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永宁转身便进了她爹的房间。
驿丞,这位是?公孙元娘心中有所猜测,便问抱着铺盖的驿丞。
驿丞没好气的哼了公孙元娘一声,粗声道:姑娘运气好,遇上了定北军的人,定北军最是爱护百姓,若是换了别人,才不会让屋子。
定北军的人,果真是定北军的人!皇甫永宁惊喜的叫了起来。
驿丞又哼了一声,没好气将铺盖塞到公孙元娘的手中,闷道:骗你有银子!不早了,姑娘好生安置。说罢一扭头便走了下去。
公孙元娘楞了一下,腾出一只手从袖袋中拿出一小块银子,朝下叫了一声:驿丞见那驿丞回头,她扬手将银子丢了下去,又说道:刚才对不住了,请你吃酒压惊。
驿丞本能接过银子,愣了一下才抬头说道:多谢姑娘。说完将银子掖到腰间,匆匆回去了。
公孙元娘跑进屋将铺盖甩到床上,立刻跑出来去敲皇甫敬德的房门。
皇甫永宁将房门打开,看着公孙元娘只是笑,公孙元娘还是太敢确认,只伸头望房中看,见皇甫敬德坐在桌旁向她微笑,公孙元娘心中才踏实了,张口欲叫之时,皇甫敬德皱眉招手,低声说道:进来再说。
公孙元娘跑进门向皇甫敬德行礼,皇甫永宁关好门也走了过去。
皇甫敬德冷着脸沉声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家里可知道?
公孙元娘缩着脖子小声说道:皇甫伯伯,我我是我给家里留了信
果然是偷着跑出来的!真真好大胆子!皇甫敬德面上怒色渐浓,冷声喝了一句,吓的公孙元娘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求救的看向皇甫永宁。
皇甫永宁真没觉得离家出走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她了解她爹那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便偷偷向公孙元娘使了眼色。公孙元娘会意,立刻跪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她这一哭,皇甫敬德眼中便显出几份无奈之色,他只得软了声气低声说道:好了好了,伯伯也是担心你,别哭了。
皇甫永宁将公孙元娘拎起来放到椅上,低声道:爹,也许元娘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要不咱们听她说说?
皇甫敬德背着手皱着眉头,沉沉嗯了一声,他许是想到什么,面色缓和了一些。
皇甫伯伯,昨日您走了之后,娘恨恨的骂了我一顿,她她说我若是不肯答应亲事,她就不认我这个女儿,而且不知道娘和祖母和爹爹说了什么,祖母和爹爹竟然都同意娘的意思。娘还禁了我的足,若不是二哥帮我,我我连房门都出不了。皇甫伯伯,我知道不该追着您走,可是可是公孙元娘边哭边说,她哭的很是伤心,显然真的受了不小的委屈。
是这样皇甫敬德眉头紧锁,想起昨日公孙胜那欲言又罢的无奈样子,对公孙元娘的离家出走便也不觉得非常意外了。
我知道了,元娘别哭了,骑了一天的马,想必也累坏了,先回房好好睡一觉,有什么咱们明儿再商量,没什么是过不去的。皇甫敬德简单安抚一句,便示意皇甫永宁送公孙元娘回房。
皇甫永宁正有话想同公孙元娘说,便将公孙元娘拉起来快步走出门,在她耳畔低声说道:别怕,万事有我呢,你只管踏踏实实睡一觉。了不起等回京之后我打那混帐王八蛋做了,一了百了。
嗯一声刻意的长嗯传进皇甫永宁的耳中,她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只是向公孙元娘使眼色,公孙元娘会意,感激的向皇甫永宁点点头,走进了屋子。
皇甫永宁回到她爹身边,讨好的小声叫道:爹
你可越来越有本事了。皇甫敬德没好气的叱道。
哪能呢,爹,我们总不能眼看着元娘被逼死吧,要不是真的没法子,她怎么也不会离家出走,咱们今天赶了两百多里路,就算是爹和我习惯了,也会觉得辛苦,何况元娘她一个从来没出过远门的小姑娘,多不容易啊。还有,阿焕答应帮着调查那个姓蒋的,总得等查出结果才好,如果那个姓蒋的真不是个好鸟,不就坑了元娘一辈子么,总不能等到元娘被欺负了我们才替她出头吧。皇甫永宁在她爹耳畔低声说了起来。
什么,还惊动了焕儿,你这孩子,真是尽胡闹!不是不让你与人乱说么?皇甫敬德皱眉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