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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不简单-第1部分(2/2)

,可以赖在大哥床上打滚儿,可以听床边故事,可以摸黑溜下山玩儿……”她拉拉杂杂讲了一大单,说的全是从前做“兄弟”时可以做的事,最后下了一个结论:“成亲实在太方便、太棒了,咱们赶快成亲吧!”

    卫紫衣听了颇有点感触,觉得宝宝说的不无道理。为什么礼教总是束缚人,一定要成了亲才能男女同行?不过,婚姻也不该像宝宝说的那么简单方便吧,只为了好玩才成亲,他才不干!总要等宝宝弄懂了婚姻包含了多少权利和义务,他才放心娶这么一个娃娃新娘。想来,还一段日子好等。

    “大哥,你订好日子没有?”

    “啊?”

    “就是挑个黄道吉日嘛!”她盯着他,像个孩子在渴求糖果。

    “宝宝!”生平头一遭被女人求婚,还是自己心爱的美姑娘,心里却没有真实的惊喜感受,反而有点酸溜在心头。这个小鬼灵精,凡事聪明,怎么就是对“情”之一字还不开窍?他叹口气,转换一下心情。

    “大哥,还没挑到好日子吗?”

    “宝宝,成亲不是为了‘方便’而生的。”他再次叹口气,真挚地说:“你不能为了方便好玩,就说要和我成亲。”

    “哦!”她的睫毛垂下去了,掩住了那两颗活灵活现的眼珠子。“我真是说了假话。”她一时开心过头了,兴奋过头了,没头没脑的说了那些话,直到一兜冷水淋下来,脑子也清醒了,晓得知差含怯,头都抬不起来。

    卫紫衣走向屋角的矮柜,替宝宝倒了一林梅瓜汁。

    窗外雨潺潺,看来暂时没有歇停的意思。

    “宝宝,不要垂头丧气的,我很感动你心里想嫁的人正是我,这使我放下一颗悬宕已久的心。”他把梅瓜汁递给她,她随意地低饮着。“够不够香甜?”

    “嗯,水果正当时令,做出来的梅瓜汁最好喝。“她仍不抬起头,低垂着脑袋,盯着他脚下那双绎紫缎鞋。

    “我的鞋子比我的脸好看吗?”他不满地咕吨。

    “大哥!”她抬脸看他。她那张鹅蛋形的精致脸蛋,以及那双大而略含羞怯的晶莹眸采,确实惹人怜爱,还有那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更将她的肌肤衬得洁白润洁。

    “你真美!”他这一声赞美使得她噗一笑。

    “同样一张脸看了好几年,大哥居然没看腻,也算念旧了。这时,她有一种感觉:他们必能结成夫妇,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如此想来,倒无需急着走入婚姻的牢笼,好好享受“无事一身轻”的快活,顺便多方探听当上“魁首夫人”之后须受多少规范限制。搞不好做魁首夫人一点也不好玩,须先想法子扭转局势,再不成,便落跑。

    “人是旧的好,东西是新的好。”他坐在那里对她凝视,两片坚毅稳重的嘴唇带着微笑。每回瞧见她那对眼珠子不怀好意地滚来滚去,他便忍不住想笑。“什么事使你这样偷笑?秦大姑娘!”

    他这一问,使她惊异地的注意力如此敏锐。真是的,她可真容易得意忘形,自露马脚,这样如何能做一名称职的魁首夫人呢?像卫紫衣一样留给世人莫测高深的印象。她的表情太丰富了,很容易读出她的心事。

    “我什么事都没有!我要去找席妈妈玩啦!”

    她一溜烟的跑出屋子,卫紫衣追出花厅,正好看见战平走进,心情翻了一翻。

    “出了什么事?”

    “有一位庄姑娘求见魁首。”

    “什么来历?”

    “庄月色,山西太原人氏,她自称来自‘明义堂’。”

    “明义堂?”卫紫衣满脸狐疑。“她和古思谦有何关连?”

    “表亲。”

    “她可明言来此见我,所为何事?”

    “她想卖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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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迢迢来找我卖剑,我可真荣幸。”他微微露出笑容,说道:“贵客光临,吩咐下去,今晚在大厅设宴,届时庄姑娘可亮出宝剑,总有人出得起价钱,不教她徒劳往返,有负‘明义堂’的声誉。”

    战平有点懂了。

    “魁首可是怀疑她的来历?”

    “‘明义堂’的兵器一向供不应求,哪需上门兜售?”

    “那为何不赶她走算了?”

    “谁在乎她是不是‘明义堂’的人?宝剑难求、这才是正经事。”有一句话他没说:也许她真是“明义堂”主人古思谦的小辈,谁晓得?不过,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早想为宝宝挑一件顺手的防身兵刃。

    雨停了,一道彩虹映入她眼底。

    “太美了!下雨虽然讨厌,但雨后的彩虹却是我生平所见到的最美丽的东西了。”宝宝用一种敬畏的声调,由衷地赞叹。

    “小姐,该沐浴了。”

    “你真扫兴!小棒头,你的眼睛从来不看向窗外吗?”

    “窗内的事足够我忙碌了,彩虹有什么好看的?”小棒头走过去关上窗棂,拉了小姐至屏风后褪下衣物,一面说道:“魁首设宴,你可不能迟到。”浴水里已添加了江南来的香油,等她整个人浸泡过去,又忙着为她捡点替换衣裳。

    “小棒头,你干嘛关上窗子?把窗户打开,我可以一边洗澡一边看彩虹。”说着便光溜溜的要跑去开窗。

    小棒头吓死了,挡在窗前,死也不让开。

    “小姐,你又忘了你是姑娘家呀?!开窗洗澡?不怕被不肖之徒偷看了去,到时候你哭死也没人同情。”

    “当女人真麻烦!”无奈,又缩回澡桶里。“小棒头,你当个姑娘是打小当习惯的,可是,我瞧你可不大像个姑娘。”

    “哪里不像?”小棒头抬头挺胸,展露自己发育得很不错的身段。

    “那有什么?要比好身材,你比得过二领主夫人吗?”宝宝不以自己瘦弱的骨架为耻,倒嘲笑起小棒头比上不足、比下也未必有余。“比不过的就别勉强,但总要设法使自己有一样赢过人家,才不枉当女人一场。”

    “我没有小姐那样美丽,教二领主夫人自叹不如;也没读过几天书,一首诗都背不全;不曾练武强身,机巧智谋样村不行……哎呀,小姐,你拿我和二领主夫人相比,根本就没道理嘛!”小棒头有种感觉,自己可能又被耍了。

    “你真孬种,尚未一比高下就先求饶。”秦宝宝对她大摇其头。“在容貌上拚不过,就设法在气质上取胜。美丽与否是天生的,强求不来,气质却可以由后天养成。我知道马泰喜欢你,但你自问能令他神魂颠倒吗?”

    “不能。”一说到马泰,小棒头不由自主的女儿态毕露。

    在宝宝被接回少林寺的那一段日子,谁都不知宝宝还能不能回来,她成了没主的狗儿,多亏有马泰出面罩她,才没被当作多余的闲杂人等,不是撵出山门就是贬到厨房打杂。她由感激而渐生爱意,两人已订下终身,等明年来春完婚。

    “好小姐,你教教我,要怎么做才能使马泰神魂颠倒呢?这

    气质……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她真挚而热烈的追问,实在有一

    点茫茫然。

    宝宝用手轻掩着嘴,一下子笑了出来。“哦,老天!小棒头,

    气质不是什么玩意儿,它……它就是……哎呀,气质就是气质

    嘛,看也看不见,模也摸不着,不过,就是教人看了心醉、看了服

    气,承认你是一位有气质的美女。”

    小棒头那黑溜溜的眼珠子带着一抹强烈的好奇,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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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问说:“还是有听没有懂,可不可以举例说明?”

    “行啊!”她的嘴角向上弯,连眼睛都笑眯了。“比如你有心事,烦恼马泰对你的感情有一天会变质,对未来有所疑惧,这时,你可以对着夜空长叹一声:‘更残漏尽,美梦转眼成空。”’再做出西子捧心的哀愁样,就成啦!”

    小棒头当场示范,那表情却像拉肚子拉不出来的痛苦状。“这个样子像不像?你看我这样做,看起来像位有气质的美人吗?”

    “像,像极了!”宝宝偷笑得差点内伤。“你记得找个时间在马泰面前来上这一段,他不昏倒,你回头找我。”

    “昏倒?”

    “被你迷得晕头转向,昏倒啦!”

    “真的如此神奇?”小棒头跃跃欲试。

    “我担保他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宝宝趁她自我陶醉时,吐了吐小舌。

    捉弄一名老实人,成就感真的不大。

    等她追关还有没有第二招,宝宝忍不住噗妹一声,笑了出来。

    “小姐,你笑什么?”

    “笑你贪心,小心贪多嚼不烂。”宝宝收住笑,故作一本正经的教她:“逮着机会就在马泰看得到的地方描花绣朵、裁裳缝衣,嘴里再喃喃叨念:‘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表情是无奈的,声音是哀愁的,马泰听了,必然心酸眼热,对你加倍的怜措,提早将你娶了过去。”

    小棒头牢记在心,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才不急着嫁人呢!我要伺候小姐,直到小姐出嫁,我才放心嫁人。”

    “拜托,你明年二十了,想当老姑姿?我可不想马泰到大哥面前告我一状,说我害他讨不到老婆。呵,我才不必你伺候呢!”

    “他……他不敢。”

    “你别死鸭子嘴硬,明明想嫁得要命……”

    “我才没有呢!”

    “好吧,既然你坚持不急着嫁人,反正我由你伺候惯了,不如多使唤几年,待你二十七、八岁再将你嫁出去也不迟。”

    “小姐!小姐!”小棒头可急了。

    “又怎么了?成全你一番心意又错啦?!”

    “可是…可是等我到那时候,马泰就太老了。”小棒头急得快哭了。“马泰不比魁首,魁首天生一张童颜,加上内功深湛,看起来远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马泰不一样,他生得老成,他又比我大上十二岁,等我二十七、八,他都四十了,这可怎么好?不行啦,不行啦,他一定不肯的。”

    宝宝耸耸肩。“是你自己不急着嫁人,并非我阻止你嫁,马泰要怪也怪你,与我何干?唉,我也很同情马泰,可是使不上力。”一脸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伪善表情。

    “小姐!”小棒头再老实,听她的口气,也晓得自己又教她捉弄了去,放心之余,连连跺脚。“你爱捉弄人的毛病,何时才改

    呀?”

    “有人天生好骗得很,不骗骗她,岂不辜负老天造出这样一个人来。”

    小棒头嘟起了嘴,不吭声。少说少错,不说不错,省得又给小主子捉住把柄,戏弄一番!在宝宝面前,还是多做事少开口。

    今晚夜宴,少说得打扮一番,新做的粉紫色夏衫搭配月华

    裙,薄雾般的裙幅,淡雅中亦显华丽;头戴紫玉首饰,风头鞋上

    缀有明珠,姿容鲜丽如今夏初绽的新荷。

    宝宝对镜旋转了下身子,有如凌波仙子一般。她玉颜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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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双目转如星,吐气幽兰,声若黄莺,甜甜的酒窝怡然可喜,真

    乃一位绝妙佳人!

    “小姐真是太美了!”小棒头身为女子,亦感觉心神摇曳。

    “为什么非盛妆赴宴不可呢?”打扮得美美的,自己看了也娱目悦心,不过,这同时也是一种拘束,非拿出规矩来不可,表现一下气质,才好相得益彰。

    “为了魁首的面子啊!”小棒头不笨,知晓抬出卫紫衣最能说服宝宝。宝宝纵有千般调皮本事,对卫紫衣却是心悦诚服,由衷的敬爱。“魁首对小姐真是体贴人微,小姐稍事打扮一下以增添他的光彩,不是应该的吗?”

    “是、是、是,你倒成了大哥肚里的蛔虫!”

    “我不敢。只是依照常理推断罢了!”

    “也罢,毕竟我们都是凡俗中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可不是。尤其这回宴请的是名女客,还是位年轻姑娘,我家小姐岂能失色?”小棒头对于自己巧手妆扮小姐,不能不得意。“小姐是嫩绿的河畔初绽放的一株水仙,就像……就像……洛水女神!”好不容易捕捉到合适的赞词。

    “洛水女神是何人你知道?”

    “不清楚。”她一个劲儿的摇头。“上回见小姐画一美人临水舞翩翩的图像,我问过你,你说是洛水女神。我以为,小姐的美貌是不输给她的。”

    宝宝有些失笑了,随兴之作,她倒记得。

    “我画的是我娘,以我娘的形貌加以想像而画成。因为谁也没见过洛神,只能由曹植的“洛神赋”里所描述的加以揣想,终究不着边际。我娘是我所知道最美的女子。绝艳飘逸,致使我爹情思,终身难忘,真当得起洛神美名。”

    “难怪她能出生小姐这位绝代小佳人来。”

    她逸出一声笑。“你今晚嘴待别甜,真怕我不让你嫁出去啊!”““小姐,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才怪,你是怕我刁难你,不让你嫁。”

    “你冤枉我了,小姐,我不敢欺瞒你…”

    小棒头还要指天立地的发誓,但宝宝已笑得直不起腰来。

    可怜的小棒头,又给耍了!奇怪她这样老实的人怎会遇上一个最不老实的主人?

    她突然好同情她自己哦!

    这算不算也是一种“红颜薄命”呢?唉,叹息啊!

    “这个女人有毛病!”

    第二章__

    与会众人,莫不在心里头这样嘀咕着。

    宴席上,首先上桌的是四个极精致的冷碟,瞧着很开胃,卫紫衣坐在主位上,意思意思的先夹一筷子,众人便都开动的开动、斟酒的斟酒,颇为快意。

    只有她,从怀里取出一块丝帕,聚精会神、慢条斯理的,将她面前那只描金红花瓷碗由里到外擦拭了两三遍,擦好了碗,筷子也一根一根拿起来擦,擦到她满意了,则换调羹、小碟子,足足用去一刻钟的时间。

    如此淡雅妍丽的一位美人,说是来自“明义堂”已教人怔了征,偏偏又有这等奇怪的毛病,就愈发招人测目了。

    宝宝愈看愈有趣。“庄姑娘。怎不用菜?”

    庄月色娇怯地看了她一眼,终于将目光移向面前的四碟佳肴。左看看右看看,简直挑不出一个可以安然下着的地方,摇了摇头,又把筷子搁在碗上——直接放置桌上未免不洁,而那只碗至少能确定是这屋里头最干净的东西了。

    这时,热菜上桌了,照规矩,都是主人象征性的先夹一筷子。当庄月色眼睁睁的看着卫紫衣的筷子往菜盘里伸去,她简直花容失色,倒尽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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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轻声招呼她:“庄姑娘,你不爱吃冷食是吧?这两道扒羊肉条和菊花鸡可都是热呼呼的,口味道地,鲜嫩香腴,你试试看!”

    “多谢。”她嘴上这么说,可哪里下得了著呀?看到那些男人们放怀吃喝,个个吃得油嘴滑舌,菜盘里不都沾满了臭男人的口水吗?这菜如何还能吃得?

    “怎么又放下筷子了?”

    “还不饿嘛!”庄月色觉得饿死事小,“失洁”事大。

    “敢情你不爱吃大鱼大肉?不打紧。等会儿有几道较清淡的素肴,姑娘可多用些。”因对方是女客,宝宝善尽待客之责。

    等素肴上了桌,庄月色稍一踌躇,又教那群大食量的男人捷足先登。再干净的菜色也瞧着怪恶心的,又不吃了,脸上的脸色很难再维持平静,总算没有当场作出呕吐状,给他们留一点面子,心想:“金龙社”号称江北第一大帮派,果真人才济济,只是吃相太差,不爱清洁,未免美中不足。

    却不知在场诸分心里都在嘀咕:这女人究竟有什么毛病啊?

    卫紫衣着在眼里,已然明白几分。过去听说有一种人爱洁成癖,爱干净到成了一种毛病,一丝灰尘都容不下,那一双眼睛忙着寻寻觅觅,生怕有一丁点不洁的东西站污了自己的灵魂,那一颗心门扉紧闭,不教一丝污垢登堂入室。看来传闻不假,这位庄姑娘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