,今天这事这么坏在那小子手里,实在是可恨!要不,哥几个趁晚上,……呸呸!”想来是风吹了雪花进他的口。

    “闭嘴!”刘全一路上尽听见他唧唧歪歪了,此时正在火头上。几人踏着那瑞雪,迎着朔风,飞也似奔到土地庙门口,却没口的叫苦。原来风大,把庙门给吹开了,在风中砰砰撞得直响。刘全心里一阵犯虚:记得门锁上了呀?

    看出问题的不止是他,阿凡一下子跳起来往庙里冲,刘全看得真切,叫道:“快拦住他!”几个魁梧汉子使劲紧紧搂住阿凡,却仍被他拖得前行了几尺。就在这时,那大半个屋顶再也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轰的一声倒下。阿凡眼见此景,眼都红了,大叫一声,如同怒的雄狮一般力,猛的挣开了几人,还把一个汉子推的踉跄倒地。他冲到坍塌的庙前,呜呜地哭着,双手不停的刨着石块断木。

    刘全走上前安慰他,却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一抬眼,看见从庙后面走出一队人,领头的大汉好像似曾相识,而后面的人他个个都认识:那不是驿站的驿兵吗?

    领头的紫脸膛汉子看着阿凡问道:“你要干吗?”

    阿凡正伤心呢,哪有心情理他,倒是刘全警觉地答道:“我们只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怕晚上冻得睡不着,想找些木柴来烤火。不知阁下来此,有何贵干?”

    李七长笑道:“少主果然没看错,你是个人物!不过戏演完了,就跟我们走一趟吧!识相的最好束手就擒,省的受那皮肉之苦!”

    李七的确有说这话的本钱,刘全这些人加起来,也不是他一只手的对手。

    至于来的驿兵,他们的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很多人都是来蒙事的,纯粹是听说要来抄贼窝,个个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似的,雄赳赳来了,都巴望着能翻出点值钱的东西。本来抓贼起赃很少有他们的份,难怪他们这么兴奋,带头的李哥已经查明了,这伙贼人藏身于土地庙——城里城隍庙,城外土地庙——真是妙极了,县兵管不着的地方,终于轮到他们也过一把抄家瘾了!

    这也不能怪他们土鳖,其实比起驻扎在几里之外县城里的县兵,他们的待遇是差得太远:县兵人少,多由差役兼任,能领双饷,而且在县尉大人的带领下,时不时上街“维护一下”治安,还能有点孝敬进账,吃喝也都免单。至于驿兵就没有这个福利了,都是入了军籍的大头兵,天天操练不说,吃的还差,粮饷也不按时。

    按说有很多人为了省进城费,所以驿站里南来北往的客商比县城还多,但是却不是他们能下手的对象——一来,人家不是常住户,不用鸟你。二来,驿站是什么地方?过往官员的歇脚处。要是让哪个清正廉明的上官知道这小小驿站居然有如此乌烟瘴气,那么按照军纪,他们是要通通杀头的!

    都是上有父母下有妻儿的人,谁愿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所以只是有一天过一天混日子罢了。可是今天不同了,今天是去抓贼!上头已经默许了,这贼赃嘛……,所以来的兵油子很多,都兴高采烈的。

    刘全眼见有几十上百号人,给几个弟兄一使眼色,分头作鸟兽散,没逃多远就给李七带人一一拿下捆了。

    唯有阿凡,就是那个装死的白胖子,出乎意料,居然是个力大无比的家伙,他从地上捡起一根缘木,看分量足足有几百斤——和七八个驿兵斗作了一团,难分难解。

    不多时已经有三四个士卒被他打伤,躺在地上哭爹叫娘。虽然围上来的驿兵越来越多,但是见阿凡厉害,谁也不愿冲上前,结果包围圈越放越大,李七看着实在不像话,觉得有必要亲自出手。他看阿凡是条汉子,不欲伤他性命,便抄起根长棍,上步横下里一扫,正迎面扫在阿凡的臁儿骨上,登时让他疼痛难忍,扑的倒了。

    众军士这才一拥而上将他绑了,大叫道:“好恶贼,叫你还狂!”一阵拳头跟雨点似的落下,拳拳到肉——虽然李七有吩咐,不让伤他性命,但是胖揍一顿是少不了的——这也是军中的传统,不管是新入伙的新兵,还是战场上的俘虏,先打一顿再说:打怕了他就服了。

    阿凡一边闪着众人的拳头,一边叫道:“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咱们脱了衣裳,真刀真枪比划比划!”这话却是看着李七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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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5章、利益均沾

    【今天第二临近年底,活又多又杂,忙得不可开交,而回家的票也没有落实。长江虽然没有什么存稿,但是一定会坚持等到春节假期,就可以每天猛写,爆一下子了,呵呵。请各位看官用推荐票来支持我!】

    李七笑道:“我是有时间,只怕庙里的那个女孩子身子骨弱,拖不起。”只一句就把阿凡吃的死死的,他登时了痴,一定要回去救那人。

    “等到你来救,人都死得凉透了!”李七没好气道,“那女子现在睡在暖被窝里,有大夫给喂药汤呢。”

    通宛驿站的大厅。张驿丞在一旁亲自奉茶,因为手谈(下围棋)的双方,一位是德高望重的会稽中正顾公,一位是琅琊王氏的小公子。

    “啪”,宇之落下一字,顾敬见了眉头紧锁长考良久,缓缓放下手中的黑子道:“呵呵,真乃‘英雄出少年’!阿宇小小年纪,棋艺如此精湛,可以入一品了!就不知道你和丞相家那个敬豫,谁是王氏第一棋手?”敬豫就是王恬的字,论起来是宇之的堂伯。

    宇之忙自谦道:“长者谬赞了。宇之于弈棋一道,也不过是略有研究,完全是出自爱好。今天只是碰巧运气好罢了,哪敢妄称什么品级,更不敢和长辈较短长。”他刚回到驿站,就见玄之和顾敬在下棋,玄之倒是使出了真功夫,但还是不敌,不一会就败下阵来。

    而顾敬兴致正高,怎肯就此罢手?正好见到宇之,就拉着他手谈,开始是下平子(分先,不让子),结果中盘顾敬就投子认负,第二局宇之让顾敬两个子,并且注意放水了,结局就是先前那一幕。没办法,宇之前世是业余三段,在长沙已经是业余选手中的佼佼者了,而围棋在现代展的特别快,许多定式和招法都是古人未闻的新鲜玩意,所以尽管顾敬是当世棋力三品,在宇之面前也只有丢盔卸甲的份。

    宇之完全是得益于网络时代的讯息便捷,只要头天“农心杯”或是“棋王战”上古力使出了什么新奇招数,第二天各大网站上都是各国高手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