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子心惊之下返回了忠国公府,一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虽不愿与这些修仙正道为敌,但毕竟师出名门心存仁义,想到这些年受凌天承一家诸多恩惠,太上子纠结之下终究决定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便在今日皇帝御驾与一众大臣于城北御用猎场狩猎之际,带着凌断殇以采药为由朝城南而去,此时折返北方则是因那一直监视着他的白鸟灵禽的离开,想必那修仙者监视良久已然认为两人当真是去南方深山寻药。其中太上子良心不安之类自然未提。
凌断殇听完太上子所说,眉头当即紧皱,即使是他也是不愿与修仙者这类人为敌,但且不说旁人已经惹来,若是凌天承出了什么事,他必会遭受殃及池鱼之灾,更何况这十多年来的相处,已经让他这前世无亲无故的心对凌天承产生了一分割舍不了的亲情。
如今凌天承深处危地,他自然不会放任不管。太上子本欲将凌断殇留在此处,但担心宰辅府上可能会暗算凌断殇,索性便将他带上。玥灵儿则在他早先的示意下便守候在忠国公府以免有人趁乱偷袭。然而他心里却存着一份侥幸,料想这修仙者并非恶徒,不过是心魔所扰迷失本心罢了,
两人也不多说,驭马疾驰,直奔北方御用猎场。
……
“咻——”一只羽箭破空而至,尖利的箭簇瞬间撕裂开柔弱的皮肉,将这只正寻觅着嫩果的灰色兔子钉死在灌木丛中。
随后羽箭射来的方向传来一阵喧闹的欢呼,显然是在庆贺这一箭命中了目标。
“皇上神勇!这一箭之下竟然能射中二十丈外的野兔,真是令得微臣汗颜啊!”说话之人年逾四十,面白狭长,唇上两撇胡须,身着一身红色劲装,手握煅金犀角弓,胯下高头黄马,威风凛凛,此人正是那宰辅苟梓骅。
自皇庭比武之后,苟梓骅一众亲眼得见凌天承的一身武艺早已心生忌惮,一时间倒是收敛了不少,平日在朝廷上也不敢太过惹怒了凌天承。
眼前,他所恭维之人自然便是文华帝。后者目极前方灌木,笑了笑道:“苟爱卿妄自菲薄了,你乃当朝文臣之首,能将这五石之弓拉至圆满已属不易了!”
“既得皇上金口,微臣深感惶恐。”苟梓骅慌忙低头称是,言辞间诚恳无比,继而,他一扬脖颈瞟向文华帝左侧,只见一人身披玄色薄毡大氅,里面玄色劲装勾勒的魁梧身躯更显雄伟。胯下战马高头长腿,通体黑毛油亮,一打响鼻,两道白气如狂风卷出。人似虎,马如龙,人既矫捷,马亦雄骏,一人一马傲立于此,却如千军万马列队于此,声势熊熊。如此虎贲之将不是那凌天承又是何人?
“如此狩猎,想必凌忠公颇难适从吧?”文华帝望向身旁的凌天承和煦道,神色间竟带着一抹崇敬。
“哈哈……”凌天承飒然一笑,道,“无妨!老将多年未同皇上来此狩猎,难得如此惬意,怎能说难以适从?唉!遥想上次来这里还是陪着先皇……”
凌天承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