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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政俏妈咪-第24部分(1/2)

    埃米尔微微抽搐了阳光的笑容,“我……我喝……红茶。”

    “不好意思,全加奶了。”

    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可樊啻又一面无辜的样子,就像在说你怎么不早说,把埃米尔气得牙根都痒痒了。

    “爹地,这次的牛奶加的很适中哦,味道好极了。”小皓希一副很陶醉的摸样看着埃米尔的一脸菜色,暗自好笑,因为埃米尔是最讨厌牛奶的味道了。

    “说吧,樊海溪在哪?”卓婕卿优雅的浅抿了一口奶茶后,直接道明关键。

    樊啻边为儿子擦拭着嘴边的茶汁,边说道,“那招财猫上,本来是有一对蓝色的猫眼石镶嵌在上的。”

    小皓希吧唧吧唧嘴巴说道,“哦?可我们看到时,那猫眼上只剩两个窟窿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那对猫眼石被人拿走了?”

    樊啻点点头,“那对猫眼石,曾经是杜兰德家的家传之物,可在我母亲那一代,就是到了你奶奶那一代,杜兰德家纵然仍有爵位的封号,可实则早已没落萧条了。”

    说到此,他很轻柔的抚上左手指尖的戒指,“而那对猫眼石是我外祖母留给我母亲的唯一纪念,可后来,我母亲却把这对猫眼送给了樊海溪作为定情之物。”

    此时,他又双拳紧握,“在那之后,樊海溪便再无音讯了,在母亲千般打听之下才知道,他早已是有妇之夫了,原来他一直在欺骗母亲的感情。”话末几分激动与愤恨在内。

    几番沉重的呼吸吐纳后,恢复了几分平静,樊啻又开始说道,“当年樊海溪又把我们母子接回樊家时,在无意间,母亲又看到了那镶嵌在招财猫上的那双猫眼石,那一夜,母亲莫名的泪流了一夜,可我却感觉到那时母亲的喜极而泣。也是在那一夜,母亲告诉我……”

    樊啻边述说着,眼前又不禁浮现那一夜母亲满是泪水的面容,可纵然泪流满面,母亲却笑得幸福,她将他搂在怀中,轻声的告诉他,“孩子,如果那天你看不到那对猫眼石了,便是妈妈和爸爸要名正言顺的一起了,到那时妈妈就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卓婕卿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被子,“那天看不到猫眼石,便是他们名正言顺在一起的时候?”轻托下颚,细细的品想着这句听起来挺荒谬的语言。

    因为那猫眼石的确是不见了,可樊啻的母亲也早已飘逝,两人又怎么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呢?

    樊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我也是突然想起母亲的话,直觉告诉我,他现在一定在我母亲那。”

    “可是奶奶不是在天堂了吗?他怎么去找。”小皓希没听明白。

    卓婕卿漠然看着窗外的景色,她知道这是开往墓园的方向,也顿时明白了樊啻的意思。

    与白天所看到的葱郁小松林,此时在夕阳西下微微暗沉的天空下,却显了几分阴森,山间的碧绿与安宁,也幻化为幽深的静谧,一瞬之间仿佛就真的来到了死者的国度。

    在那一排排的墓碑下,都长眠着一个让这世上仍然活着的某个人,永远怀念的灵魂。

    一阵风吹来,带着悚然的凉意令人不禁抱紧了身体。

    “哈~秋。”

    小皓希一个大大喷嚏,让卓婕卿将他抱在怀中,而樊啻却把他们母子抱在怀里,让刚想伸手的埃米尔迟了半步,只剩磨牙跺脚的份。

    小手揉揉发酸的鼻子,“白天看还青山绿水,蓝天白云的,没想到天刚黑就这么阴森恐怖了。”

    “当然了,这时候可是他们出来活动的时候,你听是不是有指甲在挠棺材的声音呀。”埃米尔故意说得很恐怖的样子。

    小皓希一脸你好弱智的表情看着埃米尔。

    不过,反倒是给了扎西娅投怀送抱的机会,“御,人家害怕。”一阵娇嗲,让小皓希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刚想说她,便听到,“嘘”的一声。

    卓婕卿忽然很谨慎的让大家噤声,并抬手做了几个手势,五鬼迅速分散开遁入阴森中,而六部的人也戒备了起来,将他们团团保护在中间。

    当死鬼再次回来时,向卓婕卿点点头,打了几个手势后,又消失了。

    “樊海溪果然在这里。”卓婕卿说道,“而且五鬼他们还找到了一具尸体,死于枪伤,看来是樊海溪做的。我们走吧。”

    墓碑林立中,一缕燃烧过后的青烟飘然而上,在夕阳的映衬之下,倍显幽深中凄凉的孤寂,无限的思念和抱憾的柔情。

    那略显佝偻身姿不再挺拔的老人,满头白发苍苍,轻拥着一方墓碑与之并排坐在一起,就如同是甜蜜相依的情侣,在望着那山间渐渐西沉的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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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老人的表情他们没能看到,但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想到的是一张温柔又充满了爱恋的笑脸,就像所有热恋中的男女一样。因为他轻拥那墓碑的手是那样的轻柔,那随风吹来的他的低语虽听不清,却是那样温柔。

    此时的樊啻想起过往的种种,不禁又心生愤恨,扔下他们独自一人走向那老人。

    突然的声响惊动了老人,只见他倏然转身,一把漆黑的枪直至来人,可在看清是谁后,又垂了下来。

    带着一个父亲的骄傲和对孩子无限的疼爱,他笑了。

    樊啻似乎从来没见过他笑,蓦然一愣。

    他的笑很安心却也有着些许的勉强,连虚弱都被他的笑所掩盖。

    在他那狼狈而邋遢的衬衣上,血早已将他的前襟染红,可就是不知道那到底是谁的血。

    “我的孩子。”老人轻声的唤道。

    樊啻冷冷的侧头向一边,“樊海溪,你到底想做什么?”

    樊海溪黯然垂下头来,倍是珍惜的抚摸着他身旁冰冷的墓碑,叹息如烟,“西蒙娜,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孩子已经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了,我该做的都做了,是时候去陪你了。”

    “你闭嘴,你不配叫我母亲的名字。”

    樊啻激动的向他咆哮着,并一冲而下将他推开。

    也只是那略微用力的一推,也许是年岁不饶人,樊海溪一个踉跄倒地不起了,可那望向樊啻的目光却没有丝毫的责怪。

    他挣扎着坐起来,靠在旁边的墓碑上气喘吁吁,又缓缓的转头望向卓婕卿等人的方向。

    当看到那几乎和樊啻如出一辙的小皓希时,他笑得更安详了,“那就是皓希吧。”

    卓婕卿放下儿子,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后用眼神示意他过去,虽然小皓希很不解母亲此举背后的用意,可还是走了过去。

    歪着头对着樊海溪甜甜的一笑,“你就是爷爷吧,久闻大名哦。”

    看着可爱的孙子,樊海溪眸中闪过了一丝心愿已了的满足,和蔼的应道,“皓希真乖,你都听谁说过爷爷呀?”

    笑脸瞬间收起所有的笑容,“你的名字出现在妈咪调查报告里的频率,可比的地得这三个字出现的频率,能不知道嘛。”

    可刚说完,小脸又变了,甜甜的笑又挂在了脸上,“也拜您所赐,差点让希儿得每天来这鬼地方才能见到妈咪了,真是多谢您对我妈咪的照顾。”

    他的话让樊海溪一愣,后又笑的苍凉,“爷爷,不是个好父亲,所以也不会是个好爷爷。”

    “希儿,过来,别靠近他。”樊啻叫道。

    小皓希耸耸肩,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父亲,在母亲的授意下继续说道,“你怎么会不是个好父亲呢?你从我爹地没出生之时起,便打算给他全世界最好的,不惜被爹地怨恨也要为他铺平一条可直接迈向成功的道路。甚至被他遗弃了,也还在背后暗暗地帮我爹地,拿回那可将他彻底毁灭的把柄。”

    他的话,让樊啻和樊海溪同时一愣。

    “希儿的话,没说错吧,樊老。”卓婕卿漠然的声音忽然加入,只见在艳红的阳光中,她款款向他们走来。

    就如同浴血中的妖姬,带着一身残阳的血红,妖艳中几分残忍的冷冽,徐徐归来。

    小皓希所说的话,是她在听了樊啻的话后,结合以往的种种推测而出的。

    再次抱起儿子,她笑得了然的对樊啻说道,“古人云,虎毒尚且不食子,果然话是没错的。”

    她的话让他很不解,可一双蓝眸却凝满似水的柔,望着她。

    卓婕卿温柔的抚摸着儿子的小脸,边悠然的说道,“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很爱你,就像你很爱希儿一样,只是他和你一样并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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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可能,他这辈子只爱他自己。”樊啻抗拒接受这样的结果,因为这会让他心底的恨,变得可笑又无聊。

    小皓希两小手托着下巴,老气横秋的说道,“妈咪,对于一个憎恨了将近三十多年的男人来说,又岂是一两句话便能化解那份恨的。”

    卓婕卿漠然一挑眉,“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来化解他们父子两的恩怨的。”

    “我做错了吗?”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光轻轻洒在樊海溪那憔悴苍老的脸庞上,他声音中那对眼前再无心力去挽回的父子情,无奈而遗憾着。

    “你不是错了,而是用的方法太过于自我了。”小皓希回答他到。

    樊海溪一愣,诧异不已的看着他,“自我?我一心只想保护他们,从没想过自己,我又怎么会自我呢?”

    跳下妈咪的怀抱,小皓希再次走到樊海溪面前,“就算你的初衷是为了保护爹地和奶奶,但你所用的办法却深深的伤了你想保护的人,从而违背了你当初的初衷。”

    “违背了……初衷?”樊海溪喃喃道。

    “是呀,当初你这么做,不就想保护他们的安全,不想让他们受到伤害吗?可你自己却伤害了他们,而且到头来,反而是你伤他们最深。”

    樊海溪缓缓地抬起了手,混沌不清的眼睛略显呆滞的望着自己那双手,“是我……伤他们……最深。”

    小皓希转向一旁的樊啻,“爹地,当年的事我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我知道,他扔下你和奶奶是为了不让当时樊家的恩怨找上你们,从而将你们牵扯进那背后深不可测的纠葛中。”

    “换个说法,就是他想给你一个平凡的成长环境,而他在樊家为你的将来筹备着一切,也想留给你一个没有黑暗干预的未来。”

    “可……似乎,我做……错了,却还一直以为,那才是最好的。”樊海溪嘶哑不清的声音,接着小皓希的话说道。

    “总以为,只要对你们冷淡了,危险和麻烦就不会找上你们,可没想到我的冷淡却能上你们那么深,对不起,西蒙娜,对不起。”他的话语化作悲伤的叹息,幽幽飘散。

    看了看樊海溪,小皓希对母亲说道,“妈咪,我能说下去吗?”

    卓婕卿将那被风拂乱的发丝几许,拨至耳后。云淡风轻的说道,“只要你自己觉得有必要。”

    小皓希沉默了片刻,看着落魄的樊海溪,又看了看愤然却又不知所措的父亲,最后他还是决定说下去。

    “奶奶和爷爷是同学,也是恋人,可由于杜兰德家的没落,樊家并不想奶奶进门,而是极力的让爷爷娶蔡琳,虽说当时的蔡家也不算是名门望族,可那是却有另一世家也在极力撮合着他们的联姻,所以就这么定下,其实那背后也是一场交易。”

    边说,小皓希便走到了那方墓碑前,抚摸着墓碑上那同样有着碧蓝眼眸的美丽女人。

    “婚后,爷爷发现蔡琳的不贞,早已未婚先孕,他也只不过是蔡琳为了维护声誉,不得已所选择的挡箭牌。”幽幽看了樊海溪一眼,“爷爷当时也想反抗过这样的婚姻吧。”

    樊海溪无奈的扯出一丝苦笑,用嘶哑而显了些许虚弱感的声音,接着说道,“我何止是想过反抗,我甚至是放弃了一切,又回到了你奶奶的身边。”

    回忆让他虚弱而憔悴的脸添了几分红润的暖意,“在那段时间里,没有家族的责任,没有相互利用的算计,只有我和西蒙娜两人,我们过着简单平静的日子,也是在那时,你奶奶怀上了你爹地。”

    回想起当初知道那初为人父亲的感觉,淡淡的骄傲和满足又染上了他脸庞,“那时我便发誓,我要尽所能给孩子最好的。”

    闻言,樊啻那一直隐藏在阴暗中的蓝眸,闪过一丝异样的流光。

    “但世事弄人,我不得不又回去继承家业,可当我接手樊家时才知道,那背后是有着多么复杂和千丝万缕关系,而樊家只不过是那千丝万缕中的一细丝。当时,我便害怕了,想过要退出,可那复杂的关系网又怎么会让任何人轻易地全身而退呢?他们拿你奶奶和你爹地来威胁我。”

    说到这,樊海溪握紧了微微发抖的手。

    “从那刻起,我便知道,暂时离开你奶奶和你爹地才是最好的抉择,因为当时不论是樊家还是我都没有足够的能力挣脱那张关系网,更没能力保护好他们的安全,所以我只能这么做。但,并不代表着我会甘心这样一辈子被人操控着,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孩子想想,不能再让我的孩子遭受着和我一样被操控的命运。”

    此时,樊海溪的眼中泛起了一点点光芒,不再浑浊不清,就像是迷途的人终于又找到了方向。

    “我在暗中慢慢的积累着自己的势力,也在一点一点脱离那张关系网,可是最后却人算不如天算。”末了,他笑得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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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爹地一意孤行的和外公结成姻亲的关系,让你筹谋了二十多年的计划夭折的吧。”小皓希忽然说道。

    而小皓希那过于异常的聪慧,让樊海溪隐隐不安着,有那么一瞬间在小皓希的背后,他看到代表着圣洁的白色羽翼,同时也看到了代表着堕落的黑色肉翅。

    这孩子就像是游走在神与魔之间的王者,亦正亦邪,笑看凡尘,随心所好,不受任何的拘束,但不难预见一番他将掀起的风云巨变。

    “为了能有和樊铭一较高低的资本,爹地不惜将自己的把柄落入外公的手里。”小皓希轻轻的摇摇头,“爹地呀,原来兜了那么一大圈,你所不惜一切代价夺取的东西,其实一直都是你自己的东西呀,可叹呀。”

    “可爷爷你呢,为了救爹地,又不得不回头和那张关系网合作铲除外公,意在拿回那对爹地不利的证据来,可此时又有人比你更快拿到了,并将证据交给了蔡琳保管,让你不敢对蔡琳母子痛下杀手。”

    小皓希用脚拨弄了下那堆已熄灭的灰烬,像是在找些什么一样,最后他走到了樊啻跟前,伸手要他抱。

    樊啻将他抱在怀中,小皓希此时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在颤抖。

    轻轻的摸着父亲的头发,继续说道,“但现在看来,那份证据爷爷已经到手了,而且也摧毁殆尽了,爹地,你以后都不会再有予人的把柄了。”

    闻言,众人一愣,唯有卓婕卿幽幽看了眼那堆灰烬,便转身面对西方最后一线光芒的没落。

    樊海溪露出了欣慰的笑,“你又是怎么知道?”

    小皓希耸耸肩,指指那堆灰烬,“部分是妈咪推测的,部分是我分析的。我想那晚你是知道自己快要被灭口的吧,所以就威逼蔡琳说出那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重要证据的存放地,这才找到了这份证据在奶奶坟前烧了,还带上了猫眼石,依照了和奶奶的约定,来和奶奶在一起。”

    说到最后,他却又不懂了,“可是既然爷爷没事,那就是说蔡琳有事咯,那些人是不可能放过爷爷你的,那你还怎么在这陪奶奶呀?”

    “那摊血不是蔡琳的。”

    卓婕卿的话就像突然而起的夜风,扑面而来。

    樊啻更是倏然放下小皓希,冲到樊海溪身边,翻开那早已染红了的领口,只见内紧缠的绷带也染上了血红,可知伤势不轻。

    “咳咳……”一口血慢慢溢出他的嘴角,”果然是……岁月不饶人呀,在逃出来时,有点勉强了。”

    “叫救护车。”樊啻无措的喊道。

    可樊海溪却摆摆手,“不用了,就算就得了我……一时,也……咳咳……”

    卓婕卿淡淡的说道,“上次见到他时,朗就曾说过他的脸色不对应该有肝病,去查了他的病史后才知道他的肝癌已到晚期,而且他执意不作化疗,癌细胞扩散的很快。”

    轻叹气息,声音依然淡淡,“他也是知道自己的大限快到了,才孤注一掷动手的。”

    樊海溪微微侧头望向卓婕卿,“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