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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妖孽-第50部分(2/2)

也就够了。”

    瞽目老者狞笑道:“做梦!”

    老僧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说道:“你实在太固执,也实在愚蠢。”

    话音落下,手中的法杖铿然镝鸣声传数里,亮起了一团炫目的金色佛光。方圆三十丈内充盈着一片恢宏佛意,一切鬼魅魑魉无所遁形。

    瞽目老者巍然不动,失明的双目穿透刺眼的金光须臾不离地射落在老僧脸上。

    “阿弥陀佛——”老僧一声低低的禅唱,抬起右脚踏入冰冷的雪地中。

    突然面前风雪骤止,所有的景物都涟漪般波荡起来……

    正文 第173章 雪中悍刀行(下)

    “这雪还真是讨厌啊。”新月法王百无聊赖地坐在屋脊上,看着漫天飞扬的雪花蹙起眉头自言自语说。

    大雪中,她的视野无可避免地受到影响,不得不功聚双目才能看清楚远处的情形。

    就在李元霸和罗成封堵含光门,与阴世师形成对峙的一瞬,她差点就忍不住赶了过去。不过在稍许的犹豫以后,还是决定继续坐在这里看雪。

    然后,她就看到了那个手拄黑竹杖的瞽目老者,在街头截下了金鼎神僧。

    这是不是血月法王所说的“必要时”?

    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琼鼻低哼道:“一个糟老头儿,又是个瞎子,我苍井空子可不怎么喜欢他呢。”

    话虽如此,她还是不情愿地站起身来,如大雪中的一抹雾霾随风飘向了黑夜深处。

    仅仅三里多地,对于秘月魔宗的新月法王而言实在比对着镜子梳妆打扮容易多了。可是当她的身形凌空越过又一条空旷无人的大街,距离瞽目老者所在位置仅剩一座街坊的时候,蓦然飘落在了街面上。

    凛冽的杀气从黑暗中透出来,一个白衣青年缓缓现身,手里除了一柄小刀还有一小瓶酒。

    刀是普通的刻刀,但在白衣青年手里却令新月法王敏锐感应到了一丝危险味道。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她的娃娃脸上绽放出天使般纯真可爱的笑靥,双手垂于膝前深深一躬道:“我叫苍井空子,请多多关照!”

    当她弯下腰的时候,胸前那双惊心动魄的玉峰愈发凸显,从开敞的胸衣里凶猛地透露出诱人春光。

    白衣青年的目光几乎是在她暴露的衣着上一扫而过,淡淡道:“李靖。”

    苍井空子慢慢抬起身,瓷娃娃一般精致的俏脸上现出吃惊的表情,洁白的贝齿轻咬住殷红的嘴唇,失声呼道:“唐桑,真的是你吗?”

    白衣青年一怔,问道:“你认得我?”

    苍井空子激动着欣喜着连连点头道:“我当然认得您——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唐门三公子,红拂女最爱的无情郎,也是这里所有青楼姑娘们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真没想到这么快就会亲眼见到您本人。唐桑,您能为我写一首小诗么?”

    李靖差点被一口酒呛到,连声干咳道:“这种鬼天,你不觉得太冷了吗?”

    苍井空子舒展比雪还白的藕臂,挺起骄人的胸脯,扬起动人的俏脸,微微合起星眸道:“那您觉得我怎么样?”

    “呃——”,李靖斟字酌句道:“你不怕……被人马蚤扰?”

    苍井空子望向李靖妩媚一笑道:“唐桑,您是正人君子。所以呢,我可以马蚤,但您绝不可以扰。”

    李靖彻底无语,却不防苍井空子的身后有个少女的声音冷冷道:“他是正人君子,但我不是。所以呢,你敢马蚤,我便敢扰!”

    苍井空子脸上纯洁无瑕的笑容渐渐冻结,化为淡淡的幽怨看着李靖道:“唐桑,原来您并不是一个人在这儿等我,可你既然来见我,又为什么要带一个女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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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靖沉思须臾,认真地回答道:“我必须带她来,因为她是女人中的女人。”

    于是苍井空子好奇地转过头,看到了李靖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中的女人”。

    不得不承认,李靖没有夸张。身后的那位绿衣少女是苍井空子见到过的最美的一个。即使她在扶桑有“东洋之花”的美誉,但也只能不甘地接受对方竟然比自己还要漂亮那么一点点的可怕事实。

    只是这位绿衣美女未免有些野蛮过头。她的左手提着一坛开封的酒,右手倒拖着一根又粗又长的大棒,让一向奉行乖巧贤淑路线的苍井空子很是吃不消。

    “姐姐你好坏呦。”在片刻的愣神后,苍井空子又绽露出了她秒杀一切男人的温柔笑靥,像个撒娇的小女孩似的轻嗔道:“一声不响就站在人家身后,差点吓坏我了!”说着话,她还特意用小手拍了拍挺茁的胸脯,引得一阵波涛汹涌。

    唐雪裳喝掉了剩下的最后几口酒,随手将酒坛一丢,然后,将手伸进了衣襟里。

    正当苍井空子愕然相望的时候,就见唐雪裳素手飞扬从衣裳中扯出一条水绿色的束胸抛入风中,原本就弹眼落睛的胸脯霎那间像珠穆朗玛峰般隆升起来,潮起潮落和她手里的通天碧玉柱一样的夸张。

    苍井空子不由自主地低头瞅瞅自己前胸的|孚仭焦担忧拥溃骸敖憬隳愫眯住br />

    李靖此时像是局外人,无奈地苦笑道:“二姐,你用不着这样吧?”

    唐雪裳不以为意道:“你懂什么,我要用事实告诉这马蚤狐狸一条道理——我中土女子在任何方面都比她们扶桑婆娘强!”

    苍井空子委屈道:“可空子的祖上也是汉人呀。”

    “那只能说明你不仅马蚤,还认贼作父,更可恶!”唐雪裳掣动通天碧玉柱指向苍井空子,冷笑道:“我不管你是秘月魔宗里的什么角色,敢入我中土者斩立决!”

    苍井空子幽幽道:“可是人家实在不喜欢打打杀杀,能不能换个方式?比如插花,比如茶道,或者琴棋书画也行呀——”

    唐雪裳的玉容突然变得跟她身上的衣裳一样绿,通天碧玉柱铿然暴涨如长虹贯日直捣苍井空子,杀气凛然地喝道:“少废话,等我拍死了你再来比试其他的!”

    苍井空子咯咯娇笑道:“原来姐姐并不是每样都比我强的——”

    银铃般不绝于耳的动听笑声中,黑衣飘飞亮出魔刀“女人花”,粉红色梦幻一样的刀光里,锋芒毕露有若新月悬空,劈斩向通天碧玉柱。

    李靖已退到十丈开外负手观战,他知道唐雪裳在流光虚境中业已突破了忘情之境,即使碰上大乘境界的绝顶人物也不会轻易吃亏。因此,他并不担心这一战的胜负,只需要稳住阵脚就好。

    那日他依照刁小四留在苦海虚境中的线路图,按图索骥顺利脱困,却也撞见了同样在赤尊侠指引下寻到出路的唐雪裳和罗成,以及一个修为尽废几乎变成肉干的邪阳火神。

    似乎冥冥中注定刁小四这家伙天生是个惹祸包,他刚出来,长安便鸡飞狗跳无人能眠。谁会想到他脑子抽筋一夜之间阵封柳园,公然向王世充父子发起挑战?这应该不是刁小四素来的行事风格,但李靖相信其中必有蹊跷。

    既然适逢其会,怎么着也得帮小兄弟一点儿。何况红拂已早一步被这小子不知用啥法子拖下了水。

    或许连刁小四自己都不清楚,他的一时冲动外加无厘头,仿似一块石头砸进潜流汹涌的长安城,立刻掀起滔天巨浪。

    今夜,将不再是刁小四为了柳园,为了会通镖局和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单挑王世充父子的战斗,而是一场正魔两道朝野各方权贵势力的大碰撞。

    这场碰撞突如其来,任何一方都不可能有充足的准备,却纷纷因为各种缘由稀里糊涂地被卷裹进来。

    在大隋立国江山定鼎二十余年后,各种矛盾与危机已经渐渐显露,而如今,终于有人悍然撕开了貌合神离的面纱。

    李靖明白,他再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悠然自得地在闻香楼灯红酒绿的世界里锁闭自己,今夜跨出这一步,为了刁小四,也一样是为自己。

    只是这步一旦跨出,接下来会去向何方,就如同眼前的长安迷局般没有谁能够未卜先知预测到。

    历史的镝锋之箭既然离弦,就必将一去不回。便犹如此刻四脚朝天躺在柳园门外暖榻上的刁小四,既然要将所有人拉进来赌一把,就必须先把自己作为赌注抛出去。

    但对刁小四来说,这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王世充,可不是自己单枪匹马能应付得了的,得有无数愿意抛头颅洒热血的志士仁人们去当这个肉盾,才能保证自己往后的日子能继续开心,脑袋也能继续安稳地长在脖子上。

    况且……他漫不经心地回头瞥了眼车厢,眼神黯淡了下来。

    “我有些好奇,不知刁公子的大车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这时候王玄恕敏锐的抓住了刁小四些微的神色变化,忽然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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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知道?可以……”刁小四回过头,朝王玄恕伸出右手道:“一座柳园。”

    王玄恕笑了起来,说道:“这价码高了点儿。”

    刁小四摇头道:“一点儿也不高,不就是五十两银子嘛?!老子算是很大方的了。我晓得你是王大哥的宝贝儿子,可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对不对?”

    王玄恕望向大车,回答道:“那就算了,反正我迟早会知道。”

    刁小四抬头望了望夜空,说道:“你的猜测通常都不怎么准啊,快到子时了,可这雪一点儿也没停。”

    王玄恕神色不变,说道:“天意难测瞬息万变,好像离子时还有一会儿。”

    “既然咱们还有那么一点工夫,不如干点有意义的事吧。”刁小四笑吟吟地从暖榻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

    王玄恕报之以同样的笑容,说道:“乐意奉陪。”

    刁小四走到一处空地上,振臂从束龙腰带里拽出一柄狭长雪亮的魔刀,铿然插入厚厚的积雪中,刀锋镝鸣慑人心魄。

    王玄恕的眸中没过一抹暗芒,赞道:“好刀!可惜很久未饮人血,煞气稍嫌不足。莫非,刁公子今晚有兴趣用人头祭刀?”

    正文 第174章 暗夜品刀(上)

    大雪无声,柳园门外的气氛陡然变得肃杀压抑,一触即发。

    不知什么时候,刁小四身后的那些叫花子、青楼姑娘、赌徒商贩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朔风一样的死寂。

    死寂中,王玄恕的眼神如刀静静地凝视着三丈之外的刁小四。

    “祭刀?”忽然,刁小四放肆大笑起来,“贤侄,你还真会玩,也真敢玩。”刁小四千辛万苦地止住笑声,说道:“我在秦皇陵里找到好几把刀,却不晓得它们的来历。所以才想请你来品品,顺便考考你的眼力。”

    王玄恕瞥了眼笔直插在雪中的那柄长刀,说道:“这柄昼夜魔刀似乎并非秦皇陵中应有之物,而是来自扶桑。”

    刁小四笑嘻嘻道:“你能说出这把刀的来历并不稀奇——自家人知自家事嘛。”

    王玄恕显然听的懂刁小四的言外之意,淡然一笑道:“有此扶桑神兵,无外乎刁公子敢在国公府前亮刀。”

    “就这一柄哪里够?”刁小四摇头道:“我跟你爹可是老交情,俗话说‘为朋友两肋插刀’——所以,你看,这里还有一柄刀!”

    “嚓!”一柄淡绿色的短刀几无声息地并排插在了昼夜大衍刀旁。

    王玄恕的目光霍地一闪,盯着短刀审视良久,说道:“这应该是把大德高僧炼铸开光的佛门宝刀,可惜在下孤陋寡闻想不起它的刀名。”

    刁小四得意道:“这是我的祖传宝贝——幽泉刀。别看它短,带在身上一点儿不累赘,实为居家旅游偷鸡摸狗必备之物。”

    王玄恕点点头道:“若论刀的品质,这一把幽泉犹胜昼夜三分。且一为煞气充盈的魔门神兵,一为慈悲在怀的佛门宝刀,两者相辅相成可令刁公子如虎添翼。”

    “那么这一把呢?”刁小四一笑,从束龙腰带里掣出了一柄又宽又厚几乎跟斧头差不多的银白色大刀,五指一松“噗”地没入雪中半截。

    王玄恕摇摇头道:“御刀如驭人,贪多嚼不烂。”

    刁小四叹了口气道:“我知道,道理我都懂,可有些人两面三刀不能不防啊,身上多备着几把,遇上这种人至少不会吃亏。”

    王玄恕听刁小四皮里阳秋指桑骂槐,却浑若无事地打量银白重刀道:“传说中这是赵武灵王胡服骑射所擎之刀,名为‘杀胡’,辟地三千里血沃万人头,号称赵国第一刀。后来大秦统一六国,破邯郸而得此刀,被奉入秦宫从此销声匿迹。想必,刁公子是从秦皇陵中找到了这柄赵武灵王杀胡刀吧?”

    “厉害!”刁小四竖起大拇指,赞道:“不愧是小公爷家学渊源无所不知。我是从刀背上刻着的‘杀胡’两字上才勉强猜到点儿头绪,哪晓得你竟能如数家珍?”

    王玄恕低垂下眼帘,说道:“此刀史上闻名,我也是从家中一本藏书中偶尔见过。”

    刁小四再拔出第四把刀来****雪里道:“来,你再帮我瞅瞅,这把是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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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玄恕视线移转,只见这把刀且薄且宽通体乌黑无光,倒似柄家用的切瓜刀。

    待看清楚刀身上奇异的凤符纹之后,他的袍袖轻轻迎风一动,深吸口气道:“凤鸣问鼎巫王刀——昔时楚庄王继位三年不鸣一鸣惊人,铸巫刀率千乘破晋军,一跃而成春秋霸主,始问周天子九鼎重几何?”

    刁小四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切瓜刀道:“凤鸣问鼎巫王刀?这名字听上去够威风够煞气,可惜刀太丑。你不会是在蒙我,故意逗我开心吧?不过没关系,反正老子也不认识这些刀的来历,就当你是在给我讲故事。”

    说罢他从束龙腰带里又抽出了第五把刀来,“噗哧”扎进了雪地里。

    王玄恕不由得头疼起来——啥时候自己成了在茶馆里口沫横飞牛皮哄哄的说书先生了?偏偏这小子兜里的宝刀一把接着一把,像变戏法似地不停往外现宝,就不怕自己见财起意出手打劫?

    想到这里王玄恕陡地一省——难不成,刁小四是有意为之,要引诱自己出手?

    可惜就算猜到了这小子的险恶用心,瞧着近在咫尺的一把把绝世神兵,恐怕没人能够不眼红。更可恼的是这已经是第五把了,可看他没完没了的样子,天晓得身上里还藏着多少从秦皇陵里偷出来的宝贝?!

    这哪里是品刀,分明是在诱惑自己犯罪!

    王玄恕不由得比任何时候都希望,阴世师的禁军立刻开到,把这个在自己面前耍宝炫富的小混蛋浑身上下剥个精光,跟那些刀一起杵进雪地里。

    王玄恕的想法其实也正是阴世师的想法。所谓人同此心,他现在也非常想将李元霸和罗成杵进雪地里。

    就在葛道雄率领军马要发起冲锋的一霎那,夜空中响起刺耳的风啸,数百支羽箭密如蝗雨划破风雪如乌云盖顶射落在军阵前,密密麻麻地插了一地。

    饶是葛道雄的部众训练有素,面对突如其来的箭雨仍是大吃一惊,阵型顿时混乱。

    好在射来的羽箭仅只立威,无意伤人,禁军很快又镇定下来。

    阴世师凛然一惊,凝目望去影影绰绰看见含光门外重重叠叠的屋脊上,隐伏着不知多少精锐射手,一支支箭锋在黑夜里闪烁着森寒的光芒,齐齐指向阵前。

    假如是在无遮无拦一马平川的旷野上,阴世师相信不管对面埋伏了多少弓弩手,只消麾下的禁军铁骑一个冲锋,就能土崩瓦解。

    但是现下他的大部人马都被堵在含光门内,而对方居高临下抢占了有力地形,除非把沿街的房屋全部拆毁,否则就只能逐街逐户地进行巷战,可那绝不是骑兵喜欢玩的游戏。

    阴世师闭起眼睛也猜得到,那些埋伏在屋顶上的弓弩手,十有**是留守长安的少部分禁军右卫人马,以及唐国公李渊和北平王罗艺在京城里经营派生的秘密势力,真的双方开战在含光门外杀得血流成河,无论胜负后果都不是自己能承担的。

    正在他进退维谷之际,场中异变突生。

    李元霸胯下的千里一盏灯蓦然双目精光如电,一声长嘶譬如炸雷轰鸣,通体乌光迸射载着主人腾空而起,一跃十丈!

    “哧!”短促的尖啸声中,一杆乌黑魔枪从洁白的雪地下冲天而起,堪堪掠过千里一盏灯的腹部未能得手。

    罗成英俊如处子般的脸庞上煞气涌现,五钩神飞亮银枪朝着那杆魔枪上方的虚无黑夜里幻动出团团电芒。

    “铿!”黑魔枪回摆招架,挡下罗成的攻招,从枪后显露出一道黑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