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皇朝》
正文 老叫花终收扭计徒
且说,屈铃兰一路追那饥色鬼朱怀,在树枝找到苏白袖的一片衣角,心中更是惶急,又向前奔去了四、五里,忽见前面树林间露出一间小屋,刚一走近,就听得有女子呜咽之声,来到窗前,只见那朱怀已经绑了苏白袖的手脚,堵住了她的口,正伏在苏白袖的身上,一声j笑,只听见嘶的一声,苏白袖一条雪白的臂膀便露在外面。屈铃兰大怒,一脚踢开门,骂道:“滛贼受死!”说着一剑刺来。那朱怀一声滛笑道:“既然都找到了这里,那我也拿你享受享受。”说着一抓扑去,当下二人站在一处,那朱怀虽已受伤,却是威风不减,屈铃兰将怒啸剑法使得如暴风骤雨一般,见一时不能取胜,忽地想起抢鸡时那叫花子教授的三招,当下瞅准机会便使了出来,一掌便打中了那朱怀的左胸,接着一招龙出沧海,竟将那朱怀胸前刺个大窟窿,那朱怀吃疼不住,见屈铃兰又挥剑刺来,忙仓皇逃走。屈铃兰也不去追,忙回身赶到苏白袖 身边,一挥剑斩断绳子,取出苏白袖口中的布,那苏白袖早已经哭成一个泪人,一见屈铃兰便扑到屈铃兰怀中失声痛哭,屈铃兰身为女子,自是明白个中滋味,感同身受,不由也双眼一红,满是心酸,抱紧怀中的苏白袖,温言劝慰,又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苏白袖身上,道:“苏姑娘放心,我定要杀了这滛贼与你解恨!”当下便要扶了苏白袖回去。忽然听得外面人声喧闹,苏白袖如同惊弓之鸟,紧紧抱住屈铃兰,只听得外面有喊道:“里面的人出来!”说着几个魔教教众已经闯入屋中。屈铃兰道:“苏姑娘莫怕,我定保你周全!”说着便扶了苏白袖出去,出门一看,只见那魔教公子同魔教数十人,还有那个刚刚逃走的朱怀已将小屋围住。屈铃兰一见朱怀立时大怒,扬言要取他狗命。那魔教公子见屈铃兰只穿中衣出来,又扶着一个满脸泪痕的女子,听得屈铃兰大骂,已经猜得大半,当下忽地一掌击向那朱怀心口,朱怀登时倒地,口中道:“你,你”。
“我说过,下次再犯,绝不轻饶!”魔教公子冷冷道。
那朱怀在扭曲几下便不动了。
屈铃兰见只有那魔教公子,不见那周雍,又见魔教教众浑身伤痕累累,神情惶恐,猜知道魔教败北,不由精神一震,当下道:“苏姑娘,你放心,有我屈铃兰在此,谅他们不敢动你一丝一毫。”
魔教公子冷笑道:“大言不惭,手下败将何足惧?”
当下二人一场恶战,屈铃兰连经数战,体力已经有些不支,只得拼死将那怒啸剑法使将出来,眼见长公子一剑又已刺到,屈铃兰也不避开,反而迎着长剑欺身而上,将老叫花子叫的三招使了出来,浑然不顾性命,随着魔教公子的招式而临时变招应对,使得也不全是怒啸宫的招式,有时虽然姿势拙劣,倒也管用,一时间竟与那魔教公子占个平手。魔教公子不由暗暗心惊,一日不见,屈铃兰的武功路数竟然如同变了个人似的,心想此时若不除她只怕后患无穷,当下手中长剑舞得快如闪电,狡猾如幽灵。屈铃兰武功本就不敌那魔教公子,全凭一时勇猛支持到现在,只见“噗”的一声,屈铃兰身形稍微慢些,胸前中了魔教公子一掌,登时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只觉得头晕目眩,手中长剑脱手,又想到自己被杀事小,也不知道魔教会怎的对苏白袖,当下大吼一声,抖擞精神,将御风劈刃掌使出,近身朝那公子打去,不过数招,右肩、前胸都被划开了长长的血口,屈铃兰早已顾不了这些,如同不要命一般,又与那魔教公子斗了十几个回合,一身雪白的中衣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
那苏白袖三两下就已经被几个魔教教众制伏,见屈铃兰浑身是血,情形危急,便喊道:“屈姑娘,你别管我了,快逃吧!”
“你们谁都逃不了!”长公子又是劈面刺来,身形忽变,如幽灵一般欺到屈铃兰面前,一掌击中屈铃兰,屈铃兰身体飞出,身形如同风中落叶一般,长公子长剑已经刺到,又快又轻又狠的一剑,屈铃兰哪里能逃,料知没有生理,心中暗道:“对不起,苏姑娘,我食言了!”当下苏白袖见屈铃兰就要毙命于剑下,不由大惊失色。忽地一股劲风卷来,打掉了那长公子手中的长剑。空中一个声音道:“徒弟,你没死吧?”屈铃兰一听声音,心中顿时宽慰,用尽力气大声喊道:“前辈快救救苏姑娘。”,说着已经倒在地。
一道青影一闪,屈铃兰眼前多了一个人,正是那个老叫花子。
“我为什么要救她,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老叫花子笑道。
屈铃兰一听,见这危急时刻那老头子又犯老毛病了,趴在地上道:“前辈,情势危急,休要说笑。”
只见那魔教公子长剑刺到,那老叫花子却是只守不攻,正色道:“谁说笑了,要救也只救你。”
“前辈,求你就她,就不要管我了。”
“那我就两个都不救了!”说着便要飞身而去。
“前辈,前辈”屈铃兰见状心中焦急万分,若那老叫花子走了,自己必死无疑,自己死了事小,这可怜的苏白袖落到魔教手中也不知道会怎样,把心一横道,“只要你肯救她,我便认你这个师父!”
“真的?不会是哄 骗我老头子吧?”那老叫花子一听,两眼冒光,笑道,回转身形,手中又一掌打向那魔教公子。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那你叫声师父,我就把他们赶走。”
“师父!”屈铃兰依言喊道。
“好好好,乖徒儿。”说着便向那魔教公子道,“今儿我收了徒儿,心中高兴,绕你性命。”说着,几招过去,魔教公子便被重重打倒在地,看上去甚是虚弱,魔教教众已是败兵剩勇,见那老叫花子武功如此之高,早己胆战心惊,忙扶着魔教公子仓皇逃命去了。
那老头来到屈铃兰身边,笑道:“乖徒儿,那我们走吧。”
“师父,不知道南宫世家现在情势如何,我要先回去看看。”屈铃兰不无担心道。
“徒弟,你就少操点心吧,此次南宫世家是有备而战,那独孤鸿都逃命去了,估计这一年半载内是不会恢复元气的了。”
“那我师父、师妹,还有苏老爷他们呢?”屈铃兰问道。
“好好,都好,萧人仇受了点伤,不过不碍事,”老叫花子笑道,“这下你可以安心跟我走了吧。”
屈铃兰闻言待要慢慢站起来,苏白袖早已经跑上前来扶住了屈铃兰,流泪道:“屈姑娘,你伤成这样,不要紧吧。”
屈铃兰对着苏白袖笑道:“没关系,我没事,死不了。”见苏白袖披着自己的外衣,满脸泪水,惊魂未定,便对着老叫花子道:“师父,徒儿自会跟你走的,请您先送这位苏姑娘回南宫世家。这里荒郊野外,她一个弱女子只怕路上再遇歹人,还请师父好人做到底。”
那老叫花子回头看了看,摇头道:“你也真是不怕麻烦,算了,小老儿也受过这丫头一家的款待,就送这位苏姑娘回一趟南宫家吧。”
说着便要拉了苏白袖,苏白袖忽道:“不,老前辈,屈姑娘是因救我受的伤,眼下她伤成这般,就让我跟着你们,也好照顾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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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铃兰也不知道此行一去要去到哪里,便道:“苏姑娘,此一行我也不知道要去到哪里,你还是先跟我师父回去吧。”说着,忽地咳嗽起来,嘴角已经流出了血,显是受伤不轻。
“不,屈姑娘屡次救我,对我的大恩大德叫我无以为报,我自愿跟着老前辈照顾你,还请屈姑娘你千万不要推辞!”
那老叫花子笑道:“既然这样,最好不过了,我老头子也不方便照顾一个大姑娘。”屈铃兰正要劝阻,那老头子笑道:“你这女夫子休要再说。”
说着,老叫花子一手一个施展身形如飞而行。
正文 屈铃兰学艺神仙居
到了晚上,那老叫花子方才停下,找了间草屋,对着二人道:“此地已经离中州五十多里,你们先在此歇息,我去去就来。”
屈铃兰渐渐昏睡去,她受内伤不轻,又失血过多,苏白袖见她脸色发白,浑身是血,甚是担心,走了出去,只见旁边有条山泉,便撕下一片衣衫,走到水边,清洗干净,又将衣衫打湿,走回屋中,慢慢为屈铃兰清理身上的血迹,只见她原本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上胸前、背后、手臂上都留下了骇人的伤口,有的更是深达寸许,苏白袖见状心中又是吃惊又是愧疚。
清洗完伤口,见那老叫化还没回来,苏白袖心中颇有些焦急。只听一阵脚步声,那老叫花子已经走了进来,将一包东西丢给苏白袖道:“把这些草药洗净捣碎,敷在我徒弟伤口上,还有些衣服也替她换上。”
苏白袖打开 包袱一看,只见正是自己的衣服,心中奇怪,正待开口相问,那老叫胡子笑道:“既然带了你这个丫头一起走,总要知会你老父一声,免得他说我拐跑了他女儿,也顺便拿了几件衣服。”苏白袖又是感谢不尽,暗叹这老叫花子想得周到,当下忙将草药捣碎替屈铃兰敷上,也为她换了衣服。那老叫花子见屈铃兰昏迷不醒,便将屈铃兰扶起,自己盘膝运功,催动体内真气为屈铃兰疗伤。
一个时辰后,屈铃兰幽幽转醒,见身上已经搽了药草,换了衣裳,行动起来也不似刚才般疼痛吃力,知道是老叫花子、苏白袖相助,当下便感谢二人。
那老叫花子笑道:“你是我徒儿,为师岂有不管之理,你就别再跟我们将这些客气俗套。”
三人一路向东而行,屈铃兰在苏 白袖的照顾下外伤恢复得也快,内伤也按照老叫胡子传授的疗伤心法逐渐复原。
行了大半月,到了一处深山山崖上,只见眼前山峦起伏,云海绵绵,左侧百十丈的孤峰拔地高起,好似要飞去的神气。右侧崖壁非常峻险奇峭,一道白练般的瀑布直飞而下,下面便是一个深潭,大半被巨石挡住,只留出墨绿的一角,如同玛瑙一般。潭边岸上生满了奇花异草。屈铃兰、苏白袖见到这种人间美景,俱都感慨万分、只觉得满心舒畅。
三人站立的山崖上正是一片空地,身后一块巨石,将后面的景致挡住,屈、苏二人随着老叫胡子走过去一看,只见巨石后面是一个石洞,洞口写着“神仙居”,三人走进去,只见里面石室三间,两件里面已经摆着床、椅、桌等用具,另一个间却是摆着锅灶,当下老叫花子道:“这就是我的老窝了,徒弟,以后我就在这里教你武功。”当下屈、苏二人便提水将石室清扫干净,屈、苏一间、老叫花子一间,三人在这神仙居住了下来。
第二日,老叫花子便将屈铃兰叫了出去,道:“我老头子纵横一时,还未遇敌手,全凭这十一路天罡凌云掌法。此生我从未收徒授艺,从今日起,我便将这十一路天罡凌云掌传授与你,你要好生学习,悉心参悟!”当下屈铃兰便跟着老叫花子学起了这套掌法,屈铃兰天资聪颖,一学便会,不过月余便将这套掌法招式演练熟悉。
屈铃兰自幼在山间习武,身为师姐早就干惯了杂活,想到苏白袖乃是身居闺阁的千金小姐,起居自是有人照顾,岂是自己这般的山野村夫,干惯了粗鄙活儿的?屈铃兰便将一应日常杂活一人揽下,每天除练掌外更是煮饭烧菜,洗衣打扫。苏白袖见状好生过意不去,执意要跟着屈铃兰学些厨艺,常常抢着洗衣劈柴。屈铃兰笑道:“有道是“君子远庖厨”,我怎能让你这位千金小姐做这些粗活,岂不是暴殄天物?”
苏白袖笑道:“一者我不是什么天物,只是人间俗物,再者远了庖厨可叫我们吃什么呢,可见说这话的人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人伺候惯的富贵人闲人,依我看也不是什么君子。”
屈铃兰见苏白袖说的甚是有趣,不由对她刮目相看。倒是舒服了老叫花子,每天屈、苏二人给他做饭洗衣,还真正过着“君子”的生活。
山居寂寞,闲暇时间,苏白袖便同屈铃兰谈论诗词歌赋,发现屈铃兰虽是江湖中人,却对诗词颇有见地,二人常常是不谋而合,不由更是喜欢屈铃兰,只恨相逢见晚,将她视为知己至交。
正文 芳心动
这日,老叫花子直喊他酒瘾犯了,对屈铃兰说道他要下山一趟,嘱咐屈铃兰好生练习,又道:“你已经练好了有形的掌法,接下来的你要做的便是忘记这些招式,手上无招,心中有招,招随意 发,心随意动。过几日后,我自会回来考你。”说完老叫花子便下山去了。
老叫花子走后,屈铃兰正在一个人练功,心里寻思怎么变有形为无形,怎么个手上无招,心中有招。忽地,听见苏白袖喊自己,回头望去,见苏白袖手里拿着两套衣服,笑道:“屈姑娘,今日前辈不在,我们一起到下边的水潭去痛快地洗洗如何?”屈铃兰闻言,想到平日总是等师父歇下后,与苏白袖轮流在石室内草草洗了了事,确实是想高高兴兴洗个澡了,便满口答应,带了苏白袖下到潭边。
午间的太阳照在湖面上,更显得潭水清幽诱人。深山绝岭中又没有人烟,当下苏白袖快步跑到潭边,三两下除了衣服,便跳进潭水里,又喊屈铃兰一起下去。屈铃兰从后面慢慢走了过来,只见苏白袖刚从水里钻出来,冲着自己盈盈一笑,一张绝色的容貌挂着颗颗晶莹的水滴,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妩媚动人,美丽不可方物。屈铃兰站在岸边,一眼望去,不由呆了呆,忽觉得面红心跳,难以自抑,只听得苏白袖喊道:“屈姑娘,你光站着做什么?这水好清凉,你也下来洗洗。”接着便要起身上来拉自己。屈铃兰见状哪里还敢再看,当下背过身去仓皇逃到水潭边的巨石后面,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兀自跳个不停,忙深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在石头后面喊道:“苏姑娘,你先洗吧,我替你守着。”
苏白袖一听,心里奇道,这深山险峻之处,哪里有人来,便笑道:“屈姑娘,这里又不会有人来,你守着做什么?快过来一起洗吧。”
屈铃兰一听,忙喊道:“苏姑娘,我不喜欢与人同浴,你先洗吧,我稍后再洗。”
苏白袖知道屈铃兰素来害羞,笑道:“屈姑娘,你可真是怕羞啊,那我就先自洗了。”屈铃兰站在石后一听,如释重负一般,便靠在石上欣赏着山中的风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得苏白袖已经走进身旁,拍了拍自己,道:“屈姑娘,你快去洗吧。”屈铃兰抬头一看,但觉一股幽香传了过来,一看苏白袖如出水芙蓉一般,白皙的皮肤中带着微微的红润,越发显得肤如凝脂,屈铃兰不由心中又是一动,当下脸红耳赤,逃命似地跑到潭边,声如蚊吟,对苏白袖道:“苏姑娘,还烦你转到巨石后面,我要宽衣了。”
苏白袖听了,摇了摇头,笑道:“好好好!”说着便走到石后去了。
屈铃兰飞快地除了衣服,一进水里,便觉得清凉舒服,因惦记着苏白袖在石后,不知怎的,总觉得非常害羞,当下也不敢久待,洗了干净便上岸穿衣,走了出去。
“这么快就洗好了?”苏白袖奇道,只见屈铃兰脸上的肌肤白皙粉嫩,吹弹可破,微微透着一丝红润,一抹红唇更是妖艳欲滴,苏白袖不禁心中一动,笑道:“屈姑娘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屈铃兰被她这么一说,脸更红了,急道:“我们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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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苏白袖说着便要上来拉住屈铃兰的手,手刚一触,却见屈铃兰忙躲开了,只见屈铃兰低了头,道:“苏姑娘前面先走,我在后面。”
苏白袖也不以为意,高高兴兴地走在前面,便走边说:“今天洗得真舒服啊,以后我们也常来洗洗吧。”
“恩”屈铃兰心不在焉地应声道。
当晚两人睡下,石室内的床并不甚大,但二人都生得修长苗条,共睡一塌倒还宽余。这晚两人睡下,屈铃兰刻意把身子朝外面挪了挪,不久,耳边听得苏白袖呼吸均匀,屈铃兰睁眼一看,见她已恬然如梦,便翻身朝着床外,睁着眼睛,却是久久不能入眠,脑中总是浮现出白日苏白袖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