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自己得到了奥锡耶纳省长的任命后,费得塔勒帕夏就明白自己要被苏莱曼榨出最后的价值了。
然而他也别无选择,即使想再次投靠拉迪斯劳斯他也无法控制部队,只能开始将自己残余不多的族人安排退路。
苏莱曼给他的部队不少,可是根本没有可以作为顶梁柱的精锐,奥西耶克原有的土耳其二线常备军也只留给他五百,那些匈牙利新附军和塞尔维亚动员军虽然不少,可是奥西耶克的粮食更少。
虽然苏莱曼向他保证一定会尽量补给奥西耶克,但是奥西耶克对于多瑙河水运的依赖性非常大,难道苏莱曼会为了这么一个弃子再次和奥地利舰队拼命?
如今奥斯曼帝国在多瑙河上已经没有几艘能用的战舰了,多瑙河是奥斯曼帝国欧洲领土的主动脉,而船只就是红细胞。
如果继续对奥地利舰队发起自杀攻击会让已经不足的红细胞更加稀少。
失去了这些交换营养和废物的红细胞,多瑙河下游的商品经济至少要三到五年才能恢复元气。
苏莱曼如果愿意付出这种代价,就不会把费得塔勒这样的降人给安排在这里了。
虽然这样的行动必然会加大奥斯曼人以后招降纳叛的号召力,但是损害的幅度不会太大。
费得塔勒自己也知道自己并非纯粹的投靠者,而是失败的野心家,苏莱曼让他殿后然后战死,其实不算很无情。
毕竟无论如何还是给了他超过七千人马。
而且他战死以后,他的家族就会得到一个真正的融入奥斯曼帝国的机会。
失败是必然的。
奥地利军一旦从陆地和水上包围了这里,费得塔勒知道自己根本支撑不了几天。
他现在只能尽量给自己的族人安排一点生机比较大的位置了,费得塔勒的弟弟和大儿子死在了布拉迪斯拉发的混战之中,小儿子虽然逃了出来但是还太小了,所以家族只能够托付给一个远方堂弟了。
这位堂弟带着五百相对比较可靠的部队,在奥西耶克南部一座基本没有军事价值的堡垒里驻扎。这座堡垒既不能拱卫奥西耶克,也不在通往渡口的道路上,应该是挺安全的。
费德塔勒把自己的小儿子也托付给了这个堂弟,反正他们毕竟不是王族,换个族长罢了,不会有斩草除根的事情。
费得塔勒把自己不多的一点物资尽量挤了出来给这支保全家族的预备力量,这座小堡垒里还算是粮草充足。还有相当不少守城工具,费得塔勒宁可削弱奥西耶克也要保全这个堡垒。
可是他们没有等到奥地利大军,而是先等到了溃散的奥斯曼骑兵。
费得塔勒的准备让仓惶逃了一夜的奥斯曼骑兵惊魂稍定,他们在城墙后总算是得到了一点安宁。
拉迪斯劳斯突然发起的攻击不论是烈度还是速度都大大超过了易卜拉欣的预料,对于奥斯曼军来说,奥地利军的主力几乎是突然出现在地平线上。
易卜拉欣的精力都用在勉强控制那些仆从军上了。警戒网组织地并不算高效。
这几个月的较量中,易卜拉欣帕夏已经认定拉迪斯劳斯是谨慎而不莽撞的指挥官。
他预计拉迪斯劳斯会先展开试探,确保奥斯曼主力不在后面然后才会猛攻,这点时间足够他临时应变了。
可是实际上,拉迪斯劳斯这一次反常的大胆。
第一波的一万五千奥地利军从几个方向同时对奥斯曼军发起猛烈攻击,虽然拉迪斯劳斯还是因为奥斯曼军过于拙劣的表现而担心是陷阱,因此始终没有把第二波一万五千部队投入攻击。只用一半部队进攻,但是被围攻的奥斯曼部队始终绝对的劣势之下。
奥斯曼核心精锐的西帕希骑兵虽然依然进行了激烈地抵抗,但是大部分仆从军几乎是稍微接触就被击溃了。
对易卜拉欣帕夏来说最糟糕的是,他的中军几乎是一头撞在奥地利的攻击波上,最后一批投靠奥地利人的鞑靼骑兵为拉迪斯劳斯指出了奥斯曼的指挥中枢所在。
早就做好了攻击准备的奥地利军轻而易举地就击破了还是行军队形的奥斯曼骑兵。
撤退本身就是难度最高的战斗方式,在撤退中担任阻击和骚扰任务更是不能有任何大意,在奥斯曼军中从来是以从不犯错闻名的易卜拉欣终归还是阴差阳错地搞砸了一次任务。
他只考虑到奥地利军的最优选择,而没有考虑到意外情况。比如对方内部也因为极限动员而产生的巨大压力而顶不住了,因为急于回军平叛而发起最后的猛烈攻势。
从清晨到中午,陆陆续续又有几百奥斯曼残兵逃进了费德塔勒的这座堡垒,不过这些人以保加利亚人和塞尔维亚人居多。
堡垒的负责人很快把这些骑兵中的一部分送去奥西耶克,这些骑兵可是加强城市的守备力,他们的伤马也可以提供一点肉食。
同时费得塔勒就在城里做好了迎接易卜拉欣的准备。
可是费得塔勒直到下午也始终没有等到易卜拉欣帕夏和大部分土耳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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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那里就是渡口了。”一个塞尔维亚向导战战兢兢地对拉迪斯劳斯说道。
“好。敌人还没有完全撤过去,立刻进攻!”击溃了敌人骑兵还不满足,拉迪斯劳斯一路追到了渡口,这里果然还有战机。
当拉迪斯劳斯看到萨瓦河的渡口时。苏莱曼还在萨瓦河的北岸。
虽然渡河行动已经进行了一天一夜,但是士兵加上民夫超过十二万人,这个渡口即使满负荷运转依然力有不逮。
奥斯曼大军还有一万多人没有渡过萨瓦河。
今天的渡河算得上很顺利,状态极差的奥地利舰队没有能够突破赛义德和卓组织的旋转弩防线,基本上没有发挥干扰作用。
苏莱曼和他的三千近卫耶尼塞利新军是计划中最后一批撤退的部队,他的坚定稳定了军心,保证了撤退的秩序性。
那些二流部队和民夫始终没有失去信心,保持住了组织和纪律。
但是现在的情况下。这种坚持就成了一个极大的危机。
“那是苏莱曼的王旗?!”奥地利方有军官认出了北岸的象征苏莱曼身份的大旗。
“活捉苏莱曼者封公爵!赏十万塔勒!”拉迪斯劳斯在意识到了情况后,毫不犹豫地开出了巨额悬赏。
奥地利军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陛下,快啊。”看到奥地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