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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第12部分(1/2)

    端,挪到另一端,不坠到谷底里,那么就算你过关了。”

    这怎么可能呢?那架铁链不足一脚宽窄,并且山峰那么高,白云尽在其间缭绕,脚底又是无底深谷,就算插着翅膀,也不好飞过去啊。

    苏喜儿浑身一颤,跪了下来:“请九元老怜悯,把我贾哥救下来吧!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们的恩德!”

    “你不记恨报复就行,谁还指望你报答呢?”九元老半笑不笑地道:“这关他过不去,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九元老的声音不大,却是内力充沛,萦绕不绝,半昏半晕的贾语博听得清晰无比。

    濒临绝境,他只想着求生活命,于是死死拽住了那根铁链。于此同时,引起了铁链的晃动,一下子把他甩了下去。

    他攥住了铁链不放,像只悬挂在树、往那井底探月的猴子一般,只有手与铁链挨着。偏偏那烧伤的手,使不上劲儿,所以就只能用一手抓着铁链。

    他看了看数米长的距离,一点一点往前移着。手掌血肉模糊,他也不觉了疼,毫无意识,拼着一线生机,向彼岸端寸寸地挪。

    薛浅芜张着嘴,很久说出一句:“贾语博为人处事的责任感,如果能像求生意识这么强烈,绝对能赢来不错的口碑!”

    东方碧仁却皱眉道:“如此下来,他的一双手估计要残废了……”

    时间一分一秒捱过,贾语博离那崖端仅有半臂之远了。

    “近了!就要到了!”也许是贾语博的处境,牵动了人们心底的善念,他们不自觉的,把天枰的方向偏往了贾语博。看到他将成功,都欢呼了起来,鼓掌声叫好声,嘈嘈杂杂。

    但贾语博的身子是在铁链下面悬着,怎能爬到陡峭的峰顶去呢?根本就没落脚的地方,情势更不容许他还手!

    峰壁在贾语博的眼前放大,他终于撑不住了,一头坠了下去,与阳间神失之交臂。

    人们忘了惊呼,傻在当场。猛然一股旋风,横空卷过,直托起了贾语博坠落的身子,再度把他卷起,不知飞了多久,他的身躯如断翅的大雁,被抛至了一条深流湍急的河中!

    人群发自本能,飞速地往河边涌去。水势滔滔,哪里还有人影?

    “到莫离湖去收尸吧!他会浮上来的!”九元老说完,转瞬不见了身影。暗香浮动的空中,却有他们最后的回音悠长:“这三连环,分别叫做‘扶摇直上’‘平步青云’‘中流砥柱’!”

    薛浅芜抚着胸口道:“这诡谲的三连环,有几条命都吓丢了!特别是‘平步青云’,简直欺负人嘛,哪里容得下半步?”

    莫离湖在河的下游,周围寸草不生,但奇怪的是,任何东西掉到了里面,都能浮起,像被救生圈托着一般。

    薛浅芜忙推着东方碧仁:“快走!捞你表弟的尸去!冲了这么远,他八成是淹死了!”

    东方碧仁答道:“人在莫离湖里,是漂浮的!只要他在河中没有淹死,进了莫离湖也淹不死!”

    薛浅芜好是纳罕,这莫离湖如同死海那般神奇不成?

    两人抄近道儿,来到了莫离湖的附近。由于没有地方遮蔽,他们不能离人群太近,只在一块巨石后面看着。

    人们赶了过去,只见湖面风平浪静,暗流潜涌,除了一些毛屑杂物,哪有半条人影?贾府衙哪儿去了?难道没有被冲进来?九元老出错了,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故障?

    众人在心里猜测着,苏喜儿声声慌乱唤着“贾哥”,四下寂然没动静。她脚一软,委顿在地。

    几个壮实的小伙子,已经跳入湖里,开始四处寻起人来。

    可是水那样深,能瞧到什么呢?如果贾府衙真在这片水域,怎么不浮起呢?

    “那九元老不会骗人吧?”薛浅芜起疑道:“他们是不是在声东击西,把咱引到这儿来,然后他们九老儿找个地方,把你贾表弟弄死?”

    东方碧仁巡视一番,忖思着道:“九元老要想弄死他,容易得很!也不至于说谎,让众人到莫离湖吧?”

    “你看他们那样整贾语博,明摆了要他残废致死,怎么不会下毒手呢?”薛浅芜道。

    东方碧仁不语,想了一会儿,肯定地道:“九元老不会加害他的!咱们忘了一个人,朱柭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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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啊!”薛浅芜闻言一凛,猛拍向自己的脑袋:“贾语博肯定冲下来了,九元老说的没错!咱们赶快找找,不然他真要被淹死了!”

    花官节已经过去,事情又很危急,薛浅芜和东方碧仁不再避着众人,现身和他们一起,寻了起来。

    沿着贾语博掉入的河,直到莫离湖周围的角角落落,都看遍了,仍是未见贾语博的影迹。薛浅芜问:“莫非不在这里?”

    “众目睽睽之下,朱柭散不可能带他到别处去!”东方碧仁踱了几步,望着湖水默了片刻,心里已然有数:“那朱柭散善泅,估计躲到水下去了……”

    薛浅芜急道:“如果这样,贾语博被他在水底下拉着,浮不上来,过了这许久,怕是也淹死了吧?”

    “究竟有没有死,断没断气,见了尸身才好说话!眼下关键是寻找人!”东方碧仁下达命令:“大家分散围在湖的四周,盯好了,不让任何可疑的人,从湖水里逃出!”

    薛浅芜附和道:“大家看好戏了!这不叫‘请君入瓮’,而叫‘水中捉鳖’!”

    第四一章水中捉鳖,却见美人新出浴

    也许是死湖的缘故,莫离湖的周围寸草不生。就连湖水颜色,也与常见之湖不同。

    死湖只能说明生命绝迹,但不代表这是一汪死水。不仅上游河水在这打了个弯儿,蓄进大量活水,底下还有无数暗涌的泉,在把矿物质源源不断的注入。整片莫离湖水,呈现一种灰沉沉的迷惘色,不透明,亦不见底,这在一定程度,给寻人的工程凭添了些难度。

    “那善泅的朱柭散,能在水下憋多久呢?”薛浅芜问道。

    东方碧仁答曰:“他一大活人,不过是憋得两刻罢了。”

    薛浅芜根据古今时间单位的不同,粗略折算一下:“居然能憋三十分钟!”

    “什么分钟不分钟的?”东方碧仁站在湖岸边,来来回回踱着:“他能憋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贾语博能憋多久。”

    薛浅芜向来不惮以最悲摧的思维,揣度最不妙的事情。面对这个问题,她焦灼道:“等猪瘪三露出头的时候,你那表弟已经灌满了水,全身上下浮肿发白了吧?”

    听她此言,东方碧仁蓦然下了决定:“你在这儿老实呆着,我潜下水摸索一番。”

    薛浅芜拽着他道:“我也要潜水嘛!你就不知我曾多么向往,能够去死海洗个澡!不仅强身健体,还能治疗各类皮肤病什么的!如今得见这么一湖类似死海的水,早就欣喜激动难以自持了,我要坠着你下去!”

    东方碧仁知道拗不过她,看看她的层层累赘衣服,皱了皱眉,却仍牵了她的手,跳进了湖水里。

    “待会爬上岸时,你可不许叫冷!”刚到水里,东方碧仁就来了句。

    “跟在你的身边,怎会冷呢?”薛浅芜俏皮道。她一直都记得,她的甜蜜情话,就是世间最好的强心剂,据说能够让东方爷丢盔卸甲。

    东方碧仁扯紧了她,如鱼一般穿梭起来。水流轻轻从脸庞上划过,像风像雾,像梁间燕子的呢喃,还像人鱼轻柔的吟声浅唱。

    东方碧仁怕她憋久窒息,在水底下托起了她。薛浅芜如同一根浮木,在东方爷的操纵下,旋转摇摆,半漂流在湖面上。

    她本来想抗议,要与东方一起潜水并行,但是这种感觉似乎更好,颠簸好比冲浪。于是也就不做声了,很随意的,忽上忽下浮动起来。

    东方碧仁寻遍湖底,也没见到那贾语博。最后从水里钻出来,拖着薛浅芜到了岸边。

    薛浅芜从梦境中醒来,蒙蒙问道:“怎么爬上岸了?”

    东方碧仁说道:“贾氏不在莫离湖里。”

    薛浅芜一晕,差点忘了,还有正事!原本是找人的!

    “那他会在哪里?还有其他水域通着莫离湖吗,是不是冲进了别地儿?”薛浅芜只能这样说了,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作为怀疑的对象。

    东方碧仁指着湖水对面的山,说道:“莫离湖有一姊妹湖,叫莫弃湖,在山的另一边。姊妹湖之间,有一水道相连。”

    薛浅芜好奇道:“我只看见一座横着的山,哪有什么水道?既然这边找不到他,咱们不妨去山后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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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碧仁不多说话,和她一起去了。走到近处,薛浅芜才看明白,这个水道位于山腹中间,直穿山的心脏。莫离莫弃两姊妹湖,如此得以相连。

    薛浅芜顿悟说:“所谓水道,原是山腹隧道!有水通过,便叫作水道了!”

    说罢,一头就想扎进隧道里去。

    “让我在前!”东方碧仁止住了她:“这条水道很少有人走过,恐怕会有蛇鳝毒蛭之类。”

    薛浅芜乖乖道:“那好!不过快到洞口的时候,你要让我先出,我要比你先看到莫弃湖!”

    “好吧……”东方碧仁无奈应道。

    这条山体水道,宽可容两三人,约有里许之长,一片黑漆漆的。只有流水的淙淙声,在寂寞的回响。

    薛浅芜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动了那些沉睡千年的怪物。待到光线越来越亮,眼看就要出隧道了,薛浅芜叫住东方碧仁,轻巧跃到他的前面道:“我先领略了莫弃湖的风光之后,你再观赏!”

    说这话的同时,薛浅芜的眼光已往湖心掠去。只这一眼,她瞬间定住了。

    莫弃湖的中央,有一平坦的大石,高出水面几寸,仿佛一片水中沙渚似的。在那大石上面,站着一位片缕未挂的女人。

    丰满雪白的身子,完美诱惑的曲线。她的头发在滴着水,垂落在精致的锁骨上,几分慵懒,显得尤其魅情。圆润的肩,小巧的脐,平滑的腹,柔长的腿……好是一副香艳美图卷,宛若娇无力的杨贵妃,从华清池里新出浴来!

    距离水中石不远处,站着一位神情震呆、口水直流的男人。虎背横腰,正是那猪瘪三。

    猪瘪三的右手,正揪提着昏迷不醒的贾语博。贾语博的头发湿淋淋的,似在水中浸泡了很长时间。

    那位艳得令人窒息的女人是谁?薛浅芜揉揉惊艳的双眼,细辨她的脸庞,我的天啊,那不是梅妍朵吗?

    虽然知道她的身材惹火,但没想到竟是如此惹火!薛浅芜枉自长了一双火眼金睛,愣是很长时间没瞧出来!

    “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了?”东方碧仁被她挡在后面,谨遵守着她的旨意,她说她先欣赏美景,那就让她先赏。君子与人无争,何况是对可爱的心上人?

    感觉得到她的异常,东方碧仁好奇问道。同时伸出了头,想要与她共赏山间湖色。

    薛浅芜顿然醒悟,猛地转身,一把捂住他的眼睛,吼着嗓子喊道:“不许你看!你不能看!”

    虽然曾经多次尝受她的爆力,却从未见过她如此蛮横。东方碧仁在这紧要关头,选择了听匪女神丐的话。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任她紧捂着眼,一动不动,等着听她下文。

    “你们两个……终究是赶来了……”石头上的美艳裸妇,说完这句,忽然纵身跳进水里,遁游消失了。

    薛浅芜松开手,对东方碧仁道:“快救你的表弟!快救你的小姨!”

    “我的小姨?她在哪儿?”东方碧仁往前探了一步,四下瞧去,除了看见朱柭散贾语博,哪有什么小姨?

    薛浅芜道:“她八成是被猪瘪三那厮,羞辱强迫了番!刚才投水里自尽了,你要赶快捞她!”

    东方碧仁不由分说,携起了薛浅芜,向湖中心游去。游了一半不到距离,却看见对岸边,一袭浓色紫红纱衣的女子,摇摇款款去了。

    “那是你的朵儿小姨!她居然会潜水!”薛浅芜瞠目结舌道:“刚刚还裸着呢,打水里游出去,却穿好了衣服!我还以为她淹死了呢!”

    东方碧仁从她的话,已猜出了什么。不禁有些感激,呆呆地看着薛浅芜。若不是这风风火火的小丐儿,今日不造成了尴尬?

    薛浅芜红着脸,指着猪瘪三道:“挖了他的眼珠子,他敢对着你的小姨流哈拉斯!”

    东方碧仁走向那朱柭散,轻声道了一句:“你最好能交代清,怎把贾府衙带到了这儿。”

    朱柭散从眼福中回过神来,一看东方碧仁,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也不顾处身在何地了,一个劲儿地弯腰鞠躬,胡乱磕起头来。他的额头,在湖面上一点一碰,溅起很多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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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又不比岸上,你乱磕个什么啊?”薛浅芜被溅了满脸的水,不耐烦道。

    朱柭散痛哭道:“小的知道错了,大人放过草民吧……草民家里上有年迈老母,下有妻儿幼孤啊……”

    东方碧仁只缓缓道:“坦白从宽。”

    朱柭散抹擦了一把脸,也不知擦去的,是汗是泪还是水,断断续续地道:“草民是个蒙混眼的,被官位熏了心!因与那九元老定下协议,他们拿贾语博当试验品,来解多年累积的难题!小的在旁帮忙,如果事成,他们许诺府衙一职给我!可是贾府衙的命大,几死几生都没断气,九老助我之意又不明显,我就自己想办法了……当贾府衙被冲到莫离湖,我想藏在水里做些手脚,不让他浮上去,淹死他也就作罢……此时却看到了一个女人,就跟着她,来到了莫弃湖……”

    东方碧仁叹了一声,淡淡说道:“放下贾府衙,回家反省去吧,半月不得出门,否则自找霉头。”

    朱柭散捡回一条命,哪敢多说半句?双腿软颤,跪到水里,头扎进去,慌张潜伏着走了。

    “他欺负你小姨,你却轻易饶恕了他?”薛浅芜着实觉得,东方爷的心肠,好得太过分了。

    “你以为是他欺负小姨吗?”东方碧仁苦笑道:“如果没有猜错,这是小姨的美人计!朱柭散如把贾语博坠到水里,等咱们赶过去,肯定早断气了。而小姨看到了这幕,她一个弱女子,不能跟朱柭散硬拼,不然只会更激得他发狠,小姨便想出了这个计策!考虑到待会儿,大批观众涌过来时,人多不好收场,她才把朱柭散引到了山后面!小姨聪明的是,她预料到咱俩能寻了来!”

    薛浅芜闻言,眼里满是崇拜的光芒:“你的小姨太绝顶了,我好喜欢!不过脱衣对她来说,并非什么难事!”

    东方碧仁怪怪地瞅着她:“这是什么说法?她还不是被逼无奈吗,难道你见过的不止这次?”

    薛浅芜急急摆手,忙澄清道:“没有没有,我纯属是话多烂嘴!”

    好歹是他小姨,怎能说得太露?就把她们以前的生动交情,在记忆里活埋了吧……

    第四二章若在婆家受了委屈,还有娘家

    贾语博这一昏迷,就是七天七夜。他的身上忽冷忽热,忽痒忽疼,无穷无尽的噩梦之中,痛苦万状地重复呼唤着两字,然听得不甚清。

    侍女认为他是在叫夫人的闺名,细细辨别很久,口型却不一致,似是在叫“娘亲”。

    苏喜儿怜从心生,定要亲自喂他吃些东西。待他无意识地,吞咽进了一些稀粥,苏喜儿轻轻解开纱布,为他换药。

    她静看着贾语博变形的双手,根根骨节往外凸着,一只在油锅里烫得焦痂溃烂,一只被铁链子蹭得皮肉模糊。

    不由想起医生的话。虽然手骨没碎,从此亦如残废,重物是万万提不得的,勉强拿起筷子就不错了。

    苏喜儿怔怔坐着,做的这些牺牲,到底值吗?府衙的位置,终算是保住了,贾哥的半条命也玩了去。

    从此在这地方,再也没人敢欺他们。烟岚城是贾哥的,贾哥又是她的。现在的她,是地位尊赫的夫人。蜀中的财主爹爹知道这些,一定会很高兴吧。

    命运多么可笑,她若嫁给县令的儿子,不争不抗老死蜀中,那一辈子就只是没有品级的夫人。她为了爱,承忍起了多少磨难,今日这些,本就是她应该得到的。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看着贾哥醒来。没了这个恋人,这个夫君,她的一切坚强与奋斗,将会变得毫无意义。

    他们再不需要寄人篱下,再没有富家女来抢贾哥了。

    她抚摸着贾语博的脸,像是从前一样。隐约却又有了什么不同。辛苦走至而今,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