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突然警觉地意识到,这三个星期以来,他过得也太惬意了。与海德太太相遇应该提醒他些什么了,他几乎叫出了她的名字。那种紧张的样子,差点暴露了他的身份。要是他被别人认出来,就会很危险。而要是他一不小心认出了别人,也会同样危险。
洛克斯利医生很清楚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不能无休止地进行下去。等到一切都比较安全了,他就会立刻离开这个国家。到那时,威廉德雷汉姆就会神气十足地带着他的藏书,飞向纽约,那儿将会是海阔天空。
几天来,这位受到惊吓的医生小心翼翼地干每一件事,只是偶尔拜访玛丽孚儿博格斯古玩店,喝喝咖啡,欣赏欣赏那一直吸引着他的盔甲和西班牙风格的箱子。他向博格斯保证过,在她外出期间,决不降低这两件商品的价格。
有两次从古玩店出来,他都看见劳伦斯走进杰克逊和福特沃斯律师事务所,每次他都急忙躲进房子里,免得劳伦斯出来的时候看见自己。这家伙究竟想在这儿调查什么?
一天早晨,杰克逊律师突然到访。这是洛克斯利医生始料不及的,否则他一定会把门锁上的。
“德雷汉姆先生,我早就想来拜访您了,”律师彬彬有礼地说,“我叫杰克逊,就住您对门。我对藏书有特别的兴趣。不介意我四处看看吧。”
洛克斯利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慌忙中蹭掉了桌上的书。恐惧就像冰一样刺进他的心。难道,就这么完蛋了,他心里想。
洛克斯利热情地握住律师的手:“很高兴认识您,杰克逊先生。当然欢迎参观。我能为您效劳吗?”
但杰克逊已经开始自行参观了。然后他走向窗口,“这河上的景色真美。”口气里充满了羡慕之情。“从我的窗口能看到的只是一个庭院。”接着,他便走向门口,“我只是想和您认识一下。等有空的时候,我会再来拜访您的。”
“随时恭候。”洛克斯利敷衍却不失礼地说。
洛克斯利在桌旁坐下,打开最下面的一个抽屉。再喝些酒也无妨,那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他想找什么呢?亦或他真是那种喜欢搜集书的傻瓜?
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他得尽快离开这座大厦和这个城市。一旦遭到怀疑,他将很快完蛋。门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再次打开,而杰克逊也许不再是一个人来。为什么不赶紧跳出这个陷阱呢?是什么让他还停留在这儿?危急时刻,他宁可放弃他的存货在一间仓库买的三百多份。
阻止他离开的是马丽孚儿娅从巴黎寄来的电报:“有麻烦,周五晚电话。”
今天是周四,无论如何,洛克斯利都得等她的电话。他的手又伸向下边的抽屉,却又缩了回来。他应该喝咖啡,而不是威士忌。吃过午饭后,他整个下午都呆在博格斯太太的古玩店里。在那里,他可以更清楚地看到杰克逊先生的办公室,而他自己也不会受到怀疑。如果劳伦斯布莱德威尔来访,洛克斯利却不一定能看见他。
洛克斯利在古玩店里转来转去,然后又像往常那样停留在那两件皇牌古董前。现在,这盔甲看起来有点让人觉得害怕而那只西班牙箱子则显得巨大,在紧急的时候,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傍晚,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照片又被登在了报上。仍旧是拜爱德华洛克斯利医生那张熟悉的脸,留着漂亮的小胡子谋杀案发生前,他就是这个样子。
这篇报道竟然说他已被西雅图的一个正在巡逻的警察给逮住了,并且矢口否认自己的身份。
洛克斯利长长地松了口气,虽然这很荒谬,但至少说明他或许是安全的。可马丽孚儿呆会从巴黎打来电话会说什么呢?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尽管在这幢楼里,洛克斯利已经遇到了麻烦,可他还是不愿意离开这个避难所。他曾希望自己能平安无事地在这里无限期地呆下去,而不用到外边去冒险,最后洛克斯利医生就会被人们遗忘,就像克里平医生那样。
洛克斯利医生整个上午都在读书看报,把一切担心都抛到了脑后。他又开始觉得轻松自在了。但好景不长,那个让人讨厌的杰克逊又来了。门锁着,杰克逊一边敲门,一边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从结了冰的窗户上,洛克斯利发现除杰克逊外,还有其他人。
“可以进来吗?”律师问道。“我带来一些想认识您的朋友。”
迟疑了好一会,洛克斯利才起身向门口走去。终于还是来了!他的预感是对的,该死的姐夫和律师就是冲着他来的。来吧!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打开门,无动于衷地说:“请进,先生们,有什么我可以效劳吗?”
杰克逊面带微笑:“这是库格林和里普金警官,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从总部来的。希望您不会感到突然。”说罢,杰克逊就为自己的妙语连珠开怀大笑起来。
“进来吧,先生们。请坐!”洛克斯利勉强笑了笑。他自己坐在办公桌旁,顺手把桌上的一封信填上地址并贴上邮票,起身说:“我有一封重要的信要寄出去,去去就来!”
“请便,”两位警官礼貌地说,“我们等您回来。”
洛克斯利医生出去随手就把门给关上了,他几乎一路跑到了博格斯古玩店。直到他关上古玩店门,看到走廊里仍空无一人,这才松了口气,心想:他们一定会跟着来的,一定会搜寻这幢大楼的每一个房间,而博格斯古玩店或许就是他们的首选目标。
那只箱子是藏身的好地方!
这箱子总是敞开着,洛克斯利蜷着身子钻了进去。一个并不舒服的小阁子。他把沉沉的箱盖慢慢地放下来,只留了一条小小的缝隙透气。这个时候,他似乎隐隐约约地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便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关上了箱盖。
“喀嚓”一声,箱子里霎时一片漆黑,令人窒息的安静。
二十分钟后,里普金警官对同伴说:“那家伙在干嘛?知道吗,咱们还有六十张票要卖呢。”
“哦,把票交给我,”杰克逊说,“我保证你们能拿到钱,德雷汉姆可是个大好人,他一定会买的。”
这两位警官正急于脱手一场义赛的球票,听到这话,他们便满意地离开了。
威廉德雷汉姆商贸大厦里的那位藏书老板失踪了。这事没有引起人们太多的关注,但在最初的几天里,这的确引起了一点小小的骚动。
一个月以后,博格斯从欧洲回来了。她还惦记着德雷汉姆什么时候来喝杯咖啡,他不是说过他一定在这里等她回来的吗。
博格斯高兴地在自己的宝贝中间走来走去,她突然注意到某个笨蛋在关箱盖的时候,让箱子自动锁上了。过两天,她还得把箱子打开……
那只箱子是藏身的好地方!
这箱子总是敞开着,洛克斯利蜷着身子钻了进去。一个并不舒服的小阁子。他把沉沉的箱盖慢慢地放下来,只留了一条小小的缝隙透气。这个时候,他似乎隐隐约约地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便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关上了箱盖。
“喀嚓”一声,箱子里霎时一片漆黑,令人窒息的安静。
二十分钟后,里普金警官对同伴说:“那家伙在干嘛?知道吗,咱们还有六十张票要卖呢。”
“哦,把票交给我,”杰克逊说,“我保证你们能拿到钱,德雷汉姆可是个大好人,他一定会买的。”
这两位警官正急于脱手一场义赛的球票,听到这话,他们便满意地离开了。
威廉德雷汉姆商贸大厦里的那位藏书老板失踪了。这事没有引起人们太多的关注,但在最初的几天里,这的确引起了一点小小的骚动。
一个月以后,博格斯从欧洲回来了。她还惦记着德雷汉姆什么时候来喝杯咖啡,他不是说过他一定在这里等她回来的吗。
博格斯高兴地在自己的宝贝中间走来走去,她突然注意到某个笨蛋在关箱盖的时候,让箱子自动锁上了。过两天,她还得把箱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