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咎居高临下,缓缓扫视着满殿木门之人,不由一声轻叹,这满殿木门中人,尽有武艺高强之人,也有木门法术精通之辈,但见着自己几个修仙者,却像是耗子见着猫一般,人人自危。
在宁无咎看来,虽然自己的性命安危已经笼罩在玄阴老怪的阴影之下,但现在一切已然豁出去了,既然玄阴老怪是肯定欲除灭自己而后快,那么,自己便也无所顾忌,更何况,到底谁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当即,宁无咎稍一理顺头绪,便也打定了主意,对着满殿之人说道:“各位,我说话向来直截了当,快人快语,也不耽搁大家做生意的时间了,我今天到这来,不是来捣乱,也非是来破坏和谐,既然大家都看清了我的面目,也得知了我曾是唐品阁的弟子,那么,我只提两点:
“第一,青州木门以前是怎样的秩序和形势,便仍旧如何,唐品阁不和诸木门恶性竞争,诸木门也莫要从唐品阁这里存有非分之想;第二,唐品阁门主的千金唐仪,和其门下的大弟子古清寒乃是一对天造地设的有情人,他二人情投意合,天不能改,地不能渝,所以,在场任何其他男子,莫打我小师妹唐仪的主意了。好,我说完了,我相信,诸位都是明白人,聪明人,我的话大家一定都能听得懂。有听不懂的,可以马上向我提出来。”
他这番半协商半威胁的话说出来,谁还敢“听不懂”?关键是,他这些话,可全是占了公理和公道,谁又能反驳?言下之意便是,唐品阁从前是怎样,现在也怎样,不偷不抢不夺大家一分,你们大家也别来干涉抢夺唐品阁,大家仍是和平相处,井水不犯河水。
“唐姑娘是自愿要嫁给我们少门主的!”就在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面面相觑之际,叶灵斋一位人模狗样的门人倒是先发声,“我们都听见了,唐姑娘亲口对那古清寒说,她自愿嫁给少门主,没任何人逼迫她,古清寒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大侠你可以问问唐姑娘!”他这一说,叶灵斋其他几个弟子当场跟着起哄。
“是吗?我怎么没听到?”宁无咎面上闪过一丝异色,“诸位,你们都听到了么?”
除了叶灵斋那几个弟子仍在起哄外,其他人仍是毫无作声。
倒是不远处的唐仪面色绯红,埋下了头,当时她为了保住唐品阁八百年古林,的确是当面对古清寒说过那些话。可现在的形势看来,宁无咎是要逼着满殿之人为她隐瞒“罪证”!唐仪当然是又羞且惊,但在内心里,却是对宁无咎充满了感激和钦佩,毕竟,这位宁师兄乃是在帮着唐品阁说话啊!
“哼!我们所有人都没听见,就你几个屑小奸佞之徒口出诳语,不仅诬蔑唐家千金大小姐,更是轻贱我古师兄,还给你家主人泼了一盆脏水,你这不仁不义不忠之辈,今日,我就为叶灵斋清理门户罢!”宁无咎说完,灵念一激,手心里已是“滋滋”电芒缭绕,猛地一掌飞击出去,就见一道青色电光“嗖”一声破碎虚空,呼啸而出,“嘭!”
只听“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周围一丈之人尽数奔逃,待得稍一回望,所有人具是魂飞魄散!
那位带头起哄的叶灵斋弟子身体已是四分五裂,尸肉零落,鲜血四激,直似粉身碎骨一般,叶灵斋门人吓得如鸟兽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避开,哭爹喊娘,屎尿奔命,尤其是那叶家少门主叶天赐,离此人并不远,被溅上一身血液和尸肉,更是当场晕厥过去。
即便是见过大世面、稳如泰山一般的叶绍龙,此刻也已是哆嗦颤抖不止,吩咐门人扶走昏迷的叶天赐,赶紧向宁无咎一个恭敬俯拜:“叶灵斋对高人多有得罪冒犯,还请高人小神仙大人大量,不要为难咱一帮木门凡人,小神仙若是在修仙路上有何等需求,只要叶灵斋能帮上忙,定当为小神仙一尽犬马之劳!”
“哦?”宁无咎心下有异,紧紧盯着叶绍龙,“你知道我是修仙者?”
“这个……”叶绍龙当即抱拳点头,“敝人对修仙者是略知一二的,且自己幼时也欲修仙,无奈身无修仙灵根,只得抱憾天年,今一见小神仙的手段本事,叶某自然看得出小神仙就是修仙者……”
宁无咎一阵奇异,当即也点点头:“那么,不知我开始提出的两点,你这青州木盟的盟主同意应允否?”
“同意同意,当然同意!”叶绍龙自也知道,这俗世间,但凡有修仙者庇护的门派或庄园,除非自己能傍上更强大的修仙者,或则,谁都不敢去惹是生非,这是人世间的金科玉律,不可更改。本来,叶灵斋这些年傍上了个玄阴真人燕驾云,是而这多年来在青州覆雨翻云,再加上叶绍龙的亲兄弟这两年又上任了青州刺史,自然更是如虎添翼,在青州木门里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今日一盟,这玄阴老怪,竟然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给逼走了!
很明显,这玄阴老怪是自知胜算不大,只能作罢!
也则说明,这年轻人,有着等同甚至超越玄阴老怪的实力!
“好!”宁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