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什么?”四爷卖关子道,海一粟静静地思考了一下,一个可怕的dá àn浮出水面,“紫禁城?”这回轮到他试探性的问道。
四爷没有说话,用食指沾了点茶水,在木桌上,深吸一口气,写下了一个朱字,随即抹去,然后又写下另一个朱字。
现在的紫禁城里,住着两个姓朱的。
‘北狩’归来的太上皇朱祁镇,和囚禁他的当今陛下朱祁钰。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直捣黄龙,果然没错。
海一粟瞟了一眼门外,看不见陆何愁。“有仇?这倒是方便了。”四爷问道。
海一粟不语,四爷盯着他笑道:“师兄当得不错啊,不过话说回来,能这么针对的恨上当今天子,这小子的身份”
“为了好奇心得罪两个干将,划不来吧?”海一粟翘起二郎腿,“这么说”“我们入伙。”
四爷笑了,笑的开心,主子的宏图,又近了一步。
海一粟没有笑,他在思考,该不该摊牌。
并非是陆何愁的身份,而是另一个秘密。一个眼前这人的秘密,一个其实他在来之前就猜到的秘密。装傻充愣这么久,就是为了不让对方察觉。
不安个屁,都是在演。
阴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自己摊牌,固然二人有可能打入核心而非被当做挥之即去的弃子,可是
值得吗?自己也已经搭进去了,何必再进一步。
可我,还有什么其他的是值得搭进去的?
四爷趁热打铁道:“相中你们,为的是武功高又不怕事,更没有忠君爱国那一套的。你是聪明人,什么不该说你知道,接下来你不用管,保证自己在江湖上有点名声,能联系到就行,等我消息。事成之后高官厚禄自己选。”
事成?事成之后我会怎样?他会怎样?
海一粟不语,他心里清楚。
不用管个屁。
他妈的,豁出去了。
“姓石,还是姓曹?”海一粟岔开腿,板凳很矮,他的身材又高大,两条腿几乎是高抬。双手耷拉在膝盖上。此刻他低着头,脸被垂下的头发挡住,藏在了阴影里。
四爷笑不出来了,他看不透这小子了。
“有这个胆量的,必然有这个本钱。”海一粟继续说道,“自古能把权的,不是朝臣将军,便是外戚宦官。”他的食指有节奏的敲着膝盖,“现今朝廷,既有这个野心,定然是跟于少保不和,却又身居高位,大权在握而受皇帝信赖。只有两个,必然合谋,但,谁是头,谁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