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告诉家里人,就怕会弄出人命来,可她这样忍着却也助长了那些人的气焰,让他们越发嚣张了。
而那里刚插班到她们班里的性格豪爽直率的柳晴晴,看不过去便帮她出气,就这样她们就成了一对性格相差极大的好朋友。
开朗活泼的柳晴晴总是充满活力的拉着内向腼腆的她,满校园的跑着跳着叫着。
柳晴晴给人的印象永远都是笑不离口,仿佛天生便只会笑的人,笑就是她的代名词。
而那里卓婕卿总是偷偷的羡慕着她,能这样无忧无虑的欢笑着,就像个永远不会有烦恼的人,而且不管有什么不高兴的,她就大喊大叫出来,然后又恢复了开朗。
每当她狂吼着心头的不快时,卓婕卿也想像她那样,可一直以来所受的教养不允许她像她那样毫无顾忌。
后来,当她告诉她,她已经在十七岁那年为了家庭的利益结婚了,她还狠狠骂了她一顿,说她没主见,不懂追求和争取自己的幸福,一味听从家里人的安排,说她是新时代里的被人压迫的小媳妇。
可那里的她还傻傻的告诉她,其实她已经找到了幸福,因为她很爱他,还反问她,难道和心爱的人结为夫妻,不就正是人们一直所追求的最终幸福吗?
卓婕卿清楚的记得,那里的她微微的黯然伤感了,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她那样,那里她还不知所措了,以为自己说错话伤到了她了,可直到现在回想起来,卓婕卿依然没明白当时她为何会伤感。
最后柳晴晴还执意跟要她回家,当着那时冰冷而绝情的樊啻的面,指着他的鼻子警告他,不许他辜负她的一片真心,要好好珍惜她。
但事与愿违,她终究还是被无情的推向了人生的绝境,而连和她这老友做最后的道别都没来得及,一别就是九年。
九年,如今回头看去就像弹指一挥,但也经独联体了很多的生死考验后,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内向、腼腆的小女人了。
而那永远笑不离口的她呢?似乎也有所改变了,只希望她的改变,是因为幸福而改变,而非为了抵抗命运的不公,而不得不做出改变的。
卓婕卿看向那如今倍显成熟老练的柳晴晴,声轻而细,难以让人听清,“我变了,可你是否还保留着当年那无忧的乐观和开朗?”
在房内明亮的灯光下,柳晴晴就像是站在了聚光灯下的出色演员,自信而斗志昂扬对所有的人说道,“埃米尔殿下,是我失礼了,但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也请允许我表明身份。”
她的阿拉伯语很流畅,而且很地道,可知绝对是常年呆在中东才有这样地道。
她的声音也依然清爽而明快如似当年,但也有了令人赞赏的沉着与冷静在内,就算被懒鬼用抢指着头,也面不改色镇定自如。
只见她两手高举向懒鬼示意,她手中没有任何的武器,并请求能从公文包中拿出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来。
埃米尔点点头,她一手缓缓的伸进公文包中,拿出一纸公文来,“这国王殿下的亲笔授命函。”并将其递给了埃米尔。
她接着说道,“在听闻埃米尔殿下受伤的消息后,国王陛下便连夜召见了我,并任命我为这次事件特派调查员。”
埃米尔淡淡的看了几眼公文,便向懒鬼挥挥手示意他暂时离开,他的笑又开始了明媚而夺目,“那不知道特派员,将怎么处置这次事件呢?”
柳晴晴也给予他一个热情开朗的微笑,“既然殿下已查明了真相,而且证据确凿,我也不必再多费功夫去查了,那就由我将阿曼尼殿下护送回国,交由国王陛下处置吧。”
埃米尔依然笑得有礼而灿烂,“我凭什么相信你会把他安全的护送回国?”
似乎是预料到埃米尔会这么说了,柳晴晴微微敛起了嘴边的笑意,“殿下,国王陛下让我转告你,阿曼尼是不能交给阿联酋的法院的,这其中的原因殿下是比我这外人还清楚的,可国王陛下又不想让你背负上弑兄的罪名,所以陛下愿为你担下杀子的罪名。”
闻言,埃米尔闭上了眼睛,可笑依然在他唇边,让人很难猜测他此时在想什么。
可卓婕卿却知道,他的静默并不是因为柳晴晴的话,而是和她一样都在诧异和疑心柳晴晴这个突然空降的特派员身份。
穆罕默德、纳赛尔、艾哈曼德、拉赫曼,当今阿联酋拉赫曼酋长国的国王,虽然思想还算是先进的,但依然很传统,特别是对于女人的启用更是前所未有的,可他这次不但启用了女人,还甚是信任柳晴晴并委以这样的重任,似乎并不忌讳让她知道他们拉赫曼王室的家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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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晴晴从中到底扮演的是一个什么角色?这同是卓婕卿和埃米尔心中的疑问。
埃米尔悠悠回头望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卓婕卿,可从她刚才的轻唤中,他知道她认识柳晴晴,而且似乎交情不浅。
于是回到卓婕卿的身旁坐下,轻轻的将她尚未痊愈的手倍是珍惜的轻放在掌心中,用只要他们才懂的眼神询问着她。
你认识她?
嗯。
她是个怎样的人?
以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
有区别吗?
当然,我都变,为什么她就不能变。
明白了。
埃米尔感觉到了她的疲惫,便不再深究了,对柳晴晴说道,“特派员先休息一天,待我和父王做过商议后,再给你答复。”
柳晴晴明白埃米尔话里对她的不信任,但她依然没恼也没怒,“我明白的,那我先行告退了。”末了,给卓婕卿眨眨眼便走了。
沈御和死鬼把多余的人都拎了出去,留下他们两人。
卓婕卿真的觉得累了,没有丝毫因和故人久别后的重逢而感到喜悦。
只感觉好像一夜之间所有的故人都因为她的再次出现,也再次出现了。
难道她心真的变的麻木了?还是过于疑心病重了?
要不为何会突然间对于每个出现在她身边的人,都怀有了防备,就像是得了神经过敏一样,草木皆兵了。
恍然间,眉宇间的一点温暖将她的紧蹙抚平,一个超大的笑脸在她面前,“卿,能陪我吃晚餐吗?”
卓婕卿淡淡的摇摇头,“我要去赴柳晴晴的约,顺便为你打探些情报回来,便于你做抉择。”
埃米尔很孩子气的嘟起嘴巴,“我也要去。”
像摸狗狗一样,摸摸仓皇头,“别闹了,乖乖呆在这里等我的消息。”说完,口中发出一声长啸,五鬼进来将她推走了。
小店依然古朴,可较之九年前更显陈旧了,可也是理所当然的。
阵阵甜甜的清香依然,可较之于经过了九年后再坐在这的人来说,这份清香即熟悉却又陌生了,可见人变了连带着让其曾经所熟悉的也变得陌生了。
老板依然热情好客,可较之于九年前,又多了沧桑的痕迹,也是时间流逝所留下的痕迹。
“妈咪,这糖水好甜,好好喝哦。”小皓希意犹未尽的说道。
卓婕卿看着儿子吃得甜滋滋的模样,不由得也笑了,“以前妈咪可是常来这里喝糖水的。”
从碗里抬起头来,甜甜的对母亲央求道,“妈咪,那我们以后也常来行吗?”
“好,只要希儿喜欢。”
而他们身边另一桌上的五个男人,似乎不太喜欢吃甜的。
只见黑鬼和鬼鬼翘首不动,懒鬼则早已趴在那碗糖水上睡着了,就是不知道他这样睡会不会被那碗糖水淹死,而死鬼三指托着下鄂一脸严肃在思考着,该不该喝这碗可能会让他长膘的糖水,穷鬼就更离谱了,竟然在数他那打碗板粟糖水里有几个板粟,又有几勺糖水,看值不值得他出这份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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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懒鬼猛然抬头,莫名其妙的说了句,“来了。”后又睡着了,细看之后才发现,原来他边睡边把那碗糖水给喝完了,才没成为世上第一个被一碗糖水给淹死的人。
一声铃铛悦耳的丁铃,老板热情的招呼道,“欢迎光临。”
“老板你好。”清爽明快的声音传来,卓婕卿知道柳晴晴来了。
“老板,你还记得我吗?我以前可是经常来你们这喝糖水的,就是老要你加糖水的那位。”
老板一拍脑门,“哦,原来是你这无赖的丫头,老是说我们糖水不满碗,老要我添糖水的那丫头呀,没想都那么漂亮了,来来来,今天我请你喝糖水,不要钱。”憨厚老实的老板热情的请客,“诶?对了,以前常和你一起来的那个斯斯文文还很挺腼腆的女孩子呢?今天也会来吗?”
柳晴晴抬眼望向老地方,“那,她就在那。”
“哎哟,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都大变样了不过她还是那样话不多呀,来来来,你们聊,今天的糖水都我请客了。”
“谢谢你,老板,你真是好人,不过,现在我们都工作了,你做的是小本生意不能让你亏了,你的心意我们领了,钱我们照付,不过老规矩,多给我们添糖水就是了。”
“好好好。”
当一阵风似的气流旋来,柳晴晴坐在了她面前,一身宽松休闲服饰,扎起马尾一来,和刚才在办事处的成熟与老练比起来,更显她的活力无限“嘿,婕卿。”
她打的招呼就像是时间并没有过去九年,她们依然像是在九年前一样……
——嘿,婕卿,我们去看vv系新来的帅哥吧……
——嘿,婕卿,别老看书了,我们去玩吧……
——嘿,婕卿,你家里那位今天又上娱乐版了……
“嘿,这位小帅哥,你好。”
柳晴晴也向一直埋头在碗里的小皓希打着招呼,可当小皓希抬起头来时,她却蓦然大叫道,“天啊,我的天啊,这孩子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呀?都是蓝眼睛,亚麻色的头发。”
然后,很激动的握着卓婕卿的手,问道,“难道是那混蛋的儿子?”
她的所有举动都和九年前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
小皓希用小手擦擦嘴巴,“那混蛋?你是说我爹地吗?”
柳晴晴一愣,“你知道你爹地是谁?”
“废话,不就是樊啻嘛,我跟他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整个一大小号,能不知道吗?”小皓希指着自己的小鼻子答道。
闻言,柳晴晴却笑了,“我说婕卿呀,这孩子的性格貌似一点都不像你呀,也不像那混蛋呀,他这性格哪来的?”
“这位阿姨,我是由一个卵子和一个精子发育而成的,外貌是被卵子和精子决定的了,可性格是后天环境形成的好不。”小皓希一副知识渊博的样子说道。
“哇,好厉害好厉害哦。”柳晴晴不禁为他鼓掌了,“婕卿,你的高智商也一定遗传给他,不然他怎么那么联系呀,不过,不知道有没有把你的低情商遗传给他,如果是那样就遭了。”
“我的iq和eq都是正常的,大婶。”小皓希不高兴了。
柳晴晴趁机捏着他小鼻子,哄到,“好了小帅哥,别生气了,我请你喝糖水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她说请他喝糖水,小皓希才勉为其难的告诉她自己的名字,“我叫卓皓希。”
“嗯,不错,好名字,来喝糖水。”
看着又是一满碗的糖水,小皓希两眼发亮了,而在一旁一直没做声的卓婕卿这时才说了话,“希儿,小心长蛀牙。”
“嗯,你妈咪说得对,小孩子吃太多甜的,小心以后长蛀牙,不然以后还没成帅哥,就反而先成了没牙的小老头了。”柳晴晴煞有其事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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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分给妈咪一半好了。”小皓希有点不舍的说道,但为了以后的俊帅前程,还是忍痛了。
看着小皓希,柳晴晴忽然问道,“那混蛋知道孩子的事了吗?”
“嗯。”卓婕卿回应得很简洁。
“唉,你还是老样子,没变。”忽然柳晴晴感叹了。
她微微的垂下头来片刻后,“当年你们家出事后,我有去找过那个混蛋,可他们不让我见他还撵我。再去你们家时,已经人去楼空了,为什么当初你不告诉我,你们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呢?虽然我不能帮上你什么大忙,但我还是能为你提供一片可朱风雨的屋檐呀。”
“谢谢,当年的事我一时说不清。”卓婕卿依然防备着不愿多说。
“你还不告而别,害我在你们家门口守了三天。”柳晴晴忽然一锤桌子说道。
“对不起,事发突然时间上来不及。”
倏然,她起身越过桌子一把将卓婕卿抱住,她的突然之举也惊动了五鬼。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不住的念叨着,微微还有点哽咽了。
心头轻轻的被触动了,像以前一样,卓婕卿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给予她安慰。
没多一会,柳晴晴又恢复了她的开朗,又将一切烦恼和伤感抛开了,和小皓希在比赛喝糖水。
可卓婕卿却突然问道,“你呢?”
柳晴晴的情绪倏然低落了,就像是在酝酿说词一样,许久后,“就在你们家出事后,我们家也出事了。”
蓦然间,卓婕卿才发觉,她地柳晴晴的背景一无所知,只知道她家里的家境不好,其余的一无所知。
这样的发现让卓婕卿大吃一惊,原来自己对当年的她也是不了解的,除了那些她所表露在脸上的开朗,可谁又能保证那些开朗是真的。
“金融危机也让我父亲债台高筑,追债的天天来让我们家无宁日,在一次和债主的冲突中,我父亲被人刺死,可那些人还不放过我们家,无耐之下我和我妈就偷偷的离开了香港一直流浪到了阿联酋。靠着我一点头脑赚了些钱,和我妈的生活才又稳定了些。
不知不觉中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k在慢慢呈现其一日当中最美最虚幻的一面,她推着她慢慢的走在宽虹闪耀之中,穷鬼开车紧跟在后,其他四鬼将他们围在中间警惕的看着四周。
“后来,也是我遇人不淑吧,在一次投资失败后,我男人竟然把我卖给了迪拜酋长国的国王,我妈也因此去世了,最后是穆罕默德陛下救了我,并暗中培养我成为特工。”
卓婕卿默不作声的听着徐徐道来,也在暗地里评估着她话里的可信度。
柳晴晴的话听似合情合理天衣无逢,可以她卓婕卿对穆罕默德、纳赛尔、艾哈曼德、拉赫曼的了解,其予人中痛无能且毫无主见软弱之辈。
可埃米尔却告诉她,他父亲所拥有着远大智慧和眼光非比寻常就是所谓的大智若愚,且其拥有着可比越王勾践的卧薪尝胆,和忍辱负重的忍耐力。
所以当初穆罕德会救柳晴晴,一定是穆罕默德看见了她身上某些值得利用价值,不然这一直扮猪的穆罕默德是不会破例为了一个女人,而跟迪拜的国王闹不愉快的。
可到底是什么呢?
思索间,一辆熟悉的白色劳斯莱斯幻影加长版,急刹停在路边,而车里的人似乎很急不可待,车尚未停稳他便打开车门跳了下来,直向她们冲来,但被四鬼迅速挡下。
那男子满含愤怒的咬牙吼道,“柳晴晴。”
卓婕卿淡淡的望向那车里一眼,也看了眼来人,只见往日他的温文儒雅不再,眼镜后那时常闪动的精明也不复存在,现在他就像是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恨不得撕裂他的猎物。
而他的猎物似乎就是柳晴晴,这也让卓婕卿想起,在不久前的凌霄阁上,他曾很紧张的拿着柳晴晴的照片问她,是否认识柳晴晴。
卓婕卿淡淡的向四鬼一挥,示意他们把人放过来。
死鬼刚一放手,就见他如风般的冲来,一把便擒住了柳晴晴的双肩,也不去顾及会将身旁的她撞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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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轮椅被向后一拉,她落入一胸膛之内,瞬间被其清冷的气息包围。
“爹地。”小皓希唤道。
而柳晴晴似乎也很是惊异于男子的出现,一脸的难以置信。
“金,这里不适合说话,都先上车。”
低沉而阴冷的声音如似下旨,说完便轻柔的抱起卓婕卿走向自己的劳斯莱斯。
可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卓婕卿看到了柳晴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