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何愁突然间冷静下来,怒视四爷一眼,摔门而出。
只因为海一粟右手打他时,左手又在背后写下两个字-荆轲。
陆何愁知道了,他等着,等到那一天。
之后也无所谓了。
海一粟等到陆何愁出门几许,又扒着门橼张望,门口无人影后,重新坐下,对四爷说道:“你也看见了,还试探么?”四爷茫然问道:“什么?”海一粟不耐烦的骂道:“接着他妈演。”紧接着他换了一副语气,眼睛盯着四爷手中的信笺,聚精会神的目光似乎要点燃它一般。
“我问你,你的主子,姓什么?”
四爷笑了,冷笑,手摸向了刀柄。
窗户外的阳光一闪,似乎是乌云遮了一下太阳。
“锦衣卫千户,就算为了掩饰身份不使绣春刀,也该是较轻便的柳叶刀一类,不会换成笨重的九环刀,重量不对,更别提形状刃口都不一样了。
再说,”海一粟把身子向前挪了挪,试图让自己舒服一些,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四爷。“如果真是当今天子的命令,你也就不用偷偷摸摸地在这开黑拳场了,直接拿着圣旨到各门各派一念,送块什么御赐‘天下正宗’的匾额,他们不用你找自己就巴巴的找来了,这么拐弯抹角的作甚。”
“你这都是臆测,空口无凭。”四爷说道,手又摆回桌上,但脸上根本没有掩饰否定的意思。海一粟“嘿”了一声,“你那张信纸,和之前给我的凭据用的纸一模一样,是街面上随处可见的草纸,朝廷密信,再如何也不至于这么寒酸罢?”
四爷大笑,拍了拍手,“了不起,了不起,这么些细枝末节都能给你小子抓住,是个人才,当初留你一命还真是做对了。”
海一粟顿了一顿,说道:“别试探了,我要是来找你报仇见面就动手了,只是我不明白,你丫的当年为啥要弄死我?十来个人啊,我差点没跑掉,银子我可大把的给你赚了。”“蠢货,要真想弄死你你还会活着?就是因为你赚的太多,别的废物不是你一合之将,老子这里都没人来了,轰走而已,死了活该。”海一粟翻了一下白眼,现在二人说得轻巧,其实一年前从围攻中逃出去,身上一半伤疤都是那时添的。
“哪啊,看客不是”海一粟顿住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四爷点了点头,说道:“江湖豪客人为财死的居多,黑拳场这种地界最容易找到这样的人,同理,我找你们两个而不是那丫头,就是因为你们的背景不大,不容易走漏风声,更不会整天嚷嚷惩奸除恶,拯救黎民。”海一粟没有搭理他,右手张开摩挲下巴。
“不计钱财,收买武士,谋划多年,京中哪个权贵需要你这么费周折?于少保?不会啊,他清廉惯了,哪来的仇家,再说朝中现在蒸蒸日上,少保手腕高超,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闹事?”“看不出,你倒是对朝政很了解。”“师父教的,少片汤话,老实交代。”海一粟不耐烦的说道,强硬的态度也改不了他焦急的语气。
他急了,因为不安,危机感萦绕心头,四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