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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不简单-第5部分(2/2)

非不知趣的人,一定催你堂兄为你挑一位才子来配婚。”

    房友禅红着脸,低了下头。

    云非易正好顺藤摸瓜。“眼前不正有一位如意郎君?”

    “哥哥说的是谁?”山茶装作好奇的模样问。

    “进士即李纯孝啊!”云非易平静的表情之下看不出有什么暗流。“如今这事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李纯孝此次回乡,除了探亲,还想讨一房美桥娘,如今很多人都在暗地里比较,谁家姑娘才称得上“梧桐镇第一美女’?”

    “哟!”云山荣笑着拥住房友禅。“还会有谁?不正是我们友禅妹妹!人品好、家世好、贤淑又博学,也只有她才配得上进土郎。老爷,你说是也不是?”

    “你们……愈说取不像话了。”房友禅一跺脚要走,云山茶自然不依,她都快气哭了。“你们没事拿我逗乐子,存的是什么心?”

    “自然是好心。”

    “好啦,好啦,你就少说两句。”房明镜知道姑娘家脸皮薄,玩笑不能过火。“坐、坐、坐,喝茶,喝茶!”

    主人开了口,果然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

    宝宝对房友禅有点好奇,觉得她和云山茶之间有一种紧张的情态,暗潮流动,不像表面上所现的热络。跟一般同龄的女该比,秦宝宝无疑是见多识广,鬼灵精一个,感觉敏锐得很!只是,毕竟初会面,了解不多。更何况,谁家姑嫂之间不是一个样?表面上一套,背地里又一套。

    房友禅也在好奇的打量她,终于见到一位比自己更美的姑娘,那滋味不大好受。所幸,她看起来还很小,稚气未脱,更庆幸的是她非梧桐镇民,且已有了人家。

    有人说,她与沈怡萍是梧桐镇最美的两朵花,此时平心而论,把她和沈怡萍的五官挑出最完美的部分结合在一起,仍然比不上这位秦宝宝的好看。

    美人多薄命,竟许配给“土农工商”之末的商人,地位不高尚不讲,日后难免“商人重利轻别高”,独个儿垂泪到天明。

    “你怎么都不讲话呢?”宝宝观看她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煞是有趣。

    房友禅镇定地笑了笑,善尽主人之职的招呼她:“秦姑娘平日做什么消遣?”

    “这要看在当时有哪一件事好玩的?”

    “好玩?”这可是闻所未闻,她试探地问:“你纺纱或织布吗?”

    “看都没看过。”

    “可喜欢绣花缝衣?”

    “没做过,不知道。或许那天我可以玩玩看。”

    房友禅在一种朦胧的惊愕中听她着天方夜谭的鬼话。

    “烧饭做菜呢?”

    “我连开火都不会。”

    “那你到底会什么?”

    “我会玩啊!”秦宝宝回答得理所当然。

    “就只是会玩?”她开始相信“美人无大脑”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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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没被人轻视过,感觉很新鲜。

    “自然也学过读书识字、书法绘画、吹箭弹琴、医理脉象等等,什么都学过一点,什么都不精。”

    “可是,你一个女儿家怎么……怎么……”她终究是厚道人,说不出刻薄话。

    “怎么一点家事都不会?”宝宝代她说了,自问自答:“为什么非学家事不可?我已经有那么多事要忙,耽搁了不少好玩的事。”他转脸迎视卫紫衣笑盈盈的眼。“大哥,你会烧饭做菜吗?”

    “不会。”他有趣的道。

    “好,扯平了。你会缝衣刺绣吗?”

    “也不会。”

    “好,又扯平了,你会纺纱织布吗?”

    “完全不会。”

    宝宝拍手笑道:“大哥不会的,我也不会,这算不算志同道合?”

    卫紫衣哈哈大笑:“算!算!”

    房友禅瞪着他们,喃喃道:“怪物!一对怪物!”

    这时候,胡天、胡地两兄弟无功而返,厚着脸皮回来钻被窝,不想一夜喂蚊子,正预备从大门溜进房里去,爽朗欢快的笑声勾住了他们的脚,偷偷看去,胡地突然哇的一声大叫:“是金童玉女——”

    这一声可败露了行藏,教云非易很得牙痒痒:这两条猪,专丢他的脸。

    两兄弟一看不对,缩头绪脑的躲进房里去。

    云山荣亦忍不住埋怨:“哥,你这两名奴才也太不像话了,贼头贼脑,冒冒尖失,万一惊吓了老爷和贵客,教我如何做人?”这话是说给房明镜听的。

    “我明天一定狠狠训他们。”

    云非易息事宁人,一点小风波很快揭过去。

    一夜无事,当云非易回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留在他脑海中的那句话,比在当时更加响亮有力的回旋不去。

    胡地失声叫道:“是金童玉女——”

    当时,他以为那是一句惊叹的赞美,现在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那念头告诉他,这不是偶然的,说不定胡天、胡地早在这之前便见过他们。

    金童?玉女?

    这句话不断地在他心底响着,使他的心无法坦然去梦周公,为什么?

    “金童……玉女……我以前见过他们吗?为什么就是放心不下?”他的眼睛瞪着屋顶上的梁木,像在探索什么似的。

    他满怀心事地带着倦态想入睡,还是进不了梦乡。

    这时云非易的眼前突然闪过一幕景象。大约三年前,武林中一位人尊“金刀王”的老前辈做八十大寿,他碰巧赶上,也凑了热闹叨了光,敬陪末席。那份热闹就别提了,子孙?¢徒弟跪了满地叩响头,江湖上叫得出名号的要角也多是锦上添花之徒,可说是千头钻动,英雄齐聚一堂。那时,司礼单的总管忽然报出一个名儿,只见金刀王马上离座,老寿星亲自出大厅迎客,来者是何等人物?不久即见一名年轻人谈笑风生的和他老人家并肩走进来?-

    “啊!”云非易猛然从床上坐起来,额头开始富汗。“是他……真的是他?老天爷!那张脸太像了,普天之下有第二个吗?”

    他双手按住两鬓呻吟着,心情凝重,双眉之间皱起了明显的纹路,他的心无法宁静,颓然落枕,陷入了深渊般的思虑中。

    第六章__

    一早,小棒头捧了温水进来伺候宝宝梳洗。她今天也奇怪,瞧见人不是背着身子,就是拿袖掩住眼睛以下的地方,不知有多害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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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一见她就微笑。“你干嘛呀?一大早扮这副怪样子引我发笑,倒是挺有益健康的。”洗好了脸,见她仍然怪模怪样的遮遮掩掩,奇道:“你不帮我梳头吗?”

    “我叫小黄来。”她作势要走。

    “回来,把身子转过来面对我,对了,现在把你的手放下来。”她一个命令,小棒头一个动作,是不肯把手放下来。

    宝宝沉思了一下,笑说,“你这模样让我想起一个故事:先秦时代,魏王送给楚王一个美女,楚王非常喜爱。夫人郑袖知道楚王喜欢新人,她自己也对新来的美人十分热络,选??最好的衣服首饰和奇珍异宝赠送给她,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她去服侍楚王,楚王非常??兴,称赞夫人贤德。郑抽知道越王认为自己并不嫉妒美人,私底下告诉美人说:‘大王非3£宠爱你,可是却讨厌你的鼻子,你见到大王时,只要常遮住鼻子,大王就会永远宠爱你了?!ˉ美人不知是计,每次见到大王,总是以衣袖遮住鼻子。楚王十分纳闷,私下问郑袖:‘为o?美人见着寡人时,总是掩住鼻子?’郑袖做出很为难的模样,表示不知道,楚王不信,严à÷的追问,她才无奈的说:‘美人说大王身上有一股臭气,她很怕闻呢!’楚王勃然大怒道£o‘割掉她的鼻子!’郑袖曾预先吩咐近侍:‘大王有何命令,须立刻照办。’这时近侍抽3?刀来,马上把美人的鼻子割掉了。”

    小棒头吓得连忙放下手臂,叫道:“小姐,我绝对没有怠慢你的意思……”这同时也露出她的鼻子,她的鼻头正中天,哇,冒出好大颗痘痘。

    宝宝一看乐了,盯着她红红圆凸出皮肤的痘痘,笑不可遏。

    “怎么正好长在那儿?好明显呐,怪不得你…哈哈!”

    “小姐——”小棒头涨红了脸,蹙着眉头。“人家都快烦恼死了,不敢出去见人,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她用清新悦耳、动人心弦的嗓音道:“就是因为痘痘长在你鼻头上,不是长在我鼻头上,我才笑得出来啊!”

    “你太坏了,小姐。”

    “可不是?我这个坏心眼的小姐今天就卯上你啦,有事要支使人,头一个派你出去料理。有了,你现在去找马泰,跟他说我想吃豆腐脑儿,叫他立刻买来。”

    “我不要,我不要啦!”天xing爱美偏又有了情郎的可怜少女,一颗大痘痘就那么显眼的长在鼻头上,连忙以手掩住唯恐不及,打死她也不肯自暴其丑。“好小姐,你是天下第一o?心人,求求你别派我去吧!”

    “怎么我又成了好心人啦?哎,做人可真难喔!”

    “好小姐——”她哀求的声音拖得好长,怪可怜的。

    “你过来帮我梳头吧,若是梳得好看便饶了你,还帮你医。”

    小棒头巴不得这一声,立即抖擞精神在头上变花样,流成少女样的三小譬,以金银丝挽结,管上宝石花朵。

    “小姐,你的光采,一如你的美貌。”她满意的先称赞起来。

    “虽然明知你别有目的,不过你说话还真是挺实在的。”

    “人家我本来就很老实不说谎话。”

    “真的?”宝宝惊异的扬动柳眉,戏谑的说:“为了那颗痘痘,你少说要躲上两天,日后马泰问你,你肯老实说出你的鼻子正中央冒出一颗好大的痘痘?”

    “这……这个例外。他问起,我另外找活岔开便是。”

    宝宝咯咯笑起来,耸了耸肩。

    “你也有不老实的时候嘛!”

    “小姐,等你也长了痘痘,你就了解女人的心情了。”

    “呸,呸,呸,我才不长痘痘呢!”

    “小姐,昨天我也没想到今天早上会冒出这么大一颗痘痘,只感觉有点痛痛的,擦了点药便去睡,谁晓得它竟然无情的冒出来,完全没得商量。”

    宝宝的嘴角,绽着美丽的微笑。“说到底,是我累了你。你为了照顾我,这一路上睡也没睡好,才真冒出这颗纪念品。”

    为样贴心的话,真使人觉得为她做牛做马都甘心。

    小棒

    “宝宝,还没起身吗?”是卫紫衣温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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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她亲自去开门,流露着愉快的神情。

    卫紫衣陪她吃了一顿滋养的早餐,叫人把宝马牵出来,带她出去逛逛,马泰也骑着马在后头跟着。

    她穿了一件新装,出落得更漂亮,坐在马背上,在小镇里溜达,不想引人注目也不可能,她使这三、五年也不出一件新鲜事的乡间,都光彩耀眼了。

    “大哥,你猜昨晚谈起的那位进土郎李纯孝,他会娶定哪一朵名花?”宝宝好奇得像个小孩。“会是房友禅吗?”

    “你这话问得没头没脑,我既不认识李纯孝,也不清楚他为人是否眼高于顶,如何知道他的心中事?你当大哥会卜卦算命吗?”

    她咯咯笑着。“我很好奇嘛,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见过一位货真价实的官老爷,只在戏台上看人扮过。在戏文里,进士为求前程顺遂,不都顺理成章的和京城里的官家结亲吗?3y非他在故乡已有家小或是青梅竹马,才会衣锦还乡。”

    “只要他别见色起意,妄想娶你,他爱娶谁都不关我的事。”他促狭地笑着。“‘卖鱼不管虾儿事’,多想想你自己吧!”

    “我有什么好想的?”

    “你好奇别人的婚事有何意义?不如为咱俩订下婚期才好。”

    “什么……你……你……”

    她几乎停止呼吸,心头如小鹿乱撞,脸色一片潮红。

    他一双微笑的眼睛,非常温柔。

    当街求婚,够新鲜大胆了吧?!卫紫衣着到她双颊绯红,轻轻点点头。话不说不明,有时出其不意的点她一下,效果不错,点化久了,她自然女儿熊毕露,到时便水到渠成,做?°金龙社”的大当家夫人也像样了。

    走到布庄门口,他勒马,又以平常那种温暖的声调道:

    “要不要进去看一看?你爱买什么就买什么,有看中意的,整家店买下来也成。为你妆扮,是我最大的荣幸。”

    她笑着瞥他一眼。“我的衣裳够穿啦,出门在外,愈多东西愈累赘,不是你一贯的主张?我以为大哥意志如山,不可动摇呢!”

    “为你,我破的例何止一次。”

    这个念头令她陶然,她无法抗拒他对她的宠爱。

    当他们经过药店,她却要求下马,进去买了苦参,大黄、黄柏、黄苓等四味药,让店家学徒将之研成细粉。

    卫紫不免问:“你这是做什么用途?”

    “给小棒头的。”

    轮到马泰紧张了。“小棒头病啦?怪不得我今天不见她出来。”

    “谁说她病了?少咒人成不成?”

    “可是你说这药给……”

    “是给小棒头用的没错。”这朵娇艳的鲜花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姑娘家的私事,你们男人少过问吧!”

    这么说来不是生病,而是……马泰放心之余,有点尴尬的朝大当家看去,人家倒是神色自若,不以为意。马泰叹服,就不知他老兄想到哪里去了?

    药包好了,交由马泰揣着。

    “等回去,我马上交给小棒头。”’他非常热心肯跑腿。

    “不,她现在不想见你。”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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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羞吧,反正你就避她两天,免得她老羞成怒反悔不嫁人了。”

    这还得了?马泰受教了,不过心里总想为小棒头做点什么才好。

    宝宝瞧他那副熊样,着实好笑。然则私心里很为小棒头感到庆幸,马泰性情直爽忠厚,没什么心眼,这样的人会善待妻小,不会出去拈三意四。重新上了马,这一回却是直奔向?ò外的守林人之屋。

    沿途卫紫衣和秦宝宝没有交谈,却在马背上依偎得更紧更贴密,显然心里都在回味着他们于乡间小路上订下的誓盟。

    他俩悠然地沉醉于他们共享的亲密、甜美时光,双唇甫触,软语呢喃,说着他们的情爱,他们的梦想,谈论他们的过去和未来。

    到了沈家,沈再山工作去了,不在屋里,使他们撞见很尴尬的一幕——

    沈怡萍一腔愤慨,眼中燃着怒火,对站在她面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发飘:“走吧!走吧!沈家高攀不起你这位朝廷新贵。”

    朝廷新贵?那么他便是李纯孝罗!身穿士人的儒衫,以唐巾绾发,身材颀长,神情凄郁,天生的斯文中人,只是眉宇之间显得有些懦弱。“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μ是十载寒窗,其实不止,四岁启蒙,运气好的二十来岁便可补上官职,这当中少说也花了?t十年苦心,除了读书,其余会分心的诸般杂事都不劳他闻问、分忧,自有严父慈母为他顶?穑?生活艰难他没尝过,人情险恶他没碰过,很容易养成软弱的个性。

    “怡萍,你怎能这样待我?”李纯孝忧伤地叹了口气。“我考中功名,立即回来寻你,我全是为了你才那样拚命的用功。”

    她愈听愈恼火,以清脆的声音说:“李大官人,你别是还没上任就先学会了争功倭过。你用功读书为了我?你敢赌咒立誓吗?你不怕下拔舌地狱吗?不,你不敢。你心里比谁都??楚,你读书求功名是为了你父亲,为你们李家争一口气,更是为了替你父亲证明一句老话£骸?不愿文章中天下,只愿文章中试官。证明你父亲果然是有才学的。这可都是你过去亲口告??我的;而今,你说是为了我,你怎么说得出口?你变了,变得虚伪无耻。”

    冷粥冷饭好吃,冷言冷语难受。

    李纯孝因得官而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