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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之无色人生-第1部分(2/2)

眼的写在日记里,只是作为参考,但就连他这样古板的人都觉得怪异,原城玲子的视线到底有多么直接。

    富岳莫名嗅到了不安的味道。

    “那个……能打扰一下么?”

    年轻的金色闪光表情颇为含蓄为难,不知为何,那种表情让人看了就觉得他的脸上简直写了“我是好人”的字样,富岳微微停下了手边的任务报告,看了看附近,快到中午,除了他们别无他人。

    “波风君,”他记得金色闪光是这个姓氏,口气也是正统的宇智波不冷不热夹杂着生疏:“有什么事请直说。”

    “啊,是这样的。”波风皆人温和有礼的递过一张纸:“大家晚上打算去居酒屋,富岳君没有其他安排的话一起去吧,虽然是私人的聚会,大家都很有分寸,也都是暗部的成员。”

    很久以后混熟了富岳才了解那天抽签抽到下下签过来邀请他的波风皆人所说的很有分寸的私人聚会——事实上是大蛇丸手底下号称最不动如山的勇士的称号,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心,不过说起来富岳的确没考虑过调任。

    他盯着那张折扣券看了很久。

    然后接了过来。

    “谢谢,”口气生硬的厉害,富岳尽量像平常一样回答:“我会去的。”

    但波风皆人却像是吓到一样呆了呆,回过神来,连忙笑了笑说:“那我就不打扰了。对了,银可能也会去,他好像下午可以回来吧……没关系吧。”

    “没关系。”富岳看了看任务报告,视线落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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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是居酒屋最热闹的时间段,单身男人趁着这个时间凑一杯酒发几句牢马蚤,就算是有了妻儿的也不免有想要重温旧时光的冲动。这种正常的社交活动某种意义来说是男人的浪漫,而一群男人凑在一起就只剩下吐糟和抱怨。

    比如说猿飞新之助永远搞不清楚女朋友为什么总爱揪着过去的一些小小错误不放,老爹和弟弟斗得家里鸡飞狗跳跟个乌眼鸡似的,这还算好的,结了婚不久的奈良泉是难得偷溜出来,也是一番诉苦,保持沉默的油女太一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默默喝酒,波风皆人一贯是保持沉默的,但就玖辛奈每次看到他又收到新的情书那股醋劲,难兄难弟不由得拍拍他的肩膀保持同情。

    富岳默默望过去,这种场合他还是别说话好了。

    “这么说起来富岳最幸福了。”宇智波银忽然不怀好意的勾起嘴角,富岳想了想,还没说话就被人热烈的视线给吓了一跳:“骗人吧,喂,吵架不会被翻旧账吗?”

    “咳咳……不会。”富岳竭力想降低存在感。从前的那个人和美琴一次也没有炒过,更不要说什么翻旧账,更不要说他了。

    男人们面面相觑,猿飞新之助用一种“你小子这么幸福不科学”的眼神来来回回扫射了几遍,不信的追问:“你别告诉我你们没吵过架,吃醋的时候有吧?”

    “毕竟富岳也很受欢迎呢,”宇智波银欢快的在旁边补充:“我记得美琴酱也有很多追求者吧,不吵架什么的是不可能的,至少会发脾气什么的吧?呐,皆人,玖辛奈发脾气的时候什么样子的?”

    “抓起手边最近的东西砸我。”波风皆人老老实实的回答:“运气好一点是枕头梳子……运气不好的一次是一整个忍具带,装满了起爆符的那种……”

    你居然能活到现在——在场众人用匪夷所思的眼神望着他,波风皆人摸了摸鼻子笑着解释道:“女人嘛,忍忍就好了,玖辛奈也有温柔的时候啊。”

    “抖m。”奈良泉脸色不变的说。

    “男人的败类啊败类。”猿飞新之助一脸无奈。

    “皆人,我看错你了。”宇智波银痛心疾首的撇过头。

    “你们够了,咳咳,我们的目标不是富岳君吗?”波风皆人转移话题。

    转移成功,五个人刷刷的视线钉在富岳身上,富岳正喝酒,呛得咳嗽了一声泛起一丝红晕,这种充满了八卦和求知欲的氛围真是……

    “美琴没发过火。”他不要命的说了实话。

    “银,不可能的吧?”猿飞新之助疑惑的眼神求证,后者耸了耸肩,不正经的笑道:“美琴酱确实是温柔的女孩呢,富岳也不是会撒谎的人啊。喂喂,问我也没用啊,富岳可是连长子都有了,某种意义上比在座的大家都要成功哦……怎么办连我也忍不住嫉妒了呢,好想烧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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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架火堆!”猿飞新之助一脸羡慕。

    “大家不要闹了,像什么样子啊。”波风皆人义正言辞的道:“泉,富岳君要跑的话一定要用影缝术抓住他,还有银和阿新,明明这里有的是酒还去找什么火堆,太松懈了吧!”

    富岳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我认输,”他连忙举手投降:“你们饶了我吧。”

    闹到最后就变成了喝酒。

    最后倒下的时候,就只剩下波风皆人还很清醒的说着话,只是说什么富岳已经完全听不到了。稍微恢复神智的时候,他在河边吐了个昏天黑地,死死抓着不知是谁的胳膊,无力的喘着气。

    几个醉鬼都扔在居酒屋里,只有富岳非闹着要回去。波风皆人从没想过这个看起来冷静又克制的宇智波喝醉了居然会强拽着他说什么“你要负责送我回去”,任性又霸道得不容反驳,脸色却透着酒后的晕红。

    抱歉我真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差,不过银说过宇智波家的人都死要面子还真没错哎。波风皆人挺歉疚的送着他出了居酒屋,走过了热闹的街道穿过幽暗无人的森林,醉得一塌糊涂只知道跟他走的富岳却忽然跑过去大吐特吐。

    “我不能回去,鼬还在家里,不能吓着他了。”富岳很苦恼的坐在草地上,抬头看着波风皆人。

    “鼬……你的儿子吗?”波风皆人暗暗苦恼起来。

    富岳傻笑了几声,醉晕过去。

    月黑风高无人夜,估计木叶村民要不是睡过去了就是习惯了屋顶的瓦片不时被忍者踩响,波风皆人颇不怕死的背着个宇智波穿过大半个木叶村顺利抵达上忍公寓,是几年前村子里分给他的,开了门开了灯把人扔在床上,想了想又帮忙盖了一床被子。

    世上有种人对酒精完全无感,喝起酒跟喝水没有区别。不幸的是发现了这个事实后木叶再也没有人愿意和波风皆人拼酒,除了毕业时出任务不幸昏迷过几次,波风皆人很久没尝过失去意识的滋味了。

    圣诞节的纽约,街道上挂满了彩灯和圣诞树,街上挽着手臂的行人甜蜜表情在车子边匆匆掠过,他却急着驱车去见前妻的最后一面,为了二十分钟前忽然收到的短信,心烦意乱无法自制。

    前妻是母亲为他挑选的妻子,美貌大方,家世相当,又不欠缺聪明冷静,堪称完美。他自然觉得无可挑剔,约会,订婚,结婚,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裂缝就在那时出现,他尚在台湾参加一个重要会议,前妻却冷静的说她已经打掉了那个孩子准备离婚。

    为什么?

    因为你不爱我。

    他冷笑着签下离婚协议书,她的表情却似乎被亏欠的那个是她,流着泪款款而去。本是家族联姻,她的家族也不原谅她的任性,于是她远走他国,再无音讯。

    那个命中无缘的孩子是他为数不多的挫折,那个愚蠢而看似荒谬的理由几乎让他不敢相信,纵然如此,当前妻托人传来口信说时日无多只求最后一面,他却不能遏制追问的冲动。

    他在剧烈的撞击声中惊醒。

    眼前没有忽然飞出的碎屑和蛛网般的玻璃,只有黑色盘旋缭绕。

    富岳头痛欲裂,抵着太阳|岤揉了一会儿才发觉,不知躺在谁的床上。好在床边有张照片,金发的年轻人一手一个搂着发脾气的两个男孩,男孩中间还站了个为难笑着的女孩。

    身边没个光身子的人虽然值得庆幸,但睡在别人家里还弄得一屋子都是酒味,就算富岳一向是个面瘫脸都有些脸色不好看,刚刚的那个梦,还在脑海里轰隆隆的碾来碾去。

    他梦见临死的那一刻心烦意乱,横冲直撞的货车忽然占据眼前。这个梦许久不曾出现,忽然如怪兽抓着肩膀张牙舞爪的要撕裂身体,愤怒冰冷的无法言喻。

    如果那个孩子生下来,大概就和鼬一样吧,可爱又聪明。富岳不由得失笑,坐在床上慢慢平复呼吸,月光辗转温柔吻在玻璃上,一片明亮颜色。

    波风皆人是在白粥的香味里醒来的。

    “昨天真是失礼了。”富岳围着围裙煎着荷包蛋,波风皆人呐呐不能成言,半天憋出一句:“不,是我们太过分了。”

    相对无言的吃过早饭,富岳还要往家里去一趟,波风皆人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看着他礼貌的告辞离去,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果然,还是灌醉了更有趣吧。

    门一开三个小鬼站在外面,盯着富岳半天半步不动,顿时惊得波风皆人筷子往外掉,富岳宿醉未醒还好理智尚存,让了让路才不温不火道:“带土。”

    “富岳前辈,你怎么在老师这里?”带土才是觉得奇怪的那一个,不过看看富岳的气势又有点缩,倒是背着白牙刀的卡卡西肆无忌惮的把男人从上到下打量两遍,道:“老师,他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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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许这么没礼貌,富岳君是老师的朋友!”波风皆人咳嗽了几声照例问道:“吃过早饭了吗?”

    “没有。”卡卡西倔强的说。

    “没有,”带土探头探脑:“琳去拿碗筷了。”

    哦你们三个小鬼还真自觉。波风皆人嘴角抽抽,殊不知一夜下来就被喊朋友的富岳嘴角抽的更厉害,他一走,琳有些疑惑的端着碗筷出来,还有炸好的鸡蛋,金黄金黄的泛着热气,带土和卡卡西连忙抢了起来。

    “老师,那个宇智波家的昨晚睡在你的房间?”卡卡西瞥了一眼,波风皆人笑了笑:“啊,昨晚都喝醉了,没办法只好带回来了。”

    “喂卡卡西什么叫那个宇智波家的——”

    “带土你闭嘴!”卡卡西脾气不好:“老师你明明说没时间陪我修行的。”

    波风皆人看了看气呼呼的卡卡西:“那老师今天陪你们修行好不好?”他笑得促狭有坏心眼,一点不像别人口中好脾气的金色闪光。

    卡卡西考虑了一下,虽然时间变了,还多了两个人,他点点头说:“好,既然老师这么主动,我就不告诉玖辛奈小姐昨晚有人喝醉了还睡在老师的床上了。”

    卡卡西你真坏。带土张大了嘴巴忘了跟他抬杠,琳脸色红红的撇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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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腾腾的蜂蜜茶,配着几枚腌制的橄榄,宿醉的痛苦果然缓释了不少,富岳低声说了句谢谢,看着美琴冷着脸走了出去,鼬抓着他的袖子看着妈妈的背影,又看看爸爸愁眉苦脸的样子,正经的板着小脸:“妈妈生气了。”

    “是我不好。”昨天实在不该喝那么多,只是在场有个宇智波银在,富岳也拿捏不清是不是试探,只好闷声喝酒,鼬坐了一会儿就不安分起来,闹着要下去,捂着鼻子嫌弃的看着父亲,一股酒味儿,实在不是那么好闻的。

    凡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四五,鉴于初次聚会闹得实在有些过了,后来几次也就收敛了不少,加上原城玲子的事情被拖了又拖,还是要塞过来,富岳并不曾主动去问,也会有人闲聊时不经意的说起志村团藏这个人。

    志村团藏浑身上下写着“仇恨”二字,当中还画了个靶心。从五大国到木叶村内部,无数人咬牙切齿却奈何不得,原城玲子调到大蛇丸手下,大家都认为这个阴谋狂人又在下一步很大的棋。

    因为原城玲子是志村团藏唯一的学生。

    “说起来,玖辛奈才是最担心的呢。”美琴倒不是很在意,只是在晚饭的时候才淡淡说起来:“因为玲子一直喜欢皆人君,皆人君眼睛里只有玖辛奈,她们的关系一直不大好。对了,她好像也不大喜欢……”

    她虽然没有说完,富岳却明白她说的是以前那个真正的宇智波富岳。他想了想,却猜不透为什么,照说过去的宇智波富岳纵然不爱搭理原城玲子,也不至于拉了这么大的仇恨,美琴也不是很清楚,自她婚后就不太有时间与从前的同伴相处了。

    “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富岳慎重的说。

    “玲子一直都喜欢皆人君,我们很久都不不来往了。”美琴叹了口气:“玖辛奈毕竟身份尴尬,不是不担心的。玲子明知道他们一直在交往还利用玖辛奈接近皆人君,弄得大家都很不开心。”

    富岳暗暗囧了一把:“波风皆人还真是……受欢迎。”

    他原本想说“祸水”,终究还是把那句话咽下去。

    美琴不由得一笑:“是啊,那时候就有很多人暗恋他呢。虽然很快就和玖辛奈交往,表白的女孩子也很多,不肯死心的也很多。”

    “那……”你呢?

    富岳愣了一愣,目光落在庭院里,他再不识趣也知道这实在不是他能说的话,顿了顿却若有所思道:“我可要小心鼬了……那小子长大了肯定比皆人受欢迎得多,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做爷爷。”

    美琴哭笑不得。

    但是,平静的生活飞快结束了,结束得比富岳预测的更快更突兀。

    事情是这样的。

    作为父亲来说公正无私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样富岳就觉得自家儿子甩别人几条街。鼬玩玩具,他就赞叹的想我家鼬多聪明啊,鼬坐着发呆,他就觉得鼬耐得住性子比别人熊孩子乖巧多了,鼬一脸嫌弃的不许他抱,富岳也觉得那嫌弃的表情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浑身舒畅的都快撑不住那平静无波的脸。

    所以有一天儿子不仅不要他抱也不给他玩,还黏着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哥哥不肯撒手的时候,表面上富岳对这个名叫宇智波止水的少年很客气,等人家一走就黑着脸嘱咐美琴再也别让他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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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城玲子调任的事情够让他头疼了。家里的小叛徒信以为真不给他好脸色看,第二天还偷偷跑出去吓得美琴到处找,中午才被一条街上的大叔大婶外带一个摸着后脑勺赔罪的止水送了回来,富岳倒真是牙痒痒很想揍他【止水】一顿,再把他【止水】扔出去吓唬吓唬,可美琴一下子就抱着儿子哭得不行,富岳再怎么生气也只好狠狠等他几眼。

    等止水走了,美琴关上门,富岳只好灰溜溜去上班。

    “你今天的脸色真难看。”顶头上司这么说。

    “这个问题轮不到您来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一天不是惨白着脸的大蛇丸大人您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富岳心烦意乱的情绪一直到大蛇丸默默离开都没有好转,几个小时后,不怕死的某人来敲门:“打扰了,今晚一起?”

    “不想玖辛奈烧死你就不要用这种约炮的口气说话。”富岳头也不抬的说:“没时间,出门右转。”

    “怎么了?美琴终于跟你吵架了?”皆人一点也不生气的站在办公桌前,笑容十分耀眼,富岳想了想也没弄清楚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状态,不由得挫败的叹气:“到底有什么事?”

    “啊,别的也没什么,只是一上午都有人跟我抱怨冷气开得太低了。”波风皆人十分不怕死的开着玩笑:“我走进来的时候,门外的盆栽可是结冰了哦,富岳君。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困扰呢?”

    “没有。”

    “那,晚上一起?”

    “……我确实遇到了一些难以启齿的困扰。”看来他不说就别想清静了,富岳忍气吞声的放下笔:“去看看门外有没有人偷听。”

    波风皆人走到门边拉开门,探出头看了看又关上:“好了,告诉我吧。”

    “我家鼬……就是我儿子,你知道吧,长得超级可爱,又聪明又乖巧,一直都非常黏我……和他妈妈,”为了不显得那么突兀富岳勉强加了后面四个字,他强行忍耐着汹涌的情绪,殊不知在波风皆人听来已经是囧的不得了了:“我知道啊,鼬酱出生的时候我和玖辛奈都去见过。是鼬酱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早该知道的,”富岳沉痛的说:“我早该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的,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我早知道总有一天这臭小子会去粘别的人,但那不应该是二十几年之后的事吗……都是宇智波止水那个家伙的错。”

    波风皆人听他低低的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满怀父亲的沉痛和愚蠢,忍笑忍得肚子里抽筋,勉强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道:“鼬酱才两岁吧,富岳君真是个……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