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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第11部分(2/2)

元老随便挑了三五个人,笑着说道:“把风动石掀开,救他们出来吧!”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人们脸色俱变,当年用了一百多号人才把巨石吊起,今天就凭三五人之力,想把风动劫石掀开?天大的玩笑!

    那几个人惑着,对望了几眼,不自信地走到九元老的身旁,一人抓了风动石的一处棱角。顺着九元老拂尘的甩向,几位汉子并不觉得多么吃力,那石头便立了起来。

    只看一眼,薛浅芜和东方碧仁的神色骤紧。原来风动石的底部,有一大如箩筐似的出洞,整块巨石的内部,竟是中空无物!

    贾语博和苏喜儿,只是被罩在了下面,此时巨石移开,他们仍自完好无缺,一时被吓昏迷晕倒在地罢了!

    “这……”朱柭散脸青了。

    “难道传说中的风动劫石,重逾千斤是假?”薛浅芜奇怪道。

    东方碧仁已料出了七八分,轻轻一笑说道:“你就不动脑筋!谜底快解开了。”

    九元老静静立着,为首那位悠悠道来:“这就是风动劫石的内幕,今天已经大白天下。关于它的传说,并没有假。只是石头上面有十几句铭文,隐藏了风动劫石的秘密。老朽九位耗费半生,终于破译开来,寻到了它的机关,那就是九道力量并行,一道稳居正中,八道分别攻向正东、正西、正南、正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各股力量此消彼长,在一个恰切点,就能启动石底的门。打开那扇契合得天衣无缝的石门,才发现石头是空心的,里面装的尽是沙土。为了迎接这花官节,早在前些天的晚上,老朽九位就悄悄做了手脚,把石头肚里的沙土尽数倒出,然后又把石门合上……”

    说到这里,为首元老指指不远处的沙坑,笑道:“这坑原来只是个坑,何时填满了沙土?你们只顾着看热闹,却不曾想这些沙土从何而来!”

    “妙啊妙啊,怎就这样妙呢?如此惊天秘密,就不能让我发现一桩?”薛浅芜的神情振奋,忽然拍着东方爷道:“你早就看出来了,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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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碧仁瞅她一眼,笑得云淡风清:“你都看不出来,我怎会看出来?”

    “过度的自信是自负,过度的自谦是自矜!”薛浅芜掰他一下,佯怒嗔道:“我说呢,你一开始就不震悚!原来只我是个傻不愣登的,被蒙在了葫芦里!”

    东方碧仁赶紧释道:“哪是这样?我只忖着必有因由!当九元老掀开空心石的时候,我才猜到了机关所在!”

    薛浅芜苦着小脸:“跟你相比,我还是太笨了,我要是那贾伪娘,肯定也吓晕了!”

    “怎会让你吓成那样?”东方碧仁笑道:“你要是在风动石下,在石头砸下来前,我一定把你背出来了!”

    薛浅芜乐观起来,呵呵赞道:“差点忘了,神仙哥哥可是身怀绝技如同怀孕呢!”

    “怎么会跟怀胎扯上边儿?”东方碧仁一头雾水。

    “我是思维发散!”薛浅芜得意道:“你没听过,怀才就像怀孕,终有一天会掩饰不住的?你的才学高武艺高,智商高情商高,全身上下都怀着金放着光,所以我想到了怀才如同怀孕的典故!”

    东方碧仁本来让她解释一句,她竟牵一发而动全身,扯一藤而瓜乱落,居然蹦溜出了这么多的怪话,还说什么情商智商!

    东方碧仁笑看着她,宠溺而无言的样子。

    薛浅芜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有些羞然起来,随便往人群里一指,没话找话说道:“你看你看,往那边看……”

    “嗯?又有啥状况了?”东方碧仁抬眼看去,再也收不回神。

    薛浅芜纳闷道,我只不过是想转移他的视线,哪是真让他看的?他还走起神了?太听话了,让人心酸得空落落的!

    正想摇他一晃,让他把注意力撤回,重新放在自己身上,然而这一看不打紧,她的眼光也收不回了。

    原来在他们说话的当儿,九元老发现贾氏夫妇的气息几无,再一摸脉,微弱异常。像是恐惧至深,伤及了胆,若不及时输送真气救治,胆裂命不保矣。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吸引薛浅芜和东方碧仁的是,一袭浓艳妩媚蓝衣,裹着丰满娇躯,极像是梅妍朵的身影,在远处的崖顶站了半刻,如烟般消逝了。

    薛浅芜道:“那是你的小姨!好久不见她了,她既然来了,怎么不看看她的儿子?她就不担忧吗?”

    “她一直在暗处,用尽心思极力周旋,时刻保护着他的!”东方碧仁猜道。

    薛浅芜吁口气道:“太郁闷了,貌似谁都有背景有后台,个个深藏不露!就我是个孤寡身,没人疼没人爱的!”

    东方碧仁笑着,安慰她道:“你还有仙寨呢!再说我都被你收了,你要是孤寡身,人家那些孤儿还不闹绝食抗议啊?”

    薛浅芜低头想想,觉得他话有些道理。顿了一会儿,复又问道:“这才正式过了一关,半天时间都没捱到!余下还有两天半呢,你那表弟吓得起不来床,民众还会再想招数设计他吗?”

    “普通民众的戏官法儿,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很容易就能闯关,厉害的是九位元老……”东方碧仁说道:“每个府衙到任,最少要闯三关,还不带‘快马加鞭’‘洗尘而来’,那些不足道的前奏。”

    薛浅芜道:“以前的府衙们,听说很好混过关的!这次九元老似是动了真格,存心整你贾表弟的!贾伪娘得罪了他们不成?”

    “背后大有文章……”东方碧仁沉思道。

    那边的九元老,央人把那贾氏夫妇抬走,为首的那位宣布道:“今天下午暂且隔过,老朽九位须得集中力量为他疗伤!翌日等他神智苏醒,大家还在同一地点,继续见证今年的花官节!”

    那些刁民以及刻薄婶嫂之类,全都回避不出头了。九元老亲自戏官,他们那点把戏算得什么?

    “明天会有怎样的惊心动魄?他们不会是要故意折磨贾伪娘,三番两次死死活活,终要把他弄成死翘翘吧?”薛浅芜拍着心脏,既期待又担忧道。

    东方碧仁微微摇头:“这个可说不准,九元老的意图,确实令人费解。”

    “还有那猪瘪三……”薛浅芜补充道:“九元老就算不杀你表弟,猪瘪三也会来阴手的!”

    第四十章花官节涉险,关关夺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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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九元老的一夜救治,黎明时分,贾氏夫妇双双苏醒过来。侍女端来了人参养荣粥,喂他们俩喝下。

    日上三竿的时候,府外已经聚满了人。九元老笑着问:“昨天过了一关‘重若千钧’,但要坐上府衙的位置,至少还得再过两关,你是放弃还是坚持到底?”

    贾语博灰着脸,不敢作声。苏喜儿撑起身,低声劝道:“忘了当初来烟岚城,你我挨饿受冻的情景吗?若非为了生计,中途你会离我而去吗?我再也不愿,让你流落受苦了。”

    说完这些,苏喜儿握着他的手道:“贾哥你要相信,有我在你身旁,什么都能扛过去的!余下的关,我陪你过!”

    贾语博的紧张并未缓解,跟她一起站起身来。

    仍是昨天的地点,朱柭散坐在一个高高的火炉旁,左手用铁棍挑着炭火,右手拿着扇子使劲呼扇,烧得炉火旺旺。炉子上面,放着一口大锅,锅里装满了棕褐色的油。由于火势够猛烈,没过多久,油就开始冒起了泡。

    薛浅芜道:“这是要玩什么把戏?”

    东方碧仁答道:“若没猜错,应该叫做‘炙手可热’!”

    “不会是让贾语博,把手伸进油锅里吧?”薛浅芜骇然问,眼前仿佛出现了只烧红猪蹄。

    果然听九元老道:“这一关是‘炙手可热’,你要把整只手都浸进去,直到手上沾满了油为止!如果浸的程度不够,还要再来一次!”

    这边锅里,油已翻滚起来。九元老让开一条路,催促贾语博道:“快些来吧,火候已经到了,勿要耽搁时间。”

    贾语博的手直哆嗦,大滴大滴的汗水,涩辣辣的流进了眼里。

    苏喜儿也退缩了,本来她想替他挡的,可是皮肤之于女人,比什么都重要。万一严重烫伤,可就是终身的疤痕了。

    贾语博迟疑之间,九元老看向苏喜儿:“看来这新府衙,魄力有些不足啊!”

    言外之意,苏喜儿自然是懂的。贾哥不过这关,就难任职。

    苏喜儿紧紧咬着牙,目光里透着一股子悲烈,挽起袖子,柔嫩白皙的纤纤素手,些微的试探后,猛伸进了沸腾的油锅里。

    闭着眼睛,等待煎炸感觉的到来。仿若过了好久,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来临,手像伸在了暖水里,甚至有些舒服。

    苏喜儿张开眼,有些诧异。九元老面无表情地道:“请贾夫人把手拿出,由新府衙闯关!”

    众人的目光,都聚在了苏喜儿的手上。除了更润泽些之外,毫无损伤。大家俱都呆在当场,不明白是怎回事。

    贾语博不可置信的睁着眼,顿了好久,才捧起她的手,翻来覆去看了又看。

    苏喜儿道:“真的没事,连红都不红,你赶快闯关吧,待会只怕出现什么意外……”

    朱柭散只觉得见鬼了,手忙脚乱,又往炉里加了许多炭火,油翻滚得更剧烈了。贾语博虽见证了苏喜儿的奇迹,仍是犹豫不决,踟蹰很久,手一伸到锅边,就又缩了回来。

    九元老叹道:“当决不决,祸患至矣。”

    苏喜儿很着急了,毅然捉住了他的手,往油锅里按去。

    一声凄厉的男性哭声嚎起,贾语博弹跳着,趔趄出了很远,扑腾摔在地上,直打起了滚儿。部分油滴也溅在了苏喜儿的身上,她也尖叫起来。

    众人迷糊不解,转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反应竟会如此截然不同?

    再瞧那贾语博,身子蜷成一团儿,整条臂急剧地抽搐着,那手背上呈现一种焦褐色,大大小小满是血脓似的泡。让人心里又惊又颤,不忍卒视。

    为首的九元老,拿出一瓶治烫伤的药膏,给他轻轻涂了起来。贾语博疼得哭爹喊娘,昏了过去。苏喜儿怔了半晌,泪如雨道:“怎么……会是这样?!”

    薛浅芜一时难以反应道:“这是怎个情况?为何先前油在滚时,喜儿没被烧着?后来却烧着了贾语博,难道是人品问题吗?”

    东方碧仁一面平静,声音却带了抹感叹:“锅里不是纯油,油层下面是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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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下是醋?怎么没有闻到醋味?”薛浅芜只纠结在表象上,并没向深入处思考,抬脸迷糊不解地问。

    东方碧仁道:“这个问题,还没有谁能解释出原因。曾有一位厨师,得出了这个经验,寻常人并没听过。就算听说了,由于太危险,谁都不敢贸然尝试。”

    薛浅芜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这一点头,前世所学的知识,忽然如灵光般,在脑海里鲜活了起来。她猛叫了一句:“我真是个蠢货!”

    东方碧仁看着她:“又怎么了?”

    薛浅芜乐颠颠道:“我回忆起来了,我知道其中的窍了!因为油的密度小,浮在了醋上,并且形成一致密层,使醋分子挥发不出来,所以人闻不到酸味儿!又因醋的沸点比油低,最先翻腾的其实是醋,醋里的空气化成气泡往上排出,所以造成了油层翻滚的假象。油还远远没滚开,当然不会烫伤人了!等贾语博伸手进去的时候,底层醋里的空气已经蒸没了,这时全是油在翻滚,还不炸成了猪蹄啊!”

    东方碧仁听得半是明白,半是糊涂,皱起好看的眉问道:“怎那么多新鲜生僻的词?”

    “这是物理与化学的综合,道理很浅显的,只是你们古人不懂,连九元老也只是在拿贾语博做实验品!”薛浅芜甩着头,想了想又道:“我给你打个比方,假设咱俩被太白金星那老道儿,弄到了八卦炉里,炉底三味真火烧着!你在下面垫着,我在你的身上趴着!你的君子正气散发不出,因为被我的邪气层挡着了!一开始的时候,三味真火直接烧的是你,所以就算有人摸我,也感觉不到热!当你化成了水,变成气儿蒸走,我也慢慢融化成浆,有人再来摸我,肯定会被烫伤!一切的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这后面的,东方碧仁算是懂了,笑着说道:“还是通俗形象的好!只是……别太那个行吗?我能容许,你在我的身上趴着,却不能忍,有人过来摸你!”

    薛浅芜嘿嘿一笑:“比喻而已,你别在意!把我这个女主,换成小三小四,所表达的意思,还不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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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语博只是手掌烧伤,在九元老的药物镇静下,情绪趋向平稳,神智也恢复了。九元老拍拍他道:“好好歇着吧,恭喜你过了两关。”

    贾语博的眼皮沉沉,想哭却没有泪,想笑却咧不开嘴,只剩了半口气,要死不活躺在那里。苏喜儿守在旁边,一刻也不离开。她亦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但她为贾语博在支撑着。

    花官节的第三天到了,薛浅芜问东方碧仁:“你猜今天会有什么招儿?”

    “你都不知,我怎猜得出来?”东方碧仁瞄她一眼。

    “又是这句!都成你的挡箭牌了!”薛浅芜气得鼓起了脸,转过身道:“不理你了!”

    东方碧仁抬步就走:“那我一人去了!”

    薛浅芜一看急了,追着他道:“你就不知,我是闹着玩儿的!跟谁生气,还能气你不成!”

    东方碧仁笑着回头,搂着她的脖子道:“逗你玩的,你也当真?我敢撇下你啊?”

    薛浅芜从他话里,体味到了浓浓的爱意,不禁傻傻展颜,笑成了皱巴巴的一朵花儿。

    东方碧仁说道:“贾语博的手被烫成那样,就算擦了药膏,估计日后也成半残废了。今天这最后一关,定然更不好过。”

    “再凶险些,还不把他吓成精神病了?”薛浅芜道:“你看他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

    “那也更改不了。”东方碧仁道了一句。

    来到场地,两人远远躲在树上,瞧见那九元老带着贾氏夫妇,已经来了。

    贾语博的左手,被白布缠裹了个严实,看着神情萎靡靡弱绵绵的,像个重病号似的。

    奇怪的是,这次没见到朱柭散。整个场地,也没见多出了什么道具。薛浅芜悄悄道:“猪瘪三呢?他可不是省油的灯,竟会不来看热闹吗?”

    “咱们盯得牢些!不管怎样,都得当心,绝不许他偷袭。”东方碧仁交待她道。

    九元老扫了一眼现场,问出一句:“见过大风起兮,鹅毛飘飞上天的情景吗?”

    众人怔了一怔,参差不齐地道:“哪能没见过!转瞬就被刮得不见影了……”

    九元老淡笑道:“今天最后一关,乃是三连环!待会儿自见分晓。”

    三连环?太恐怖了。苏喜儿的心通通直跳,紧紧拉着贾语博道:“提住劲儿!这次可不能像上次那样,磨磨蹭蹭殆误时机了!一定要当机立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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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语博想说什么,硬是没挤出来音儿。

    九元老就地坐了下来,围成了一个圈,个个神情禀肃,忽听九重声音一波接着一波传来:“请新府衙站到圈内!”

    苏喜儿松开了手,贾语博拖着灌铅的腿,步步艰难走到他们中间,带着哭音说道:“我的手不能动,身体也虚得很,抖胆恳求诸元老们体念!”

    为首元老闭着眼道:“经过了这三关,你的韧性就出来了!日后无论遭到什么不测,都不可能比这更可怕。”

    在贾语博的恍惚无措中,九元老运起了功,九道力量汇合,形成一股气势磅礡的旋风。贾语博像片树叶子一样,被卷上了高空。

    沙土石屑,包括那片地上的草,都随着卷起来了,直挟杂着贾语博飞上天去!

    黑色人影越来越小,渐渐看不见了。人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刮到哪儿去了?这落下来,还不得活活摔死!

    风声弱了很多,众人仰脸望去,只见前方一座高耸入云的峰尖上,不知几时架起了一道铁链。贾语博的身子,如软面条般横搭在了铁链上。

    铁链垂直的下面,是浩淼不见底的深渊。只要他有半个不慎,就会坠得粉身碎骨。

    顿了半刻,约摸等贾语博返了魂儿,九元老的声音远远传送过去:“只要你能从铁链的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