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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烙印在心头-第1部分(1/2)

    第1章

    “我的老天!这回你又给自己捅了什么漏子?”唐伟彬气愤而用力的击

    向桌面,震得桌上水杯微微震动,同时也让警局蓦地安静下来。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怒气可不是掩盖的。

    打从他一进警局开始,就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不过倒不是他拥有一副

    足以傲视他人并给人强烈威协的一九

    0身高,也不是因为他生就英俊斯文的

    外貌令人妒忌;引起警局里警员侧目的是——正在他眼底燃烧的熊熊怒火。

    针对某个人而产生的可怕怒火。

    紧抿起的嘴唇讥消的掀了掀,在警局冷冷的环视一圈后,足以冻死人

    的目光终于停坐在在警员身边的一个女人身上,然后他眯了眯眼,故作冷静

    地走向她。

    任何人都看得出那股冷静之下蕴藏了多大的爆发力,他们不禁为即将

    承受这股莫名怒意的可怜者感到忧心仲仲。

    果不其然,他一站在女人面前,二话不说,用力击向桌面以泄他心头

    愤满之火。

    而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可怜女人只能害怕得低垂着头,抽搐着单薄的双

    肩,规规矩矩摆在腿上的一双玉手此刻正不安地紧紧交缠着,从她口中不时

    地发出受到惊吓的哭声。

    那个可怜的女人,在场的人同情地想道。

    “你说呀!”唐伟彬不耐烦的重复一次问题。英俊挺拔的脸庞正闪烁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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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庸置疑和怒火,两只袖口已经卷到手臂上,露出古铜色的肤色,像写着“暴

    力”两个字。

    这无疑是——暴力。就像全台北几百件、几千件不和谐的家庭的问题;

    像什么老公虐待妻子,母亲虐待小孩等家庭问题,虽在各个角落不断上演,

    但基于法规的限制,身为警务人员,他们也只能睁睁地等待事情的发生而无

    能为力、帮不上忙。

    在场的警员不禁又叹了口气。

    “你哑巴啦!”他用力的拉扯着女人背后的长辫,逼得她不得不仰起头来,

    痛得连眼泪也流出来。瞬间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我我”头皮差点被扯掉,痛得她一句话也连贯不起来。

    在旁的警员终于看不过去,插入他们之间:“唐先生,其实唐太太也没

    犯多大错误,你不必”

    “她没犯错误会进警局?”他凶狠地说,同时再度拉扯一下她长及腰肩

    的辫子.但明显的他的力道减轻不少。

    “其实唐太大只是一时受中了那群孩子的刺激,”警员指向警局别一个角

    落接受盘问的十来个年轻孩子。“她只不过抢过计程车司机的方向盘,跟他

    们这群飙车族在街上狂飘而已。”警员试图拭描淡写。

    “在街上狂飙?”唐伟彬瞪大眼,一副想杀人的样子。显然是计程车车

    主的外省男人插上一句:“先生,你知不知道那是很疯狂的哩!你太大从后

    座爬到前座,跟我抢方向盘啦!

    差点没让我撞上安全岛,车子毁了可以赔啦!我的命没了,谁来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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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省男人用闽南语友泄着他的不满。

    “从后座爬到前座抢方向盘?”唐伟彬一字一语地轻吐出来,仿佛受不

    了如此惊吓,他的眼睛杀气腾腾的移向女人内疚的脸孔。

    “我我”她又低下头,双肩开始抽动起来。

    “你就只会给我惹麻烦!”他的怒气明显可见。“难道就不会用大脑想想?

    跟十几岁的孩子飙车你得到了什么乐趣?难道你不知道开车当中抢方向盘是

    很危险的事?老天,你以经是三十岁的女人,凡事要适可而止,你懂不懂?”

    他骂道,“我才二十九。”她小声的说,又是一次击向桌面,“你跟我顶嘴?”

    他狂怒地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我没有”

    “只要回答我,你懂不懂?”

    “我懂,她好小声的说。

    “下回再有这种事你自己看着办!”稍稍恢复镇定后,他说道:“我拒绝

    为这种不负责任的妻子做保人,你别忘了在台北你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如果

    没有我,你根本无法立足台湾。”

    “我知道。”她低声地回答,像个委屈的小妻子似的,两个豆大的泪珠在

    她的眼眶里不住地转着,像是要掉下来却又强隐忍住,惹得在场男土纷纷同

    情起来。

    外省男人看了有些不忍,手一挥,很阿沙多力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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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啦!我不告这位太大了。不过,先生,家和万事兴啦!

    你也别对你太大这么凶,好老婆是很难找的。”

    “你不告了?”唐伟彬眼底松了口气。

    “只要你对这位太大好,而且赔偿我车子的修理费,我就当没这件事发

    生啦!”

    负责的警员也松了口气:“那还有什么问题!既然连车主都不告了,唐

    先生,你可以带太大回去了。记得下回千万别一时冲动惹出问题。”

    唐伟彬点头,从西装外套里拿出一张名片交给司机。

    “修理费用就到这里来找我拿就行了。”

    然后将女人扯离座位,这才发现她身上穿着一件宽大衬衫,在腰际打

    了个结,露出白暂的小肚。他瞪大眼,勉强忍住升起的怒气,提起地上的行

    李,向警员和司机道谢,一路拖着她离开警局。

    全警局的警员看见他离去时的怒意,只能为他的妻子摇头叹息。

    “你可经收起那副晚娘面孔了。”一走出警局,艾。筠笛立刻摸模发疼的

    头皮。“其实,你也不必那么认真嘛!”她抱邮。

    “不认真就让人家告你好了。”唐伟彬气愤地脱下西装外套,丢给她。

    “干什么?遮丑呀?”

    “你知道就好,还不快穿上”他瞪着她裸露的小肚,仿佛她裸一点肌肤

    都是亵渎神明的大不敬行为。

    愤怒中的唐伟彬是不好惹的:十几年的相处,艾陷箔早就明白这一点。

    二话不说,她乖乖地穿上西装外套,跟在他身后走到停车位,再乖乖地恢复

    小媳妇的姿态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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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了车,艾。筠掐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得意的脸蛋轻仰起来,像是

    刚拿到金钟奖似的轻声咯笑起来。

    “如何?我的演技够逼真吧?把那些警察唬得一楞一楞的。”她轻笑道。

    一路上,他想保持冷静!连瞧她都懒得瞧她一眼,否则他难保不掐死

    这个白痴女人。

    “喂!你生气啦:“艾。筠纺懂得察言观色。“对馨馨那套小妻子技俩!

    我真的下过苦功,你认为我演得不像?”她努力回想刚才在警局楚楚可怜的

    情景,该不会是她低头窃笑时被发现了吧?

    明白她根本不在忏悔,他只好又长叹了口气,无奈地搭腔:“小姐,你

    知不知道什么叫悔改?”,此话一出,她立即收起笑容。

    “我拒绝听长篇大论

    n ”艾。筠箔像个孩子似的捂住耳朵,双眸直视前方,

    摆出顽固的姿态。

    “很好。”他决心不再纵容她。“下回出事别找我。”他坚决道。

    “伟彬!”她马上改了态度,像只小猫依偎在他的手臂,让他的心扑通的

    跳了跳,她还不自觉的抬起头,用那套特有的动作朝他可爱地眨了眨眼。

    “你明知道我只能靠你嘛!”她娇憨地笑着。

    “那就收敛你疯狂冒险不要命的举动!”唐伟彬数落起来。“你知不知道

    一时冲动会给你带来多大危险?跟一群飙车族在马路上横冲直撞,没有让你

    出车祸已经是你万幸的了,你竟然还不知悔改,想想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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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老爹。”她拉长尾音。“我保证下回绝不再冲动,你可以别再说教

    了吧?听起来就像是个五十岁的老头,记得一年前你好像才不过二十七岁

    嘛!”

    唐伟彬冷哼了一声:“下回出事,我拒绝再扮演暴力的丈夫。”

    “没关系,我可以找安德嘛!他比你还像一个虐待妻子的丈夫。”她想起

    大块头安德,若有所思的喃喃道:“不知道他是否还是老样子?”

    遇上艾。筠统,他始终不知道是这辈子的幸抑是不幸;小叹了口气,

    注意到她有些痛苦地揉着发麻的头皮。

    “很痛,是不是?”他关心地问,开始后悔先前过于逼真的暴行了。

    “你让我扯扯看,看是不是会痛!”她抱怨:“差点没让跟着我三十年的

    头皮就此跟我说再见。”

    他因为她的比喻感到好笑,腾空伸出一只手轻柔为她揉着发麻的头皮。

    她闭上眼享受。“其实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还真担心你不会来。”

    “你明知道只要是你的事,我都会尽力完成。”他语含他意。

    “上回你可不是这么说。”她喃喃道:“你说,要是再让你为我收拾烂摊

    子,倒不如去跳淡水河还来到痛快些。”

    “是啊,可是我发现去闻淡水河的臭味倒不如扮虐待妻子的暴力丈夫来

    得享受。”他轻易地把早先的誓言给推翻。

    事实上,他是根本忘了曾说过这句气话。

    他的气话不计其数,却从未实现过。唉!

    “我就知道我可依靠你。”她露出孩子气的笑容,只能让唐伟彬大叹无奈。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种方式不是每次都行的。这回人家撤销告你是

    你的运气,下回就不见得这么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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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是大律师,有你在,我不伯。”

    唐伟彬拿她没办法。他真怀疑以她三十岁的年龄,为何个性像个脱缰

    的马,不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一如甫出校门的年轻学生般不知举足

    轻重。

    然而她的貌完全配合她迷糊冲动的个性。

    她不是美丽绝伦,也不是倾城之貌、但时时含笑的眉,含笑的眼,时

    常扯动他的心弦,像是一校冰阳光始终在他心底散发者温暖的光芒。她是个

    好女人,时而优雅,时而粗枝大叶,成熟与纯真的气息同时揉和在她一六 0

    的娇小身体里,完全看不出她是个三十岁的成熟女人,反而二十八岁的他比

    看起来还要老五岁以上。

    她不是美丽绝伦,也不是倾城之貌、但时时含笑的眉,含笑的眼,时

    常扯动他的心弦,像是一校冰阳光始终在他心底散发者温暖的光芒。她是个

    好女人,时而优雅,时而粗枝大叶,成熟与纯真的气息同时揉和在她一六 0

    的娇小身体里,完全看不出她是个三十岁的成熟女人,反而二十八岁的他比

    看起来还要老五岁以上。

    静静地享受宁静的一刻。

    她发出小猫似的嘛呜声,不自觉地钻进他温暖的怀抱里。

    他愿用任何代价换取这一刻的永恒

    ※※ ※

    唐家位于市区一栋七层楼里。除了第二、三楼自住,其余五层外租其

    他单纯的单身女性,这是唐母的计划之一。

    唐氏一家四口,除了她之外,其他三个全是未婚儿子。她当然希望能

    为三个儿子带来一段好姻缘,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唐家三男至今不但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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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这令唐母忧心仲仲,恨不得拉着儿子们去相亲,

    趁早为唐家继承香烟,好让她安下心来,也算对得起他们的父亲。

    此刻见了唐家老大伟彬神采飞扬地走进屋子,正编织毛衣的她和唐家

    老二易凡同时抬起头来

    “老妈!’显然他兴致很好,在唐母的脸上印上一吻。“晚上有个人要过

    来吃饭,不介意多弄副碗筷吧?”他轻快地说。

    唐母注视着他愉快的表情。忍不住好奇——

    “是女孩?”她试探地闷:没抱多大希望

    “老妈你愈来愈聪明了。”她做在唐母身边的扶把。

    唐母掩不住欣喜,他的大儿子很少带女人回过,一时间她忽略了唐易

    凡抬头倾听他们的对话

    “是那家的女孩?我认识吗?”

    “认识,她还是我们的房客呢!”

    “是筠筠回来了。”唐易凡淡淡的打岔。

    唐伟彬扬起眉笑道:“还是易凡聪明。”

    “是。筠筠回来了?她什么时候到的、怎么都没来打声招呼呢?”

    “刚刚我才把她送上四楼。她没来看你,是因为她在车上睡着了。” ”睡着?”唐母紧张起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早说外国那些洋食物

    又粗糙又没营养,她怎么吃得惯”

    “老妈,不是那个原因,是筠筠一下飞机说闯了祸。”他把原委详细说出。

    吓得唐母心怦怦直跳

    “曲型的筠筠作风。”易凡仍是—副淡然的模样。

    唐伟彬始终心情不错。“老妈。筠筠就交给你照顾,待会作我还得到律

    师事务所处理——些要事,。”他之所以回家,主要是通知唐母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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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回家吃饭?”

    “当然要!”唐伟彬站起来

    “我倒不希望你回来吃饭。”唐母咕哝,然后说道:“今天不是你们什么

    洋情人节吗?不和女朋友在外头吃完饭再回来吗?”她别有用意的看了两个

    儿子一眼。

    唐伟彬老早知道老妈的阴谋,急忙撇清白已的立场“老妈,我年纪还

    轻,交女朋友不急于一时。”

    洋情人节吗?不和女朋友在外头吃完饭再回来吗?”她别有用意的看了两个

    儿子一眼。

    唐伟彬老早知道老妈的阴谋,急忙撇清白已的立场“老妈,我年纪还

    轻,交女朋友不急于一时。”

    然后她将目光移到唐易凡身上正想开口叨念几句,不料他也站起来了。

    他回房套了件毛衣出来,“妈,我要出门一趟。”

    唐母眼一亮,“不回来吃饭?”她希望他有约了

    “你放心,我会准时回来吃饭。”唐易凡也跟着出门了。

    偌大的客厅又只剩下唐母一人。

    绕梁的叹息声回荡在客厅里,久久不散

    ※※ ※

    艾。筠笛起床时已经是近六点钟的时间了。她揉揉眼睛,适应了屋内

    的黑暗,才发现唐伟彬已经将她送回她住了十多年的屋子,行李箱就搁在床

    边。

    这是唐伟彬一贯的体贴,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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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以稳重体贴的态度对待她,仿佛年长一岁的

    是一直为她收拾麻烦的唐伟彬,而不是她这个凡事都要他照顾打点,有时没

    事还惹祸上身的小女人。

    她想起第一次和他见面正是父母决定离异的时候。

    那时她才多大,十二、三岁还是十四岁,她记不清楚了,只隐约模糊

    的记起那个强装坚强的小女孩忍着眼泪,从别墅里爬到海边放声大哭,怨恨

    世间的不公。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一抬头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陌生的男孩,

    他递给她一条手帕,然后坐在她身一句话也不说地陪着她,直到傍晚他才拉

    着她的手回到唐家,要母亲打电话给她的父母,让她暂留唐家一晚。

    成长的回忆历历在目。她跑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上桶色针织毛衣、毛

    裤,让一头及腰的乌黑秀发自由自在地披散着。

    然后她下楼准备白吃白喝一顿。

    她才不过技了门铃,门一开就冷不防地让唐永平抱起来转了好几圈,

    让她分不清东西南北

    “够了!够了!”如果她吃了晚餐,她准会半点不剩地吐在唐永平那张得

    意洋洋的脸庞上,让他知道被人捉弄的滋味是多么的难受

    “真香,你刚洗过澡?”唐永乎闻到她发间的香味,装出陶醉的痴迷模

    样。“怎么没通知我一声呢?”他淘气的眨眨眼

    “你愈来愈胆大了,唐永平。”她想装出严肃的模样,却又忍不住噗嗤一

    笑。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校鞭筠,一年不见,想我吗?唐永平摆出大众情

    人的姿势,朝她抛飞吻

    “我已经二十九岁了,小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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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嘿了两声,放下她,但仍搂着她。“站在外头,人家还以为你是我女

    朋友,那里像二十九岁的样子。”

    ‘你也不像是快毕业的大学生。”她嘲讽,摆脱他坐到沙沙发上。

    “谁规定快毕业的大学生就得正正经经,一副老学究的模样?那只会剥

    夺他们享受人生的乐趣。”他弯腰偷亲她脸颊,然后到桌上翻起背包来。

    轻吹了声口哨,。筠镑注视着占据桌面的成堆鲜花。“这全是你女朋友

    “谁规定快毕业的大学生就得正正经经,一副老学究的模样?那只会剥

    夺他们享受人生的乐趣。”他弯腰偷亲她脸颊,然后到桌上翻起背包来。

    轻吹了声口哨,。筠镑注视着占据桌面的成堆鲜花。“这全是你女朋友”

    “只是仰慕我的女孩。”

    他抱着一堆不同牌子的巧克力,从她的头上挥放下去,一时间绿的,

    红的,银的,金的,各种缤纷的色彩从她的面前掉落,就好像下一场糖果雨

    似的,令她眼花缭乱。

    她睁大眼,轻呼一声,“你在搞什么?从那里拿来这么多巧克力?你把

    附近商店里的巧克力全买了过来了吗?”她惊奇地看着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