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眼杰克里齐
作者:杰克里齐
市长的儿子酒醉后驾驶汽车让我给抓了起来算我倒霉。首发哦亲
密里肯队长在办公室里单独找我谈话。他勉强微笑着。
“亨利,你干吗不辞职呢?”
“不辞。”我斩钉截铁地说。
“我干吗不开除你呢?”
“因为咱俩都知道开除要经公安委员会审核,那里面有老百姓参加会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的。”
他听见“老百姓”这个字眼之后眨巴一下眼睛。“你干吗要干这种蠢事?”他又问了一声。“当时你已经下班。何况你是负责调查凶杀案的。”
“一个警察没有下班的时候。”
“难道他没告诉你他是市长的儿子吗?”
“他说了,可是谁都可以那么说啊”
“你难道没查他的驾驶执照吗?”
“当然查了,可是约翰逊是那么个普普通通的姓”
那天我休息,正巧从城里大图书馆出来开车回家我注意到前面有一辆汽车在晃晃悠悠地行驶。我就按喇叭小心靠拢它晃了一下我的皮夹子和上面的徽章。那个司机神智还算清醒就把车子靠便道停了下来。
经过一番调查,我很快就肯定他已经醉得走不了道啦。事实上在我把他的汽车钥匙放进我的口袋走到附近公用电话去喊一辆巡逻车来的时候,他却呼呼地睡着了。
密里肯站起来。“跟我来,亨利。”
我跟随他走进过道。我俩并排走了一段路然后在“档案组”办公室门前停了下来一道走了进去。
大约有20来个穿便服的职员正在这间大屋子里埋头工作。
“您是要调动我的工作吗?”我问道。
密里肯继续朝前走。
我们穿过了那间屋子,在这个部门另一头一扇没标字的门前停住。密里肯开了门锁,我们俩就走了进去。
“这是干什么呀?”我问道。
“你的新职务,”密里肯说。他很神气地朝那些档案木柜挥了一下手。“这里是咱们的凶杀、抢劫、强、纵火、偷窃、在公共场所乱扔废物什么的等等案件的档案全是悬案一桩也没破获或解决。”他笑笑,露出一嘴尖牙。“亨利,你现在的任务就是重新复查一下这些案件,看看终究可否伸张一下正义。”
“终究”这个字眼引起我的注意。“这些档案柜看上去落了不少尘土咧。”
密里肯又露了露他的牙齿。“原本也该这样。这间屋子里的每一桩案子都至少是25年前的事了。有一些甚至是当初警察局成立的时候的案件。我想大概是1842年吧。”
我眨了眨眼。“您是说要我复查这些25年前的死案吗?”
“没死,亨利。只是压在一边罢了。我想让你把它们再复活过来。”他的微笑更爽朗了。“不着急,亨利。你要多少时间都行。”他把门钥匙撂在我的手心里。
“走时可别忘了关灯锁门。尽量找点乐子吧。”
他从我们进来的那扇门走了出去。
我叹了口气就开始审视这间屋子。四面都没有窗户。我在那些档案柜的夹缝里转来转去,发现在一块小岛似的空档里放着一张破写字台和一把转椅。
啊,显然过去有人在这儿待过。
我开开写字台上面那盏吊灯,四周环境稍微温暖了些。我又回到档案柜前面仔细看
看上面贴的标签。恩,密里肯说的对。差不多所有想得起来的没破的案件都存在这里呐,每一件都至少有25年的历史了。
我找到凶杀案部分,随意打开一个档案柜的抽屉。我揪出一个挺厚的硬纸板盒子,走回到写字台前,开始阅读里面的内容。
这桩案子发生在1941年11月份第一个星期五,一个比较暖和的日子,午后6点40分。
就在作案时至多一分钟误差爱琳布兰农太太的近邻听见她的喊声。他们就奔向自己家的窗口察看,其中有一位威尔逊太太,声称她看见了一个黑糊糊的人影从布兰农家后门冲了出去。更详细的情况她也提供不出,那天几乎没有月亮,下午4点46分天就擦黑了。
威尔逊太太当即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来到时,发现布兰农太太躺在厨房地板上已经死了。她身上有三处刀砍的伤痕,作案凶器没有找到。
警察在死者身旁的地板上找到一个钻石手镯,经警方专家鉴定大约价值1万块钱。
警方在现场拍了必要的照片,作了测量,然后就把尸体送进陈尸所以便剖检。
两名侦探其中一名是邓拉甫警长逗留在布兰农家里等布兰农太太的丈夫丹尼斯回家,他一直到11点钟左右才回来。
他们把这噩耗告诉他,他看上去对这事表现了一阵说得过去的震惊。经讯问,丹尼斯布兰农否认跟这桩谋杀案有任何牵连。他声明当天晚上从6点到大约10点半他都在他的孪生兄弟阿尔贝特家里度过的。
布兰农被带到分局进一步接受传讯,但他还是坚持自己对妻子的暴死一无所知。
他的弟弟阿尔贝特也被传讯,同布兰农的口供完全一致。
次日清晨5点30分,警方释放了布兰农,并派人监视他的行动。
布兰农径直走到圣约翰大教堂去望六点钟的弥撒。看来,不管刮风下雨还是凶杀,他每天早晨都要去教堂弥撒。
我继续往下看。
硬纸盒里储存着全部档案官方表格,有些现在已经废除不用了,还有谈话和审讯的记录。细节描述啦,报告啦,小传啦,全都在里面囊括警方所能挖掘的一切可是,案件仍然没有破。
我看完以后瞧了一下手表。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我又回过头来看那些铺在写字台上的文件。恩,我似乎可以看到和听到邓拉甫在同嫌疑犯或证人谈话。
我若有所思地往后一靠,一下子就人仰椅翻。我这才闹明白为什么把这把转椅存放在这些废纸堆里。我从地上爬起来,把椅子重新装好,又提心吊胆地坐下去。
我看到哪儿啦?哦,对了,看到邓拉甫警长在传讯呢,比如说,威尔逊太太。
威尔逊太太目光敏锐,积极主动:“我对布兰农夫妇真的了解不多。他们搬到这边来才六个月光景。”
“能提供多少就说多少吧。”
“嗯,我可以说她有一个优点。她总在星期一洗衣服,不像我们这里有些人那样。您知道,星期二啦,要么星期三啦,要么不论哪天,而且她洗的衣服总晾得很有秩序。”
“有秩序?”
“是啊,所有的枕头套晾在一起。袜子挨着袜子,所有的衬衫都晾在一根绳子上,我们这儿的一些人都是抓一件晾一件,乱七八糟,您知道。”
“哦,那么,您在6点40分一听到布兰农太太的喊叫声就立刻奔向窗口了吗?”
“对了。可是外面没什么亮光,我只看见一个黑影从后面的草坪上跑出去,钻进小巷。”
“是布兰农先生吗?”
“我可不敢发誓说是他,只有一个人影,说是谁都行。”
“布兰农夫妇是安静的邻居吗?比如说,没有大声吵过架吗?”
“安静极了。您会认为他们是一对理想的恩爱夫妻。除了那些伏特加酒瓶子。”
“伏特加酒瓶子?”
“是啊,每隔一两天布兰农太太就从她家后门悄悄溜出来,偷偷把一只空酒瓶塞进垃圾箱里的垃圾底下。清洁付来的时候,我正巧在门外他们现在两星期才来清扫一次,您知道。垃圾每星期一次,而废品两星期一次我还注意所有的瓶子都是伏特加酒瓶,每两星期就有个之多。”
“布兰农夫妇都喝烈性酒吗?”
“恩我想布兰农先生可能一滴也不沾。反正我一眼就能看出谁是什么样的人。”她悄悄挤出点微笑。“人们喝伏特加不久因为它气味不大吗?我是说,她可以偷着喝,把酒瓶子藏起来他压根儿就不会知道,对不?”
“布兰农家朋友多吗?客人多不?”
“没什么客人。不过我确实知道她有一位特殊的朋友。”
“这人常来看望她吗?”
“不完全是来看望。是一种折中的作法。”
“折中?”
她的目光更亮了些。“是这么回事我姐姐住的地方离这儿只有四个路口一直走,在犄角那里我常去她家。我敢说,一星期至少有四五趟。大概八个星期前的一个下午,我正和玛吉坐在客厅窗前喝茶,一抬头看见布兰农太太从街那头走过来了。她在路口停下来,我还当她在等公共汽车呢,可是好几辆车都开过去了,她还站在那里。”
“后来呢?”
“我就纳闷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所以我和玛吉就盯上了她,过了大约五分钟,一个男人开着一辆大汽车在她面前停下来,布兰农太太就上了车。”威尔逊太太停顿了一下。“那是星期三,后来在星期五,我和玛吉碰巧又坐在窗前,同样的事又发生了布兰农太太在那里等候,搭上了同一辆大汽车。后来我们俩玛吉决定每天下午一到两点钟就注意一下,您猜怎么着,布兰农太太每星期至少让那辆大汽车接走两三趟。”
“您能形容一下那辆汽车吗?”
“我对汽车实在不行,反正那辆车看上去很阔气。我也没办法形容那个男人。他从来没有下过车。不过嘛”
“怎么样?”
威尔逊太太的两颊略微有点泛红。“我姐姐赶巧把那辆汽车牌号记下来了。我是说,那事叫人有点起疑,您知道,后来我她认为反正记一下也没什么坏处,万一发生点什么事”
对,她把记下来的汽车牌号交给了邓拉甫警长。州汽车管理局查出车主是查理葛林住在北西蒙大街2481号。
葛林年近50岁,是咱们这个地方最大的百货公司的副总经理。他结了婚,有两个孩子在读大学。
葛林忐忑不安。“您有什么事,警长?”
“您认识一位爱琳布兰农太太吗?”
葛林皱眉沉思起来。“布兰农?布兰农?我想不起来认识姓布兰农的人。”
“这张照片能帮您回忆吗?”
他看了一眼,脸色略显发白。
“您最后一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
“我说了我不认识姓布兰农的人。”
“有人看见您多次跟她在一起这两位证人还费心把您的汽车牌号记下来了。”
葛林舔了一下嘴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布兰农太太昨晚被人谋杀了。”
葛林脸色更白了。“那么,你们认为我跟这件谋杀案有关吗?”
“您昨天傍晚6点40分左右在哪儿?”
“这是她被害的时间吗?”
“请回答我的问题。”
葛林想了想,脸上几乎绽出微笑。“昨天傍晚6点40分我在派克费尔斯参加州商会举办的饿宴会。那儿离这里有30公里远。”
“有人能证明您在那里吗?”
“当然,差不多有100人参加。我在宴会上还是主要发言人。我六点钟就提前到了那里,为的是饭前喝点酒。宴会是七点开始的,我在七点半讲的饿话。”
“您和布兰农太太是什么关系呢?”
葛林清了清嗓子。“只是一般朋友。”
“既是一般朋友,您还认为有必要秘密会见吗?一般朋友就给她买一个价值一万元的手镯吗?我们正在调查这件事呢,葛林先生。这并不会太困难,不过您能不能给我们节省一点时间呢?”
葛林把目光移开。“好吧,是我买给她的。”
“您和布兰农太太是怎么认识的?”
“就是那么一回事,在一个酒吧间遇到了她,然后一档子事接一档子事。”他勉强微笑了一下。“她丈夫对她不了解。”
“您向她许过什么愿吗?”
“许愿?”
“一般来说,一个男人不会轻易送一个女人一个价值一万元的手镯,对不?您是否曾使她感到您和她在一起不单纯是逢场作戏?以后也可能发展到结婚?”
“没有,”葛林坚定的说。“从来没有。”接着他又含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