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一旁的大水球仍悬在空中徐徐旋转,长须龙仙在里面吞吐水泡,一条不少。
像做梦一样。
“名字。”
小男孩记得昨夜的谈话,当时不以为然,如今一觉醒来却有些期待。
之后,他起身背起小背篓,拿上liè dāo,在断墙残垣间快速穿梭,轻车熟路,不消片刻就赶到遗址北侧的溪畔,以手掬水洗脸漱口。
小男孩离开不久,司冥琴真就醒了,发现小伙伴不在,很是惊慌。
“木流!”
司冥琴真醒后第一件事就是用**力将梦里想好的名字喊了出来,声震四野,掀起一股风暴,飞沙走石,瞬息席卷十里,差点就把正站在溪边一块岩石上喝水的小男孩掀翻进水里。
小男孩身手不凡,挥手格开迎面飞来的石头,全力下压,双脚深陷三寸,堪堪稳住身形。
下一瞬,司冥琴真凭空出现在溪畔。敢情他这一声吼,还带有蝙蝠那样音波定位的功效。
小男孩见怪不怪,风停后依次拔出双脚,但一双布靴未能幸免,留在了岩石内,就是勉强取出来也穿不得。如此一来,接下来的几天只能赤脚赶路了。
司冥琴真很尴尬,深表歉意:“我会赔偿你的损失。”
小男孩横移三步,飞起一脚,将一块顽石踩成碎渣。意图十分明显,看来不穿鞋也无大碍。
清晨,两个小怪物就用这种方式互道了安好。
“接着。”
说话间,司冥琴真将一枚拳头大小的水绿色物事抛了过去。
小男孩伸手接住,只觉得入手甚是沉重,颇有份量。定睛一看,正是缩小了数倍的水球,里面六条袖珍长须龙仙安然无恙。
小男孩知道司冥琴真有能力把长须龙仙变回原样,也不多言。
之后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便飞身跃过溪流,相继没入丛林。
“从今以后,你的名字就叫木流,木头的木,落花流水的流。”
这是两个不能用同龄人思维来看待的少年,各怀神通绝技,年少轻狂,二人同行更是百无禁忌。
此后七天,两人你追我赶,昼行夜寐,很有默契得没有走直线。日行八百里,犹如两道不世出的邪诡魅影,在这片广袤的丛林里比拼角力,其足迹遍及伤麒森林南北,甚至冒险横穿几个与世隔绝的部落领地,刀光剑影中夺取对方用作祭品的酒食,所过之处鸡犬不宁。
这般肆意张扬,人生能有几回?
几天相处下来,他二人很快便习惯了彼此的存在,惺惺相惜。至少沟通已不成问题,有司冥琴真这个缺了半颗牙、说话漏风的话唠从旁诱导,小男孩吐字清晰了许多,偶尔也能冒出一段完整的高地话。
最让司冥琴真感到欣慰的是,小男孩在他的连哄带骗下终于接受了“木流”这个听起来并不怎么高端大气的名字。
期间,他们曾与一支寻宝探险队擦肩而过,幸得司冥琴真仗义出手,这支可怜的探险队才能摆脱怨灵的夺命低语。
除此之外,司冥琴真还扇动木流,陪着他一同尾随一支由六名魂师组成的职业佣兵小队,暗中观察这些修为不俗的魂师通力协作,最终成功捕获一只精英魂兽的全过程。
后面两天在伤麒森林东区的外围地带,人族huó dòng的痕迹多了起来,不时可以碰见勇敢的猎人和采药人。两人这才有所收敛,以免惊扰了他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尤其是司冥琴真,他身份特殊,这次意外出走二十多天,尚不清楚外界发生了什么变故,若是行踪暴露,被有心人利用,难免会召来一些让人很不愉快的事端。
第七天傍晚,木流和司冥琴真走出象征着原始野蛮的丛林,正式进入伤麒森林边缘的人族文明地带。
悬崖高处迎风而立,遥望远方河谷之地万家灯火初上。
距离最近的是西宁镇,名为西宁最是不宁,号称是河谷之地最富饶的小镇,入夜后更加热闹喧嚣。
天空突然飘起了细雨,隐隐传来西宁镇的吵杂声,木流和司冥琴真同时感到落寞寂寥。
“到家了。”
这三个字,司冥琴真说得很轻。
他扭头看了木流一眼,又道:“看来,你并不喜欢这里。”
木流默然不语,他的目光直接越过了河谷之地,沿着江流去到更为遥远的地方,最终落在那片被云层遮蔽的星海。
木流手指星空,问:“你能去那里吗?”
“能!”
“我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跟我一起啊!”
司冥琴真将右手搭在木流的肩膀上,突发豪言壮语:“这一生我要你与我同在,逆流而上,万世流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