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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GL)-第31部分(1/2)

    运气不好的一个厨娘,额头被砸的鲜血直流,却不敢吭一声。

    郭天放的眉毛全部竖起,怒道:“息怒?你们让我怎么息怒!”

    下人们头垂的更低了,恨不得把脑袋都钻进砖地里。郭天放瞥了一眼唯唯诺诺的下人们,扫兴的摆了摆手手,滚!都给我滚!”

    下人们如释重负,都骨碌碌从地上爬起,一溜烟就不见了。

    文惠羽的心境就大不相同了,知道江家打了胜仗,心里的喜悦都快要溢出来了,拼命绷着,才看上去平静如常。

    夜里,醉醺醺的郭天放,莽撞的闯进了文惠羽的房间。本来刚躺上床打算睡觉的文惠羽一惊,讨厌的酒气钻进鼻翼,杂乱的脚步砸在耳上,这样肆无忌惮的人,除了郭天放还有谁。文惠羽并没有起身,而是装作熟睡的样子。

    “哦?睡下了”郭天放不知道是问她,还是自言自语。

    回答他的只有风吹打窗叶发出的细微声响。

    被晾在一边的郭天放并没有走开,反而过来坐在床边,垂着头说:“我就要回襄京了,但却很不甘心,唾手可得的胜利就让那个来路不明的老头给搞砸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那个姓江的都这么好运!”郭天放满身的酒气,满腹的牢马蚤,继续忿忿不平的说:“父皇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的那些皇弟们趁我不在就搞些小动作,就在昨日,我收到急报,父皇病危,我要速回襄京,主持大事。你……你随我一起回去吧。”

    虽然像是在询问,可语气却是毋庸置疑。

    冗长的沉默后,郭天放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我知道你没睡着,你准备准备,明天我们就动身回襄京。”顿了一顿,暧昧不清的说:“反正就快回去了,我也不差这几天了,就先回去了。”

    文惠羽伪装的手法并不高明,轻颤的长睫毛,暴露了她凌乱的心情,郭天放怎么会看不出来。

    等到确定郭天放离开的时候,文惠羽霍地从床上坐起,散乱的头发,紧蹙的娥眉,无不写满担忧。回襄京?离待一越来越远了……我该怎么办?文惠羽在心中问自己。

    钱塘江府

    “你怎么回来了?是惠羽出什么事了吗?”在夜色的笼罩下江待一,想浑身披了一层神秘的黑纱,眼神好……阴郁。

    “不是,少夫人她很好,郭天放并没有对少夫人做什么,主子可暂且放心。”

    永远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是鬼魅所独有的,鬼魅正垂首站在一旁,恭谨的答着话。

    江待一可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在意识到失去惠羽后,就及时的叫鬼魅召魅影组全体去盯着,暗中保护,等到合适时机,把文惠羽救出,但前提是必须保证文惠羽的安全。

    江待一松了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

    “主子,您身边不能没有人,不如让鬼风他们几个留下吧,我要那么多人也没什么用,还容易暴露。”

    江待一沉吟片刻,“也好,那你就挑几个得力的,余下的就留我身边。你在那边要当心,隐藏好身份。”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告退。”鬼魅得了江待一的允许,就又悄无声息的隐于黑暗中,无影无踪。

    眼见襄军有衰败之势,正是反击的时候,江待一双眉紧锁,在黑夜中静静思索。可他千算万算,算不到一向好大喜功的郭天放这次会这就么灰溜溜的回去,而且还回去的这么快。

    第二天一大早,郭天放就下令全军撤退,返回襄京。打起仗来不怎么样的襄军,回京倒是麻利的很,全军火速行进。

    当江待一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牙都快咬碎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绝不能让他带惠羽走!当即派李靓带大军去追,可郭天放也不是那么蠢的,早就在黄州做好了布防。

    李靓在黄州被拖住,郭天放则一路北上,一慢一快,怎么追的上。

    江待一在府里如坐针毡,好恨自己不能上前线,当得到没追上郭天放的急报时,一时急火攻心,吐出一大口血,昏厥过去。

    等到江待一醒来的时候,恍惚中竟然看见一身粉色纱裙的文惠羽正一脸焦急的看着他,带着沙哑无力的声音说:“惠羽,惠羽,是你!我好想你!”

    她愣了一愣,随即冷冷道:“我是水清”。

    江待一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看清了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水清,有些泄气的说:“原来是你,你怎么在这?”

    水清看他那副大失所望的样子,心里凉凉的,“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不要总这么劳心伤神,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又拿什么去救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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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待一在背后垫了一个软垫,靠在床头坐起来,眉毛像收了鞘的剑,毫无锋芒,“说的是,我连自己都顾不上,难怪会输。”

    “也不至于这么悲观,你的形势还是很好的,收复失地并不难。”

    江待一摇头道:“说来惭愧,我现在想的只是就惠羽回来,至于打仗的事,不急于一时。”

    水清轻哼一声,“作为女人一定很想有你这样一个丈夫,作为士兵却不想有你这样一个首领。”

    睡了很久,江待一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

    “饿了?”水清看出了他的心思。

    “被你这么一说,倒真是有些饿了。”江待一摸摸鼻子说。

    水清看他依旧很苍白的脸色,心下微微一痛,柔声说:“你等着,我去给你备些饭菜。”说完就转身去了厨房。

    “清”江待一叫住她,“淡粉色不适合你,还是水碧色与你最相配,清新之色虽不绚烂,却也还是会有懂得欣赏的人。”江待一遵守约定,把她对的称呼换成了清。

    水清微微侧首,“说这话好像你就那个是懂得欣赏的人”。

    江待一摇头,“我是个实在俗气的人,不懂欣赏。”

    水清已经习惯了他这么直白的说话,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出去了。

    水碧色确实是水清最喜欢的,只是自那一日与江待一打赌之后,知道他念念不忘的文惠羽最钟爱粉色,就在打扮上换成了文惠羽从前的风格,水清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做出东施效颦的事情。这可是她最不屑的。

    水清才刚走,江新武就进来了,“听说你醒了,过来看看”。

    江待一微微颔首,“父亲,你的伤也没全好,怎么不好好休息。”

    江新武像摸孩子的头一样摸了摸江待一的头,“你自己的身体都还很差,还来操心父亲。其实,我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晕厥,只是为父要你知道许多事急不来的。”

    “父亲说的是”江待一诚恳的说。

    “我们这一仗打了这么久,劳民伤财,已经动摇了我们的根本,郭天放已经快回到襄京了,你根本就追不上的,成大事者必要学会隐忍。惠羽是一定要就出来救的,也一定能救出,只是不是现在,我不想你没救出惠羽就搭上了自己。”

    江待一静默良久,方徐徐道:“可总有些事是忍不了的,父亲你知道吗,我每次想到惠羽她身陷敌营,就像我自己眼睁睁的看着惠羽掉进狼窝,看着她遍体鳞伤却无能为力,那种锥心之痛您能体会的到吗?”

    江新武看着五官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孩子,看着他就像看着年轻的自己,看他心碎伤心,自己只会更难受,“等,你要学会等,等一个可以救惠羽的机会,你总不能现在去硬闯皇城,那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江待一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很有道理,但人要都是能按照预定的正确轨迹走,从出现不偏差就太单调,也太不切实际了。“你是对的,我会……努力劝自己的。”

    “咳咳……”江新武一阵咳嗽。

    江待一见他颤抖的肩膀,急忙道:“父亲,你不要紧吧?”

    江新武半生戎马,积累了不少的旧伤,这次出战又添新箭伤,旧伤新伤一起发作,这段日子熬的很辛苦。

    江新武摆手道:“没什么,老毛病,等靓儿回来给我瞧瞧就行了。”

    “您要多注意身体,您先回去休息吧”

    江新武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在门外端着食盘的水清急忙闪身,躲到回廊的柱子后面。见江新武没发现自己,才放心的走了出来,刚刚他们俩的谈话她不小心都听见了。水清的掌心捏了一把冷汗,原来江待一真的是非文惠羽不可。

    第103章 水清避

    水清在门外收拾好心情,若无其事的敲门进去了。把一叠叠精致的菜肴摆在餐桌上,“过来吃饭,放凉就不好了。”水清笑一笑招呼他,并把他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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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菜,一起吃吧”江待一报之以桃李,递给她一双筷子。

    水清点头坐下,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多吃点吧,都瘦成什么样了。”

    江待一谢了一声,看了一圈桌子上的菜,都是他爱吃的,清炒竹笋、八宝香鸭、松子鱼等等,还有一些可口的小点心。“你有心了,这么短的时间弄这么多的菜,看来是你早就备下了。”

    “难得你夸人,看来功课没有白做”水清夹了一片竹笋往嘴里送。

    江待一只吃了一会就撂下了筷子,用绢子擦了擦嘴,“饱了,你继续吃,我去看会儿书。”

    水清一把将他按住,“吃这么少,岂不浪费了我的心意,还是你想这么一直瘦下去,越来越难看。”

    “可我真的饱了”江待一摊了摊手道。

    趁江待一张嘴说话的功夫,水清向她嘴里塞了一块桂花糕,“你吃得越少,肚子里能装的东西就越少,就要多吃,把肚子撑得大一些才好。”

    江待一勉强把桂花糕咽下,又喝了口水,道:“差点被你噎死”。

    水清噗嗤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背,“快喝点水”。

    江待一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在水清的强烈要求下,江待一又吃进去不少东西,吵吵闹闹的结束了一顿饭。

    “喂”水清杵着脑袋,问:“你看看我,和你的那个文惠羽像不像?”

    江待一挑了挑眉,支起脑袋认真打量一下,别说,穿衣打扮上如出一辙,这眉眼之间和冷艳的气质倒也有几分相像。“像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她”江待一别有深意的说。

    水清并不泄气,自顾自的摆弄下头发,“的确。如果你先认识我,会不会是另一个结果?”

    江待一知道以水清那么骄傲的性格,能够低姿态到作他人的影子,是一件很难的事,可她还是做了。平心而论,水清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对他也已经是倾尽所能了,江待一低低叹了口气,说:“我不否认”。如果的事情,谁又知道答案呢?

    “不否认?是什么意思?”

    江待一答道:“对于假设性的问题,我没经历过,不知道结果会怎样,自然无法得到确切的答案。我也从不费脑筋去想这些不可能的事,对于已经确实发生的事,尚且不能梳理的很清楚,又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想其它呢。”

    水清知道这已经是他能给自己的最大安慰了,这个不否认,含义太多,就看你怎么想,可无论怎么想,都不过是想想而已。“我……”水清想了半晌,最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水清甩了甩头,换了话题说:“我寻到一个方法,或许可以立即治愈你的手脚,恢复的与从前一样。”

    江待一面上一喜,急忙问道:“是什么法子?”

    “是断续膏,我打算出去遍访名医,看会不会找到”。

    江待一提议道:“靓儿不就是名医吗,她会不会有办法?”

    “她要是有办法,不早就说了吗,奇药都是稀少罕见,哪那么容易找。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既然说到这事,就是已经收到消息了。“

    “哦?收到什么消息?”

    水清向后坐了坐,“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我有信心治好你。这是我早就答应过的。”

    江待一看她那么认真的神情,知道她对自己是很用心的,可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回报给她,何苦再耽误她。江待一咬了咬牙,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江待一缓缓的举起手,摸了摸水清的长发,“你……应该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吧。”

    水清对他突然亲昵的举动颇感意外,伸手紧握住他的手,“当然”。

    江待一没有抽出手,反而反握住她的手,“好,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但此事关系重大,不仅关乎我的性命,更关乎我的家族。”

    水清见他郑重其事的样子,跟着紧张起来,“到底是什么事?这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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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我到屏风后面”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再犹豫了,拖下去的话,人情帐越来越难还,会更麻烦的,江待一在心中暗想。

    水清扶他到屏风后面的床上坐下,问:“有什么话非要在屏风后面说?”

    江待一没有说话,反而低头解起了衣带。

    水清看他一件件脱下衣服,面红耳赤的别过头,“你这是干什么?”

    江待一没有回话,窸窸窣窣的脱着衣服,“你看看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水清深吸了口气,算了,自己也不是个矫情的人,是女人就总有这么一天。水清转过头去,却大吃一惊。

    她的表情,正在江待一的意料之中,冷静的说:“眼见为实,大过我说的一切。”

    “这怎么可能?”水清简直难以置信,相处好一段日子了,居然从没怀疑过,“你怎么可能是女……”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水清从混乱的思维中抓住一丝理智,道:“等一下,你既然是女子,那你和文惠羽又是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待一重新穿上衣裳,一边束着腰带一边说:“相爱的两个人而已,很简单一回事。”

    “你们……”水清揉了揉太阳|岤,自己已经是够离经叛道了,但这些不可思议的事一时也消化不了,强作冷静道:“我不是要出去给你找药吗,事不宜迟,我明日就动身,现在就先回去准备了。”

    江待一见她落荒而逃的样子,自嘲的笑了笑,你的所谓爱情,不过如此浅薄。

    瞥见角落里的琴,江待一费力的挪步过去,盘坐在琴前,摊开双手看了看,自语道:“恢复的应该可以弹琴了吧。”江待一试了几个琴音,就弹了起来,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很吃力。

    一曲完毕,江待一轻抚琴弦,低声道:“还是没你弹的好听呢,你听到一定会笑我,但你会认真听完,不会嫌弃我的,是不是?”

    第二天一大早,水清就匆匆走了,什么话也没有留下。

    “师兄!”永远不敲门就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李靓,吵道:“水清走了,你知道吗?”

    “知道,她昨儿跟我说过了”江待一云淡风轻的说。

    李靓脸上谢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怎么回事呀?她不是天天围着你转的嘛,怎么突然消失了。”

    “去哪是她的事,你来问我干什么?”

    “你少来,交代得了”。李靓才不相信这事与他无关。

    江待一耸了耸肩,不置可否,换了个话题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定很累吧,回去休息吧。”

    李靓去追击襄军,却被阻滞在黄州,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听从江新武的调令先回来了。

    “我昨天夜里回来的,太晚了,就没来吵你,歇息了一夜,我可是一点也不累呢。快说,这是怎么回事?”李靓倒是一点也不肯离题。

    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江待一坦白道:“她去帮我找一种能再续手脚的药了,说是能很快治愈,能省去许多时间。”

    李靓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倒是听她提起过。那她怎么都不跟你来道个别,也不来跟我道个别?”

    江待一睨了她一眼,“她跟你很熟吗?还跟你道个别。”

    李靓干笑了两声,“可我有直觉,事情不会这么简答。”

    江待一看她那个一究到底的表情,只好摊牌道:“本来打算迟一点再告诉你的,既然你非问不可,我也就不瞒你了。我……告诉水清我是女子的身份了。”

    “什么?!”李靓果然急的跳脚,“你疯了吗?你怎么能告诉他你是……”李靓捂了一下嘴,压低声音,“怎么能告诉她你是女子!会惹出大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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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你,我不肯告诉你就是怕你这个样子。”江待一倒了杯水递给她,“怎么说水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