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身边,“根本没有审的价值,不过是告诉我嘉定而已。”刘宝怔怔道:“这是走双计齐发?”
方天寿点头道:“我若是中计调动人手,懵然不知地过去,正中他们下怀;即使我现在看出来,也说明为了使我中前一计嘉定那里也绝不会是空穴来风,算准了的一石二鸟,阴谋阳谋融会贯通,好计谋,好算计。”“那咱们去?”
“我亲自走一遭,”方天寿双手嘎啦捏碎了太师椅的扶把,“对了不急先去一趟那厮那里。”
片刻后,一盆冷水一泼,汉子打了个激灵,忐忑的看着面前铁塔般的方天寿,“想活命?”
那汉子磕头道:“方爷,小人也是被逼无奈!您大人有大量,放小人一马吧!”磕头如捣蒜,铿锵有声。“让你活命,可以,知道该怎么办?”
汉子傻眼的看着方天寿,后者摇头道:“等妖人联系你,就说我信了你之前的说辞,懂么?”汉子拨浪鼓似的点头,方天寿随即对刘宝说道:“调两个干练的,有人接触他就当没看见,别露陷。”
两人出门,刘宝招呼着调集人手,故意做的大张旗鼓,四方百姓听闻要讨伐倭寇,都是竖起大拇指赞扬南拳仗义英雄。方天寿一边冲街坊挥手,一边对身旁刘宝道:“将计就计,通知弟子,暗携暗器兵刃,伏兵?伏中伏了你。弥勒教,我还没去找他,倒是先老虎下巴拔须子了,倒要看看前方是龙潭还是虎穴,当得当不住老子一双拳头。”
刘宝笑着答应,总舵主终日都是以鲁莽粗犷的模样示人,但粗中有细却是他的特长,对头们吃了无数亏,还都当他是运气好。
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孙子,始计篇。
装孙子,装“孙子”,究竟是个巧合?还是天意?
当天夜晚,看守的两名弟子佯装喝酒,稍有醉意,果不其然余光瞅见一道身影从房梁溜进屋中,暗赞一声师父智计过人,随即嘴里呼喝着酒令,耳朵却留上了心。
一个声音在屋内问道:“方天寿可识破了?”汉子道:“不曾,已经入瓮。”“好,本师这就通知教主尽起圣兵,让他知道什么叫神机妙算。”汉子拍了几句马屁,那人飞身上梁,走脱了。
二人推门入内,说道:“演得不错,我们言出必行,必会保你无恙。”汉子再三拜谢,二人出门写下书信,系在信鸽腿上,双手一扬,鸽子便飞向方天寿一行的方向。
夜晚还很长,某间不起眼的屋内,一个人托着腮帮子,跷二郎腿听着报告,“所以‘不曾’,而非‘未曾’?”一人躬身道:“是的。”座上那人冷笑,“方天寿还是有几分脑子,也罢,做作的如此明显的破绽,我还怕他反倒起了疑心,另做怀疑,现在看来,呼”
底下那人咽了口吐沫,座上笑道:“怎么欲言又止?”“属下不敢”“疑心为什么不做的精细点,让嘉定那伙和南拳直接自相残杀是吧?”
“是。”
座上赞许的点头,“就要你们自己有想法,我才轻松些。只是这次咱们初来乍到,根基不稳,图的一个乱字,把弥勒教拉下水,才方便。好了,弥勒教这边”“钉子都在,已经说动了,只是教主身份”
座上敲着桌面,“官兵围剿无功而返,侠客惩奸大海捞针,这人很厉害吗,既懂得江山事,又晓得江湖事,倒是跟我蛮像,啊?呵呵”虽是打趣,全无笑意,底下属下冷汗直冒,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人笑出来,意味着什么。
“下去吧。”底下人如获大赦,连忙退下。“三国再乱,比不上五胡乱华”李珍,一心门最大的幕僚,一半江湖纷乱的罪魁祸首,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提笔写起书信。鬼谷鬼写信的对象
是另一只鬼。
江南,魑魅魍魉,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