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辞退丫鬟,艺卓靠在方桌前,拿起桌上的手稿。
眼空蓄泪泪空垂,暗洒闲抛却为谁?
尺幅鲛绡劳解赠,叫人焉得不伤悲!
抛珠滚玉只偷潸,镇日无心镇日闲。
枕上袖边难拂拭,任他点点与斑斑。
彩线难收面上珠,湘江旧迹已模糊;
窗前亦有千竿竹,不识香痕渍也无?
……
好熟悉,好清秀的字迹!同冷黛玉的书写毫无二致,不是说个人笔记不尽相同么?这却该作何解释?
宝玉,你好!满满情丝,情深意切,已缭绕纸上,可堪称一本情诗宝典了……只是这最后一句“宝玉,你好!”却让艺卓唏嘘不已,他心中一紧,颤抖着双手,不动声色地慢慢合拢黛玉手稿……可怜这女娃早已是情根深种,芳心暗许了。
这具残躯毕竟不是我的,难道我要继续欺骗她不成……
“爷又来做什么?”就在这时,紫鹃出了里间,见到艺卓,先是一愣,继而冷眼打量着他,“爷莫不是忘了自个地儿不成?”
话虽难听,这小丫头倒是真心护主,原本也是我的不是,自该受人谴责,方能减去我些许罪孽,艺卓叹息一声,垂首答道,“紫鹃姑娘,原是宝玉的不是,求你禀报你家姑娘,就说我来赔不是了。”
赔不是?想来你也不过是万千薄幸男子中的一员,又何必虚情假意,只是可怜我家姑娘……
“哼,爷请回吧,姑娘睡下了。”紫鹃并不理会艺卓,举手便要放下帘子。
“我,我是真心的。”艺卓努力咽下喉中的痰水,急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爷既然不懂姑娘的心,又何苦再来徒添姑娘的堵。”紫鹃冷哼一声,轻移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