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造成非常尴尬的气氛。
孙太医心中擂鼓咚咚。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为何皇后娘娘的脉象,没有任何喜脉的征兆呢?
普通女子的脉搏是上下跳动,而怀孕女子的脉搏则叫做“滑脉”,触诊时能明显感觉到如盘走珠,向前滑动,也就是像个很软的珠子,在手底下窜来窜去。
可是皇后方才似乎胸有成竹,已然有孕在身了一般。他若说她未有身孕,岂不是一盆冷水浇在大汉国最尊贵的皇后身上?
“嗯?”莫紫嫣倏然睁开双眸,淡淡问道:“怎么了?”
孙太医的额上冷汗涔涔直冒,他收回手来,犹犹豫豫地拱手道:“启禀娘娘,娘娘这并非喜脉啊……”
“什么?”莫紫嫣一下子拢回手臂,面色薄嗔:“你是说,本宫并未怀有身孕?”
“是。”孙太医的头垂的很低,完全不敢正视皇后的面色。
“庸医!”莫紫嫣冷声道。
孙太医吓得一哆嗦:“娘娘,卑臣的判断不会有错,娘娘若不信,大可请其他太医来验明。”
“本宫此次出巡,只带了你一名太医,如何找其他人来验明?”大汉皇后冷声一哼:“莫不是你想加害本宫腹中龙子,故而才说本宫未有身孕?”
“卑臣惶恐,”孙太医吓得赶忙双手伏地,颤声道:“娘娘就是给卑臣一百个胆子,卑臣也万万不敢有此忤逆之心啊。”
看着匍匐在地的孙太医,大汉皇后冷然道:“抬起头来。”
“诺。”孙太医颤巍巍地抬起头。
“你告诉本宫,你如何判定本宫未有身孕?”莫紫嫣道。
孙太医跪直身子,轻声询问道:“敢问娘娘,本月月事可来?”
大汉皇后一本正经地回道:“来了啊,今晨刚来的。”
“这……”孙太医急得都要哭了,这大汉皇后已然生有一子,为何连十岁女娃娃都明白的常识,都不明白呢?
“娘娘,既来月事,又怎么可能是怀孕呢……”
“孙太医!你确定不会吗?”莫紫嫣双眸微眯,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孙太医的脸上:“难道在孙太医,一生的行医之中,就没有过怀孕之后,还来月事的?!”
闻言,孙太医恍然大悟!
难道皇后发现了云美人的假孕?当初云美人本没有怀孕,但是一方面碍于他身负淮南王的指令,入汉宫便是襄助云美人的一切行事,所以他只能配合云美人演戏。而后,云美人特意选了月事之日入灵安观,就是为了嫁祸皇后害她小产。
“卑臣愚钝,不明娘娘所言之事……” 孙太医说这话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
“是么?从灵安观回宫之后,本宫曾让张太医去为云美人检查身子,可张太医却告诉本宫,云美人根本就没有过身孕和小产迹象。”
“娘娘,那一定是张太医把错了,云美人确曾怀有身孕。”
不说实话?莫紫嫣一笑:“你确定,云美人曾有身孕?”
孙太医强作镇定地回道:“是,卑臣确定。”
事情过去数月,就算此事再追查,太医们也无法再判断云美人当初怀孕的真假。故而,孙太医觉得只要死咬住云美人曾经有孕,就不会有人查出。
这种情况下,莫紫嫣当然不可能再掌握云芸假孕的证据。
但是没关系,这世上解决问题的方法,并非只是逻辑和常理上的。
还有一种,便是诈术。
大汉皇后悠闲地从案几上端起茶盏,轻轻一抿,旋即莞尔一笑:“孙太医,本宫已派人快马加鞭告知陛下,本宫怀有身孕。本宫如此器重于你,想把你培养成自己人,可是你却在路上,为了你的主子云美人,而加害本宫腹中的皇子……”
孙太医大惊失色,却听莫紫嫣继续道——
“你让本宫失掉皇子,本宫是把你带去陛下面前处死呢?还是在路上就将你正法呢?”
本就是欲加之罪,又岂会无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莫紫嫣可从不含糊。
孙太医颤抖着叩首,心下一片茫然:“皇后娘娘饶命,请娘娘饶恕卑臣,娘娘饶命啊……”
“本宫不就是为了要饶你一命,才带你出宫的吗?”莫紫嫣因利善诱:“可是你这般不识好歹,本宫也没法子不是?”
“卑臣……”孙太医的全身都在颤抖:“卑臣,愿为娘娘效命。”
“这才对。”莫紫嫣示意孙太医起身,看着他温和一笑:“本宫素来喜欢识时务之人。”
在大汉皇后这番威势和利诱之下,孙太医终于把云芸的阴谋诡计和盘托出,并且还包括他为云芸所配的迷/魂/香,这种香料能让闻到的男人,渐渐沉迷,不但极大的损害身体,还会令男人逐步丧失心智。
作者有话要说:
韩信的死,是一盘长局,如果韩信不死,无法策划其他诸侯的反心。
所以,他的死是紫嫣复仇的中心,也是第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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