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前后三个月所有的来往记录,包括洛府一切人员的来往和交易。”
清岑心中一凌,淡淡道:“那王爷可查出什么了?”
“一片空白。”容成昱干脆的回答道,低头看着靠在自己的怀中的女子,狭眸善睐,微微眯缝着,眼底探出一丝又浅又淡的疑惑,保持在正好能让清岑看到的地步:“所有的人员显示都很正常,找不到一丝可疑的地方。”
清岑的心微微一松,风斯瑾曾经来过洛府,刚刚听他那么说,还以为容成昱真的把他给揪出来了。还没等她松口气,倏地的,容成昱一手抓住她的肩膀,五指如勾,几乎掐进她的肉里,用力之极。
清岑痛的一皱眉,抬起头来微恼的看着他,却见容成昱狭眸阴沉,眼里的情绪仿佛风暴欲来,阴沉的厉害。
糟了!
清岑心中一紧,容成昱在诈她!故意说出调查的情况,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刚刚她下意识的放松在他眼里一定变成了别有心思。
果不其然,容成昱的周身就像飞速蒙了一层寒冰,整个人发出凌冽的气势,声音几乎冷入骨髓:“你果然不是洛清岑!”斩钉截铁的语气。
清岑有些哑然,蹙眉,目光盯了他好一会,胸口有种气在慢慢酝酿,容成昱越发抓紧了她,力道之大几乎要她的手臂碾碎,冷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容成国的皇宫花园,气派宏伟,景色惑人,犹如银河弯月般优美的白玉石拱桥静静的横跨翠青的湖水,冰冷的天气,鱼儿早就不见了身影,空气中有丝异样的味道,那是身后望花园植物飞速死亡的味道。
有风掠过,一片枯黄的竹叶打着旋儿缓缓下滑。站在桥边风中的两个人影互相重叠,紧紧的拥在一起,好似不可分离一般。
如此美丽的陪衬,如此美丽的风景,为何口中的言语,句句不饶人,字字戳人心呢?
容成昱,你到底怀疑我什么?
清岑的心里不断徘徊着这个疑问,你是那么谨慎又强势的人,我能从你手中夺走什么?而你,你又有什么,是值得我拿走的?
穿着蜜合色鱼尾散花裙的女子,乌黑的发盘成精致小巧的同心鬓,玫瑰晶并蒂莲海棠的修翅玉鸾步摇簪刺在发中,水晶流苏璀璨摇晃,额前发鬓微延的轮廓上,两只小巧的扇形金簪晃动刺眼的光。
清岑静静的看着他,不狠、不利、不冷,却平静可以让人丢盔弃甲,即便心志强韧如容成昱,也忍不住在她的目光下微微变色,忍耐不住想要开口,却被她淡淡的语气暮然截断。
清岑缓缓吐出一口气,好似要将胸口内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凭借这口气全部吐出体外,平静的道:“我知道信任是个很奢侈的东西,我也不求你相信我。对于这种没由来的怀疑,如果你觉得好,想要继续保持,我可以配合你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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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你咬我咬
两句话,五十来个字,犹如一盆水,将容成昱所有质问和怒火霎时间覆灭的一滴不剩,他面色冷淡,好似好像完全没有反应的样子,心底的情绪却犹如巨浪不止。
这算什么?承认?厌烦?无趣?
她这种语气,简直就像容成昱是个不听话的小孩,一个劲的胡搅蛮缠,最后她没办法了,只好顺着他一样。
这种怪异的感觉犹如一股烟雾,无形无色,却又无处不在,讨厌到了极点。
容成昱微微咬牙,看着怀中表情平淡的女子,那份宁静在此刻就像一柄尖锐的刀,冷冽的刀锋肆意的嘲笑着,看,你是个多么无聊的家伙!
该死的女人!
他眼中怒火一盛,引以为傲的自持力霎时间扔到了九霄云外,扣着她肩膀的手瞬间移到她小巧的下颚上,狠狠捏住,清岑眉毛一皱,还未来得及说话,容成昱的脸在眼前瞬间放大数倍,两人的鼻尖狠狠的撞了一下。
冰凉而柔软的东西堵在她的嘴唇上,清岑的眼睛一下子瞪的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容成昱的脸,下意识后退,腰身却被禁锢牢了,死死的没有挣扎的余地。
狂暴的吻,带着和容成昱脸色极不相符的烈焰气息,铺天盖地的覆盖在清岑的唇上,不带一丝怜悯,粗暴着,蹂躏着,仿佛要就此毁灭一般。
清岑哪有这样的经验?一愣之下已被容成昱攻城夺寨,口中突然多出的柔软异物,霎时间让她的脸红了个底朝天,伸手,有些气急败坏的撑着他的胸口,想要将他整个人推开,却冷不防被他一把抓住了双手,拖到身后擒住。
腰间的控制消失了,清岑往后退,容成昱亦步亦趋的跟上,卷着她小巧的舌死活分不开。感觉被伤到自尊的某人仿佛将他所有的恼怒全部灌入这个吻中,凶狠霸道、不依不饶到了死皮赖脸的地步。
砰的一声闷响,清岑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容成昱推到一棵不知名的大树上,后背撞的生疼,她拧了一下眉,心中的怒气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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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吻是吧?我要你吻!
清岑恶从胆边生,索性放弃了挣扎,任凭容成昱在自己的口中翻江倒海,舌尖横扫了口腔中每一个角落,心中默默计算着时辰,猛地一下咬住他的舌头。
这一咬的力道很大,清岑几乎立刻就尝到了血液咸中带甜的腥气,容成昱闷哼了一声,松开手退了一步,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血红血红的。
他伸手捂住了嘴,恨恨的看着她,
清岑不慌不忙的吸了两口气,缓和了一下快要炸开的肺,面无表情的看着容成昱,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发出噼里啪啦的电磁声,煞气十足。
容成昱眼中的不可置信和愤怒同样重厚,当今天下敢在接吻时咬王爷的人,八成就清岑一个了,这该死的女人,哪来的胆子?
在他可以杀死猫的眼神下,清岑扯了扯弄皱了的衣摆,揉了揉被他拽的生疼的手腕,看着上面青紫的手指印痕,目光微凝。
“你之前叫的是谁?!”
容成昱咬牙切齿的声音传过来,语气冰寒又夹杂了冲天的怒火,好似短短一句话中,就蕴含了冰与火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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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愤怒反击
“什么?”他那跳跃性的思维,清岑有些跟不上节奏:“什么叫谁?”
容成昱咬牙,狠狠的瞪着她无辜的脸:“在树上的时候,你叫的成昱是谁?”
“成昱?”
清岑莫名其妙的重复了一句,这才想起自己在树上脱口叫出的名字:“成昱不就是……”剩下的话,不需容成昱冷冰冰的眼神,她自己已经吞了下去,错愕的瞪大了眼睛,看上去颇有些搞笑的味道。
她想说,成昱不就是你容成昱吗?但是话还没出口她就已经发现了问题。
容成是这个国家的国号,也是皇家姓氏,好比容成昱,容成为姓,昱才是他的名字、这世上有人会把一个人的姓和名拆开来,再组成另一个名字吗?
这显然不符合常理,那么,她叫的成昱是谁?
清岑的眉毛皱出一个大疙瘩,看上去也是难以理解,但她这种表情到了容成昱的眼里,显然成了欲盖弥彰的愚蠢手段。名字是你叫的,你还在装傻?
容成昱心中一怒,抓住她的手臂狠狠的抬到半空,低吼道:“成昱是谁?”
清岑被他抓的一痛,什么疑惑都暂时放下了,皱眉看着他:“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容成昱嗤笑一声,猛地逼近她的脸:“为人凄子,居然对着自己丈夫的脸叫别人的名字,你还敢说不知道?”
“我为什么不敢?”清岑被他的语气弄得火大,逆反心理一起,什么理智都飞到外太空去了,心里只想着反驳他的话。
“都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叫出这个名字,还有,你冲我吼什么?就算是我叫了别人的名字,有何不可?难道成了亲的女人连说话都没有自由了吗?”
“你大胆!”容成昱怒不可遏的吼道。
若是别人,他一吼可能就真软了,偏偏清岑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越是被吼就越是恼火,根本不知道害怕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年轻的女子扬眉冷笑道,眼里脸上全是嘲讽:“我大不大胆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你自己?!”
“放肆!!”
容成昱怒极,什么时候他被人这么不给面子的顶撞过,当下怒火攻心,扬起手就要给她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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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岑眼眸一厉,目光突然间凌冽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巴掌带着呼呼的寒风冲着自己的脸扇打下来,她什么时候也变成别人眼中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软蛋了?!
女子猛地一震肩膀,硬生生的挣开容成昱紧紧攥着的手臂,全身往下一缩,容成昱的手堪堪扇过她的头顶,掌风带起几根青丝,在空气乱七八糟的扭动。下一秒,一贯温温淡淡、仿佛任人宰割的女子猛地蹿起来,膝盖半弯,狠狠的撞在容成昱的腹部上。
肘关节绝对是攻击的利器,一个人的腹部哪能承受如此大的撞击?容成昱整张脸一下子就白了,原本去势汹汹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本能的伸手捂住腹部,想要弯腰却又不肯对清岑低头,扭曲着脸狠狠的看着已经后退两步的女子。
清岑一身蜜合色轻纱长袍,站在容成昱一米开外的地方,平淡无奇的脸上是浓厚的怒意和寒气,目光凌厉的看着他,冷声道:“容成昱,不要把每个人都当成你府中那可以任意打骂的奴才,我洛清岑,从来不吃你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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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把王爷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清岑是何等人物?虽然换了具弱不禁风的身体,又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但她骨子那属于苏岑桀骜尖锐的灵魂,却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作为一个年仅二十五岁就能在国家中情局重重高手中脱颖而出、当上高级侦察官的女人来说,不管是做为现代人的苏岑,还是古代人的洛清岑,不管记忆完好与否,她骨子里那种凌厉和韧性,那种敢舍敢做的勇气,那种长期以特工身份活动训练出来的机敏和禁戒,让她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后面对面目全非的一切,所做得第一件事,就是让自身强大。
前世,苏岑曾在心里一遍遍的提醒自己,想要活下去,就要比别人更强!
这种想法太过根深蒂固,好似已经生长在了灵魂深处,使得即便穿越了生死,依然留在作为洛清岑重生的她的心中。
没有现代化的设备,没有严丝合缝的训练计划,没有帮助矫正的一切前提,但所幸的是,洛府作为商业大家,家大业大,请了不少保镖保护自身和宅院的安全,那里面也不会缺乏拳脚优秀的人。
清岑在洛府的两个月不是白呆的,表面上看是因为受伤意志消沉深居简出,实际上她已经偷偷的学了不少攻击防守的格斗技巧,再加上和记忆一同沉睡的战斗天赋,即便是自己摸索学习的,在对手没有防备的时候,还是可以起到保护自己的作用。
容成昱错就错在不该小看清岑,以为她只是嘴皮子厉害了点,绝没有和自己动手的勇气,这才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吃了她一个亏。
腹部里就像有把刀在翻江倒海不要命的搅动,痛楚一扩散开来,如此柔软的腹部受到大力攻击,所带来的剧痛即便是容成昱也脸色发白,一只手怪异的捂住肚子,目光如阴冷的箭,狠狠的瞪着清岑。
打了打了,也不在乎和他翻脸什么的,反正他也没打算好好相处,她何必委屈自己去满足这个疑心病患者?
清岑一脸的嘲讽,怒气反而薄淡了一些:“瞪我也没用!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是你自己太不知好歹,别以为所有人都怕你,自以为是也要限度,真没见过比你还恶心的男人!”
恶心的……男人?
没见过比他还恶心的男人?
容成昱的脸上霎时间色彩斑斓,一阵红一阵紫一阵青一阵白,短短几秒钟已经变换了无数种颜色,张口想说什么,却根本不知用什么反驳她的毒牙尖齿,肚子又实在疼的厉害,只得用目光代替言语,恶狠狠的看着她,什么冰块表情全没了,一张俊脸被怒火扭曲的有些不像样。
清岑看着他几乎拧成一团的五官,眼眸中的嘲讽越发浓厚起来,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像个街头混混一样无比嚣张道:“瞪什么瞪?再瞪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看你用什么瞪!”
容成昱被她这句话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张俊脸顿时黑的像几百年没洗的抹布,要多臭有多臭,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升不上来,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几乎要咬碎了一般,偏偏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过他也没什么机会再说了,就在清岑话音落地没多久的时候,一阵微微急促却又不显凌乱的脚步声远远的传过去,进入两人的耳膜。
有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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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兴师问罪
望花园不同于皇宫内一般的花园,先皇曾经下令,要全力他娘亲最为钟爱的花园,所以一般的宫女和太监都不被允许进入这里,一旦被发现,轻则受罚重则处死。这也是为什么清岑和容成昱在这里闹得不可开交也没有一个奴才过来劝阻的原因。
容成昱目光一闪,好像腹中的绞疼一下子平息了,脸色平静的放下手,站直了身子扫了一眼清岑,清岑看都不看他,只是往后退了一些,站在他的偏后方。
容成昱微微挑眉,这女人倒也挺知道分寸。
脚步声渐渐走进,清岑举目望去,跨步走来的一行人中,为犹如上好的绸缎,微微泛着光,脸型眉眼和容成昱有三分相似,却比容成昱多了些雍容的味道,身材颀长,眉目清朗,目光锐利犹如毒箭。
如果说容成昱是那叱咤天空的雄鹰,西域子王赤那是奔驰草原的猛狼,风斯瑾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雪豹,那这个人,就是称霸森林的蟒蛇,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无法对视,阴霾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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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应该就是容成王朝的当今圣上,传闻中视容成昱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大哥——容成穆。清岑不动神色的打量着他,跟着容成昱缓身行礼,容成穆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带起犹如寒风一样刺骨的感受,然后才缓缓道:“起来吧。”
清岑跟着容成昱站直了身子,却默不作声的立在一旁,不管今天的事容成昱要怎么圆过去,都与她没什么关系,她只需要好整以暇的等待即可。
她是把自己当成了局外人,懒得掺入容成昱和容成穆之间的明争暗斗,可偏偏有人就是不如她的意。清岑才刚刚行完礼,就听到一个男子戏谑的声音,语气中浓浓的不知是讽刺还是笑意:“哟~小猫咪,我们又见面了~~”
这种语气……
清岑一愣,抬起头来一看,只顾着打量第一次见面的皇帝,竟是忽略了他身后的人,容成习笑脸盈盈的站在皇帝的身后,而与皇帝容成穆并肩站着的男子,赫然就是已经见过几次的西域子王,阿古达木赤那。
他穿了一件藏蓝色的官袍,踏着官靴,腰间居然也像模像样的挂了两块玉佩,着实让人看不出他是西域人,只可惜那一把长发胡乱的扎在脑后,松松的一把,透出西域人放荡不羁的本性,倒别有一番味道。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少数几名宫女太监随在身后,清岑左右看了看,没有见到本该在这的洛清莹。
“睿王,这是怎么回事?”
容成穆沉愠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暂时吸引了清岑的注意力,年轻的帝王伸手指着远处已经枯萎殆尽的竹林,面色温怒,眼眸锐利。
他这是要兴师问罪啊。清岑看着他明显含怒的脸,转头看看容成昱,两人对立而站,身高体型皆很相似,甚至那眼中冰冷的锐气都如出一辙。
清岑突然想起容成习之前貌似随口说的那句话。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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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针锋相对
“臣在这里受到了伏击。”容成昱表情淡淡的,声音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好似之前惊险的一幕不过是场乏味的闹剧:“刺客用了毒,竹子都被毒死了。”
“你可知这里的竹子是从何而来?”容成穆的声音突然拔高起来,颇有怒气的大喝道:“这里的每一根竹子都是历代先皇先后精心培育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