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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耻妖孽-第23部分(2/2)

嘴,登时气焰全消,喉咙里咕哝了半天谁也没听清楚他究竟在说什么。

    长孙观音曼声道:“五十……”

    刁小四欲哭无泪,不敢去看身边的婉儿,悲哀地发现有时候想要说一句真话,着实需要粉身碎骨的莫大勇气。

    “好看!”他忍辱负重,饱含痛苦的热泪道:“国色天香闭月羞花,好看到他娘的姥姥家了!”

    长孙观音摇摇头道:“不是说那张脸远看如天崩地裂,近瞧似星雨铺面么?”

    刁小四死死抓住婉儿的手,想把它从自己的大腿肉上扯开,悲愤交加地回答道:“诚哉斯言——话说只要不是瞎子,远远瞧见这尊观音像谁不心神俱震有如天崩地裂?待到近处细看,那更是两眼冒星鼻孔流血,五内俱焚魂不守舍呀!”

    总算这话说完,大厅里锣声响起,松照仙剑尘埃落定,以五十六万两白银的价码归属了刁小四。

    奈何刁四爷心中非但毫无欣喜之情,反而如丧考妣,千般不舍万般不愿,颤颤巍巍交付了银票,将这柄松照仙剑揽入怀中紧紧抱住不肯放开片刻。若是有人胆敢碰一碰,就等着他拼命。

    即便如此,刁小四跳楼的心都有了。他也不晓得鉴宝大会是何时散场的,坐上柴绍的马车离开朵云轩前往侯君集包租的客栈宿夜。

    这时已近五更天,马车在客栈外停下,刁小四和柴绍话别,跟着侯君集和婉儿敲开大门进了客栈。

    侯君集道:“刁兄弟,我帮你安排在后跨院的东厢房,对面就是婉儿姑娘的客房。”

    刁小四谢了,无精打采地偕着婉儿来到后跨院。

    忽地他若有所觉,抬眼看到院子里一株栀子花树下亭亭玉立着一位秀美少女,不是刚刚分手的长孙观音却又是谁?

    刁小四眼睛一亮,可没等开口婉儿已气势汹汹地冲上前去,质问道:“深更半夜的,一个大姑娘家跑来这里羞也不羞?”

    长孙观音微微一笑道:“你是婉儿姑娘吧?我有几句话要和刁公子单独说,能否向你借用他一会儿?”

    婉儿玉颊一红,刁小四连忙上前连哄带骗道:“孙侄女儿,快去睡觉,不然明天眼睛肿起来可就糟糕了。我跟这臭丫头有笔账要算,这回说什么也不能放过她!”

    婉儿将信将疑推门入屋。刁小四侧着耳朵听了听,问道:“婉儿,你睡了么?”

    婉儿在屋里回答道:“本姑娘在洗脸漱口。”

    刁小四怒道:“胡说,你是属老鼠的么,能用门板刷牙?”

    长孙观音莞尔一笑,挥手祭出张道符,淡淡的青光扩散开来,在两人身周形成了一道结界。

    刁小四望着长孙观音道:“刚才你在厅里传音入秘,要老子买下松照仙剑,便肯说出赤大哥的下落。我已照办不误,你也总该告诉我赤大哥在哪里了吧?”

    长孙观音颔首道:“赤大哥能有你这样的兄弟,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刁小四恼道:“别跟老子打马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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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观音道:“我方才已说过,赤大哥没有死,这点你尽可安心。不过,他确也被一个极厉害的对头打伤,险些就无法脱身。如今正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养伤,暂时还不能见你。”

    刁小四嘿然道:“空口白话就骗走我的五十六万两银子,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

    长孙观音道:“拍卖松照仙剑是赤大哥的主意。他要让那个对头相信自己伤重不治,从而降低警觉暴露行迹。假如今夜你不出手,我也会买下松照仙剑。这原本就是安排好的一出戏。”

    刁小四愣了下道:“那高士廉呢,他怎么肯陪你们演戏?”

    长孙观音回答道:“他是我的舅舅,也是青城派的一位长老。”

    刁小四恍然大悟道:“不成,那张银票你们得还给老子!”

    长孙观音探手从袖袂中取出银票,递给刁小四道:“我还没谢过刁公子帮忙呢。”

    刁小四飞快地接过银票,验明正身无误怒气顿消,问道:“我何时能见到赤大哥?”

    长孙观音摇头道:“不好说,得看事情进展的情况。”

    刁小四好奇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让昆仑、青城两家仙道大派联手出动?”

    长孙观音道:“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此事关乎天下苍生百年气运,而且卷入其中的正魔两道门派远不止昆仑和青城两家。”

    刁小四心头一动,问道:“也包括李渊和王世充?”

    长孙观音不置可否,说道:“金鼎圣僧是佛门泰斗,你最好莫再招惹他。”

    刁小四哼道:“狗屁佛门泰斗,老子打他个漫天星斗!”

    长孙观音摇摇头,又从袖口里取出一支洁白无瑕的玉筒道:“这里面有三道家父炼制的弹指惊雷,本是送给我用来防身。如今我已无需此物,便转赠于你。”

    “这怎么好意思?”刁小四心知肚明,青城派掌门那是陆地神仙一流的人物,他亲手替宝贝闺女炼制的东东绝对错不了。所以嘴上客气着,手里行动着,那支玉筒顷刻间换了主人。

    长孙观音道:“不日我会前往长安,到时咱们有缘自会再见。刁公子,保重!”身上不知什么东西亮了下,倩影如波纹般在刁小四的眼前褪淡隐没。

    刁小四伫立须臾,寻思道:“不晓得赤大哥的对头是什么人,想必比什么鹰扬老妖更难缠。可惜老子动动嘴皮子还将就,真格跟人玩命,十个八个都是白给。也罢,我便在道义上支持赤大哥吧,反正他有长孙观音陪着,一定不会寂寞。”

    一圈龌龊念头动完,刁小四凝神听了听西厢房的动静,接着蹑手蹑足走到屋前,猛地拽开房门直等藏在后头的婉儿收身不住投怀送抱,又特意张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然而预料中的温香软玉并未来到,但见门里“哗”地一响浪花四溅,一盆冷透了的洗脸水兜头盖脸浇了下来。

    刁小四措手不及,顿时浑身湿透成了只落汤鸡,呆呆望着门里的婉儿翻起了白眼:“阿嚏……你个哈巴女娃儿!”

    正文 第79章 换船(下)

    刁小四一觉睡到中午才醒,将熬夜画好的几张破阵图交给了早已在客栈里等候的李世民心腹门客,然后草草用了午饭,就随耿少华等人赶往码头搭船回返长安。

    房玄龄却留在了晋阳,说是和李世民见面后聊了一个上午,大有相见恨晚之憾,于是毅然决然地投入唐国公府,打算以此为起点踏上他念念不忘的帝师之路。

    临别前,他悄悄地塞给了刁小四一封书信,要代为转交给朝天椒。

    刁小四收下书信,语重心长道:“小房,朝天椒不光很辣还很麻,小心伤身。”

    房玄龄胸有成竹道:“无妨,我从小是在麻酱里泡大的。”

    于是刁小四便不再多说什么,只当房玄龄饱读诗书肯定从古圣人那儿学会了一手伏虎神功。直到许多年以后,老房家母老虎升级河东狮威名远扬,刁小四才闹明白当日房玄龄对他所说的并非“麻酱”而是“麻将”。

    柴绍、李秀宁一路相送到码头,刁小四、婉儿与众人登船扬帆,和他们依依惜别。

    从晋阳到长安,沿汾河一段的水道顺风顺水,船上又未装载货物,故而走得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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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小四躺在船舱里,取出老瞎子留下的那本《未明笔札》百无聊赖地翻看。这本笔札差不多是卜算子毕生心血的结晶,数万文字包罗万象涉猎极光。但最令刁小四感兴趣的,却是关于叠符炼制的那一篇。

    叠符与诸如两仪符、三才符那样的合符不同,它是将两张、三张甚至更多的道符天衣无缝地凝炼叠合在同一张符纸上,通过对符纹的控制能够在遇敌的时候在瞬间爆发出相当于数张道符的惊人威力。

    从笔札上看,卜算子近些年来对叠符的钻研参悟已达到一个极高的境界,甚至曾经亲手炼制出了一张四叠符。可惜刁小四翻遍老瞎子留下的所有家当,也没能找到那张名为“老树枯藤昏鸦”的四叠符。

    刁小四发现,假如能够炼制出一张六品的两叠符,那么它的威力便可以直追一张普通的七品道符。而一张六品的三叠符,甚至能稳稳压过七品道符一头。

    不过由于叠符炼制失败率极高且太过复杂,所以即使在黑市上也很难见到。

    于是刁小四很快就总结出了炼制叠符的两点好处。首先是能赚钱,而且是赚大钱;然后是如有几张六品叠符防身,什么段震天、坚永和尚统统都是渣。就算运气不好撞上鹰扬老妖,也绝对能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惊喜。

    想到这里,刁小四迫不及待开始翻看笔札中关于叠符的炼制方法和炼材配方。谁晓得老瞎子并未记下任何一种叠符的具体炼制方式,更别说炼材配方了。

    刁小四大失所望,丢开《未明笔札》拿出长孙观音赠送的那支弹指惊雷,喃喃说道:“真要是再碰到鹰扬老妖,老子可就全指望你啦。昨天也忘了问那丫头,不晓得这是支几品的道符?”

    忽然他低咦了声,将玉筒凑近到了眼前,借着舱外透露的天光,隐隐约约看见筒身上有丝丝缕缕的青色微芒在流淌。

    原来玉筒上的符纹并非静止的,而是随时处于一种奇妙的流动变化状态。制符者便是利用这一种巧妙的方式,成倍地增加了道符的承载力,使得这支玉筒能够轻而易举地容纳下三道弹指惊雷的接连释放与爆发。

    刁小四脑海里灵光一闪道:“这不就跟叠符炼制的原理异曲同工么?真正的叠符,绝不是简简单单将几张道符重叠凝合在一起,而是运用动态符纹产生无限变化,从而将道符的承载力提升到极致!”

    如同找到了打开宝库大门的钥匙,刁小四急忙抓过《未明笔札》仔细重读那段有关叠符的章节。方才许多想不透的疑点,此刻豁然开朗,甚至能够举一反三引申出更多的奇思妙想。

    他就像一块海绵贪婪地吮吸着《未明笔札》中深邃玄奥的养料,一张两叠符的炼制方案渐渐在心中呈现出了雏形。不过,从研究设计到实际炼制,仍有众多的关卡需要迈过,否则叠符就不配被人称之为“符中之王”了。

    就在他心无旁骛翻阅《未明笔札》的时候,耿少华走进船舱道:“小四叔,咱们可能遇到麻烦了。”

    刁小四一省抬起头,耿少华道:“后面有条大船追了上来,好像是王仁则。”

    “走,去瞧瞧。”刁小四收起《未明笔札》走出船舱,易柏、耿夫人和婉儿等人早已守在了船尾,向数里外正朝大伙儿风驰电掣般追来的大船眺望。

    刁小四手搭凉棚遥遥观望,就看到河面上一艘三层高的楼船白帆耸立吃足了风,有如离弦之箭乘风破浪越追越近。

    隐隐绰绰地望见,王仁则站立在楼船顶层的甲板上,身后跟着两名青衣老者,多半是老王家重金聘来的高手。除此之外,这艘楼船上连带水手在内,恐怕不下七八十号人,其中不乏精完神足的硬茬子。

    反观自己这一面,船倒是有不少,可刨去那些雇来驾舟的船老大,统共也不过四十来人,声势上显然弱得多。

    易柏大半辈子在水上讨生活,打家劫舍那是家常便饭,见状狞笑道:“四爷,我带几个兄弟摸过去,凿沉了龟儿子的船!”

    刁小四白了易柏一眼,问耿少华道:“贤侄,你觉得那艘楼船怎么样?”

    耿少华不明其意,含含糊糊道:“挺大,挺好。”

    刁小四点点头道:“嗯,是条好船。相比之下,咱们的这条太寒酸了。”

    易柏醒悟过来,兴奋道:“不错,咱们抢了那姓王的船!”不由摩拳擦掌起来,深感跟着刁小四走镖就是痛快,路上还带玩抢船的。

    耿夫人蹙眉道:“小四叔,这样不好吧?王仁则虽然嚣张了些,可光天化日之下咱们镖局也不能强夺他的坐船吧?若是闹到官府……”

    刁小四摆摆手,嘿笑道:“咱们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当然不能抢,得好言好语地跟王仁则商量,相信他会心甘情愿地和咱们换船的。”

    “换船?”耿少华瞅瞅自己脚下这条船,又望望河面上那艘高大威猛的豪华楼船,犹疑道:“那怎么可能?”

    “所以要跟他先兵后礼讲道理嘛。”刁小四胸有成竹道:“那么大一艘船,在河面上横冲直撞万一伤着人多不好?要是换作咱们老易做船老大,就不会有问题了。行侠仗义乃我辈天职,为了不让汾河上无辜的船家遭殃,为了保证河道的安全畅通,咱们必须制止王仁则。”

    婉儿警告道:“你可不准乱来,再说王仁则未必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这话刚说完,王仁则站在楼船上吐气扬声道:“姓刁的,把船停下!我要跟你算一算昨晚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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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刁小四得意地冲着婉儿一笑。婉儿气闷道:“爹,我要大船!”

    耿少华苦笑道:“小四叔,你看咱们怎么办?”

    刁小四不慌不忙从束龙腰带里掏出一串七条非金非铁巴掌大小的红色鲤鱼。

    易柏一眼认出此宝的来历,叫道:“这是二先生的北斗龙门阵!”

    刁小四轻笑道:“老易,你眼光不差嘛,知道怎么玩吧?”

    易柏点头道:“二先生曾经用过一回。四爷,这事交给我来办,你就看好吧!”他接过七条北斗龙门鱼,朝易骠等人招呼了声,脱去上衣和靴子转到船头悄悄下水。

    不一会儿,王仁则的楼船已追近到百丈之内。船头立刻出现了三排青衣射手,架起一把把半人多高的长弓,弓身上白光闪耀显然是加持了符纹。数十支羽箭寒芒四射齐齐对准船尾的刁小四等人,杀气如惊涛骇浪迫面而至。

    “这是军用的三品‘天王弓’!”耿少华面露怒容道:“王仁则竟然敢用它装备自家护卫,就不怕杀头么!?”

    刁小四哼了声道:“他叔叔是郑国公,谁会吃饱了自找麻烦?”

    “砰!”河面上一艘躲闪不及的渔舟被楼船撞翻,王仁则已追近到射程之内,大喝道:“放箭!”

    “嗖——”数十支羽箭卷裹着凄厉刺耳的尖啸声飞掠过河面,如一束束犀利的亮白电芒朝着众人射来。

    耿少华叫道:“快躲!”自己却上前两步掣出仙剑,准备挡下羽箭。

    刁小四岿然不动,眯缝起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如星雨般射来的羽箭。

    蓦地,漫天羽箭匪夷所思地改变了飞行的轨迹,在空中绕了个圈,齐刷刷朝着楼船回射而去!

    刁小四哈哈一笑道:“老易干得不错,这是北斗龙门阵的第一变——贪狼回头!”

    “噗、噗噗!”对面楼船上的射手猝不及防,登时有七八个人中箭倒下乱作一团。

    王仁则勃然大怒,喝斥道:“全速前进,追上去撞沉他们!”

    楼船骤然加速,刁小四朝王仁则举起了中指,脸上带着贱贱的笑容缓缓翻转,另外四根手指头顺势舒展拨动,就像一只乌龟在笨拙爬行。

    王仁则怒不可遏,不断催促道:“快,快,给我撞死这小杂种!”

    高大的楼船宛若一头暴怒的巨兽,狰狞咆哮着朝向刁小四等人全速扑来!

    正文 第80章 剥削(上)

    日上中天的时候,汾河上出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水上追逐战。

    对阵双方实力悬殊,一方是马力强劲火力凶猛豪华威武的楼船,而另一方则是摇摇晃晃随波逐流不堪一击的小破货船,就像老虎冲进羊群里,满眼都是肉。

    楼船乘风破浪向前强势冲出十来丈后,突然莫名其妙地往右拐弯,直接朝河岸撞过去。下一刻,在离岸不到数丈远的地方,楼船又嘎然而止掉头往北,与刁小四等人的货船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耿夫人惊诧道:“王仁则怎么走了?”

    刁小四笑了笑解释道:“老易开工干活了!在王仁则那小子的眼里,他的船正笔直地朝咱们冲来,而实际上他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了。”

    婉儿低头望去,发现河面上不知何时泛起了一层殷红色的微光,只是在日光的照耀下,这层微芒难以察觉。

    刁小四开心道:“停船,咱们就待在这儿看耍猴。”

    货船在河中抛锚,远远望见王仁则的楼船又转头南下,歪歪扭扭好似喝醉了酒的醉汉一样。

    耿少华老成持重,说道:“小四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不如趁此机会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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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成?”刁小四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