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男人,他后来知道是这大鄢朝新近登基的摇光帝,这个男人沉稳睿智的可怕,竟让他本能的觉得危险,这在这世上,穆沉渊是第一个,也将是最后一个。
穆沉渊注意到他的视线,冲他微微点头示意,朝扶疏道,“我正巧要去慈宁宫,你可要同我一起去见一见你那位宝珠。”
扶疏正愁没办法摆脱季悯,跟着他走又能见到宝珠,何乐而不为,点点头,便谨慎的越过季悯快步走到穆沉渊跟前。
她这避之如蛇蝎的模样可叫季悯有些不好受,不悦过后却是更为盎然的兴致,“这个乐师,可真叫人……”
“王叔什么时候对男人有了兴趣。”季白挪揄了声,含笑对他邀请道,“可要去我的院子看看?”
季悯的表情这才正经了些,他点点头,同季白并肩而走,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漫不经心的道,“大鄢那位摇光帝能喜欢的,本王自然也能。”
听的季白心中不由咯噔一声。
扶疏自然不知自个被一心同穆沉渊较劲的季悯惦记上了,此时她亦步亦趋的跟在穆沉渊身后,时不时抬头看向前方那个人的背影,想起梦如提起他时的目光,默默不语。
穆沉渊即便走在前面也能感觉到她心不在焉,他索性停下脚步看着她,看她似是没有反应过来般怔怔朝前走去,不由无奈的叹了一声,伸手将她拽住,一把箍在怀里,“在想什么,恩?”
猝不及防间被困在那人胸膛里,她的侧脸就贴在他心口,能透过衣衫感受到他沉稳而又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渐渐的跟她的心跳同一频率,让她慢慢脸红耳赤起来,忍不住就伸手按在他胸前想要拉开彼此的距离,但一想到或许自己这么做了,男人会因为得不到而继续和自己纠缠不清又放弃了,她甚为乖巧温顺的说道,“没有,只是有些累了。”
穆沉渊有一瞬的沉默,但片刻后,他带着薄茧的指腹已是轻柔的抚上扶疏侧脸,低沉的嗓音在夜空中听来十分性感,却也让扶疏莫名的有些不安,她听到他凑在自己耳边说道,“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扶疏抿了抿唇,淡淡道,“扶疏疏离皇上不喜,扶疏温顺难道也不合皇上心意?”
开合的唇齿间忽然伸来了一根手指,她一时没有注意,竟是一口含了上去,待反应过来时,脑中轰然一响,已是浑身僵硬忘了动作。
穆沉渊也是一愣,他原先欢喜扶疏的温顺,却也暗恼她是故意如此,心中一冷,本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没防阴错阳差间会有如此的情形出现,那一刻手指被温润包裹时的美好让他微一恍惚,眼神黯了黯,低头看去时却见她一段白皙的脖颈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眼前,那般细嫩,吹弹可破,都能自那肌肤上看透那皮下微细的青色血管。
他眼神又黯了几分,一时喉间发干,身体已是有些燥热起来。
“怎么……”这异样诡异的安静让扶疏又羞又恼,可她不得不打破这氛围,只是话还未全部出口,微启的唇已叫他全部堵住。
她踉跄着后退,被他压着抵在一侧宽大的梧桐树上。
粗重的喘息就响在颈侧,灼热的气息一直巡游着,有一个瞬间她以为他都要咬破自己的喉咙。
“离季悯远点。”穆沉渊狠狠蹂躏了一番她的唇舌后,终于舍得放开她,他将身体重量加诸在她身上,嗓音喑哑。
扶疏的唇被他又亲又啃,一股辣的感觉,她甚至不用伸手摸都觉得是肿了,她有些不自在的侧开脸低声道,“我知道了。”却又在心中开始盘算,他什么时候才能对自己失去兴趣……她实在受够了要过你猜我想的日子。
只是那人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在她耳边恶劣而又残忍的笑了起来,他的大掌缓缓抚上她修长的脖颈,道,“不要猜测朕的心思,更加不要自以为是的以为……你做的能让朕放过你。”
“扶疏,你答应过朕的,恩?”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朕,而不是自称我,扶疏的身体紧绷成一片,倔强的抿唇,声音已是有些尖锐,“皇上早该如此!”
“你在试图激怒朕。”穆沉渊低声笑了,那笑声回荡在夜空中,似乎也在嘲笑她的妄想。
扶疏心中懊恼。
他却握了她的手,声音已放柔,“好了,随我一起去看看太后宝珠吧。”
之前的那一瞬,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扶疏被迫跟上他,一时有些惊疑不定,竟是都在自我怀疑,刚才那一幕有没有发生过,空着的手指抚上微肿的唇,她垂下脸,满目复杂。
宝珠不料扶疏会来,欢呼了一声,蹦跳着去拽扶疏的手,扶疏根本来不及给太后行礼,就被拉走了。
太后倒是不以为杵,只是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微微发怔。
穆沉渊知道她大抵又想起了故去的韩桐,沉默了片刻,他才将自己最为关心的话问出了口,“今日有人相邀,说要告诉朕……朕生母一事……”
太后本端着茶盏的手一时不稳,那杯盏“哗啦”一声坠地。
穆沉渊看着满地瓷器碎屑,脸色微沉,他扫过垂着头身体微微发颤的太后,目光陡然一利,似笑非笑道,“那个人,自称琴娘。”
太后因这个人的名字面色大变,她吃惊的站了起身,声音尖利,“皇上说什么?”