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冬天里石凳都凉了,对你的身体不好,垫上吧!”
看了林寒一眼,任盈盈并不接过,犹自乱弹琴。
林寒双手撑在石桌上,直起身来,俯身压迫向任盈盈,一脸无害地笑道:“乖,自己拿去垫上,否则,我又要像那天一样把你抱起来给你垫上了。”
“无耻!”任盈盈脸蛋羞得通红,怒气冲冲地瞪着林寒,显然是明白了林寒话中之意。
对视良久,终究还是任盈盈败退下来,将桌面上的绒布拽过来,垫在冰凉的石凳上,狠狠地坐下去,仿佛那就是林寒。
“呵呵,这才乖!”
回到原处,林寒又将那一包糕点摊放在桌面,笑道:“来,心乱了就不要再弹了,歇一歇,吃些糕点。”
余怒未消,又添新恨,任盈盈一把将焦尾琴扔在地上,听到‘啪‘地一声,又害怕摔坏了,连忙低头去看。
等到发现古琴并无大碍之后,任盈盈才抬起头来,却负气地扭过头去,不去看林寒的笑脸。
“乖哦,如果你再不吃,我就要过去喂你了。”
林寒那可恶的话语传来,任盈盈更恼,但她知道林寒是真的做得出来的,连忙捻起一块糕点,恶狠狠地咬着,仿佛这样就能咬下林寒的一块肉来。
一块糕点下肚,腹中暖暖的,任盈盈索性破罐子破摔,不断地从林寒手中接过一块又一块的糕点。
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见着任盈盈的举动,林寒轻笑一声,取来红泥小火炉,看着里面已经堆满了木炭,不由大赞绿竹翁的细心。
在任盈盈的注视下,林寒将小火炉摆在桌面上,用分离出来的赤火真气点燃了焦炭,拍开酒坛的封泥,汩汩地注入酒壶之中,架在火炉上烘烤。
闻着四溢的酒香,任盈盈愣住了,情不自禁地问道:“怎么是酒?”
“呵呵!”林寒笑道:“这是‘女儿红’。”
“女儿红?”定定地望着开始冒热气的酒壶,任盈盈眼眶红润了,她自然知道‘女儿红’是女子出嫁之时才会饮用的。
林寒探过头去,期盼地问道:“你愿意和我共醉一场么?”
神色复杂地望着林寒,任盈盈的眼眶中,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
林寒心里也是难受的紧,连忙走过去,坐到她身边,轻搂着她,掏出那一方锦帕细细地为她擦拭着仿佛永远也流不干的清泉。
神色复杂地靠在林寒的怀里,定定地望着热气蒸腾的‘女儿红’,任盈盈的心,仿佛又飘到了十六年前……
“爹爹,你在做什么,怎么把酒都埋到地下去了?”
“盈盈啊,这不是普通的酒,它叫做‘女儿红’,一定要埋到地下去的。”
“哦,那盈盈什么时候可以把它拿出来喝?”
“等你长大了,要离开爹爹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了。”
“盈盈才不会离开爹爹呢!”
“傻孩子,女儿家终究都是要离开的。”
~~~~~~
酒熟了,温香四溢!
任盈盈羞涩地靠在林寒的怀里,共用着一个杯子,你半杯、我半杯地饮用着。两人的脸都是红红的,有些时候的美酒,总是特别容易让人沉醉。
林寒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竹林的,任盈盈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只是在梦里,两个人都很快乐,起起落落,从云巅荡到云底,然后又高高地飘起……
夜,是美好的,只是星星都羞涩地闭上了眼睛……
~~~~~~
次日清晨,林寒是被骚-痒弄醒的。
他睁开双眼,怀中佳人依旧在,长长的发丝在鼻中逗弄着,温香满怀,蜜意柔情。
紧了紧臂膀,将柔弱的身子贴得更紧些,沉吟良久,林寒还是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任盈盈轻轻地问道,温顺得像一只腻人的小猫咪。
“盈盈,你要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所以才不想欺骗你。”林寒绞尽脑汁地斟酌着措词,轻轻地说道。
“嗯,我知道。”任盈盈笑道,“你有什么隐瞒了我?”
林寒沉声道:“不久之后,我就要结婚了。”
沉默,许久的沉默。
“是秋离么?”任盈盈这样问道。
“嗯,还有非烟!”林寒连连说道:“你一定要相信我,不久之后,说服了阿离,我同样会娶你过门的。”
沉默、沉默……
有人说,沉默是为了爆发!
起身,一脚将毫无防备的林寒踹到床底,任盈盈哭诉着叫喊道:“滚,我又不是你的新娘!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叹息一声,默默地穿戴好衣物,林寒来到床前,压着任盈盈躺下,给她盖上锦被,沉声道:“别说傻话,等一等,好吗?我一定会娶你过门的!”
望着林寒远去的背影,任盈盈轻轻叹道:“我当然知道你会娶我过门,可是,你要我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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