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拳总舵,位于江南杭州,天下习拳脚者,一半是门下弟子,分舵遍布天下,除了丐帮,单论规模南拳说一不二。十三势更可说是万般拳法的总纲,棚,捋,挤,按,正四方坎离震兑,采,挒,肘,靠,斜四角乾坤艮巽,总为八卦;进退步,左右盼,中定,金木水火土五行。合而言之十三势,人人都可入门,却是最易学的。
常言道闻道有先后,武学只有修为高低,不言品质恶劣。方天寿便是凭着谁也懂得的南拳,一路修行比试,成为了天下有数的高手,立足江湖,雄踞一方。
大厅中,一众亲信弟子分立两侧,方天寿此时坐在太师椅上。方天寿四十七,五尺六寸国字脸,一双豹眼,双臂筋肉分错,长袍也掩不住他威武的气势。
他面前跪着一名满身血污的汉子,手脚都露出一大截,苍白的皮肤更衬出鲜血的扎眼。那人磕头道:“方爷,求您替我们百姓主持公道啊!”以头抢地,铿锵有声,两边弟子无不动容。
方天寿喜怒不形于色,站起身将他扶起来问道:“节哀,敢问可是那倭寇作乱?”汉子不听二字还好,猛然间放声大哭,“苍天啊!小人一家老小做的什么孽?全村谁不是好人?七十余口人全被那倭,倭寇杀啦!村庄也毁了,一把大火我六岁的娃儿啊啊”哭的昏天抢地,几乎背过气去。双手锤在青石砖上,更是敲打在这些习武之人的心头。
弟子多有家乡在江南的,此时都是义愤填膺,一名弟子上前一步,抱拳朗声喊道:“师父!倭寇滥杀无辜,伤天害理!请让我带师兄弟们杀过去,为民除害!”
那汉子手脚并用,爬到弟子面前磕头:“多谢大爷,那倭寇现在盘踞嘉定山中,请您为我报仇啊啊啊啊”哭声撕心裂肺,整个院落也能听见。黄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掉在石砖上,于心不忍的都已别过头去,那弟子连忙将他扶起,询问地看着自己的师父。
方天寿脸色不变,“少安毋躁,你把经过说一遍,有多少人?什么时候的事?”两旁人都是讶异,这还有什么经过可说?
那汉子怔怔道:“方爷,三天前夜晚,我听着婆娘哭号,就起身谁知村子里处处起火,我刚抱着娃儿跑出浓烟,那倭寇挥舞那怪刀,怪叫着冲过来”说着浑身哆嗦,显然不愿回忆起这段痛苦的经历,“娃儿娃儿”
一旁的二把手刘宝道:“师兄,莫要再问了,先安排下,让他歇息吧。”两旁的人看着汉子,眼神中全是怜悯。
方天寿大步走到汉子面前,忽然单手抓着他衣领提起,双脚离地,那汉子惊慌的扭动双腿,但是方天寿身材高大,竟将他举在半空。
“你突破大火浓烟,为何身上只有血迹?倭寇浪人剑术有其独到,能让你逃出来?放眼周围三天路程的村子,哪个不在我南拳庇护下?伤口在哪,留得你哭号中气这么足?”
每说一句,他便踏前几步,逐渐走到门口,当最后一个“足”字出口,外面的仆役忽然间看到厅堂大门夸嚓一下子破开,一人被摔出来,木屑纷飞,磕在台阶上,喃喃shēn yín。
方天寿掰着指节,“咔吧咔吧”,右手将他小鸡一样拎起,左手抓住衣襟,一把扯开,众人追出来查看,只见脖子上挂着一吊坠,垂在胸膛。
“弥勒”刘宝瞬间认出那吊坠,亲信们都是吃惊的望着汉子。
方天寿冷笑,“老子也是被忒地小瞧了,带下去,好生看管!”两旁跃出两名弟子,将那汉子架着胳膊抬走。“师兄,不审?”“我问你,我若是中计不曾看出,怎样?”
刘宝咬下唇道:“要么是借刀shā rén,嘉定的不是倭寇;要么是请君入瓮,摆了鸿门宴等咱上钩。”方天寿重新走回厅堂,坐在太师椅上,“如此蹩脚的细作,弥勒教要么把我当作蠢货,或者”
方天寿一挥手,弟子们纷纷退下,只留刘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