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妤不答,寻到魏母后先是行了个礼,魏母眼都不抬,她直接说道,“母亲,今日儿媳来叨扰母亲,实在是有一事拿不定主意,来求母亲定夺。”
“你向来是个主意大的,怎会有你拿不定主意的事?”
宋妍妤一脸为难,“今日儿媳听闻月妹妹身子不适,心中记挂,便带了大夫想去瞧瞧,可不想到了偏院,这小丫头拦着死活不让儿媳进院,儿媳觉得奇怪,再三追问才得知月妹妹竟不在府中,说是娘家兄弟接了她回娘家了,可母亲您也知道,月妹妹先前那样的身份,哪里来的娘家……”
魏母这才瞪起了眼,细细扫视了几人,确定宋妍妤带来的小丫头正是月娘身边的人后,立刻换了副面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月娘即便没有亲生兄弟,难不成还不能有堂兄弟吗,不过是出去见一见家里人,你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我看你平日里的大度都是装的,实则半点都容不下月娘。”
“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儿媳自知比不上月妹妹在夫君心中的地位,也从未想过要同月妹妹争抢什么,只是月妹妹毕竟年纪尚轻,如今京里头又乱着,她私自出门若是被有心人瞧见了,只怕后患无穷。”
魏母复又抬眼,看向宋妍妤,面上也再不似方才那样稳如泰山,自是听懂了这言外之意。
于是她从佛像前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示意林威将塞着颂梅嘴的破布拿了出来。
她左手缠着佛珠,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颂梅,声音微冷,“月姨娘,到底去了哪里?”
“奴婢不知,来人确实说是月姨娘的兄弟,说……家中父母想念女儿,故接月姨娘回去看看。”
颂梅不住地磕着头,她不知月娘从前的身份,只知自己这个主子在魏洵跟前很是得宠,如今事情闹到了魏母跟前,她才知道事情有异,“老夫人,奴婢实在是不知那几个男人不是月姨娘的娘家人,还请老夫人饶了奴婢吧。”
她又哭又喊,魏母本就心烦意乱,这下更觉得头疼欲裂,她吩咐林威重新堵上了人的嘴,又拖了下去。
“母亲,您也瞧见了,这小丫头怕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月妹妹到底去了哪里,且不说与她见面的到底是何人,她如今还大着肚子,若是肚子里的孩子有个闪失……那可是相公的血脉啊。”
“她若当真与别人有染,肚子里谁知道又是哪里的野种。”
魏母怒火中烧,显然是气得很了,将东院的家丁嬷嬷尽数喊了进来,“去,都出去给我找月姨娘,谁先找到我重重有赏。”
她对月娘早有不满,只是碍于魏洵喜欢,一直隐忍不发罢了。
魏家老太爷和魏淮去世后,魏洵便是魏家唯一的男丁,是他们魏家所有女人的倚仗,月娘这个狐媚子却勾着他非要隐姓埋名,过什么避世隐居的生活,白白浪费了大好的立功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