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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战争-第42部分(2/2)

大衣脱掉,免得在黑暗中被对方发现。

    她呢?和自己一样,被这个迷一样的少年所吸引吗?虽然她说只是将寻看做研究的对象,可自己知道,根本不是那个样子的。不过她将感情收敛得很好,并不流露出来。和充满了知性的她相比,自己显得那样的幼稚和无知。寻也好,她也好,就如同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那是一个宏大的,不停变幻着的未知世界。而自己的一生,却永远被隔离在那个世界之外。不,我也要象他们一样。我要进入,那个世界。

    无数透明的水滴在天地间倾泻着,将一切都恍惚了。

    一个鬼忍从北面蹑步而来。他清楚的知道他的目标所在的方位,可他并不敢轻进。刚才的连心感应让他知道,自己的两个同伴已经被杀了。而且,对方也是超念者。

    同为超念者,超念的能力有着很大的不同。作为鬼忍,他的强项是刺杀,而不象火闇武的罗刹众那样善于超念作战。这一点,他是非常清楚的。而针对于常人的匿踪术也不适用于超念者。对方可以轻易借助念场的波动来发现自己的位置。但他并不担心,鬼忍有着出色的团体作战技巧。自己目前要做的,是要汇合其余的同伴,合力解决对方。

    黑暗中,地板上的一个物体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蹲下,将那东西捡起。那是他所熟悉的武器,一把锋利的武士刀。他抬头观察,果然,在沙发后露出了两只脚,从服色来看,正是鬼忍的忍者服。仔细确认了四周没有敌人之后,他快步走了过去。同伴面朝下倒在地上,鲜血不停从身下渗出。他单膝跪地,轻轻将尸体翻过来。

    眼前寒芒一闪,咽喉一阵凉意。面具下的双眼凸出,捂住了咽喉。他不停地吸气,生命却随着汩汩的鲜血无情地从指缝中流出。躺在地上的鬼忍握着手里剑缓缓站起身,摘下面具,露出清秀的少年脸庞和那略显漠然的双眼。

    “是我杀死了你。所以,记着我。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突然,他一阵眩晕。用力晃了晃头,他低声继续道:“我的名字是……是……”

    一只紫色的大蝴蝶翩跹的从眼前飞过。

    “是……约翰……”他用近乎呓语的声音说。

    鬼忍的尸体无力地向一边倒下。

    “约翰……我是……约翰?”他茫然地自语,随即用力摇了摇头,“不,我不是约翰……我是……寻……”他拾起鬼忍的武士刀,踉跄着站起。

    那么,谁是约翰?寻……我是寻吗……我,我是谁?

    他梦游般的向前走着,完全忘记了眼前的危险。

    一个近乎透明的身影从上方静静飘落,长刀与四周的环境融成一色,无声刺向他的脖颈。他一侧身,脊背已被无形的利刃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透明的身影灵活地后翻,溶入黑暗中。他喘息着,脊背的刺痛与烦乱的心让他无法集中精神感应对方的位置。突然,心中一阵悸动,左手本能的一抬,手里剑架住了偷袭的长刀,同时身体回旋,右手的武士刀向上挥起。肉体被割裂的声音响起,大蓬的鲜血飞溅到他的身上,脸上。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透明的身影在他身边软软倒下,显示出鬼忍的本来颜色。

    又杀了一个。我杀了这些人。却完全没有任何感觉。没有恐怖,没有兴奋,没有悲哀,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空白。

    我,我还是一个人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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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了庭院中,雨水不停地落下,很快让他全身湿透。

    他抬起头,张大嘴呵着气,冰冷的雨水落入口中,让他神智一清。

    一个鬼忍以眩目的速度翻着跟头跳了过来,每翻一个跟头,空中的影子便多了一个。到他面前时,已经出现了十余个鬼忍。空气嘶鸣着裂开,十余把武士刀同时从各个角度向他劈来。耀眼的寒光照亮他苍白的脸孔,他双手一合,架住了突如其来的正中一击。身边的幻影散去,只余下面前的一个鬼忍。对方用力一推长刀,灵活地向后翻飞。几乎是同时,身后有锐风响起,他已经被推得失去了重心,勉强的将身子前倾。

    肩头一痛,有锐物划过,溅起一片血花。他侧身,就地一滚,一把飞镰重重劈在他刚刚所在的位置。

    他用长刀拄地,抬起头来。一个身材高大的鬼忍站在左侧,霍霍挥舞着双头锁镰。雨水打在旋转的飞镰上,迸溅出朵朵的水花。那鬼忍的双手一伸,两支飞镰如同双头蛇,挟着漫天的雨水,凌厉地向他袭来!

    他的左右手向外一分,叮地一声,将飞镰荡开。巨大的反震之力让他虎口一阵疼痛。另一个鬼忍再度幻化出数个身影,缤纷的刀影从右面破空而至,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他只来得及收回长刀挡在身前,隔住这一刀,对方力量太大,他被刀逼得退后一步,身形有些散乱。鬼忍踏前一步,双手持刀,又左至右,凌厉无匹的斜劈下来。

    与此同时,身后那高大的鬼忍也怒吼一声,手持锁镰飞冲过来。

    一瞬间,他的身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伏下,避开了对方劈下的一刀,同时飞快的一转。他右手的长刀则随着他的旋转,切开了面前鬼忍的小腹。与此同时,左手的手里剑脱手飞出,射向高大的鬼忍。那鬼忍扬起锁镰,试图打飞那支手里剑时,赫然发现自己击中的竟然是一个幻影。而眼前出现了另一支手里剑,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手里剑已经闪电般贯入他的额头。

    那个鬼忍身子微微一滞,竟然不倒,怪吼一声,长刀继续劈下。他微微侧身,那刀劈在虚处,凌厉的刀风将地上的青石板劈成两半。鬼忍的身子颤抖着,试图再次挥起长刀,却终于无力地倒下。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摇晃着站起身来。雨水浇打着他的身体,洗刷着他身上的血迹。他脚下的雨水泛起黯淡的猩红,又向四周蔓延开去。

    他吃力地喘息着,抬起头来。

    轻微的呼哨声从黑暗中响起。似狼嗥,又似婴啼。转瞬间变得惊人的尖锐和凄厉。四周的黑暗随着这哨声膨胀,如同拥有了生命般涌动起来。

    他的目光随着黑暗的波动飘忽着,双手握住了武士刀,缓缓上扬。

    黑暗在他周围旋转着,越转越快,很快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四周所有的雨水都被这漩涡卷了进来,在他周围形成一个晶莹的青色水幕。

    水面破开,一把浅蓝色的利刃划过他的颈侧。速度太快了,他只来得及微微偏了偏头,脖子上顿时被划出一道寸许长的血痕。又是一刀,掠过他的小腿,血光闪处,他的脚一软,险些跌倒。刃光不住闪过,他的身上出现了一道又一道血痕。

    对方并不急于重创他,只是不住的利用旋转的水幕攻击。他在筋疲力尽之下,已经没有方法集中意念。何况,背后和肩头的伤口虽然不是致命的,却让他大量的失血,体力也无法支持了。

    如果精神和体力都无法维持的话,那么剩下的,只有靠技巧了……

    他手中的武士刀一翻,斜指向下,变成了反手握刀。同时身子伏低,后坐。

    刃光闪过,这次他不再躲闪。在对方的利刃划过他肋下的刹那,身体一展,将对方的兵刃斜夹在肋骨间,同时另一侧的反手刀从背后斜刺过去。

    肋下一阵剧痛,直入内腑,他呻吟了一声,无力地跪下。

    同时,水幕中也是一声闷哼,漩涡消散,大蓬的雨水因为离心力的作用向四周泼溅开去,数十米内一片迷离。情景既凄迷又诡异。

    碎晶般的水雾中,一个消瘦的鬼忍缓缓出现。和他一样,也是单膝跪地,一只手捂着小腹。与其他鬼忍不同的是,这个鬼忍的面具是白色的,面具的神情淡漠,并不象其他鬼面那样狰狞。

    虽然对方也在喘息,可他知道。自己所受的伤害远较对方为大。此刻,对方还有能力再站,自己恐怕连站起的力量都没有了。

    结束了吗?一切都……他勉强睁开双眼,透过重重的雨幕,向对方望去。

    面具的掩盖下,那冰一般彻骨的杀意从对方的眼中直透出来,隐隐地,又带着困惑和惊讶。

    “为什么,你会知道夕云流的反杀秘剑?”白色面具下传来冰冷的声音,声音清脆,竟然是个女子。

    “夕云流……”他喃喃地重复道。这个名字让他感到熟悉,却又无从想起。

    夕云流,又称无住心剑流,可说是为江户时代而生的,空前绝后的流派。创始人针谷夕云,又称五郎右卫门是上野国人,曾师从小笠原源信斋学习柳生新阴流,后独立门派。夕云流的战法中,有一个最惊人的地方。那就是当对方强大得无法击败时,为了流派的骄傲,使出以命搏命的秘剑。所以夕云流的剑士,或者胜利,或者与对方同归于尽,决没有失败一途。

    那女性鬼忍见他不回答,缓缓站起,双手握刀,在身前划出一个巨大的圆月。

    那刀幕形成的圆月一入目,他的脑海中便轰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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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片的红叶飘零而落,小小的庭院中,一个梳着马尾,身着白衣的少女在认真地练习剑术。阳光下,那无限美好的少女身姿透明般的清丽。袅袅的薰香轻柔的在空中荡漾开,头顶上,风铃微微的响着。

    白皙秀美的纤手将一只古朴的茶杯推到他的面前。

    “请用……”低低的声音甜润柔和,令人心神俱醉。

    “小静还是那么爱练剑啊……”自己说道。

    “是啊,她总是说自己是为了重振夕云流而生的呢。”

    “可那种同归于尽的剑法并不适合女孩子吧?”

    “这个就是缘了。斋藤家的女性,一旦迷恋上什么的话,人也好,剑法也好,即使神也无法让她放弃。”声音虽然淡泊温和,却有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你看!约翰!我已经练成了!这可是我的独门绝招喔!”院中的少女转过身来,巧笑倩兮,手中的武士刀在她面前划了一个完美的圆月。

    女鬼忍的口中发出凄厉的呼哨,武士刀扬起,人刀合一,从数丈外向他劈了过来。

    “夕云破月斩……小静……”他神智恍惚地轻声道。

    呼哨顿止,长刀猛地在他额头上方停住。

    “为什么?你……你究竟是谁?”女鬼忍的声音中有着一丝颤抖。

    “我……我是谁?我……我是……寻,不,我是……约翰……”他喃喃地说完最后两个字,头一侧,晕了过去。

    “叮”地一声,女鬼忍的长刀掉落在地上。

    雨幕飞散,一辆飞天摩托挟风带雨,破空而至。

    女鬼忍抬起头来,警惕地望着猛地停在面前的飞天摩托。

    长发飘飘,神情清冷的女郎从飞天摩托上一跃而下,身体缓缓从空中降落。

    女鬼忍左手轻轻一翻,指缝间已经多了数枚十字镖。同时长刀从地上浮起,落入右手。

    红荼扫了一眼院中的景象,微微皱了皱眉。两具鬼忍的尸体,一个身负重伤的少年。

    唯一能够和自己战斗的,似乎只有眼前的这个女鬼忍。不知道张耀楚一家人怎么样了?不过,似乎没有其他杀手的念波。不管怎样,速战速决吧。

    想着,没有任何犹豫。她的身形已在原地消失,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影子。

    女鬼忍左手一扬,十字镖成品字形飞象左后方。红荼的身影乍现,又转瞬不见,十字镖只击中了她的残象。

    身体微蹲,女鬼忍的右手长刀在雨中划出一道蓝白色的光幕,由低向高向上斜斩。瞬间,雨水似也被这凌厉的刀气割裂般分为整齐的两截。空气中蓦然出现的红荼也被这刀气斩为两截。

    然而,又是残象!

    女鬼忍尚未来得及惊讶,右肩一痛,长刀已经脱手坠地。她反应极快,就地一翻,随着身体的转动,数十枚十字镖同时向身体四周射出!点点幽蓝的闪光,如同黑夜中的万千繁星,闪烁着梦幻般的杀机。

    红荼的身影在空中优美地飞舞着,以最小的移动间不容发地避开了星射而至的十字镖,再稳稳落到地上。

    好强,虽然自己受了伤,心神也处于慌乱状态,可即使这样,眼前的这个女人,也绝不是凭自己的实力就能够战胜的。女鬼忍冷冷地望着红荼。又望了一眼昏迷着的寻。

    看来,今天只能这样了。快速点了手腕上几个按钮后,食指一弹,一粒红色的小球落在地上。

    强光一闪,空气随之强烈的震动扭曲,等一切静止下来时,女鬼忍已经消失不见。

    红荼没有急着追赶,先赶到寻的身边,低头查看他的伤势。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不过刚才远远地,已经见他和鬼忍战斗过,那就是自己一方的人了。难道,是a组的新人吗?身手不错么。想起a组,心中一阵淡淡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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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样的外伤,红荼是很有经验的,她先用念力封住了伤口,为对方止血,又刺激心脏,加强血液循环,免得造成休克。好在除了失血过多外,并没有致命伤,她暗暗松了口气。

    脚步声响起,红荼抬起头,平静地望着赶来的老人和两个女子。

    “寻!”于欣欣惊叫一声,赶到他的身边。

    辛夕雅走过来很快地把了一下他的脉搏,又翻了翻眼皮,微笑着说:“放心吧,他只是失血过多,没事的。”

    “啊,这不是是a组的红荼么!你回来了?”老人有些惊讶地望着她。

    虽然面对前国家总理,红荼仍保持着沉默的习惯,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听到红荼的名字,于欣欣和辛夕雅不由抬起头,惊讶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郎。

    虽然是雨夜中,但那刀削般的轮廓和清冷的风姿还是让两人心中暗暗叹服她的美丽。

    “你真的是苏红荼吗?那个传说中的超念战士?”于欣欣惊喜地问。

    红荼向她微微点了点头,又转向张耀楚:“总理,这里不安全,我们要马上转移。”

    “我已经不是总理啦。”老人摆了摆手,“好,我们走。”

    “我们去哪?这件事要不要通知警方?”辛夕雅皱了皱眉,问。

    “警方能力不够,。我已经通知他们来接你们了。”红荼淡淡地道。

    “他们,他们是谁?”于欣欣问。

    头顶突然传来巨大的轰鸣,强烈的气旋将树木吹得摇摆不已,也将她们的长发吹乱。

    一艘洁白的菱翼飞艇在她们的上方缓缓降落。艇身上,一个巨大的红色a字闪烁着眩目的光彩。

    “a组的人……”红荼轻声回答,原本清冷的眼神露出了微微的暖意。

    同一时间,日本,东京,永田町。

    柔和的荧光照亮巨大的玻璃甬道,稳健的脚步声交错着在通道中回响。夜叉的成员们手持配枪,冷冷地注视着每一个通过的人物。

    一眼望去,这里几乎汇集了水岩幕府中的全部精英。

    走在最前面的是内阁总理大臣相原虎之助,紧随其后的是国家公安委员长菊地将志,防卫厅长官北野龙马,外相五月日博也,总务大臣中谷正男,法务大臣本田成一郎,内阁官房长官荒木秀一,以及唯一的女大臣,财务大臣真理绘明香。这些人的年龄全部不超过六十岁,年纪最轻的真理绘明江才三十六岁,但均以从政多年,每个人在工作中都是夜鹰般敏锐,顽石般强硬,机械般精确。这些年来,他们如同一架架强力马达,不停推动着日本的国力不断强大,甚至达到了足以和亚洲霸主——中国相匹敌的地步。

    确认身份后,所有的水严幕府成员进入了一间宽敞的会议室内,围着一张黑色的环形桌子依次落座。他们彼此之间既不打招呼,也没有笑容。所有的人都是神情严肃,坐姿端正。这一点,从他们早年身为水严在大学组成的光复社成员时,就已经养成习惯了。

    一扇侧门打开,随着那个冷峻的身影出现,一股逼人的锐气顿时充斥在会议室中。能拥有这样的气势,当然是日本首相,水严幕府的开创者——水岩泽平。一头银灰色长发的阿部政树和往常一样,影子般紧随在他的身后。

    “各位,久等了。”水严来到自己的座位,却不坐下,而是直接站在那里开始了自己的讲话。

    阿部则静静地在会议室角落处的一张椅子上盘膝坐下。

    “想必,大家都知道中国春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